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另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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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腥的屠戮比之前的任何景象来的都更加真切，更加让白煌感觉到身临其境。

无他，虽然视角不同，看到的东西不同，但那场几乎让青丘狐族彻底灭族的灾难，他白煌何尝不是亲身所历。

当年有着爷爷的庇护，他看到的东西很少，知晓的东西很少。

但哪怕当时只是一个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想象过在自己被庇护的画面之外，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而现在，这一切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白煌！”

龙傲天开口，清明之声直接响起在白煌的脑海之中，白煌猛然抬头，脑海之中的景象虽未散去，但总算是回想起了自己此刻到底在干些什么。

龙傲天看着回过神来的白煌，继续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你要清楚，如果你没有肩负起你们族内一切责任的勇气的话，眼前的山门是绝对不会为你而开的。”

身为妖族龙傲天已经大抵能够猜到这青丘狐族留下的最后东西是些什么东西，妖族传承远比寻常种族更加严苛。

除开对血脉的要求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心性。

毕竟妖族登天，想要守住本心远比其他种族更难。

他们生来就要抵抗自己的兽性，野性，这种事情没有良好的心性，没有超出常人的意志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许多上古血脉的妖族，都在一代代之中缓缓消散，虽然也有新的异兽种族出现，但和曾经那个妖族四起的年代比起来，如今的妖族何尝不是大势已去？

白煌听着龙傲天的话深吸了一口气，苏乘羽一直以来的教诲再度在脑海之中缓缓而现。

拜苏乘羽为老师，白煌心底对其自然是尊敬有加，但一直以来他何尝不曾怀疑过，为何苏乘羽从未教过自己更多的东西。

即便自己天赋确实不如师姐，即便自己是个妖族，有些手段的确学不到十分精髓，但并不能彻底打消白煌心底对苏乘羽的疑虑。

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白煌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最重要的东西，苏乘羽早就教给了自己。

作为如今可能唯一的青丘狐族，天赋不重要，实力更没那么重要，最重要的只是自己到底有没有肩负起青丘狐族的勇气。

而这些，正是苏乘羽不止一次与自己强调过的。

“生来有命，我白煌能够回到这里，大概为的就是这一刻吧。”

龙傲天听着这话微微皱眉，显然对这番结论颇有微词。

但想到当下的情境，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白煌必须得到青丘陵的认可，否则一切都是白谈。

“傲天前辈……”

“无妨，再给他几分钟的时间，若再打不开这青光结界，我自然会带你们走。”

知晓虞雁姝在担心什么的龙傲天平静开口，他感觉到了苏乘羽和白湫的气息在飞速的朝这里赶过来，但他同样也发觉了两人之外的三道气息距离此地明显还要更近一些。

时间和机会都不多了，苏乘羽能够见到这份机缘，就看你的了，小家伙。

傲天是妖族，但并不代表他此刻对白煌有着多少的共情。

且不说在残酷无情的仙界，他很清楚即便是在这下界之中，种族沉浮都是一件常见无比的事情。

远古时期四大圣兽能够脱颖而出，是因为他们凌驾了众多妖族之上吗？

的确，他们的血脉称得上高贵，但绝对算不上是绝无仅有的四族，即便是在那个年代，多少强大的妖族也曾覆灭。

已经得道升天的傲天，对这些东西看的无比透彻。

他之所以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白煌，说到底还是为了苏乘羽。

至于缘由……

念及于此的傲天沉默了一下，他很将这一切归结于苏乘羽对自己与白湫的恩情，但如今的傲天自己很清楚。

他也好，白湫也好，对待苏乘羽如此特殊的原因，绝对不仅仅是个人情感那么单纯。

“祖宗先辈在上！晚辈白煌，历经坚信，承蒙老师照顾，重归故土，不敢说此生能为祖宗先辈报灭族之仇，但愿用一生重振我青丘荣光！愿以生，将我青丘狐族血脉再度传承下去！”

白煌跪地重重的对着青光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之后，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毅然决然的只身踏入了青光之中。

下一秒，痛苦的神色立刻出现在了白煌脸上。

几乎瞬间白煌便无法保持人形，现出了白色的真身脸色狰狞的扭曲着身体。

虞雁姝看着这一幕瞬间不安道：“傲天前辈，白煌他……”

“应该是在承受记忆吧，那些有关他们族群的历史，数千年的沉淀都在朝他脑子里涌过去。”

“可只是记忆的话白煌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因为还有仇恨啊，还有经历了那一切的人们，内心深处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这些东西都会一丝不差的全部灌入他的身体里。”

傲天平静的说道，瞥了一眼白煌之后平静道。

“是这家伙自己说要肩负起他们族群一切的，自然要将青丘狐族经历过的那些痛苦全都让他经受一遍，毕竟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会真正的永世难忘。承受住了这一切，这青光应该也就散了。”

傲天平静的话语让虞雁姝内心疑惑，她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同族，为何还要让自己的族人经历这些东西。

白煌能够来到这里，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决心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丫头，你那双眼睛能够看尽人情冷暖，应该比谁都了解这一点。”

傲天平静的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远处道：“哦，是因为苏乘羽啊。”

“前辈？”

自顾自相同的傲天笑了一下，然后神色古怪道：“没事，只是觉得苏乘羽这家伙把你教的倒是不错。你能有这份心性，或许人族确实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出现。”

这不明所以的话语让虞雁姝很是不解，可不等虞雁姝追问，那边青光已经尽数融入了白煌的身体之中，与此同时大地开始颤动，青光出现的源头之处，无数碎石崩落，一个巨大的山洞口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入口出现傲天没有丝毫的犹疑，卷起半昏迷状态的白煌直接朝着洞口直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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