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温柔汪洋 拨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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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安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走掉的李绻玉，没多想什么，转身就回了扶玉阁。

不过半月，摇松阁传来良夫人有喜的消息。

谢书欣本就生育了大皇子，而今再度有孕，后妃多是羡慕不已的，太后则是恶意十足，恨不得良夫人小产或者难产母子均亡。

因着谢书欣有孕，太后便以让其养胎为由向皇上提议收回谢书欣的全部宫权，交由恪妃一人管理，可皇帝却以恪妃需要照顾二皇子为由，将这宫权分给了季长安，让季长安日日去谢书欣跟前学习。

见是给季长安，太后第一次没有闹。

这样的消息传出后，罗春意第一个跑去找皇帝闹，不多时，罗春意也分到了一丁点宫权，负责管理油水最多的司宝所，才满意的离开。

季长安每天变成了两点一线，扶玉阁—摇松阁—扶玉阁，日日在谢书欣跟前请教问题，一日复一日，谢书欣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这日，季长安正在给谢书欣汇报问题，因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多了些，又临近新一年的除夕宫宴，季长安便多停留了一些，这时下人来报是洛挽晴求见。

季长安微微皱眉。

谢书欣却不觉得什么，笑着道：“唤她进来吧，备上茶点。”

洛挽晴进屋，见季长安还在，眼波流转有些不知所措：“嫔妾给良夫人请安，嫔妾自知晓良夫人有孕便开始绣制这虎头鞋虎头帽，嫔妾绣技一般，一点心意，还请良夫人笑纳。”

洛挽晴虽自谦绣技一般，可季长安瞧着，那虎头鞋虎头帽，针线紧密精致，已是不错的绣品。

“多谢慎婉仪了。”谢书欣示意宫侍接下礼品，这才又看向那傻愣愣站着的洛挽晴，“站着做甚，快请坐。”

季长安见洛挽晴打了个激灵，很快坐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索性事情已汇报完毕，宫宴之事已然定了个规程，在去恪妃那里商讨定下来即可。

“良夫人，宫宴之事还需恪妃过一下目，嫔妾便先行告退了。”季长安起身道明情况，谢书欣自然点头答应。

行至绛萼阁，递了通报进屋，才瞧见澹台鲤和李绻玉皆在其中，似乎同刘络珠关系良好，不似突然拜访的那种。

季长安规矩行礼过后，这才将宫宴布置安排说上一说，静候恪妃提出修改之处。

“你和谢姐姐商谈好便是，何须问我呢？我对这些不是很懂，便依着你和谢姐姐商讨的办吧。”刘络珠一脸的不在乎，似乎对于宫宴如何办不感兴趣。

不过转念一想，如何改，办来办去也没多大的区别。

“季妹妹，刚刚澹台妹妹跟李妹妹说道一起去鲤鱼池喂鱼，本宫还需照顾二皇子，你便替本宫陪她们去吧。”恪妃其实老早就不想同这两人周旋，索性将这两人丢给季长安，季长安只能一口应下。

出了绛萼阁，三人相顾无言。

良久后，澹台鲤才看向李绻玉：“好好的提什么看锦鲤，本来可以和恪妃促进关系，这样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李绻玉可不服气，回怼道：“你有什么办法促进关系？进去后都是我一个劲在说，你坐享其成罢了，明明都快成了，偏生这季长安来了，你怪我做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让身旁的季长安颇感无语。

敢情这两人是来巴结恪妃的，却被自己破坏了？

“那鲤鱼还看吗？”季长安无奈的问道，毕竟是恪妃叫自己替她陪这两人去看什么鲤鱼，也不好直接离开了。

澹台鲤和李绻玉对视了一眼。

“看咯，恪妃都说了要去，我们不去能成吗？”

三人都不傻，想到一块儿去了，于是三人去了鲤鱼池，足足待了半个时辰，才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次的宫宴，与上次大致一样。

只是今年旭王一家并未参加，听人说似乎还在外游玩，一时赶不回来了。还有就是齐王妃身边跟了一个奶娘，怀里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

季长安依稀想起，上一年除夕齐王妃说她有孕一事，想来这就是她怀胎十月，为齐王诞下的孩子吧。

“齐王和齐王妃当真恩爱。”

也不知是哪个婢女说了这么一句，另外一个婢女则同她谈了起来。

“天！你是没听过传闻吧？齐王长得阴柔俊美，长期出入风花雪月之地，听说……听说还男女不忌呢！”婢女B说道。

婢女A差点惊呼，但是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季长安是这次宫宴的办理人，并未早早入席，将这两婢女的话听了去，却没想过制止，不知怎得她也听个全面。

婢女A缓过劲来，问道：“你如何知晓此事的？”

“那自然是因为我表哥在齐王府做小厮，听他说，他可瞧得清切呢，齐王带着一个白嫩书生进了屋，好些时辰才出来呢。出来时，那书生衣衫和头发略显凌乱，可不就是……”婢女B说到这里闭了嘴，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季长安，顿时脸色一白。

两个婢女咣当一下跪在地上。

“贞小仪饶命！”

两人边说边狂磕头，恨不得给刚刚聊八卦的自己两大嘴巴子，什么破嘴啊，什么都往外说，不想活了是吧。

对于没能听完这事，季长安有些遗憾，但是作为主子总不好拉着人家继续讲吧。

“无碍，都下去吧，下次可得把嘴巴管好了。”季长安本就是跟着一起听的，也不好罚了人家去。

可这样，落在两个婢女眼中就是贞小仪仁德治下，不与她们这些小啰啰计较。

宴会开始了，长公主一双眼始终盯着季长安和上座的国师，来回切换。

她查不到，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就是有事，可是没有证据的话，任意一方都不会被她拿捏，她很是挫败。

季长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眸子微微一抬，看向国师的方向，四目相对，季长安只觉得自己在国师的眼中看到了温柔如汪洋大海，忍不住陷入其中。

那熟悉的双眸和这样的想法令季长安一愣，连忙收回目光。

他，是程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