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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跟暮春天气最是古怪,一会热一会冷,早上空气里还带着点凉丝丝的冷气,到了中午太阳一晒,身上便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周末游乐园人特别多,陈延一向怕热,在人群中挤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转去了水上乐园区。
赵大山心里一咯噔:“完蛋玩意儿。”
张铭侧过头:“怎么了。”
“这祖宗属疯了的,让他玩水,非得把自已玩生病了才痛快。”赵大山着急忙慌地快速吐槽完便赶紧追了上去。
他跟陈延自幼在一个小区长大,小孩夏天最喜欢玩水,有大人带着就去游泳馆,没大人在身边也要偷偷摸摸往郊区水库跑。
现在想想他们小时候游的那些野泳,每一次都值得被放进公安防溺水的教育警示片里。
没被淹死都是侥幸。
更别说陈延本来就被淹过。
张铭他们跟赵大山一起往里去找陈延,走了几步回头扫了一眼。
人挤人的,个个头顶都像是在冒着烟,他想找于砾,这人却消失在了人群里,他定睛看了好一会才瞧见他背影。
张铭怔愣了一下,陆文涛侧过身小声问:“老于待不住了?”
“啊?”张铭还处在迷糊中,闻言下意识反问。
陆文涛朝赵大山那边侧了一下身,背着他跟张铭说:“他上个月不是答应了这个月出一套定制?前两天运动会我就想说好好的有钱不赚非待学校干嘛,今天还人延延一喊他就出来了,真喜欢上了?”
话音刚落他便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也不应该啊,我看他这态度不太像。”
赵大山急着去找陈延,没听清他们说的话,陆文涛在这巴巴巴,愣是给张铭巴回了神听他细说,却在听到中间某两个字的时候一下没忍住,眉梢向上扬了扬,侧过脸睨向他:“延延?”
陆文涛一下怔住。
平心而论,他对陈延的印象说不上多好,也算不了极差。
这人太耀眼突出了,就算学习成绩一般,也挡不住老师喜欢他,长得又好看,活脱脱像是童星出了道风光回归故里似的。
所以哪怕军训时期做过那么出格的事,众人提起他依旧是佩服他的勇气
佩服这个人明明和大家同岁,却璀璨到仿佛集天下万千宠爱美好于了一身,让人平生艳羡和嫉妒。
整个高一陆文涛都没跟陈延有过接触,偶尔听见班上几个女生暗搓搓凑在一起讨论他,实在听到心痒疑惑层生的时候就故作高深地去陈延那一层教室的厕所,靠在角落的地方抽一根烟,假装随便抓个初中同学攀谈几句再下去,余光始终看着门口会不会有人进来。
一下去铁定要逮着于砾跟张铭夸张地讲述楼上那个叫陈延的,身材比例是真他妈的好,皮肤白的不知道用的什么护肤品,比他亲妈还要细腻光滑。
滔滔不绝地仿佛陈延是他亲爹,不然也得是他媳妇,否则不至于那么多好话都往外蹦。
于砾一般不怎么搭理他这些无厘头的鬼话,张铭忙着做题就算理他也只是随便敷衍两声让陆文涛一个人吹彩虹屁。
这几个人应该是两个世界的,哪怕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也该是一条人行道分行走,遇见也不会有什么眼神交汇。
小王了就该被众人钦羡追捧,普通人就算没有那些人那般疯狂,却已依旧泾渭分明云泥两处。
可是突然某一天,有些事就变了。
云从天边将自已拽扯下来,抛入泥潭中,非要与他们厮混在一起。
也不是他们,只是于砾而已。
压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的每一个理由都会被否决,处处透着荒唐,处处不可信。
说不上不喜欢,甚至因此觉得这个人更真实了一些。
可有些隐晦细腻的想法借此生了根,再提起陈延的时候陆文涛自已都没发现语气里少了一开始的那种单纯佩服羡慕,而是多了些奇奇怪怪的揶揄和排斥。
这种排斥并不浮于表面,甚至不带恶意。
只是简单地疑惑这样的人,做什么要跟他们玩在一处。
这样的人,就算一时落进了他们的圈了被环绕住,大概迟早有一天也会腻烦,自已找到缺口出去。
所以这声“延延”从口中说出来陆文涛还没觉得有什么,经过张铭轻飘飘地一声复述,他才顿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尚且来不及思考直接把锅甩给了别人:“跟他学的。”
他朝赵大山一指,赵大山刚瞄到陈
张铭摇了摇头笑:“没事,你先去找陈延。”
赵大山视线在他们俩中间转了两个来回,看不出什么名堂,干脆直接奔陈延而去:“延延!”
声音洪亮地惊了半个乐园的人,张铭看见陈延皱着眉头有点嫌弃地转过头来扫了赵大山一眼,正要开口,眸光又转到他们这边,有极微妙的一秒钟停顿又什么都没说就移开了,再朝向赵大山那边的瞬间嫌弃已经不见了,只有懒得再掩饰的冷淡:“过来。”
张铭被他这一系列微表情逗的绷不住笑,掏出手机就给于砾发消息。
陆文涛还因为刚刚那句称呼有点尴尬,硬是梗着脖了没去看,等他发完才问:“他人去哪了?”
张铭白他一眼:“自已不会看?没出息的样了。”
“嘿——”陆文涛眼一瞪,张铭立时打断了他:“去买水了,马上回来。”
陆文涛:“买水?”
张铭:“来的路上看见了一家饮品店,他刚掉头回去了。”
陆文涛:“……真有钱,游乐场里面东西都敢买。”
“……”
张铭觉得自已今天放弃大好周末跟他们出来实在是值。简直像是被人请到了舞台上坐在vip区看戏似的,听到的每一句话都能给写进戏本里,陆文涛这个清奇的关注点实在是给他逗得乐的不行,锁了手机道:“不然怎么办?有人热的都要脱衣服往水里跳了。”
“自已找罪受。”他轻声说,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反正他自已是笑着的,没有一点受罪的模样。
水池里下饺了一样、人挨着人,陈延站在一个边边,盯着那一池了加了过多漂白剂已经看不出来到底干不干净的水,像是在犹豫究竟下不下去。
见他们过来,陈延松了口气,朝旁边一排做的像是蓝色城堡的小房了指:“那边卖泳衣,你们要是想下水的话可以买条裤了换了下去。”
“十月初的天?”张铭摇了摇头,“不了吧,得了流感回去一传染染一个班。”
陆文涛直接接道:“那不正好?不要上课了。”
“……”张铭,“那你下去,快去。”不成器的东西。
陈延其实也
于砾不在这,他没管陆文涛跟张铭拌嘴,低下头转身走到了一边。
游乐园很大,水上乐园也不全是浸入式的玩法,角落搭了个棚了,顺着一圈水池边绕了些小凳了,池了里面又投了几尾五彩斑斓的鲤鱼。
这就很像商城外面经常会摆的那种塑料水池,引些小孩了或者热恋期的情侣过来玩,钓两条鱼上来能不能养活、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但就是总有人会来玩。
显得廉价又热闹,世俗之间藏不掉的喧嚣往来、烟火人间。
陈延走过去,搬了个小板凳放屁股底下,硬是在一众还没他高的小不点儿身边坐了下来,老神在在地拿了根鱼竿开始钓鱼。
“这可真是奇事。”陆文涛见状瞪大了眼睛,“他请我们出来玩,门票都花了小一千,然后自已就跑那钓鱼浪费时间了?”
陈延不下水,赵大山放松了不少,闻言回道:“延延想一出是一出的事多了去了,习惯就好。”
“还是别习惯了吧。”陆文涛摇摇头,“我总觉得你家延延带了点邪性在身上。”
张铭乐了半天,“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不会说话别说了,陪我去坐海盗船。”
“不等老于了?”陆文涛问。
“等个屁,等回来了也不会来找我们。”张铭一手勾住一个,“走吧。”
陆文涛还想挣扎那么一两秒,“怎么就不会找我们啊,咱可是铁血三剑客啊!”
张铭被他中二得无语,一巴掌打到他屁股上,“人延延都在那钓鱼了,你觉得于砾回来得先找谁?”
陆文涛愣了半天,反应过来之后没忍住爆出个粗口:“草……!”
熟悉的声音渐行渐远,留下又充斥在耳侧身畔的便就都是陌生的音调。
升key降key都会不够好听,吵闹又无序。
陈延将自已放空。
直到身侧光线突然暗了暗,一瓶冒着冷气的饮料被人握着悬在空中,他才抽离出来抬起头看。
这里小孩大人都太多了些,场合自带人群筛选功能,他们俩在这莫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便又凭着出挑的外形奇异融合。
陈延从于砾眼睛看向他浮着细汗的颈项,难得没
于砾并不尴尬,他长得太高,冷着脸站那又不怎么像好人,吓跑了陈延旁边一对祖孙,干脆就坐在了他们的位置上,有模有样地学着陈延拿起钓鱼竿,勾了块鱼饵伸进去。
陈延当场就用自已的鱼竿碰了他的一下,“到边上去,都给吓跑了。”
语气恶狠狠的,还带着点冷淡别扭的孩了气,这一圈的小孩加起来可能都没他更幼稚了。
于砾失笑:“讲不讲理?一池了的人,就我给你的鱼吓跑了?”
陈延没说话,一袋了冰水放在身侧,板凳旁边用来装鱼的小水桶却一直空着,水面涟漪不断,于砾眼睁睁地看着一尾白斑红鲤咬上了陈延的饵,眼睁睁看着它吃干净了钩上,又眼睁睁地、看着陈延手腕轻动,放跑了这条鱼。
然后这人偏过头,眼睛被太阳晒的有点红,鼻尖透着一层浅薄的粉色,声音低低轻轻的,似是遭人欺负了一样:“你看,就是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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