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入京城 厌恶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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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祖母，季长安算是踏上了回京的路，一路紧赶慢赶，陆路转水路，水路又转陆路，舟车劳顿了整整一日，才在子时前赶到京都，花了好些钱财与证明才得以被放入。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空无一人无比寂静的大街上，放慢脚步也是为了降低声响，子时一刻才到了户部尚书府，更是只能从后门进屋。不想迎接大小姐回家，倒像深更半夜抬进了一个姨娘。

这般做派，颇有做贼心虚的感觉，这季府啊，为了那季二小姐当真是煞费苦心啊，哦不，是季老爷既要也要，为了挽救名声罢了。总不能让人们八卦着，将季老爷偏疼小女儿，要将大女儿塞进宫里，更是不辞辛苦大老远的接回来这样的话传得到处都是吧。

正院书房内，季老爷季兴茂并未安眠，坐落与书桌之前焦急的等着，季长安的马车未能平安到达季府，他这一夜怕是难以安眠。

待马车入了府来人通报后，季兴茂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没人瞧见吧？”季兴茂有些焦急的问着面前这个去接季长安回来的小厮，心里有些紧张。虽说他想要那残尾凤凰博取前程，可他也要面子的，断然不能让人传出一些不该有的风头来。

小厮面露谄媚，恭恭敬敬的说道：“老爷您可就放心吧，小的办事您还不知道吗？一路而来走得偏僻，无人瞧见，今夜守城门之人又是老爷您安排的，保准没差了。”

季兴茂淡淡点头，继而说道：“我早些时候已经吩咐人将挨着长宁的景兰苑收拾出来，你且吩咐人带大小姐去，明日再叫大小姐来我处请安，哦不，先带去夫人去请安，用膳之时我在去见他。”

天色渐晚，私下书房约见女儿实在是不妥之举。

这样的道理，出身曾为名门季家的季兴茂还是懂这样的规矩的，更不愿坏了女儿家的清誉，以免日后遭了他人话柄。哪怕是在自己家里，也当养成这样的习惯。

小厮应下后，便自主的退下了。

景兰苑

季长安与连絮，崔氏在季府下人的带领下来到这个清新淡雅的院落。崔氏很有眼力劲的递给了那下人一个碎银子，只道是请他喝茶的。

小厮见此，乐呵呵的说道：“大小姐，这可是仅次于正院和二小姐院子里最好的院子了，早些时候已经打扫好了，大小姐直接进屋歇着就是。老爷说了，大小姐明日再去同他请安即可。”

“有劳了。”季长安道谢过后，便同连絮和崔氏入了屋。

这屋内，无论布置还是摆设，皆是比嘉定季家任何一个屋子都雅致贵重，足以见得京城的季老爷过的不差。可就算如此，也不见得季老爷回嘉定看看老母亲和亲生女儿，实在是不孝之举，令人深思。

来的匆忙加之可能还待不了多久，季府并未给季长安拨伺候的下人，连絮也是寻了许久才给季长安弄来水洗漱，连絮心里为自家小姐委屈极了。

自家小姐明明是回自己家，却连客人都不如，初来乍到，连个来帮衬的人都没有，实在令人难过。

季长安哄了哄连絮，以明日要早起而自己就她一个婢女，明日还得她帮衬为由，生生劝着这小丫头同自己一道入睡了。

次日，季长安起得早，早早梳洗完毕，静候着季老爷或者季夫人派遣人来带她过去请安，毕竟这季府说是她家，可她却半点不熟悉，也不敢乱闯乱跑，若是瞧见什么不该看的，就是大罪过了。

不多时，一个小婢女来请季长安去正院给季夫人请安。

季长安带着连絮一道去的，来到正院季长安心中亦是有些忐忑，毕竟……虽是母女，却近十六年未见。

正院比之景兰苑更加雅致尊贵，就连桌子上摆放的物件都是季长安在嘉定季家没见过的，倒是在程书意家里瞧见过。

婢女让季长安在前厅等候，夫人还没洗漱完毕。

季长安一身月白色无多少绣纹的锦缎，在这正厅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这让季长安有些许尴尬，但是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母亲，你今日可真美！”

“你呀，嘴贫。”

不多时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女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而这声音的主人慢慢走了出来。

只肖一眼，季长安便能知道那身穿华服的妇人便是自己的母亲，而她身旁那娇俏无比，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姑娘正是自己的胞妹。

“女儿给母亲请安。”季长安守着礼节，给季夫人请了安。

季夫人抬眸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很快便被她压下。还不得季夫人开口，身旁那娇俏的少女便先窜到了季长安跟前，眼中满是打量之色。

“你就是那个与我同一天出生的双胎姐姐？”季长宁的语气带着一丝询问，但是眼神依旧是有些不尊重的打量。

眼见得，季长安还行着礼，若不是自幼跟着程书意习得一点防身术，身子锻炼的好，此刻怕也是站不稳的。

“好了，宁儿。你姐姐刚回来，你莫要吓着他。长安，先起来吧。”季长安在叫宁儿时，温柔的很，叫长安时却又尴尬的生硬。

季长宁闻言便也乖乖回到了季夫人身旁，季长安起身站在原地没动。

很快，季夫人便叫人上了早膳，不多时季老爷下朝回来，也在一道用了膳。

“长安，你知道爹叫你回来所为何事，你这些天里就好生跟在你娘这里学习礼仪。待入了选，入宫教习时也不可丢了季家的颜面。”季兴茂放下手中的碗筷，这才吩咐道。

没吃饱的季长安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一桌早点，再看大家见季兴茂放下筷子后都放下了碗筷，心里暗骂了一句浪费可耻。

“女儿明白。”季长安深知那些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一举一动都表现的极有教养。

饭后，季兴茂又嘱咐了两句，便离开。

嘱咐的话，无非就是要好好学习诗书礼乐，琴棋书画，在这仅有的三个月时间里能学多少是多少，也好为季家博得颜面之类的。

如此，令季长安无比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