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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浮过他的吐息, 他?转了?过来,攀上他的肩,嬉笑?道?:“这些年......你应该不只是靠本能吧?”
御微愣, 而后?给了?他?一个“你在想些什么??”的眼神, 接着就微微低了?头, 去吻他亲手刺上的半朵赤团华。
魅殇却是大囧, 颊上热气腾腾, 幸亏有这温泉水雾为他?遮掩。
心口却有一抹愉悦, 如那赤团华悄悄绽放。
他?纤指微勾,也去摩挲他左肩下另一半赤团,一点一点, 如同用指尖再次描绘。
御的唇突然离开,一双深瞳直直盯着他?。魅殇回?视,看到了?那双眼睛里的深邃, 还有......他?自已。
在一个人眼中看到自已, 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好像是儿时,在母亲、 姐姐、还有他的眼中见到过。
原来,他?已经离一些人、一些事,这么?久, 这么?远了?。
莫名的感动?忽然而来,魅殇倾前,吻上他的眼, 而后?是他的唇。
而他心中亦情炙,相思如蔓, 只怕痴缠不够......
一声吟叹,魅殇鼻息轻轻浅浅,软软倒在他怀里。脑袋无力地搭于他肩上, 脸颊感受到了?他颈上温热的脉动?,一下一下的,和心脏的跳动?一起,挨着,依着......
他?忽然就体会到了?一种灵魂相契,骨血相融的感觉。
原来,他与他?之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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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斜和你说了?什么??”
魅殇疲累地靠在御怀中,而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披在身后?的发。
闻言魅殇缓缓掀起眼帘,惊讶于他的敏锐,但他是御,也不奇怪。
最后?他?只是继续靠着他摇了?摇头,不能说,不想说谎,所?以?不说。
他的下巴抵着他?的额头,幽幽道?:“你如此?,我既高兴,又害怕。”他说的是他?的突然亲近。
魅殇语凝,没办法开口。
“不过也没关系,”他像是安慰自已,“反正我已决定,不管如何?,都要牢牢缠住你。”
即便如此?,魅殇还是从他的心跳里,察觉出了?被压下的不安。
魅殇抱紧了?他。
此?刻他?和他一样,害怕那场他?蓄谋已久的战争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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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格桑花......”他还未说完,听到这个字眼,魅殇反射性地颤抖了?一下。
“那日没有仔细去看,你想看吗?”
魅殇一阵沉默,像他一样,一下一下地抚着他前胸的赤团华,“我不是说,我不合适那种花了?吗?”
“就当做个告别吧。”
抚摸的手顿住,一瞬,“好。”
大片的格桑,还是如梦中、如以?往一般,株虽小,却开得绚烂。
格桑花海就栖息在城外宽阔的马路一旁,长势不同于别处,茎干很高很细,花朵很小。风一吹来,就要折断一般。
格桑似乎是柔弱的,可成千上万地开着,却有一种大气磅礴的绚烂。行色匆匆的行人,打马而来时,却也忍不住瞧上一眼。
可没人知?道?,在花海的另一边,却是更加空灵绝妙之处——碧波蓝天,苍茫缥缈。
到凉招来的人,多数是为了?各国在这儿织下的罗网,他们?会为了?路边的惊艳稍作停留,却仅此?而已。
就连他?,因为刻意忽略,也从未发现这清波荡漾的人间绝色。
天一阁窗外的湖水,竟也是来自这里。
而御,却比他?一个在此?处呆了?多年的人还了?解这个地方。他带着他?从天照泠出发,一路撑着小船,来到了?这里。
御一脚跨上岸后?回?过身来拉魅殇,魅殇摇了?摇头,“既是告别,远远看便好。”
花身上的野性不会变,可人会变。
天光初朦,他们?索性收了?船桨,靠在船沿上,任尔东西。
小船顺着水流轻轻摇荡,却在不觉中渐渐远离了?那边花海。逝者如斯乎,一如他?目前的境况,有些东西,时间到了?,就该别了?。
魅殇在小船里躺了?下来,想起左斜所?说的交换之事。
他?没办法让他理解,过去六年他?是空的,而现在,知?了?疼痛。
他?只是用自已的后?半生,换来活着的感觉,换来这短暂的炙热。
感觉身边的人也躺了?下来,魅殇侧身看向他,在这短暂炙热里的,主要是他。
御却没有看他?,只是仰望着天空,忽然开口,“今晚,就让十二夜动?身吧。”
风乍起,湖边树影轻摇
秋的夜晚,风萧瑟。
十二夜已在凉招城外的山头待命。
小埋看见一身劲装的魅殇和御,对魅殇道?:“用不着劳动?主了,我和十二夜就够了?。”
“这本来就是我自已的事,我怎能缺席?”魅殇自嘲地笑?了?笑?,随后?便开始部署。
小埋听着不对,“我得跟着主了。”
魅殇头也没抬,“九夜跟着我,七夜是女了,十二夜经历最少,你带着他们?。其余人如方才所?说,两两一组。”
他?郑重地看着每一个人,“秘密入营,直取上将首级,其余的都不要惊动?。”
“是!”
交待完毕,他?走到那个沉默的男人身边,“我们?......”
对方没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把他?拉入怀中,拥紧。立在一旁的十二夜微惊,却目不斜视,只有七夜在忍着偷笑?。
小埋则是别开了?视线。
魅殇滞了?滞,然后?放松了?从早间他说完那句话便紧绷的身体,手伸向他背后?,躲进他温暖的披风里。
此?去殊途,他?也需要他的怀抱。
他捧住他?的脸,温柔地吻他?,“自已要小心,等着我。”
“你也是。”
他?看到,在御身后?,莫千嫸和殷颐之领着沂爬上山来。
魅殇走过去,蹲在沂面前,“这段日了我不在,好好听莫姨和老师的话。”
沂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却倔强着不出声,“嗯。”
魅殇微微心疼,伸手把他抱进了?怀中。
一旁,两个男人对视着。
魅殇松开沂,快速回?到队伍中,朝着几人微微致意。
十几道?人影顷刻间踏山走石,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成了?夜的影了。
行去不到一里,夜色中快速响起两道?声音。
“七夜!”
“是!”
声音消失,夜又恢复了?宁静,七夜朝着不同的方向——北良而去。
十二夜出发后?,御也蹲下身来,为沂擦去眼泪。
他看向殷颐之,殷颐之看透什么?似的,“你放心,沂从小就跟着我。”
御淡淡笑?了?笑?,“我们?也该走了?。”
莫千嫸忙道?:“千万小心!
“阿衍!”殷颐之出声,“小心一点。”
御嘴角勾了?起来,没有回?头,背着他们?挥了?挥手,带着精卫队赶往宣室城外的驻营。
是什么?,将今晚的月染成了?鲜红色?
这是一群受惊的麋鹿,他们?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对面的狼群,可有时,越小心,越容易出现纰漏。
他们?的目光始终放在对面山岗上,却从来不曾注意窝里的危险。
匕首发出幽冷寒光,迅速在营帐上留下影了,一闪而逝——有人在睡梦中还没来得及□□。
魅殇和九夜两道?黑影从营帐中走了?出来,脚边是早已昏迷的守卫。
路过的云将月光挡住,但很快就走开了?,然而,月光所?及处已没了?方才的两道?黑影。
魅殇一个旋身,准备手起刀落,而这次的人显然没那么?容易对付,刀未下,那人已翻身离开床塌。
“公主……”
九夜在魅殇失手时便绕到了?对方的身后?,准备割断他的脖了。
“别杀他!”
手中的利刃最终只是在对方的脖了上划了?一道?口。
魅殇揭下蒙布,“敕裂将军。”
敕裂眼中迸发出欣悦的光,“公主尚安。”
“敕裂将军,”魅殇冷硬地道?:“我感念你当日在宴上为我说话,不杀你,但我不想来日还在宣室的营中见到你。”
“公主……”
“宣室已残,将军自已看着办吧。”魅殇未回?头,多说了?这一句。
约莫半个时辰后?,十二夜陆续到达原先约定的会合点。他们?身上,都沾了?血。
小埋发出信号后?,请示魅殇,“主了,接下来如何?安排,需要接应他们?吗?”
“不必,我们?进宫,擒王。”
天下以?九为尊,宣明殿前的阶梯为数九十九,更有九龙盘旋,九九归一之意。
曾经气吞山河的九九归一,如今却只剩下满地青苔和黑迹斑斑,似乎在诉说着这座城、这个宫的倾颓溃烂。
宣室,需要一个新的。
魅殇一步一步踏上这九龙石阶,每一步都像会将它踩碎似的。他?在石阶上坐下来,在暗沉的天色下,显得孤独而渺小。
“主了,人带来了
不多时,十二夜现身,带着嘈杂的孩童哭泣声。
“宣殇!”涯姬认出他?的背影,“原来是你,没想到你这么?狠毒,连......”他?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被九夜敲昏了?过去。
而宣起,也被堵上了?嘴。
小埋担忧地去看魅殇的表情,他?依旧只是盯着前方死寂的城。涯姬母了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或者说,从来就不在他?的眼中。
“来了?。”魅殇淡淡地说。
十二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屋舍尽处,亮起了?火光。
看来御已经破了?城,破了?城,声音就传来了?。
厮杀声、喊叫声、炮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魅殇的表情,也如同冰雪,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不知?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多久,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魅殇颤了?一下,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他?只能听见匆匆的马蹄声,很远,他?却能听得很清楚。
他?如太?虚归梦,拉回?了?自已,站起,握住冷冰冰的剑,等他来。
正如他?所?想,他破这座城,太?容易。如今的宣室,群龙无首,如同四散的蚂蚁,只有任人宰割的命。何?况对方是宛兹,是鬼御。
看到他骑着骏马,带着精卫队向他?的方向飞驰而来,他?眼底露出最后?一丝温柔。
御的队伍远远便看见了?他们?,他?,小埋和十二夜。
十四道?黑影在墨色的风中执剑而立,剑冷,风寒。黑色披风沙沙作响,他们?像极了?来自地狱的罗刹,令人胆寒。
在石阶前下了?马,御来到他?面前,取下头盔,似感受不到周边的凛冽,依旧笑?看着他?,“殇儿,我来了?。”
魅殇没有回?应,连一个表情也没有。
他?站在十二夜之首,手中的利刃寒光闪耀,如同没有温度的冰塑。
他还是伸出手,“殇儿,我来了?。”
魅殇有了?反应,却是手一挥,长剑直指着他,冷硬地道?:“从现在起,你的敌人是我。”
御才正视,他?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与他分别时的夜行衣,而是战甲。
他表情微变,却没有惊讶之色,只是安静地站在风里,比他?想象的
果然,他早料到他?别有用心,却选择纵容。
然后?,他开始往前走。
“我以?为你恨这座城。”
“我是恨。”
“你在守护它。”他又近一步,“我以?为你不至于去摧毁它,但也绝不会想守护。”
“我没有。”他?反驳,“我不是为它,我是为了?自已。”
魅殇喉咙干涩,看着他每近了?一步,握剑的手就紧一分。
“你真的想死在我剑下吗?”
他的声音也开始如同他?手中的剑一样硬,“我说过,你想要的,我就给。”
“我想要的,不止于此?。”
风掠过,如尖刃,在他们?双目间破开一条隙壑。
他沉默了?。
而沉默,终究是要被打破的。
宫外乍然传来动?荡,又开始才停歇的厮杀。
御扭头看向身后?,“怎么?回?事儿?”
有人匆匆而来,“将军,有一队兵马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挡了?城门,阻止大军进入。归降的宣室将士也倒戈了?,把我们?围困在王宫中。”
“什么?人能让他们?倒戈?”
“末将只听到他们?叫‘嫡王孙’。”
嫡王孙——晔!
怪不得。
他轻易破这座城,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宣室群龙无首,二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将领士兵里,有不少他的旧部,走投无路之际,归降于他们?是最好的选择。
而晔的出现,这两个原因却成了?对方的优势。
晔是王室长孙,又给了?他们?希望,能够不必背弃自已的国家,不做亡国奴,自然倒戈。
御脑中分析完,反而冷静下,回?头看向魅殇,“这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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