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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空破晓的曙光穿透云层,映照出浩渺天际的壮丽景色。
李钰洗了一把脸回到了车厢里,天边已经隐隐泛白,李钰看着还在熟睡的李盛灼自语道:“还有七个小时,就要跟你分开了,你也不要我了。”
李盛灼被惊醒,他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身边的李钰赶忙问道:“怎么了?”
李钰静静地没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他,李盛灼刚准备坐起身子就被李钰按了回去,整个人躺在他的身上,头枕在他的胸口上就跟小时候一样,李钰说道:“你在给我唱一遍《送别》吧。”
李盛灼放下心来,拍了拍他的后背,顿了顿轻声唱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李钰在他的歌声中安静的睡着了。
睡梦中他仿佛看到郝临安在战场上跟敌人激战,脸上有一个被飞啸的子弹擦伤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漓,他顾不上疼痛起身就向前方射击,等再此起身之时他的胸口被重重的挨了一枪,他疼的差点昏死过去,当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当年李钰和郝临安来到镇安县第一次见面的时刻,他们三人去镇安寺的古刹里的梧桐树下休息,春风吹过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当他摸向胸口的时候感觉硬邦邦的,他朝胸口看去发现子弹正被牢牢的锁在了玉佩上,他庆幸自己捡回来了一条命,等把子弹拔出来之际,玉佩瞬间碎了两半,他吓了一跳心想着:完了,完了,弄坏了这个小东西的玉佩,回去定会吵着让我赔的。是的,回去,此刻郝临安决定一定要活着回去,只要打完了仗他就要回去见见那个小东西,亲自给他赔罪,这时候听到上峰让撤退的消息,此时他顾不上命令眼见着敌人越来越少,他一定要完成任务早早的回去,他这个连长不顾其他人扛着冲锋枪就要冲上去,营长焦急的派人把他按进了战壕里,他接近疯狂似的喊着:“打啊,冲啊,快打,我要回去,要回去。”
李盛灼紧张的摇了摇还在睡梦中的李钰,李钰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满脸泪痕,王诗颂抱着李多圪站在李盛灼的旁边,李多冉和李多圩坐在自己脚边,他们都是担忧的看着自己,他擦了脸上的泪痕问道:“我怎么了?”
李盛灼说道:“做噩梦了么,一直在喊着要回去。”
李钰突然想到了在梦里的郝临安,又想到了明明刚才才在火车上看到了郝临安,不知道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直到他摸到了内衣里的半块玉佩才确定到,刚才是真真切切的遇到了郝临安,他慌忙的起身跑到车厢外面,李盛灼在后面紧忙跟着,他拽住李钰的胳膊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李钰用力的甩开他,赶忙冲到了破晓时分跟郝临安见面的地方,他打开了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仔仔细细的不停的在找,希望能找到郝临安存在在这里的痕迹,李盛灼挡在外面,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突然李钰在地面和墙壁的缝隙里面找到了一抹红色,他擦在了手上,仿佛能看到昨晚郝临安痛苦的坐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留在了地面上,又留到了夹缝出,顿时嚎嚎大哭。
李盛灼不解的蹲了下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啊,你快说啊。”
李钰满脸委屈的求道:“我想回家,我想跟你们在一起,我不想走,让我回家吧,我求求你了。”
李盛灼两只手握着他的肩膀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力的把他抱进怀里,用力的抱住。
两人回去之时列车报站前方终点站沪市。
众人带着行李下了火车,李盛灼说道:“咱们现在找个宾馆住一晚吧。明天的飞机。”
李钰突然想起了郝临安临走前说得话:“不要再沪市停留要立即到机场,只要到了香江,你们就是安全的。”
李钰看着走在前面的李盛灼,他多想跟他多点时间在一起啊,终究是没有说出来那句话,于是几人到了宾馆。
为了方便照顾也只开了两间房,王诗颂和李多冉、李多圪一间,李盛灼和李钰、李多圩一间房。
李盛灼千叮咛万嘱咐的跟王诗颂说:“不管是谁千万别开门,有事就敲墙,我们就在你们隔壁。”
李钰坐在床上看着忙里忙外的李盛灼,李盛灼不知道是在跟他说话,还是自言自语:“还是要在买些东西,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这些应该不够,还是要多带些。”
李多圩看着在发呆的李钰觉得也没啥意思,就下了床打开了门,李盛灼赶忙把他拉了回来说道:“你要去做什么。”然后又转头跟李钰说道:“你也不看着点他。”朝李钰说话的时候发现李钰正在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转过头看着李多圩,李多圩说道:“我想去找妹妹玩。”
李盛灼安慰道:“大家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了,现在好好休息休息,等晚上的咱们去吃饭的时候再去找她玩好不好。”
李多圩乖乖的点了点头坐在李钰的身边把他头靠在他的身上,李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跟李多圩还是李盛灼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说罢又说道:“希望你也是。”
李盛灼忙碌的背影停顿了一下,又开始清点行李,李多圩抬起头看着李钰眼睛懵懂的眨了几下说道:“哥哥,你是在跟大伯说话么。”
李钰低着头看他,李钰泪中带笑的说道:“傻瓜,早知道最后要分别,要不如一开始就不见的好。”一滴眼泪落在了李多圩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嘴里,李多圩说道:“哥哥,为什么我的眼泪是咸的,你的眼泪是苦的。”
李盛灼装着没听见赶忙逃了出去,听到屋内传来阵阵哭声,李钰此时也不知道此时是心疼郝临安还是在不忍跟李盛灼分别,只觉得心中有一股巨大的压抑,压的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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