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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赢快马加鞭去了桑府。
皇城主街上
很多人都看到一袭喜袍的俊美青年骑马狂奔而来。
街上的商贩、行人纷纷躲避。
有些人手里拿着或推着东西,因这意外,全丢下了。
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那些人看的心疼,跺着脚骂:“我的天啊,你这丧天良的——”
话没说完,浩浩荡荡的人马冲过来。
他们捂着嘴,不敢多言。
刚刚过去的青年定然是个大人物。
而今天成亲的大人物,也就宫里那位了。
“这是迎亲还是抢亲啊?”
“刚刚那人是皇上吗?”
“皇上亲去桑府迎亲?不可能的吧?千百年来,也没哪个皇后有这福分啊?”
“我倒觉得有可能,听说那桑家女深得帝心啊!”
……
百姓们交头接耳,小声谈论。
贺赢已然到了桑府。
桑府一片死寂。
桑坤坐在桑烟房间的门槛上,一脸苦色地叹气:“唉,我是个福薄的人啊!辛辛苦苦那么久,到头来一场空啊!”
临了成亲,闹出这种事,皇上还会要一个被人掳走的皇后吗?
便是皇上要,那些大臣愿意要这样的皇后吗?
“我可怜的女儿啊!怎的这般命运多舛!”
这两句也是发自他的真心。
桑烟是真的命苦,接连丧夫不说,背着克服不详的名声,时刻挨天下人的骂,现在还被人掳了去!
“皇上、皇上来了!”
下人们惊叫着跑来传话。
桑坤回过神,赶紧爬起来,迎上前跪着:“微臣参见皇上。”
贺赢是骑马进来的,这会及时勒住马缰绳,翻身下来,也不看他,直奔桑烟房间而去。
房间里清香怡人。
她的喜服就挂在床旁边。
他上前摸了一会,抱在怀里,坐到了床上。
桑坤跟进来,跪在了地上,哭道:“臣有负圣恩,没有保护好娘娘,臣万死难赎其罪,但娘娘是无辜的,皇上,求您一定要救回娘娘啊。”
他在试探皇帝的态度——是否放弃了桑烟。
贺赢自然不会放弃。
他脸色漠然地下令:“所有伺候的人,全部押来,我要问话。”
“是。”
桑坤立刻叫人过来。
乌泱泱跪了一地。
贺赢询问桑烟失踪前的细节:“她情绪如何?有无异常?晚餐吃了什么?都说了什么?几时睡的?”
看似询问,实则更像是从她人嘴里怀念她。
秋枝哭着说:“娘娘一直很高兴,没什么异常,晚餐吃的比较少,说是要保持身材,二更前就睡了,说是睡什么美容觉。”
贺赢安静听着,想象着她那时的样子。
心里甜甜的。
为她的女为悦己者容。
原来,她那么喜欢他,为了大婚,准备这么多。
但甜蜜的感觉一闪而逝。
现实的残酷撕扯着他的心。
她不见了。
或许是被奸人掳走,或许是被江刻掳走。
他这时更偏向后者。
相比她遇险,被江刻掳走,她还是安全的。
手又在抖。
他握成拳,不想暴露自己的不安。
“你们这些天有听过江刻这个人吗?”
“没有。”
“你们觉得江刻是幕后黑手吗?”
“不知道。”
秋枝摇着头,哽咽难言。
她很担心桑烟,怕她出什么事。
贺赢见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便摆了手:“收押入狱。如果她找不回来,你们就全以死谢罪吧。”
“皇上——”
秋枝不敢为自己求饶,默默低下了头。
其他人哭着哀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但没有用。
侍卫们冲进来,将他们全押走了。
房间里恢复安静。
贺赢躺下来,抱着喜服,嗅着床上她的气息,缓缓闭上了眼。
他会找到她的。
一定会。
阿烟,你别怕,要等我。
时间悄悄流逝。
前去追查江刻行踪的暗卫走进来,跪下回禀:“皇上,江刻在大婚前天,便出了城,此后,便没有回来。”
“也许是障眼法。”
贺赢缓缓坐起来,目光深沉幽冷:“他武功高强,还有我们想不到的信息网,必须找到他。”
“是。”
暗卫们退下。
贺赢又让裴暮阳去传禁卫军副统领宗应戎来见他。
宗应戎本就负责大婚之日的安全防护工作,来的很快。
他生的粗犷,膀大腰圆,在之前跟随贺赢作战时瞎了一只眼,便带了一只黑色护眼罩,人也戾气,看起来跟恶霸似的。
但其实说话有点结巴,一说话,再强大的气场也泄了。
为了统御下属,曾半年没说过话。
现在面对皇帝,也话很少:“皇上——”
他行了个礼,便没了音。
贺赢也不在意,只吩咐:“朕会下旨通知各州县,让他们秘密寻人,但凡得到皇后消息,晋升一品,赏黄金万两。你则亲率三万人马,兵分十路,跟各州县合作,去寻找皇后下落。”
他下意识觉得寻找到桑烟是个长期而艰难的工作。
“明白。”
宗应戎抱拳领命。
贺赢又让人准备笔墨,亲自画了桑烟的画像,让人安排画师临摹。
“她是大贺唯一的皇后,未来储君的母妃,你该知道她的重要性。”
他把画像郑重交到宗应戎手上。
禁卫军上下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心腹中的心腹。
他们盲从他的一切指令。
宗应戎亦然。
“臣、必、寻、到、皇、后。”
他放慢语速,字字铿锵有力。
贺赢拍拍他的肩膀,挥手让他下去了。
之后一些大臣来求见,全被他拒之门外。
他就躺在床上,抱着她的喜服,想着她。
*
桑烟也在想他。
他那么期待跟她的大婚,忽然她不见了,不知他会急成什么样子。
该死的江刻!
她坐在僵硬的木板床上,手脚被捆绑,嘴里塞着布团,自救了半天,只累得一身汗。
“咯吱——”
小木屋的门终于开了。
桑烟看到江刻走进来,立刻呜呜呜着引起他的注意力。
江刻看到了,走过去,温柔摸了下她的头,笑问:“阿烟,你想我了吗?”
桑烟狂点头。
她被这么绑着,可不得想他早点回来,给她解开束缚。
她快要难受死了。
江刻见了,笑得更灿烂、更温柔了:“阿烟,你早这样,我们何至于到这一步?”
他说着,拿下了她嘴里的布团。
桑烟嘴巴得了自由,很想痛快骂人,但也知人在屋檐下,得说些软话:“你给我解开吧。我要如厕。求求你了。我要憋坏了。”
江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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