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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下课了。
学生们蜂拥而出。
许清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树荫下的赵小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蹲在他面前。
“你又来了?”
“嗯。”赵小禹激动地把那三块高粱软糖掏出来,“给你吃糖,我今天给人寄信,人家多给了我一毛二分钱,我买了三块糖。”
许清涯笑着摇摇头:“我不吃,我家糖可多呢!我妈说,我如果再吃糖,牙就要全掉光了,就成了没牙老太太了。”
“吃吧,老太太是因为老才掉牙,又不是吃糖吃的。我爷爷倒从来不吃糖,现在用的是假牙。”
赵小禹把两块糖塞进许清涯手里,自己拿了一块,剥去包装纸,放进嘴里。
“甜不?”赵小禹问,“我还是觉得那天的糖甜。”
“哪天的?”许清涯也将一块糖塞进嘴里。
“就你送给我家的那七块糖。”
“那个甜吗?那是因为你当时正疼着呢,就觉得糖很甜!”许清涯发动牙齿嚼着软糖,“那个糖一点也不甜,还有点酸,嚼着吃硌得牙疼,化着吃酸得牙发麻。还是这种糖好吃,软软的,黏黏的,甜甜的。”
两人吃了糖,赵小禹又将一颗西红柿和一根黄瓜给了许清涯。
当当当——当当当——
上课了。
许清涯把黄瓜和西红柿揣进衣服里,跑回了教室。
赵小禹一手拿着黄瓜,一手拿着西红柿,吃一口绿的,再吃一口红的,美滋滋地往回走。
回到村里,看见王翠萍正抱着孩子站在上午她给赵小禹信的那个地方。
赵小禹走过去。
“寄出去了吗?”
“寄出去了。”
“是亲手交给邮递员的吗?”
“是。”赵小禹不想说得太多,他觉得只要贴上邮票,就没问题了,“我亲眼看见,他撕了一张邮票,贴在信封背面,然后收起了。”
不过这个“他”,不是邮递员,而是秦富忠。
“好,好,太好了!”王翠萍因为激动,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润,眼眶中闪闪发亮。
然后她抱着孩子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回头又说:“小禹,你真是个好孩子!”
望着她有点跌跌撞撞的脚步,赵小禹不禁奇怪,叶春梅说他是个好孩子,是因为他放了她,王翠萍为什么也说他是个好孩子呢?
莫非,自己真的是个好孩子吗?
想起那一顿毒打,他本能地缩了缩脖颈,还是做个坏孩子吧。
当晚,住在武家周围的村民都听到武家院里有个女人嚎叫了一夜,伴随着男人的打骂声。
天刚亮,赵家祖孙三代还没起床,听到有人在外面重重地踹门。
“赵小禹,你给老子出来!”
“快开门,不然老子要砸门了!”
“今天非剁了你这个小王八蛋不可!”
三人一惊坐起,赵天尧和赵大顺狐疑地望着迷迷糊糊的赵小禹,问道:“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赵小禹茫然地摇摇头:“什么坏事也没干。”
外面的人开始砸门,用上了工具。
赵天尧叫道:“等等,正在穿衣裳呢!”
他胡乱地穿上衣裤,过去开了门,一块门板已被砸破了,门头的玻璃也被震了下来。
好在那个年代的门都是实木的,虽不美观,却很结实,门轴和里面的木栓很坚固。
武家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将近二十口人站在门口,黑压压的一片,手里都提着工具,有宰杀猪羊的屠刀,有切菜的菜刀,有刨地的?头,有割麦子的镰刀,甚至还有铡草刀……
一个个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叫嚣着要杀了赵小禹。
赵大顺也出去了,看到这阵仗,吓得心惊肉跳,两股战战。
如果是别的人家拿出这阵式,有可能是虚张声势;武家拿出这阵式,则是要真刀真枪地拼个你死我活。
赵大顺年轻时曾亲眼目睹过武家人和别人打群架。
那是和邻村的一户人家发生了摩擦,那户人家不了解武家人的脾性,不知死活地率领全家人打上门来,被武家人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一个人的胳膊硬生生地被剁了下来。
赵大顺暗叫一声苦,心想,这孙子是把人家的祖坟刨了吧?
父子俩挡在门口,询问原因。
武家二小子武耀宗叫道:“你家那个小王八蛋做了什么事,你们不知道吗?快让他滚出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两个躲开!”
赵天尧说:“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说吧,到底因为什么?”
这时赵小禹也穿上衣服过来,透过爷爷和爸爸中间的空隙,看到了外面剑拔弩张的场景。
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看来这个世界上比爷爷和爸爸厉害的人多着呢。
他首先想到的是,偷吃了武家零碎地里的黄瓜和西红柿。
这时有人看到了赵小禹,扑过来要抓他,被赵天尧和赵大顺死死地挡住。
赵大顺已吓得说话都不能连贯:“孩子不,不,不懂事,他干了坏事,该咋处理咋处理,该咋赔偿咋赔偿,咱们先,先,先冷静冷静,好说好商量,好说好商量。”
一边回头喊道:“回里屋躲着,别出来!”
武家人这才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是王翠萍给南方老家写了一封信,说他被人贩子卖到了大西北,留下了具体地址,让家人前来营救。
而这封信,是由赵小禹寄出去的。
好在有好心人截住了那封信,才没寄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村里的人也都过来看热闹,队长和几个年长的本想上前劝解,被武耀宗挥舞着屠刀吓退了。
“这是我们武家和赵家的恩怨,不关你们的事,如果你们非要出头的话,我们不介意多带走几个!”武耀宗咬牙切齿地说。
村里的人都知道武家人的厉害,便不敢劝阻了,连话都不敢说。
赵天尧双手合十地赔罪道:“对不住得很,不管怎么说,媳妇没跑,就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个小兔崽子,我们会收拾他的。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我们父子俩给你们磕个头,等秋收完,买只羊,给你家负荆请罪!”
武耀宗用屠刀指着赵天尧说:“犯事的是赵小禹,我们今天必须要带走他一件子,你们自己选择,是胳膊还是腿;是我们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赵天尧伸出一条胳膊,老泪纵横地求道:“卸我的,卸我的,孩子还小,孩子还小,缺了一件子,一辈子就毁了,你们哪怕要我的命也行!放过孩子吧!他不懂事,他肯定不知道那信里写的是什么,他没念过书,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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