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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错看着她眼里若隐若现的泪光,不知怎么,心里竟然漏跳一拍,但思及紫荆现状,最终也只是冷冷道:“云若,你该知晓,仙凡有别。”
“你对我,从未有过片刻真心吗?”
连错沉默半晌,仍是答道:“不曾。”
云若左手抚上面纱,苦笑道:“原是如此,原来如此!”
她笑着笑着,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到头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或许,自从回到天宫的那一刻起,那个会为她戴上面纱,笑着说她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的男子便已经死去了。
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算计。
连错皱起眉头:“事到如今,你竟还是不知悔改,你可知此次你惹出多大的事端?”
“罢了,与你多说无益。”
云若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她低下头保持沉默。放在身侧的手却不知觉紧握成拳。
红衣女子道:“你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的一腔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云若抬眸看向她,眼里哪还有半分伤心难过,满满的皆是势在必得:“神君,你错了。这一局我一定会赢。”,瞧见连错上前,又低垂下眼眸。
云若闻到了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她道:“你受伤了?”
连错身形一滞,他想,这女子终究是爱我的,我虽不爱她。却也不想见她就这样死去。
今日取走她的眼睛便罢了。她依然会是栖梧宫的侧妃。
连错上前一步:“云若,听话。你不过失去一双眼眸,却能保住性命,不好吗?”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呵,好大的胆子,想动她,也得先看你爷爷我同不同意。”
她随手扔掉了梨子,指尖燃起了三味真火,身形在火焰中逐渐模糊扭曲。
云落冷静的估算起一击必杀的可能性。但不管她如何算,都不会超过五五之数。
她看了眼屋内沉睡的情魄,身前青光一闪,突然出现一方宝剑。
此剑原为天外玄铁精炼所铸,通体幽蓝,覆有一层薄光,锋长三尺七寸,正中上书斩荒二字。
宝剑有灵,瞧见她便发出一声清越嗡鸣。凑上前来,亲密
的蹭了蹭。
云落收起宝剑,朝庭院外走去。
与此同时,云若素白的衣袍一角悄然染上一抹绯红,并迅速往四周蔓延。
细小的红色光点出现在隐秘的角落里,由点成片,悄无声息的往外扩张蔓延,空气中的温度往上升了少许。
远处候命的狱卒小声向同僚嘀咕:“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温度高了一点。”
却在最终时刻,被云若及时叫停。她叹了口气,掐断灵力感应,重新拿回身体的掌控权,瞳孔里萦绕的暗红色光芒便迅速退去。
红衣女子惊愕骂道:“云若,你做什么?你疯了?快放开我,你不要命了?你只是个凡人,你会死的!”
“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知道。”
“抱歉,阿岚,我不能总是活在你的羽翼之下,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这本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云若毕竟才是真正主导这身体的主人格,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云落也没办法强行抢夺的主控权。
这具身体本就因这几日的折磨不堪重负,能活到现在,全靠云落分出来的灵力护住心脉,再经不起任何一点折腾了。
云若这么做,相当于主动断绝了生还的希望。但她并不后悔,甚至还有一些开心。
很快,很快她便能离开这冰冷的天宫了。
云若加重了对她的禁锢,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决然。
再抬起头时,面上却是一副愕然,又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神充满悲伤痛苦,她甚至站了起来,上前去拉连错的手:“可是我不想,我不想。”
“你说过,会保护我的,连错,你忘了吗?”
连错一把甩开她的手,“云若,你不要再任性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你推她前为什么就不能多想一想?”
云若被他脸上的冷漠刺伤,表情黯淡了一瞬,仍挣扎着去牵他的衣角;“我说了,不是我,我不曾推她,你为何不信我?”
连错眉头紧皱,像是失望极了:“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反手甩了她一巴掌。
云若摔倒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裙摆,想来是
伤口崩裂开了,但她毫不在意,只朝着连错伸出了手,唤道:“衡郎,我好疼啊衡郎,你抱抱我好不好?”
仿佛又回到许久之前。
连错果然愣住了,他一向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为了布局的完美,起初在人间的时候,他是真的失了忆的。
只是下凡前他便在灵魂里刻下印记,若是遇到致命的危险,他的记忆与法力便会随着时日增长逐渐恢复。
可人并不是一开始都是这般狠心无情的。
他的娘亲怨恨他,将他当做复仇的工具,唯有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会唤他错儿,比平时多两分温柔,也是因为她将他当成了夭折的第一个儿子,而他的父亲,唤他太子,对他只有厌恶而利用。
只有紫荆,在他还是一条吃不饱饭而经常饿肚子的鲤鱼的时候,会给他带好吃的。
会在他被孤立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那时年纪尚小,还不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只知道长大了,他一定要娶祁紫荆为妻。
后来又多了云若,云若叫他的方式有很多种,高兴的时候会一路叫着阿衡阿衡跑来找他,找到之后,便会牵着他的手去看她新种的太阳花,生气的时候就会连名带姓的叫他小衡子,并赶他去睡屋外的地板。
他与云若成亲之后,她唤得最多的,是衡郎。
在人间的这段日子,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抹亮色之一。
记忆恢复之后,连错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为如何处置她而烦恼,天宫不似人间,与凡人的世界向来是格格不入的。
但连错最后还是为了一己之私将她带回了天界。他对自己说,这都是为了对付先太子。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弱点,为了让天帝放心。
连错知道云若过的并不快乐,就连笑容也越来越少,原先她是那样活泼乐观的一个人,可后来,连话也少了。
他并不能做些什么,天宫律法森严,如果没有天帝的默许,那些下人又怎敢如此放肆,这是天帝对他的试探。他如果插手只会让事情变本加厉,让她的处境越发艰难。
直到有一次,她被宫人骗着推进了荒僻的天池里,险些被水淹死。
于是连错不顾众仙的反对,甘受雷霆加身之苦,险些丢了半条命,也执意要娶她。
天帝拗不过,于是云若住进栖梧宫,成了他的侧妃。至于正妃的位置,那是留给紫荆的。
她是天帝看好的未来天后,再有他小时候便许下的诺言,一切是如此的顺利成章。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开始唤他“殿下、太子殿下、”,气急了就连名带姓的叫他连错。
在他被天帝以她的性命要挟,数次危在旦夕的同时,她变得越来越冷漠,情爱被迅速消磨,连错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他爱的那些闪光点也逐渐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成了虚无泡影。
后来,紫荆回来了。
所以连错能够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对于云若,他只有利用算计,没有情。
但他此刻愕然发现,原来看到她流泪痛苦,还是会心痛、难过。
看见她哭便会忍不住的心疼她,连错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于是他俯下身来,将人揽入怀中。
才发现她在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这么轻了,瘦的都有些咯手。
他的思绪很乱,因此没能发现怀里人诡异的表情,以及她略有些不安分的手。
云若的手很轻,她很快就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一枚戒指。
他的习惯并没有改,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放神识开辟出的芥子空间里,就怕有朝一日受伤过重,泄露自己的秘密。
喜欢装在不起眼的纳戒里,贴身携带着。开启纳戒的方式口诀,连错改过,很偏门,不幸的是,这个口诀,云若也知道。
她顺手将东西拿了出来。放进早就准备好的袖口里。
想要的东西终于拿到,云若嘴角漾起一丝笑意,笑意中又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悲苦。
她偏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连错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嘴角向下聋拉着,像是在难过。
但连错的决定并不会因此改变。这一点,云若也知道。
于是他在抱住云若不久后,又很快松开来,云若顺势放下手。
连错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身前,手心蕴起淡金色的光。覆上了她的眼睛。
动
手前,他还是没忍住开口安抚道:“云若,很快就会好的,三日之后,我会亲上瀛洲,为你取回神鸟裔佰的眼睛,你依然是我的侧妃。你拥有的财富地位,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云若循着声音,朝着他站的方向看来,语调出奇的平静,说出的话却无比决绝:“不必了。”
“阿衡,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不愿再见到你。”
眼睛被取走后,眼眶变得空荡荡的,鲜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像极了两行血泪,看着慎人极了。
连错突然就有些不敢看她。
他甚至都没能好好道别,撂下一句看好太子妃,就连离去的步伐都是慌乱的。
徒留云落在原地,大笑出声。
守在外面的狱卒顿时有些发怵,一时谁都没敢上前。
一人便道:“我看她情绪不稳,要不然先让她静一静吧,你我,先去寻医官。”
同僚当即表示认可:“你说的对。”
于是狱卒也去请医官了。
云若听见人走远,便干净利落的将纳戒取了出来,手指在半空中快速滑动,边绘符阵边念起拗口的口诀。
淡金色光芒一闪而过,纳戒应声而开。
云若从中取出结魄灯与结灵草,其他东西没动,一应放回原位。
按理说法阵被破坏,物件的主人立刻便会知晓,但连错现下早已心神大乱,自然顾不上这许多。
这也是云若早就算计好的事情。
她将结灵草均匀的碾碎散在院落里。
之后,她忍着痛楚,将庭院整个从神识中剥离,完整放入结魄灯中。
一切处理完之后,她将云落从沉睡中唤醒,开始交待后事。
“真可惜,我不能亲眼见到神君复原后的飒爽英姿了。”
“有关临渊上神的典籍都被人刻意封存,但这半年来,我翻遍天宫各处藏书,也并非全无所获,数日前,终于让我发现一缕蛛丝马迹。”
“起居注中有载,玄历七百五十三年,元月初五,帝出征魔域后,途径西海,曾短暂停留,于故地悼念师弟,后将师弟尸首镇于虞渊,重兵把守。”
“你
是想说?”
“临渊上神的尸骨,就在西海。”
云落望着自己逐渐凝实的身躯,体内缓慢恢复的灵力,又怎会不知她折腾到现在,是为的什么。
“所以,你才写信给祁紫荆,诱她来找你是么?”
云若没说话,默认了。
云落望着她苍白透明的脸,忍不住出声骂道:“愚蠢。”
“你明知,我与情魄从未想过要你牺牲自己。哪怕魂飞魄散,我与阿岚,也不会怪你。”
“可我自己,不会原谅自己。”
云若摇了摇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我的性命本就是神君给的,我对这世间早已没有任何一点留恋。”
她朝着云落伸出手来,摸索着去牵她的手,“神君能否应承我一件事?”
云落将手递给她:“说。”
云若牵着她的手,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不要杀他好不好,这世间有太多活着却生不如死的人,死太便宜他了,我不要这样。”
“好。”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不想再见到他,只愿生在平常人家,有一个爱我的夫君。可以相夫教子,母慈子孝,便很好了。”
“会的,会有的。”
云若又问:“神君,你说...人...真的会有来生吗?”
云落哽咽一声,安慰道:“会有的。”
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了。说话也磕磕绊绊的,不太完整。
等云落留在她身体里的灵力开始逸散,云若的生命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云若的神智亦随之模糊起来,临死前,她说的最后一句,是朝着情魄安睡的方向,那里坐北朝南,始终被阳光照耀着。
是个即使一直睡在那里,也不会感到寒冷的好地方。
她说:“神君,我们来生再见。”
话音落地,她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身子往后倾倒,躺在了冰冷刺骨的地上。
她的魂魄从身体中飘了出来,小小的,缩成一团。
紧接着像是受到吸引,不受控制的朝着结魄灯冲来。
云落伸出了手,那迷茫的魂魄便顺利落入结魄灯中,在云落的指引下,一路飘进屋内,
落在情魄额心,与她逐渐相融,最终消失不见。
情魄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血色,
云落站在床头看了她半响,最终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傻子,你即知自己是残缺的一魄,身死之后,魂魄归位,又怎会有什么以后。”
“什么来生,我都是骗你的。”
云落又伸手摸了摸情魄的脸,“阿岚,不要再倔强了好不好,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她坐到床头,微微俯下身来,额头与情魄相触,整个人开始逐渐虚幻。
结魄灯的盖子自动合上。而这处神识空间,因为主人的偏爱,在她死后并未发生溃散,反而闭合起来,成为没有人打扰的绝佳之境。
等到狱卒们带着医官匆忙赶到,地上留下的是,只有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医官俯身试了试她的鼻息,发现早已是气息断绝,死去多时了。
再用灵力一探体内,才发现她体内的肺腑五脏皆数都已经腐烂残朽,顿时大惊失色。
怎会如此,明明这两日,他日日都用灵力为这位姑娘调理内腑,从未发现异常啊。
医官嘴里念叨着:“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摇着头开始怀疑人生
喊人的两个狱卒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某种名为不知所措的慌乱眼神。
就在这个时候,医官站了起来,怒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禀报太子殿下?!”
却说连错,在离开天牢后不久,便匆匆赶回拂云殿,但他的心情却始终难以平复。
只要一想到离开前云落脸上的表情,便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手中的眼睛也变得极为烫手。
他甚至没有仔细核对从瀛洲带回来的物品,也不管天色已晚,寻了一方玉盒将云若的眼睛放好之后,便匆匆赶往卯日星君府邸,求见东海龙王。
所以在他简单告知来意之后,取得了东海龙王的谅解,准备拿出东西的时候。
却发现他找不着纳戒了,摸遍腰间乃至全身上下,依旧没有半点痕迹。
面对暴跳如雷的东海龙王,天界尊贵的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尝受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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