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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易对云照的质问置若罔闻,张开自己的手兀自打量,原本修剪齐整的指甲都豁开了口子。他抬抬下巴,说:“不尝尝吗?我剥了一整夜呢。”
一整夜!
她那么喜欢吃松子,都没耐心一个个剥壳,更不消说给别人剥一整夜了。
自从她在外游历,就没有遇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说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云照有些犯愁,眼下这情况该怎么办?
万一这好的背后真的有目的,又万一他只是单纯的对自己好,而自己却误会他,那……
她静默的时间里,君不易看出她的为难。片刻就拢起了手掌,指尖探入小盅内捏了几粒松子仁,放进嘴里嚼了嚼吞咽了下去。
“你看,没毒的。”
我怕的不是毒,我怕的是你下黑手。
云照思忖着明面是看不出什么了,不如顺了他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再随机应变。
她端起小盅倒了一把松子仁送进嘴里,边咀嚼边用食指碰了下碗沿试茶水的温度。
喝茶之前试水温,这是她近些年养成的习惯,不经意间就当着君不易的面做了。等她撤回手指时,发现对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指尖上。
“看什么?”
“好吃吗?”
撇开他的目的不谈,这松子的味道确实很不错。云照点了点头:“还不错。”
“你一下子吃那么多松子会腻,喝口茶吧。”
喝就喝,怕你毒死我不成。
云照端起茶盏,豪气干云一口吞下,把滴水不剩的茶盏亮给君不易看。
“喝完了。”
君不易“唔”了声:“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云照还真觉得这茶的口感有点熟悉。她在游历期间品尝过很多叫不出名的,或许在哪个地方喝过这种茶也说不定。
“没有。”
君不易的眸光微微一滞。又听云照道:“这茶的味道……我应该是在哪里喝过。”
他正要开口,就见云照竖掌示意他不要说话:“别问,问也忆不起来。信不信由你。”
“也是。太久远的事情是不太想得起来了。没关系。”君不易道。
云照有点搞不懂他了。既然想不想得起来都没有关系,又何必频频试探?
“这茶名唤‘回梦’,解腻润喉,最适合搭配干果一起食用。”
不得不说君不易心细如发的程度连身为女子的云照都望尘莫及。明明两人相识并不久,他竟能从微末之处发现她挑剔的毛病。
——不喜不食,食之不喜,亦不会将内心情绪流于表面。
方才吞咽的急了,喉咙又腻又干,囫囵喝下那盏茶之后觉着滋味还不错,便自斟了一盏,慢慢细品时,就叫他看出来了。
云照不遮不掩,大方夸道:“此茶入喉回甘,名也取得美。”
“你喜欢便好。”像是终于失去了试探的兴致,君不易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你若歇息好了,晚些时候我们下山去荆江南岸。”
“去哪里做什么?”
还以为对方会聊一聊药材。云照联想起君不易之前说过请她去洞庭湖吃鱼。荆江南岸可不就在那附近吗?
“不是说……”
“雪玲珑喜水。”君不易打断她,“洞庭湖号称‘八百里洞庭’水域辽阔,水质清澈,鱼虾肥美。最能吸引雪玲珑长居。我上一次见到它便是在洞庭九曲水域之中。”
闻言,云照半信半疑道:“你确定?”
君不易摇摇头:“不确定。我已许多年不曾去过,谁也不知有没有变数,所以要亲自去查证。”
云照略一思索,与其坐等,不如去一趟碰碰运气。
“那便去看看。”
“好。”
商定后,两人喝完回梦茶,启程去了汩溪。
汩溪位于洞庭湖南面第七道湾。当年他途经此地时遇到昆仑境主乙游,一问之下才知对方是应洞庭水君所求,前来送雪玲珑。
时隔多年,他再临旧地,心情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看向下了飞剑仍有些迷糊的云照,目光渐渐柔和,道:“累了吗?”
路途虽然有些远,但她分毫力气都没有使,仍然觉得全身乏力。看来旧疾频发的后果不容小觑,还得早些凑齐药材才好。
云照掩唇打个哈欠:“不累。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犯困。对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到了吗?”
君不易朝远方眺望,被枝繁叶茂的粗壮墨竹挡住了视线。他敛眉想了想,说:“好像不是这里。难道是我记错了?”
好像?
云照转头望着君不易:“你上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大约三十年前。”
大约?三十年前?
人间有句谚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寓意着世事盛衰交替,变化无常。
于常人而言,三十年光阴漫长,是会忘记很多事。可对于君不易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怎可能会记错?
除非——
心里的念头方才冒尖的瞬间,就见君不易倏然转眸看过来,对她说:“当年急着寻人,无心他顾。我只在此处短暂停留了片刻,因此只记得个大概位置。”
言下之意,我可没有因为你拒绝回答我的问题而捉弄你。
云照:“……”
有那么明显吗?
她知晓了自己喜怒形于色,但也不至于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她心里想什么吧?
君不易笑了下,算是证实她内心的疑问。
云照转开了脸:“那再往前走走。”
“好。”
穿过一大片幽静的墨竹林,总算看到一条像样的小路。顺着小路朝前走,远远望见立在路旁边的大石碑,上书——汩溪镇。
“应该是这里了。”
再听到“好像应该”这类词汇,云照直接略过不听。她道:“先进镇子,待会儿我去打听。”
“我们并不是迷路,你想打听什么?”
“自然是——”话说一半,云照倏地顿住。
是啊,寻常百姓怎么可能知晓雪玲珑的特征,问了也是白问。
她抿了抿唇,把问题抛给君不易:“那你说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歇脚。”君不易抬脚先行一步,领着云照往镇子里走。
时值傍晚,路上行人不多。像这种靠水吃水的村落,忙活了一天,回家的时候大多数都会背个竹框子或者扎捆起来的渔网。但每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无不是眉头紧锁,脸上愁云惨淡。
手上、背上更是空空如也。
不仅如此,越靠近镇子,一股渐渐浓烈的腥臭味顺着微风飘过来,令人闻之欲呕。
云照五感敏锐,根本受不了。她立即屏住呼吸,手伸进乾坤袖中翻找面巾之类的东西。
找了半天没找到。
这时,一旁的君不易把一方绡薄丝帕递过去,叫住还在翻袖子的云照:“别找了,帕子根本挡不住味道,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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