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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宜以谢语的身份被魏允公牵着入了厅堂,魏允公小心呵护着就怕他的夫人磕一下拌一下。
婚礼当天,新郎魏允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期待。他早已对自己的谢语妹妹心生倾慕,如今终于能够与她携手共度人生,内心充满了激动与喜悦。
只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一切的平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长安长公主赵凌之次子魏允公,才貌双全,文武兼备,品性卓越,故朕特下旨,聘郑国公姜国山之女昌宁郡主姜琬宜为妻,共结秦晋之好;
而大理寺卿顾琛之子顾云轼,年轻有为,气概非凡,英勇善战,故朕特赐其六品校尉之衔,并聘镇宁侯之女永宁郡主谢语为妻,共同戍守燕州,保卫国家安宁。
钦此。”
魏允公,平日里总是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形象示人,然而今日,他却不顾形象地冲入了洞房。
他一把扯开了新娘的盖头,只见一位明艳照人的女子默默地抬起头,注视着他那盛怒的面容。
这位女子,正是圣旨上的昌宁郡主姜琬宜。
魏允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厉声质问道:
“怎么是你?我的阿语呢?你把我的阿语藏到哪里了?”
说完,他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寻他所钟爱的谢语。
然而,当他瞥见一旁面目惊恐的流烟时,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他猛地抓起流烟的手,青筋暴起,厉声质问道:
“怎么会是你?我今天明明看到的是雨橙。”
流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瑟瑟发抖,无法言语。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姜琬宜如疾风般突然站起身,她如护犊的母狮般,一把扯开魏允公和流烟,稳稳地挡在流烟身前。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如磐石般冷静而坚定,朗声说道:
“魏小公子,休要让人看了笑话。
圣旨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是你的娘子,而谢语是顾校尉的娘子!”
魏允公闻言,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愈发不可遏制。
他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地吼道:
“这必定是一场闹剧!我现在就派人将阿语从燕州抓回来,与我一同拜堂成亲!”
然而,当他看到姜琬宜那同样绝望的面容时,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试图压制住心中的熊熊怒火。
他深知此时不能被怒火烧昏头脑,否则事情只会雪上加霜。
于是,他强压怒火,对姜琬宜说道:
“我知晓你心中委屈,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力挽狂澜。
待我将阿语追回,我们便都可解脱。”
然而,姜琬宜却如泰山般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深深地凝视着魏允公,然后说道:
“魏允公,我们已然拜堂,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作为你的妻子,我决不会允许你去追寻阿语。
除非你从我的尸身上踏过!”
“你莫非真以为我不敢?”
魏允公被她的决绝震撼,心中的怒火再次如燎原之火般燃烧起来。
他猛地抽出一旁架子上的佩剑,剑芒闪烁,寒气逼人,仿佛要将这世界撕裂,想要向姜琬宜砍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厅堂匆匆赶来的长公主一家与郑国公一家如疾风骤雨般赶到了现场。
他们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皆惊得目瞪口呆。
长公主率先回过神来,她的声音充满了焦灼与忧虑,如黄莺出谷般响起:
“允公,快快住手!”
这声音仿佛一泓清泉,稍稍平息了魏允公的怒火。
魏允公听到母亲的呼喊,理智如曙光般渐渐回归。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佩剑放下,然后夺门而出。
在这一刻,姜琬宜犹如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惨烈的鏖战,终于耗尽了全身的力量,如泄气的皮球般颓然坐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如白纸般苍白,眼神中弥漫着无尽的疲惫和失落,仿佛在这一刹那,所有的希望和憧憬都如肥皂泡般破灭。
国公夫人杨氏与姜琬宜的亲嫂嫂顾云华见状,如疾风般冲了过去,将姜琬宜紧紧护在怀中,柔声宽慰着她。
杨氏轻抚着姜琬宜的发丝,语气温柔而坚定:
“琬宜,别怕,我们一直都在。无论发生何事,还有爹娘和你兄嫂。”
顾云华则紧紧握住姜琬宜的手,传递给她力量与支持。
郑国公姜国山与鸿胪寺少侍姜彻也站在一旁,他们的双拳下意识地紧握,流露出内心的紧张和忧虑。
然而,他们深知此时不能流露丝毫的负面情绪,只能佯装镇定,与齐国公和长公主笑脸相迎。
长公主赵凌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转身对身后的宾客们说道:
“大家不必惊慌,宴席即刻开始。”
她的话语坚定而从容,如定海神针般让宾客们也渐渐安定下来。
接着,她唤来身边的孙妈妈安抚姜琬宜,自己则转身离去,继续投身于宴席的筹备之中。
大公主赵敏站在一旁,默默凝视着姜琬宜。
她的眼中盈满怜悯之情,对姜琬宜的遭遇深感同情。
她本欲留下宽慰姜琬宜,但又被长公主婆婆委以照料宴席的重任。
于是,她嘱咐身边的人稍后给姜琬宜送去些食物,期望能缓解她的情绪。
丈夫魏允公在婚礼上的决然离去,如狂风过境,独留她在这华美的新房中,形单影只,落寞无比。
这尴尬的一幕,无疑成为了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姜琬宜的母亲杨氏与嫂嫂顾云华,本是来陪伴安慰她这受伤的心灵。
然而,稍作安慰后,她们便被长公主以宴席之名唤走了。
长公主作为家族中的大家长,自然有她自己的如意算盘和深思熟虑,而姜琬宜的感受,似乎微不足道。
剩下的姜琬宜与流烟二人,望着这狼藉的新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酸楚和悲凉。
流烟凝视着自家姑娘,心疼如绞。
她明白,姑娘重蹈了自家夫人的覆辙,她的夫君并未倾心于她。
这种苦涩的感觉,流烟难以言表,她只能静静地守在姜琬宜身旁,给予她一丝慰藉。
姜琬宜呆坐在新房中,手中的帕子被她紧紧攥着,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一丝依靠。
她的内心被失落和痛苦填满,但她仍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坚强。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流烟说道:
“流烟,莫要为我担忧,我深知魏允公心系阿语。
但你别忘了,我是我阿娘的女儿,我阿娘当年也是如此熬过来的。
日后的日子,便是细水长流,他定会回心转意,看到我的好!”
流烟听到姜琬宜的话语,心中一阵酸楚。
她知晓姑娘是在自我宽慰,也是在给自己鼓劲。她只能默默点头,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回应姑娘。
然而,这微笑背后,却是无法言说的愁苦和无奈。
新婚之夜,本应是人生中最璀璨的时刻,却成为了姜琬宜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她清楚,自己选择的道路崎岖难行,但她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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