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是非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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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风玄所料，后面几阶的考验还真是数量更多的自己。而且对方的个体实力还强于他自己，体魄强度、力量、速度等等全方位强于他。

三十三阶，第十二阶，有两个对手，每个个体各方面比他自己强半成左右。第十三阶，三个对手，每个个体各方面比他自己强一成左右。以此类推，到第二十阶，就是十位对手，每个个体各方面都比他强一半左右。这让他心累无比，真想就此放弃了，但是都已经到现在了，哪还放得下，一心不成功便成仁。

每一次，他都被打个半死，奄奄一息，全身上下内外找不出一块一寸大的完好处。不过他后面也学精了，从第十二阶开始，他就一直守在池子边上，抓住机会就会弄些宝液出来浸湿身体或者喝上几口，籍此延缓战力的下滑。而且最后击败对手后，他都坚持进入宝池沉眠，由身体自发吸收宝液恢复，他发现，这样的效果好像还更好一些。这应该是由身体的本能自发恢复，而不经过自己思维的干扰，更贴近与自然。

三十三阶，第二十一阶。他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击败十一位强过他一半的自己，进入第二十二阶，然后又经过艰苦卓绝的战斗进入第二十三阶。最终他跨过第三十三阶，成功来到大天地。由于得三大势力看重，再加上尹秀柔也踏入最后三十三阶的第一阶。所以三大宗允许他携尹秀柔一起加入，然后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两人都得到重点培养，宗门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资源，最好的修炼功法以及无微不至的指点。而他们两人本就以长生为修炼目的，自然抓住机会，好好修炼，并且出色的执行宗门分派的任务。他们的境界层层突破，数万年后终于修炼成仙，有了无尽的寿元。至此，他俩本来可以好好享受了，但是现在也是该他们履行职责的时候了，人族需要他们去镇守边关。

承其惠，自然要履其责，而去往边关，保护族人也是他俩修炼之初发过的誓愿。所以他俩简单准备了一下，便来到了边关，然后就开始了无尽无休的血战，而在这些战斗锤炼下，他俩的实力也一步步增强。

然而好景不长，在一次战斗中两人在执行任务时，被敌人埋伏，陷入浴血混战之中。最后，尹秀柔香消玉殒，风玄也身受重伤。不过他此时也管不了身上的重伤和周边的敌人了，一下子就像失了魂般呆滞下来，任敌人攻击落在身上而不顾。最后，他还是在前来支援的人族战友拼死之下才被救了回去。

至此，他像是失去了魂魄，失去了意识，变成了雕塑般的死物。任何人来劝他，他都不为所动，好像根本没听见别人在说什么。随着尹秀柔的牺牲，他的心也彻底的死了，现在他的脑海中不断轮转着和尹秀柔这数万年的点点滴滴，再无兴致进行任何其他的思考。

不知多久后的一天，尹秀柔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惊醒过来，满脸激动。但是很快，他的心冷了下来，虽然来人面貌是尹秀柔，但是生命波动与尹秀柔完全不同。他面无表情道：“现出原形吧，我不想其他任何人变成这张脸。”

来人样貌瞬间变化，化作一位貌美女仙，认真说道：“秀柔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但是相信秀柔也不想见你现在这样，她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风玄自嘲一笑：“什么是好好的？你告诉我，什么是好好的？”

那女仙也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说让他现在开开心心的，如往常一样笑对一切？估计他会直接动手。沉默一会儿，那女仙终于开口道：“至少要振作起来，努力修炼，为秀柔报仇雪恨。”

听闻此言，风玄心中燃气熊熊烈火，猛地站起身来，冷酷道：“报仇，我肯定是要报的，我会让伤害秀柔的人灭族，一个不留。我要让他们看着他们所有的族人、亲友在他们面前以最痛苦的方式慢慢死去。让他们承受精神和肉体的全方位折磨，让他们承受他们族人和亲友的诅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愿你们不要来扯我后腿。”

待他伤势痊愈，他开始主动出击，不过却不再去攻击那些同级别的敌人。他神出鬼没，潜入之前围攻他和尹秀柔的敌人的族群，展开疯狂报复。以他现在的修为，面对这些普通生灵，一念之下，就可让他神念覆盖之下的所有目标的身体出现他想要的创伤与痛苦。这些生灵受创后，即使对方阵营中与他同级别的人帮他们治疗也无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以免他们受苦。而他每一次出击，至少都有亿万里疆域的生灵遭殃。再加上他神出鬼没，行踪不定，使得敌方头痛不已。

而随着他的报复，对方阵营也展开了同样的报复，于是有人开始劝解风玄，希望他大局为重。对于人族的劝告，风玄置若罔闻，他只有一句话：“既然双方为敌，那么就各凭手段，既然要抗争，就不要怕牺牲。若是想要我停手，要么杀了我，要么将之前围攻我和秀柔的人以及他们的亲友族人全部交给我处置。”

人族众仙无奈，自然不可能杀了他来与敌人议和，若是这样做了，人族也就散了。谁给敌人造成伤害最大，谁就会被自己的族人同伴杀死来讨好敌方，那还抗争个屁啊，直接投降算了。

随着他的四处出击，局势也越来越激烈，竟有了要开启全面战争的趋势。不过对于此事，他不管不顾，依旧我行我素，对那些伤害过尹秀柔的人的族群和亲友展开疯狂报复。

数百年后，全面大战爆发，而此时他恰好于不断杀伐中以杀证道，突破入当今世界无人能踏入的合道境。至此，他无敌天下，可以随心所欲的屠戮仇敌，为尹秀柔报仇。而报仇之后，他依然不罢休，继续进击，要将敌方各族赶尽杀绝。然而同时间，宇宙万道开始攻击他，他的道法渐渐失效，他的身躯渐渐衰弱，本该与天同寿的生命也有了时限，且时限快速逼近。不过他现在已经杀疯了，依旧不顾一切的屠戮敌人，誓要将敌族全部灭杀。在他看来，若不是他们挑起战争，秀柔怎么会死？所以他们都该死，哪怕自己拼着灰飞烟灭，也不能停手。

终于，世界清静了，再也没有了敌人，而他自己此时也是奄奄一息，性命将绝。他回望一生，看着身周的战友，虚弱道：“想来秀柔等我应该也等着急了，我现在就去找她了。由于我的私情，给人族带来了无比沉重的牺牲，但是我现在将敌人完全灭绝，相信以后人族可以有更好的发展，不再受外族的侵扰，算是我的一点补偿吧。”

人族众仙神情复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才开始时风玄平易近人，也给人族做出巨大贡献，与大家都是相处愉快。但是随着尹秀柔身死，他就彻底变了，大开杀戒，不仅连累无数低境界的的族人惨死，还挑起了人族与其他各族的全面大战，又害死了不知多少人。

虽然像之前那样不愠不火的征战下去，也会有很多族人死亡。长年累月，无数年之后所累积的死亡人数肯定也不会比现在少，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惨重激烈。每个人都还是有机会好好享受一番生命，不会像现在一样，大多数人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但是他现在又肃清了所有敌患，以后的人都可以真真正正长长久久的享受人生，一生安康。如此可算是过在一时，利在万世。所以他们也不知该如何评判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更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

风玄再环顾众仙一眼，意识陷入黑暗虚无，头颅也无力垂下。见他气绝身亡，众仙对他施了一礼，然后一仙挥手施法让他残破衰老躯体化作一座玉像，还原他本来面貌。然后再一挥手，他所在之地平添一座宏伟宫殿，宫中琼楼玉宇连绵，而他的躯体则被供奉于中宫。这里就此成为了人们祭拜他的庙宇祠堂，众仙安排人手打理此地，然后陆续消失不见。

随后人族快速发展起来，而风玄的香火渐浓。后世虽然对他的功过争论不休，有人赞他并以他为神圣，但也有人诽他谤他。有人认为毕其功于一役，总比常年被异族侵袭，年年有死伤要好。但是另一方却反驳说他并不是真心为人族，他只是为爱人报仇，而且给人族带来了深重的伤害，甚至有人觉得异族的存在也算是对人族的一种鞭策。

双方争吵不休，但是很多人却忘了，他们之所以能有机会有闲暇在世上与人争吵，正是风玄的“过错”所赐。他们也没想过，他们在面对同辈的微弱竞争都出不了头，又哪来的底气去接受异族的鞭策，在异族的鞭策下他们是否能存活下来？

不过世间争吵虽然激烈，但是这些都已经与风玄无关了。此时，他的意识陷入虚无之中，他这时不想思考也不想做其他任何事，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于虚无中坐起身来，虽然他此时没有身体，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是坐起来了。他心中觉得奇异，这就是死亡？这里就是死亡后的世界？既然死亡后还有意识，那是否说明秀柔现在也还有意识存在于这虚无空间，那么自己岂不是可以去找她，但是该到哪里找呢？

他没有头绪，不过还是起身前行，漫无目的的搜寻，他相信这样一直找下去，终有一天能够找到尹秀柔。然而他却失望了，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找了不知多少亿年，都没找到任何人，四周一直都是黑压压的，感觉不到任何事物或动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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