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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的声音引来了阜阳行宫里一路追随出来的守卫,属下见局势不妙,装作在废后身上掏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藏于胸口后,将废后一刀斩杀,确保人死后,趁乱带着青玉卫逃出了包围圈。”
“逃跑时,属下回头看见行宫守卫全部惨死在那支军队手上,废后的尸体应该也落在了他们手上......属下眼拙,没有看出他们身上的图腾标志是谁的手下......”
接下来的事情,赤嵘不多说,她也猜到了。
“在深山老林里豢养私兵,别说身上标志了,就是连一丁点与他们背后主子有关的东西都不会让你看见的,无碍,只要废后死了就好,死人是不会替自己辩解的。
青玉卫这些年,本公主也让你私下里培养了不少的人,有能力的就拉上来用着,此路艰险,等你伤好之后,本公主做主,好好善待他们家人。”
除此之外,梁崇月也做不到更多了,不过至于深山老林里的军队到底是谁的人,她还得好好查一查,她的人也不能就这样白死了。
“距离卯时还有段时间,本公主要再去休息片刻,你在躺椅上好好歇会儿吧,不必在意那些细节。”
说罢,梁崇月放下酒杯,起身回了内室。
说是休息,实际上梁崇月此刻睡意全无,她日防夜防,暗中派遣了那么多人安插在各处,居然不知道在阜阳还有一支无人知晓的军队。
不过规模应该不大才是,不然哪怕赤嵘武力再高,也寡不敌众,做不到活着回来。
梁崇月躺在床上,双眼睁的大大的,看着床顶,脑海中闪过无数张人脸。
梁崇月只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时辰就起身了,赤嵘到底还是没有上那张躺椅,若是找了个空出来的墙角,靠着浅眠了一会儿。
到底是此次任务艰险,梁崇月赤着脚,走到他面前都不见他醒来。
梁崇月伸手测了测他的体温,好在没有发烧,只要身上的伤养好了,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梁崇月起身离开,赤嵘直到彻底清醒都没发现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殿下在他受伤睡着时前来关心过他的情况。
穿上鞋,梁崇月下到一楼,一打开大门就闻到了雨后青草的香气,日头早早就升了起来。
看样子,昨天一晚上将雨都下完了,今天是个好天气。
“殿下,可要洗漱?”
鸢尾早早就候在了外面,正巧云苓姐姐守了殿下一夜,刚与她换值,就遇到了殿下起床。
“嗯,今日早膳等三公主起身后再用,不必着急去厨司传话,叫井随泱和良方前来见本公主。”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看着鸢尾走远的背影,梁崇月转身回了殿中,赤嵘还在二楼,难得见他睡得这么沉,她就先不上去了。
梁崇月来到书案前,随意选了一支毛笔将头发挽起,从一旁上锁的柜子里拿出最后一本还未学完的册子。
她的进度还是太慢了,每个人都有秘密,有暗中的势力。
从前她觉得手握系统那么强大的金手指,上位一事,只要她稍加谋算,再借助外祖父手上的势力,此事艰难,但也能成。
并未想太多,果真,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阜阳行宫周围的山里豢养私兵,这人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足以见得此人势力广泛,绝不简单,是个强劲的对手。
梁崇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这最后半本册子学完,井随泱和良方到的时候,鸢尾自己侍奉殿下洗漱过了。
梁崇月未施粉黛,一袭白裙素裹,正专注的盯着手上的册子:
“将昨日夜里的情况详细汇报一遍。”
梁崇月头都没抬,一心二用,手中毛笔翻飞,写出来的字犹如猛龙过江,气势磅礴,还要分出一份精力去听他们二人的汇报。
“回殿下,吾等手下只有两个受伤严重些,昨日夜里已经送到了府医院中,说是并未伤及要处,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梁崇月手下最后一笔落成,才将头抬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本公主的府邸虽大,但短时间内少上两个护卫看守也无妨,给他们放三个月假,月例照发,本公主答应好的奖励也照给。”
说罢,梁崇月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其余受伤的护卫,你们看着办,为本公主卖命,自然是要善待的,你们二人也是。”
“是,属下明白。”
井随泱和良方一齐开口。
梁崇月将手中的册子收好,装箱,看了眼外面洒进来的阳光,还算和煦,挥手让面前的两人退下。
“鸢尾去喊三公主起床洗漱,用过早膳我们便回宫。”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
梁崇月将木箱子锁好,靠在椅子上,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多。
她已经许久不手捻,近日又开始有这样的习惯了。
“平安,吩咐下去,祁聿那里一定要好生养护着,让府医着重将他身子养好,在派人试探一下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如果申屠玦只当申屠聿是供养大乾老皇帝的养料,那那些所谓的影子王爷,武艺高强的传闻应该都是申屠玦放出去的鬼话。
就是为了给申屠聿造势,一个被关在帐子里面独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除了性格扭曲可能是真的,他以及他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
平安领命告退后,整个长生天的一楼就剩下梁崇月一个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沉思。
手中玉捻已经被盘的油亮,面前的两本册子都是她学习记录的笔记。
想起渣爹要将国库交给她时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捉摸不透。
现在梁崇祯已经短暂的告别了夺嫡之路,接下来她得去探一探几位好哥哥、好弟弟的虚实了。
总不能真叫申屠玦给说中了,她一介女流,忙忙碌碌终其一生却是为别人做好了嫁衣。
梁崇月拿起狼毫,在空白的纸张上落下几个人名,圈圈画画,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往日里最低调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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