第113章 是爱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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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偏是，心磐如石……”洛宇曦眼中神色复杂地看着吴幽，心有不甘地默默怨道。

珊瑚已向她详细禀报了吴幽在园子里的一举一动，他的为人也大致有所了解。如果不是他与隋暮寒“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个人，倒不失为一个可靠可信的忠仆。

对于一名倾城绝色的女子来说，对付男人，可比对付女人容易得多！

洛宇曦之前不悦的面色多了些明媚的神采，她楚楚可人地道，“当年，在苍吾国出访不到半旬，我与父亲便返回了海隅国。隋暮寒送我的那盒玲珑果脯，我一直舍不得吃。直到回国后，果脯都快放坏了，我仍是舍不得扔掉，甚至不甘心还没品尝过它的味道，偷偷吃了好几颗。”

“...结果，我大病一场，医治了数月才好。父亲以为我爱吃玲珑果脯，在我痊愈后，命人从苍吾国买回来好多，多到摆满了整间屋子。可我，只吃了一口，就再也不想吃了。原来，我喜欢的，只是隋暮寒送我的，仅此而已。”

洛宇曦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地微笑道，“我从未与任何人主动提及过此事，如此痴傻，很可笑吧？...”

吴幽听得发怔，被她的痴情所触动，“…不！一点儿也不！”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不用安慰我。不过...在这世间，我对隋暮寒的心意，绝不会比任何人，少半分。”

吴幽闻言，心乱如麻，他窘迫地不自觉将手指微微蜷缩。

他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对隋暮寒用情如此之深！且她与隋暮寒，无论是相貌、身份、地位，皆如此般配，甚至让他感受到了威胁与不安！

洛宇曦察觉到吴幽神色的异样，他的目光游离躲闪，似乎不敢看向自己。

她继续道，“那年，初访苍吾，他还是最尊贵的皇子，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父亲告诉我，他将是苍吾下一任国主。我回国后大病一场，数月后却得知，苍吾国十七皇子染疾静养的消息。”

“之后，他如同从那座皇城中，被除名了一般，音讯寥寥。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承受了多大的打击？...如今再次遇见，我想全心全力地帮助他。前几日，皇爷爷召见了隋暮寒。”

吴幽心中一凛，那夜隋暮寒说要与自己归隐，果然事出有因。

“可惜，他拒绝了皇爷爷提出的两国联姻。”洛宇曦失落地道，“做这天下的霸主，受万民景仰膜拜，夫妻琴瑟和鸣，儿女承欢膝下……我本以为，隋暮寒会是这样的一生。但他，选择了另一条，坎坷无比的道路！...”

......

一阵夹杂着暑气的大风拂过，园子里的树木枝叶被刮得飒飒作响。

吹落了橘色玲珑花，一瓣悄悄“栖息”在吴幽的发间。

吴幽垂着头听着，他再也没有勇气去看，让自己望尘莫及的“对手”...

洛宇曦从石凳上起身站起，她缓移几步，走近吴幽身前，轻声道，“对一个人，究竟何为爱，何是害？……我想，你也有自己的答案。”

说罢，洛宇曦便转身离开了。她并不指望吴幽会就此醒悟放手，但在她与吴幽之间的这次“对弈”中，输家并不是她。

吴幽恍恍惚惚地站在原地，洛宇曦的话，在他的脑中挥散不去，如同一个魔咒，将其禁锢。

他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他错了吗？...他在害隋暮寒？？！！！那他，又该如何做，才是爱！！！

......

不多时，有人在身旁叫他的名字，将他从浑浑噩噩的思绪中猛然抽离，是余殷。

他在吴幽眼前使劲挥手，大声道，“吴幽，你在想什么呢？喊你也不回应，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啊...我……不好意思，大概有点累。”吴幽胡乱解释道。

“那正好，陪我去走走，放松一下。对了，听说这留云园里，景色最美的是云裳苑，你带我去参观参观呗，也让我一饱眼福啊，哈哈……”

吴幽有些为难，隋暮寒向来不喜外人进入他的居所，可只在云裳苑花园中参观似乎也无伤大雅，他支支吾吾地犹豫不决。

棠离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余公子，这园子这么大，云裳苑不便参观，你去别处散心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余殷仍是好言好语地道，“不瞒你们说，留云园在这定海城可是赫赫有名，这次难得有机会能参观一二，所以才抱歉叨扰几日。我是诚心想借鉴一下云裳苑的景观布置！能否成全在下这点小小的请求？……”

吴幽被这么一说，却也觉得自己太过小气，立刻道，“余公子不必如此！我随你去云裳苑走走。”

棠离一听简直要气炸，这就是，传说中，偏要和自己唱反调的，“猪队友”啊！。。。别人要吃他，他还帮着磨刀添柴呢！

“我说，吴幽，到时公子怪罪起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棠离愤然道，只得搬出“杀手锏”。

吴幽轻叹一声，提到隋暮寒，他现在忽觉心口发痛，内疚愧对之感越发强烈。

吴幽犹豫间，余殷在一旁甚为失望地摇头道，“看来，在下是没这个福气，此生，怕是再没机会能来这座园子了，遗憾，遗憾...”

闻言，吴幽对棠离道，“没事的。我们只在云裳苑花园里逛逛，不去其它地方。若要责罚，我一人承担。”

棠离发现吴幽变了，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看着吴幽与余殷自顾自离去的背影，他颇为气恼，若是没有隋暮寒的命令在身，他真想一走了之，懒得管吴幽这爱招惹麻烦的臭毛病！

“该死！”棠离无奈骂道，还是迅速跟了上去。

进入云裳苑后，旖旎风光应接不暇，不知不觉就到了池塘边，石桥前。

棠离板着脸道，“差不多得了啊，该看的都看了，你们别过去了！”

余殷仍不尽兴，他望着远处那片翠竹林，道，“可否欣赏完竹林再返回？这样就圆满了！可以吗？吴幽？...”

一番“僵持”后，三人过桥，吴幽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余殷，棠离。

余殷忽停住脚步，他挑衅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棠离，下一刻，他突然口中激动大喊，“啊！别推我！”

接而毫无征兆地，纵身一跃，跳入森森池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