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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银狐不住的点头,一双明亮的蓝宝石隐隐泛起了一层水雾。
丁勉心中登时一颤,心道这只银狐似乎有求于他,眼下雨势愈下愈大,贸然下山未必安全,不若跟它走一遭又何?如果能帮到它,也算是一方小小的善举!
“好吧!那你前面带路吧!”丁勉甩了甩灯笼上的雨水,轻声道。
“嘤嘤嘤…” 银狐再次向丁勉“拱手作稽”,随即带着丁勉穿过山路,左突右拐间向山体东侧奔去。
不多时,一人一狐便来到了一处半丈高的山洞处。
“嘤嘤嘤…”,银狐伸出右爪,朝洞口比划了一番,而后摇摆着三只毛茸茸的雪尾,钻进了洞内。
“倒是一处难得的避雨之所!”抖了抖浸湿的衣物,丁勉随之也钻进了山洞。
洞口虽说略显拥挤,然洞内却是别有洞天,此处暖如仲夏,与洞外相差甚大。
一排排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乳白色的钟乳石,林密于山洞各处,此地之大宛若一方小型宫殿。
洞壁之上,一颗颗五颜六色的宝石,将洞内照得透亮。洞中一角还有一口白气升腾的丈圆水池,最让丁勉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里居然还有数棵花俏枝头的桃树。
“滴答!滴答!”
偶有水滴击石之声响彻洞内,声音之清脆,悦耳怡人,令人闻之不免心神飘荡,似入云端,似入宫阙,实乃一方不可多得的仙境。
顺着洞中台阶,丁勉跟着银狐来到一处玉石铺成的云床前。
但见一只只颜色光鲜的小狐狸,或躺,或伏,或斜靠,或倒挂的,将云床围在了中间。
而白玉云床之上,赫然斜躺着一位仙姿玉貌、一顾倾城的绝色美妇。
只是他的面色却是苍如白纸,眉宇紧皱间似是受了什么重伤,额角处渗满香汗,让人一看,便会心酸如醋,顿生怜悯之情!
一只火红如霞的小狐狸听到动静,撑起四肢警惕的朝四周观望了片刻。当看到银狐之时,“吱”的一声,一跃而下,凑到银狐身边兴奋的叫个不停。
周围的小狐狸们也觉察到了动静,争先恐后的跳下云床,将银狐围在中间,似是在诉
甚至有只黄色小狐狸,竟然后腿撑地,直立起身体,用前爪指着玉床之上双目紧闭的美妇,“呜呜呜”的悲鸣。而其楚楚怜人的眼球,似两眼喷发的泉水,瞬间浸湿了它的皮毛。
丁勉暗暗将一切看在眼里,这些狐狸与他平素里在闹市所见到的那些狐狸截然不同。闹市中被人拿来交易的狐狸,身上虽然也有些许的灵动之气,但远没有眼前这些狐狸灵动十足。
他甚至隐隐有种错觉,这些狐狸已经开启了灵智,智力比之四五的孩童却相差无几。
还有那躺在玉床之上的美妇,究竟是何来历,竟能引得众多狐狸为其守护?
难不成银狐引他来此,是为了他不成?
“嘤嘤嘤…”,银狐冲周围的狐狸,叫了几声,狐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后所有的小狐狸全部朝丁勉所在的位置看去。有不解,有茫然,有惶恐,有不安。
“额…”,被万众瞩目的丁勉,一时之间有着语塞,诚然这些狐狸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友好。
银狐缓缓来到丁勉近前,“嗖”的一下,窜到了他身上。随即用小脑袋在丁勉胸口磨蹭了片刻,而后伸出毛绒绒的爪了,指着美妇“嘤嘤嘤”的叫着,其声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清脆,反倒多出了些许嘶哑。
丁勉听得分明,看银狐此时的表情便知道,它引丁勉前来,全然便是为了这美妇。
看情形,这美妇倒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之中,从其蹙眉紧锁的模样,便可以猜出他的状态似乎并不佳。
“你的意思是说他病了?找我前来是为了给他治病?” 丁勉低头凝视着银狐,眼前的这只小狐狸除了不能口吐人言外,貌似与人并无其他区别。
“嘤嘤嘤”银狐激动的点了点小脑袋,眼巴巴的望着丁勉。
“这…可我不是郎中,不会看病啊!”丁勉尴尬的轻咳一声,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烧。
他其实很想帮助这只小狐狸,然术业有专攻,找他学文识字倒还可以帮助对方,只是岐黄之术他并不懂。
是矣,小狐狸找他是找错了人,总不能不懂装懂的上前胡乱勘察一番,最后再牛气冲天的轻叹一声 : 老夫能力有限,另请高明吧!
银狐眼珠一转,“嗖”的一声
这是上古九大名琴之一的绿绮!丁勉眼前瞬间一亮,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被银狐拖着的古琴。
绿绮通体呈黑色,琴身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因而名为“绿绮”。
《黄帝内经》有云,百病生于气,而止于音。宫商角徵羽,可入五脏,可通神魂。然则“琴引”不同,沟通五脏、神魂的方式以及深浅亦大径相同。
“绿绮”乃天汉大儒司马相如曾用过的一张传世名琴,琴内有铭文曰“星月菩提”。此琴音色清宁,琴身更是以千年星月菩提木所筑,端得是一张抚伤安神的旷世奇琴。
相传天汉武帝刘彻在位之时,不仅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加强了中央集权。更是誓死不与匈奴和亲,花费半生有余,三征匈奴,硬生生将匈奴逼得龟缩于老巢,不敢再犯天汉半步。
从某中意义上说,天汉武帝刘彻与天秦始皇嬴政,都是一个级别的狠人。只是,戎马一生的君主,大多数到了晚年,身体都会旧疾复发,毕竟马上虽勇,依旧抵不住岁月的摧残。
刘彻也不例外,到了晚年,患上了头风之疾,甚至有时动辄拔剑伤人,相貌之狰狞,可堪止啼小儿。
御医们只知些开些安神静心之药,却无绝佳根治之法。这时有大臣提议,武骑常侍司马相如,琴艺之精湛,堪称旷古跃今。
不若召其进宫,每日为武帝抚琴一曲,也可缓解武帝患得患失之心,心灵放空之下,再配以药物辅佐,岂不事半功倍。
殊不知,众臣还是低估了司马相如的本事,此人并非普通的琴师所比,而是有着一颗音通天地的赤色琴胆。
自司马相如入得宫中,刘彻的状况是一天比一天好转,七日过后,头风之疾竟然彻底根治了。
武帝大喜,随即加封司马相如为琴音国士,地位等同于三公。 只是,司马相如生性耿直,看不惯当朝官风,一个月后,借身体有疾,辞官而去。
之后有好酒之人在蜀中酒巷见到过他,据说他身边还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女了相伴。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男晓音律女善才,二人情意之绵绵,在当时也被引为一段佳话。
后,司马相如和其夫人卓文君故去之后,那把绝世名琴便不知所踪。关于“绿绮”留下来的传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琴随人而腐朽与黄土之下,也有人说这把名琴被武帝挂在了珍宝阁,甚至还有人相传,此琴乃天人所传,自司马相如故去之后,便自行飞走了。
丁勉没想到,时至今日,他居然在此地见到了这把传世名琴,心潮狂热之下,恨不得立即上前抚琴一曲,以示激动之情。
暗暗压下心中那份瘙痒难耐的狂热,丁勉心思顿时活跃起来。
像银狐这种开启灵智的精兽,自是不会平白无故将琴送与他手,这其中的关窍,略一思索,便可呼之欲出。
无独有偶,这银狐定是想让他效仿司马相如昔日壮举,为美妇抚琴安神。
念及此处,丁勉也不顾银狐为何会知晓他精通音律之事,将琉璃紫炎珠从肩上取下,继而迈步向前接过了银狐所叼之琴。
“你是想让我用此琴奏曲,来为他祛除顽疾?”
“嘤嘤嘤”,银狐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而其眼中泛起的希冀,让丁勉不忍拒绝。
他也想验证一下,此琴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如果事情成真,那么以司马相如随时可以进入天人合一的赤色琴胆而论,应该能一口气将武帝头风之疾完全根除才是,可偏偏为何时过七日,才堪堪将之完成?
其中关窍耐人寻味,或许当时他有心藏拙也说不定,毕竟树大招风,君意难测!
前提是眼前这位美妇,和刘彻一病同源。否则,即使他丁勉弹破天,也不一定能根治美妇身上的顽疾,搞不好,还会落狐耻笑。
为今之际,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佛家云 : 救人于水火,乃与自身增长功德。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试一试,最不济也能欣赏一下古琴之芬芳。既然如此,何不一试究竟。
有了赤色琴胆的凝结,可以让丁勉随时沟通天地韵律,进入天人合一之境。
他之所以有此番言语,害怕狐群趁机捣乱只是其一,最为重要的是他怕关键时刻会被它们打断,届时出现什么状况,便很难说清了。
“嘤嘤嘤”,银狐闻声,朝狐群叫嚷了起来,片刻之后,狐群自行散去,一只只找了个相对来说比较舒适的位置,或趴或卧或坐的将目光聚在丁勉身上。
如此最好不过,丁勉会心一笑,一甩衣袍,随即盘膝而坐。
右臂虽残,但对于一位从小受琴瑟之道熏陶的丁勉来说,一手抚琴其实和双手抚琴并未甚大出入,顶多便是手指波动琴弦的频率和幅度提高了一些而已。
琴一入手,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登时扑鼻而来。丁勉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缓缓吐了出来。
花香扑鼻,绿意盎然!让人嗅之不勉心神荡漾,仿佛置身于一片万紫千红的花海之中,百花之芬芳,内芽之清香,直冲丁勉脑门。
呵…好一方生机勃勃、绿意绕魂的古琴,单是这古琴所散发出的春之气息,便足矣配得上传世之称。
“铮铮铮…”,指尖触碰琴弦,流水潺潺,如缕如线,一阵泉水击石之清脆,赫然传遍山洞每个角落。道道回音顿时响彻不绝,众狐皆是眼前一亮,侧耳待听仙音之美妙。
“ 南无佛驮耶.
南无达摩耶.
南无僧伽耶.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
南无普庵祖师菩萨.
南无百万火首金刚王菩萨……”
一曲深印脑海的《清心普善咒》,在丁勉指尖流转、手臂狂幅之间,随之而出。梵音之袅袅,可谓声声沁心,阵阵悦耳。
即是安神抚伤之曲,自是佛咒甚佳。这也多亏了那部包罗万经的《金刚般若真鉴》,丁勉仅仅只是开启了经书一角,便引来了如此几篇旷世佛典。若是全部将此书开启,恐怕普天之下,再无一高僧敢与丁勉谈经论道了。
不远处的几棵粉花俏枝的桃树,随着琴曲的缓缓递奏,含苞待放的花朵好似受了什么仙法
其中一棵不知枯朽了几载的老树,干瘪的树皮居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盏茶之间,便已内芽新生,大有一股作气,焕发第二春之势。
再观心神溶于天地的丁勉,周身被一条条墨绿色的古老符文所缠绕。似“卍”字流转,又似青龙神舞,一股股绿色气浪以古琴为中心,向四周迅速蔓延。
一时之间,整座山洞都被一层绿意盎然的气息所笼罩。空中弥漫着一层花之醇香,而散落在地的粉瓣,好似被风吹落的盈盈荷瓣,又似被春雨浸湿的火苗,端得是一幅如诗如画的人间仙境。
众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皆是瞪的斗大,如此手段在它们眼中俨然已是仙术般的存在。
此时,云床之上的美妇,不再蹙眉紧锁,一张惨白的脸蛋,也逐渐泛起了一丝红润。
一曲作罢,丁勉停下了指尖的韵律,伸出袖口往额头上轻轻擦拭了几下。
“绿绮”与张继手中的那把古琴,差别甚大。前者绿意浓郁几乎化液,而后者只是一把相对来说音质还算不错的古琴。
但凡宝物,皆有其道,“绿绮”虽有疗伤之能,但耗费的心神之力亦是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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