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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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陆明德发现，找个明星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孙子不搭理他的时候，他还能从别的渠道获取他们的信息，不用他舍下老脸去见陆湛北。

“陆爷爷？”

童漪的一句话拉回了陆明德的思绪，他笑眯眯的看着童漪说“小丫头，爷爷能不能问你个事？”

上次漪工作室开张有人提到陆老爷子，童漪回去后查了资料，陆湛北的爷爷叫陆明德，当年可是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陆氏集团在他手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她以为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是老成稳重威严的，没想到会这么可蔼可亲，和想象差别太大，童漪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她想回答的时候，陆湛北提前开腔了，“不能。”

陆明德斜了陆湛北一眼，冷哼一声，“我没问你。”随即又看向童漪，板着的脸秒变慈祥，“小丫头？”

童漪忙点头，“您问。”

陆明德先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给陆湛北，然后才看着童漪语气温和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孙子结婚啊？”

童漪没想到陆明德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这也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求救般的目光看向陆湛北。

陆湛北其实也想听童漪的答案，但看童漪为难的样子，又不想逼她，看着陆明德说“你儿子还在灵堂上摆着，你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陆明德被陆湛北一句话呛得老脸发白，他为了谁？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不知道着急，都说娱乐圈鱼龙混杂，明星接触的也都是一些有权有势之人，碰到了好的，不赶紧下手，还等着被别人拐跑吗？

他一心为他着想，他倒好，就是这么对他的？

陆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陆明德捂着胸口有些呼吸困难。

童漪神色担忧的询问，“您没事吧？”

“死不了。”陆明德说完才反应过来是和孙媳妇在说话，忙扯着嘴角又说了一句，“你别担心，爷爷没事。”

童漪点点头，突然手腕一紧，随即陆湛北的话在耳边落下，“走吧。”

下一秒，她就被陆湛北拉着朝门口走。

童漪忙和陆明德打招呼，“陆爷爷，我们先走了，您保重身体。”

“有空去看看我，陪我说说话，我孤家寡人一个，挺孤独的。”陆明德满脸慈祥的看着童漪说。

童漪，“好。”

从休息室出来，陆湛北牵着童漪朝专供宾客休息的房间走去。

童漪偷偷瞄了陆湛北几眼，见他神色淡淡，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小声说“我觉得你爷爷挺好的。”

陆湛北抿唇不语。

过了几秒，童漪试探性问“你和他不和是因为你母亲吗？”

她记得陆湛北曾经和她说过，是陆家长辈不同意他父母的婚姻，从而拆散了他们。

陆湛北，“嗯。”

童漪“哦”了一声，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又怕惹得陆湛北忆起往事伤心难过，便没问。

“我母亲的死和他没有关系。”陆湛北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童漪怔怔地望着陆湛北，他怎么知道她想问什么？

陆湛北伸手轻刮了一下童漪的鼻尖，“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想知道什么，问吧，今天我知无不言。”

“真的？”

“嗯。”

童漪忍着没问，这里人多嘴杂，她拉着陆湛北加快了脚步，直到两人进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下，这里再无他人，她才开口，“你母亲的死是不是和许海云有关？”

陆湛北，“是她。”

童漪脸色有点发白，她怎么也无法将许海云那个精致优雅的女人，和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设。

若不是陆湛北亲口说，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看着高贵优雅的许海云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来，“那你为什么不将她的恶行告诉警察？”

陆湛北，“没有证据，没人会信。”

童漪瞬间哑口无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以目前许海云的人设来看，确实没人会相信她会杀人。

童漪突然又想起来的路上苏时笙问的那句话。

‘阿北有没有和你说过，只要她父亲死了，他父亲在陆氏集团名下所有股份全归他所有？’

于是童漪问“那她昨天制造车祸，是想用我的安危威胁你，让你将陆氏集团交给她吗？”

这次陆湛北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不全是。”

不全是？

童漪疑惑了一瞬，又问“她除了想要陆氏集团，还想要什么？”

“不管她要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得逞。”陆湛北隐去心中晦暗的情绪，拉过童漪的手搁在腿上，轻轻捏了捏，“让你问，你还真不停的问。”

童漪知道陆湛北这话的意思是她问太多了，而且明显最后一个问题他并没正面回答，他不想说，童漪便也不好再追问，“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还想问什么？”

“许海云做的这些事陆曦瑶都知道吗？”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我没兴趣研究这个。”陆湛北说着将头靠在童漪肩上，闭上了眼睛，“让我靠会儿。”

童漪转头，入目的是陆湛北深刻立体的五官，俊朗的眉宇间染了显而易见的疲惫，“累了？”

陆湛北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那你睡吧。”过了片刻，童漪轻声开口，“你睡着了吗？”

“嗯？”陆湛北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懒懒散散的，显然快要睡着了。

“你这样睡脖子会不会不舒服？”顿了一下，童漪没听见陆湛北说话，又说，“不然你头枕我腿上睡吧？”

“好。”陆湛北回答得干脆利落，下一秒，他的头就落在了童漪双腿上。

童漪，“……”不是快要睡了吗？反应这么灵敏的吗？

片刻后，童漪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看来他真的累了，陆宏远是昨晚去世的，他应该昨晚就出门了。

虽然陆宏远在世的时候陆湛北不愿意见他，但其实心底里还是在意这个父亲的吧？

童漪突然想起苏时笙曾经和她说陆湛北经历过被追杀，逃亡，饥饿，风餐露宿……他承受这些都是因为他是陆宏远的儿子。

还有他的母亲，虽然死于许海云之手，但陆宏远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这些种种，换作是谁都无法做到轻易原谅吧？

可陆宏远的葬礼，他还是来了。

不管陆湛北曾经做过什么，又或者真的十恶不赦，但在童漪眼里，他是善良的，敏感的，脆弱的……

童漪正出神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她抬眸看向门口，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因为力气过大，门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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