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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茴这一刀捅得极狠,她握着杀猪刀,银籍的血顺着刀尖无声滴落。
“当日在问仙城,是你杀了那个魔教护法?”
银籍盯着玖茴,“几大宗门四处找你,你为何隐瞒?”
“真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玖茴把刀转得虎虎生风,“魔教护法不就是您?”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银籍皱眉,此子比他想象中复杂。
“我不知道。”
玖茴突然扬高声音:“银籍,你堕落成魔,与魔族同流合污,意图杀害无辜人类,我等身为正道弟子,与你不共戴天!”
“银籍!”
云层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骑着邪骨魔马飞驰而来,她抓住银籍的手把他拉到马背上:“你受伤了,快跟我走。”
玖茴认出这名女子就是那位魔族公主,于是收起杀猪刀,张开双手用灵力结成一把弓箭,拉弓结箭,她瞄准二人的肩膀,高声唤道:“银籍!”
银籍与魔教公主齐齐回头,灵箭刹那间离弓,箭破长空,狠狠穿透两人的肩膀,把两人串在了一起。
“走!”
银籍闷哼一声,单手揽住魔族公主的腰,深深看了一眼手持灵弓戴着帷帽的少女。
玖茴掀起帷帽一角,嘴角微扬,用口型对银籍说了四个字:“以牙还牙。”
他射桃林城百姓一箭,她还他一箭,这才算公平。
坏人狼狈退场,正义的女侠获胜,这是大家都爱看到的结局。
河岸两边响起叫好声鼓掌声,龙舟上的鼓手敲着鼓,脚下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玖茴低头看着岸边对她鼓掌的人群,双手掐诀,用灵力在空中画出几艘龙舟,响指一打,绽开数朵灵气组成的焰火。
“好!”
“好!
精彩!”
叫好声不断,百姓们纷纷夸赞城主府安排的这个节目实在精彩,还有人说等到除夕夜,还要这样表演一场。
陶相仪收起法器,不着痕迹地擦去掌心的汗,穿过人群找到守在一个阵眼旁的长河:“长河仙长,有劳了。”
“没事没事。”
长河摆手,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喘气:“幸好小师妹与小师弟反应机敏,不然麻烦大了。”
河岸处人山人海,那支魔箭若真的射入人群,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还有后续引发的踩踏、挤压……
想到这,长河就忍不住骂骂咧咧,不仅把银籍从头骂到脚,就连九天宗也没有放过。
他擦去额间的冷汗,想去找小师妹与小师弟,结果见到小师妹与小师弟被无数百姓围着,身上挂满了百姓打赏的布料,他赶紧收回脚步,不去凑这个热闹。
“谢谢大家,谢谢。”
玖茴捧着筲箕,里面装着百姓们打赏的铜钱与银子。
在她道谢的间隙,还有铜板碎银不断落入簸箕中。
“仙子姐姐你演得真好,下次您还来吗?”
一个小孩把自己攒下的十枚铜钱放进簸箕里。
玖茴拿了五个塞回小孩手里:“这些给你留着买糖吃,大家如果喜欢看,姐姐下次就还来。”
“喜欢喜欢。”
众人称赞连连,铜钱碎银子如下雨般落进簸箕里。
大家表达喜欢的情绪很简单,那就是给钱!
“宋老板,你好好看着表演,怎么还把切菜刀拎上了?”
远处的麻辣串小摊上,食客们笑道:“那都是演戏,你是不是当了真?”
“仙子姑娘演得好,看得我都忘了吃东西。”
另一个食客夸道:“尤其是坏人逃跑后,仙子射出那一箭,解气得很。”
宋老板把刀挂了回去,笑呵呵道:“是啊,解气得很。”
她偷偷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等玖茴与祉猷捧着满满一簸箕赏钱找到望舒阁众人时,他们已经在树根下蹲了大半个时辰。
风刮着他们沧桑的脸,一个比一个表情狼狈。
莫长老搭着祉猷的手腕,息长老伸手搭玖茴的手腕,确定两人没有受伤,两位长老摆了摆手:“你们自个儿玩,我们回去了。”
今日损失的灵石,需要他们拿很久去治愈。
“回哪去?”
玖茴把赏钱全部倒进纳戒,叮铃哐当的银钱响声,惹得师兄师姐们羡慕不已。
“自然是回宗门,不然还能回哪?”
莫长老灵力还没恢复,脸色略有些苍白。
“这怎么能回去?!”
玖茴不敢置信:“你们的灵力,还有催动护城大阵花费的灵石,能白白浪费吗?”
“嗯?”
莫长老把迈出去的步伐收了回来:“小师侄有什么想法?”
“天气这么好,宜索赔。”
玖茴把空簸箕递给离她最近的长河:“九天宗教徒不严,我们应该找他们讨个说法。”
“这话有道理。”
莫长老眼珠子一转,“我跟你们俩走一趟。”
灵力不能白使,灵石更不能白花!
九天宗某处山峰上。
夜色已黑,步庭看着远处江面上,往日幽静的江面,今夜却灯火辉煌,仿佛整条江都燃了起来。
“那里发生了何事,难道是走了水?”
步庭转身对身后的童子道:“传讯给执事堂,让他们安排弟子去救火。”
“仙尊,应该不是走水。”
童子小声回答:“今日是民间的龙舟节,每年这个时候,民间的一些城池便会在白天举办龙舟比赛,到了晚上就举办乘龙舟游江的活动……”
他见步庭表情没有变化,鼓足勇气继续解释:“以前我们宗门附近的城池没有这些风俗,但是随着其他城池办得越来越热闹,我们附近的城池受到影响,也喜欢上了这种庆贺方式。”
步庭看着远方的江面,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仙尊若是不喜欢,小的立刻传讯给各城城主,让他们取消……”
“不必。”
步庭淡淡道:“凡人寿元短暂,贪恋片刻热闹欢愉实属正常,宗门内弟子不贪恋红尘便好。”
童子低下头没有说话,他不敢告诉仙尊,今日有宗门内弟子去附近城池玩耍。
“师父!”
南砜神情焦急又怪异地御剑而来:“望舒阁莫长老带着两名宗门弟子来了。”
“望舒阁?”
步庭皱眉:“究竟有什么大事,能让他们无礼到深夜来访?”
南砜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见徒弟表情如此为难,步庭追问:“跟着莫长老一起来的两名弟子是谁?”
“玖茴与祉猷两位道友。”
“走吧,去看看。”
步庭凌空飞身来到九天宗议事堂,一进门就被三人的模样惊得止住了脚步。
莫长老浑身血污,外袍破破烂烂,鞋子丢了一只,另外一只鞋子虽然还在,但鞋掌前半截消失不见,露出半只染血的脚。
坐在他旁边的玖茴发髻散乱,素白脸蛋上挂着干涸的血迹,裙摆上梅花点点,细看就能发现那些全是血。
祉猷是三人里最整洁的,但是从胸膛穿透到后背的伤却触目惊心,让人看一眼便知道,三人定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见到步庭来了,莫长老想开口,谁知词未成句,倒先吐出几口黑血来。
执事堂堂主吓了一跳,赶紧掏出一瓶培元丹塞莫长老手里,不管发生何事,人绝对不能死在他们这里。
“师叔!”
豆大的泪珠从玖茴眼中落出,她伸手扶住莫长老,哀声痛哭:“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若出了事,师兄师姐怎么办,我们整个望舒阁怎么办?”
执事堂主刚想劝慰两句,就见玖茴一边哭一边吐血,吓得他赶紧再摸索出一瓶培元丹塞玖茴手里。
给完丹药,他望向唯一安静的祉猷,见人正默默吐着血,哆嗦着手又拿出一瓶丹药。
你们仨可不能再吐了,吐得他害怕。
今天他们仨若是死这里,明日“九天宗见死不救,让三位修士吐血而亡”
的谣言,就能传遍整个修真界。
“多谢。”
祉猷礼貌接过丹药瓶,手上犹带温热的血滴在执事堂主的手背上,执事堂主手指头颤了颤。
此时此刻可以不必这般讲礼节。
“师叔,你快用丹药。”
玖茴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把丹药倒进莫长老口中。
喂莫长老吃完药,玖茴擦着脸上的泪,扭头恨恨地看向步庭:“步仙尊,这下你满意了?!”
“玖茴道友,你这是何意?”
被玖茴眼中的泪与恨意惊住,南砜连忙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贵宗难道不知情?”
玖茴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怪我愚钝,不懂仙尊深意,以为三十万灵石是贵宗门扶持我们这些小宗门抵抗妖魔,没想到竟是我们的卖命钱。”
“这话从何说起?”
南砜吓了一跳,抖着手倒了几粒丹药到玖茴手里:“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先疗伤。”
“疗什么伤,我们若是死了,岂不是更如贵宗门的心意?”
玖茴握住丹药,推开南砜,语带讽刺道:“三十万灵石,买我们望舒阁的命,买整个桃林城百姓的命,是不是便宜了些?”
“什么桃林城百姓的命?”
南砜扭头看向沉默不言的师父,“到底发生了何事?”
“贵宗门教出来的好弟子银籍真人,他在龙舟佳节之时,带着魔族人偷袭桃林城百姓,还要我们交出一百童男童女。”
玖茴看着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的步庭:“这么多城池,银籍真人谁也不挑,偏偏就挑中了我们桃林城,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银籍因私情放走魔族公主,早已被逐出宗门,他犯下的错,与九天宗无干。”
步庭侧首看向执事堂上首挂着的开派祖师画像,不与玖茴对视:“贵宗门遇到这种事,我很同情,但你我同为正道修士,不可如此无理迁怒。
玖茴姑娘年幼,我不与你计较。”
“仙尊心虚,自然不敢与我计较。”
玖茴站起身,指着执事堂上首挂着的九天宗开派祖师画像,盯着步庭道:“仙尊若是无愧,那便向贵宗开派祖师起誓,若银籍所作所为与九天宗有半点干系,仙尊便众叛亲离,声名扫地,成为正道之耻!”
“玖茴道友!”
南砜没想到玖茴竟把话说到这一步,他担忧地看了师尊一眼,上前一步拦在步庭与玖茴之间:“道友,银籍师……银籍被逐出师门那日,道友你也在,鄙宗绝无包庇之意。
我也没有料到,他竟真的堕落至此,与魔族人混迹一起。”
南砜满心苦涩,他实在想不明白,师叔那等高洁之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连普通人都不放过。
“为了启动护城大阵拦住银籍来袭,宗门里四位师叔耗尽灵力,师兄师姐掏尽灵石,我的师弟祉猷更是以身为盾,挡住射向平民百姓的魔箭。”
玖茴双眼通红:“你们九天宗高高在上,宗主长老各个修为高深,难道我们望舒阁还有整个桃林城,就活该去死吗?!”
“玖茴道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南砜手足无措地劝解玖茴:“你先疗伤,此事绝对与我们九天宗没有干系。”
“南砜道友,我知道你是好人。”
玖茴站起身,看向他身后的步庭:“步仙尊,你可敢起誓?”
步庭静静看着她,仿佛再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辈:“玖茴姑娘,贵宗门的损失,鄙宗愿意承担。”
“仙尊是想拿钱堵我们的嘴?”
玖茴道:“我们望舒阁是穷,但我们更想要的是公道!”
“银籍所作所为虽与我们九天宗无关,但贵宗门为了守卫百姓宁可受重伤,也没有向银籍那不仁不义的叛徒退让,我很敬佩诸位。”
步庭走到莫长老面前,拱手向他一揖:“请莫长老与两位小友先在鄙宗休憩养伤,九天宗愿意十倍赔偿贵宗门一切损失。”
莫长老手捂胸口,阖着眼睛没有说话。
“传我宗主令,日后九天宗弟子若遇叛徒银籍,格杀勿论,绝不可手软。”
步庭取下腰间的宗主令,当着三人的面掐了一个手诀,向天下所有正派宗门传讯。
“叛徒银籍,堕落入魔,凡遇此者小心提防。
若能杀之,九天宗愿以三件极品法器相赠。”
“如此,小友可还满意?”
步庭收起宗主令,看向玖茴。
“早知有今日,当初贵宗门就不该留银籍性命,这样也不用浪费三件极品法器。”
玖茴咽下南砜给她的培元丹,笑眯眯地站起身,向步庭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见同门受伤,一时情急,若有冒犯之处,请仙尊恕罪。”
“小友心系同门,何错之有?”
步庭把手背在身后,“不知那叛徒银籍离开之时,与何魔族在一起?”
“自然是与他的心上人魔族公主一起逃走。”
玖茴笑答。
逃?
南砜注意到了这个字眼,他诧异地看向玖茴。
“鄙宗虽力微,但为了保护满城百姓,亦是拼尽了全力。”
玖茴盯着步庭双眼:“若是让叛徒银籍嚣张地来,又让他毫发无损地离开,岂不是显得鄙宗一无是处。”
步庭没有说话,南砜忍不住追问:“那……他怎么样?”
“还行,应该死不了。”
玖茴嘲讽一笑:“在下送了他与魔族公主一支鸳鸯合意箭,想来二人感情会更好了。”
“何为鸳鸯合意箭?”
“把人串在一起,可不就是鸳鸯合意?”
玖茴问南砜:“南砜道友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南砜:“……”
怪他多嘴问这一句。
望舒阁三人受了重伤,九天宗自然不能让三人就这么离开,执事堂主为三人安排好住处后,忧心忡忡地回到执事堂,见弟子们都在讨论银籍加入魔族的事,深深叹了口气。
谈什么不好,非要谈情说爱,脑子都谈没了。
他再一翻望舒阁列出来的损失清单,叹息声更加响亮。
这可是笔不小的支出。
“师父。”
南砜跟着步庭来到练剑峰上,关切地看着步庭:“银籍行事与我们九天宗无关,我相信天下正道宗门都明白,不会因为此事误解我们九天宗。”
“为师知道。”
步庭沉默许久:“玖茴小小年纪,竟然能伤了银籍与魔族公主,其天资实在过人。”
“银籍被废了修为,就算侥幸找到恢复之法,也不可能回到全盛之期,玖茴道友乃元婴境修为,她与祉猷道友联手,伤到银籍并不难。”
“我知道,你先退下。”
步庭抬了抬手,直到练剑峰空寂无人后,他掏出乾坤剑,朝着练剑石狠狠一劈,练剑石瞬间裂成两段。
“真是愚蠢。”
收起剑,步庭冷哼一声。
那个叫玖茴的小姑娘说得没错,天下城池有很多,银籍为何会挑有宗门庇护的桃林城动手?
“柿子要挑软的捏,而且当日是我指出了混入九天宗的魔族公主。
我是望舒阁弟子,银籍若想讨魔族公主欢心,当然会挑弱小的我们动手。”
玖茴把玩着执事堂主给的那瓶培元丹,丹药瓶被她推得在桌上滚来滚去:“谁若是惹得你不高兴,我就杀他全家,多霸道多浓烈的示爱方式,魔族公主见了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莫长老听到这话,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现在年轻修士谈情说爱的方式,竟如此疯癫?”
“正常人哪能干这种事。”
玖茴摇头:“可是世间如此辽阔,人这么多,总有一些……爱发癫的人。”
莫长老看了看玖茴,又看了看祉猷:“你们俩相貌太过俊俏,日后遇到这种癫子,离他们远一些,师叔年纪大了,见不得那般癫狂模样。”
祉猷看了玖茴一眼,乖乖点头。
“我若是魔族公主,才不在乎银籍找哪座城池百姓的麻烦,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能算什么诚意。”
玖茴冷哼一声:“银籍对九天宗如此熟悉,应该让他想办法混进九天宗,拿刀捅步仙尊,才能尽显他加入魔族的诚意。”
莫长老点头:“对嘛,找谁麻烦都不如找九天宗麻烦有诚意,这魔族公主还是好哄了一些。”
玖茴小声嘀咕:“情爱使人愚昧。”
“你们懂得这个道理,就很好。”
莫长老欣慰一笑:“情爱誓言皆为虚妄,唯有修为是自己的。”
祉猷抠着桌子边缘处的花纹,低着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九天宗为玖茴三人送来干净的衣物,执事堂主还送来了一百五十万灵石。
玖茴看着托盘里装着灵石的锦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堂主,这些灵石该不会是在下三人的卖命钱吧?”
“道友说笑,鄙宗乃名门正派,耻与叛徒为伍。”
执事堂主赶紧解释道:“除了这些灵石,鄙宗还为贵宗门准备了一些法器丹药符篆,请三位道友笑纳。”
“多谢堂主,在下方才确实是在说笑。”
玖茴接过托盘,捂着胸口轻咳两声:“昨夜晚辈太过焦急,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请堂主见谅。”
“道友言重。”
执事堂主见到玖茴咳嗽就害怕,让弟子把准备好的法器与丹药、符篆端上来:“在下还有杂事需要处理,先告辞。”
“堂主慢走。”
玖茴把托盘交到祉猷手中,弯腰送执事堂主出门。
“道友留步。”
“堂主请。”
二人客气谦让一番,玖茴把堂主送到客院门口,就没有再继续坚持送他,目送着堂主离去的背影,玖茴把玩着腰间的荷包,微微垂下眼睑。
也许人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格外好说话。
“玖茴。”
祉猷走到她身边:“莫师叔说,一个时辰后我们启程回宗门。”
“好。”
玖茴点头,东西都已经到手,留在九天宗也没有意义。
“玖茴姑娘。”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锦轻裘匆匆朝这边走来,他脚步匆匆,连常拿在手里把玩的玉扇都没有带上。
“锦少主?”
玖茴诧异地看着来人:“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鄙宗有事与九天宗相商,听说姑娘受了伤,就过来看看。”
锦轻裘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礼盒:“这份探望礼,请姑娘收下。”
玖茴刚伸出手,礼盒便被祉猷伸手接过:“多谢少主。”
“不必客气。”
锦轻裘看着玖茴:“听说叛徒银籍偷袭桃林城时,姑娘用一把刀捅伤了他?”
“这是何处的传言?”
玖茴面色茫然:“当时情况紧急,我与祉猷修为有限,只能用灵剑阵法骗过银籍,靠着银籍分神的机会,才勉强拦下他的攻击。”
“我还以为姑娘与问仙城那位姑娘一样,用杀猪刀捅了叛徒银籍一刀。”
锦轻裘叹息一声:“也不知那位姑娘,能不能看到鄙宗的诚意。”
“少主风度翩翩,又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何必在意一个喜欢用杀猪刀的女子。”
玖茴道:“当日若是有你在场相助,可能我与祉猷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锦轻裘挑眉轻笑:“哦,我在姑娘眼中,竟有如此厉害?”
“当然。”
玖茴反问:“难道各大宗门,还有比锦少主更优秀的少主?”
祉猷在旁边点头:“没有。”
锦轻裘干咳一声,把手背在身后:“两位道友谬赞了。”
两位道友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过真挚,听着令他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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