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道文与心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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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象空间随心象发展而进化，在系统发生神秘变化之后其心神天地便越发宏大。

原本呈现出几个清晰界面的系统此刻在李平安眼中只不过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光团，似是无数神秘符文勾勒而成。

浑然天成，无可雕琢。

亦是无法以言语形容。

不曾亲自见识过这奇异之境，言语、神念都是单薄到无法形容其万一的存在。

山中不知岁月长，奈何人间百年苍。

时间，在此境亦只是旁观的过客，所谓时间尺度也于此失去意义。

光芒收敛，温暖甚至近乎炽热滚烫的能量不断汇聚，明显分裂成几块的“系统”形体越发清晰。

维度在此收束，规则于此显化。

无形的某种存在，正式凝形。

系统彻底消失，从心象空间之中仅仅余下的“纹”中飘下一缕尘埃。

尘埃如烟而散，又如光而聚。

分明那一团光芒并不巨大，却有一种直面天体的伟岸；分明并不灼热，却好似直面太阳的热烈：分明并不寒冷，却又令人心神凝滞；分明并不复杂，却无可揣度......

无法观测的变化仍在继续，伟岸的力量塑造着那一团存在。

直到某一节点，形象骤变。

不可直视之物得以显形，一枚璀璨瑰丽的“纹”静静悬浮，散发着包容万象、无所不能的不可琢磨质感。

李平安不知如何回神。

直觉告诉他尚不是时机直面于此。

这枚文字，不认识、也不能认识，却仿佛有一种天然的感觉在告诉他这就是“道”。

这种近乎诡异的感觉甚至让李平安心头发麻。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

当神秘道文形成，心象空间内变化还在继续。

道文上开始主动散发出一道道流散的光彩沁入空间。

其中究竟发生了何等变化，李平安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的是其心象空间确凿发生了某种不可逆转的改变。

而随着光彩逐渐沁入，空间内竟然产生了两道从不曾被察觉过的光辉。

不同于道文上流转的近乎淡灰色或者说是透明色的光彩，这两道后起显现的光芒在观测中展现了特殊的色彩。

一者，七彩流转。

一者，血色滔天。

七彩流转，仔细查看来竟然由五色五行光芒和黑白二色交织而成，色泽鲜明而奇异地流转一体，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七种色彩糅合而天然就是这一种颜色一般。

而血色......分明凶焰滔天却又有一种特殊的亲近之感，这股感觉尤为特殊。

很难想象凶焰滔天的血煞竟然会给人如此感觉。

李平安自己也只是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可......这是他自己本人的心象空间，不该有不属于其心象的存在！

如何解释，就成为了一大难题。

若是说那七彩流转能够用修行路子合理解释，那血色真的完全无法理解。

他，以及他祖上都不曾听闻过有做出过如此事迹的存在，根本无法解释！

不知觉间，心象已经发生了可怕的动摇。

这是比任何一次危机都来的可怕的存亡危机。

修道者，最是忌讳道心不坚，有虞者动辄身死道消。

而心象，便是修道有成者最深层内心的真实体现。

每一心象，必定有其合理解释。

而一旦有无法解释的心象，便意味着大厦将倾！

这是来自内部的危机，是任何外力都无法帮助到的危机，是独属于自己一人的孤独。

心象中，李平安没觉得心象空间的动摇有何异常，似乎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已，只是独自一人席地而坐望着三道最为耀眼的三道光彩出神。

透过那七彩之色，他几乎望穿了所有的修行过往。

武术，枪法，剑法，道法，道术乃至仙法神通，甚至本宗核心传承。

一幕幕回首，仿佛骤然拾起。

忽想起来到提瓦特之时，自己的境遇就莫名其妙。

似乎当初体魄还在，有着锻打至近乎仙人仙躯的强悍体魄，更能以肉身实力击败游荡大地的遗迹守卫。

但，当初为何忘了法术、道术？

若说限制于法力法术无从施展，那么道术呢？

举凡有道之地，便不该无法施展道术，即便是传说中金仙之流打造的小世界之中道则变更那也不该没有道术回响！

这问题让其内心陷入深深疑惑。

透过道文，李平安还能看见更加深层的事物，也不仅仅包括后来行动的几多失误甚至仙人体魄莫名其妙的消失。

回忆起来，似乎当初前往蒙德途中曾经惊扰了仙名“留云借风真君”的仙家，或许那时还是正常的，至少没有完全消失。

毕竟以常理而言，若是已经失去仙人体魄，那当初那位仙家便不该那么近乎“应激”的反应，仿佛面对强盗入室抢劫下意识直接举刀相迎的应激之策。

那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呢？

似乎是在蒙德遇上了那位同样来自世界之外的来客——荧。

但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

不，不对！

她当时有个什么同伴来着？

叫什么来着？

李平安在这一瞬间心绪近乎暴走！但偏偏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叫......拜蒙？不对！

不是！

李平安只觉得头痛欲裂。

许久之后，李平安缓缓散开思绪。

记不起来就不继续想，接着回想。

透过心象，才能发觉更多。

在那之后，似乎便通过星天大醮接引来了星辰圣君的跨界投影。

圣君的品行还能算熟悉的了解，不至于。

星辰圣君应该是多少看出了一些问题的，但没有说。

那么，缘由呢？

难道说，圣君也不便插手？

李平安又看向那团血光。

足以和本宗至高传承、道君遗泽并肩的存在，来历自然不会简单。但离奇的是，他根本不曾知晓有这么一号的存在！

怎么说也不该啊！

李平安有些无法理解。

即便是道君的传承也是有来历的，是明确传承自无数岁月前的大手段大神通，是消失在岁月之中的绝响，厉害的话不奇怪。

但这团血光作何解释呢？

冥思苦想许久，不得不暂时放下。

或许，得等到和圣君下次见面时才能问个清楚了。

那么，迄今为止有两大问题。

接着回溯，从蒙德回归璃月。

记得当初曾经在若陀龙王封印之地，他还曾经在那里值守过一段时间，然后龙王脱困，圣君还曾经出手镇压，展现了一手相当精妙的北斗星法。

在那不久之后，璃月海灯节便如约展开，圣君和岩王帝君定下契约，尔后便是陪着刻晴、荧二人一同来到稻妻。

来到稻妻之后除了当初一招不慎导致散兵一役中刻晴惨遭重创，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他注意的，即便是碰上那蛇神残念。

不过，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自己竟然会布置下五行生灭大阵？

这虽是简化版本，但作为宗门至高大阵简化之后也是拥有着比肩神明的恐怖威能，自己当时为何会如此？

甚至还将五行生灭大阵转赠！这简直不可思议！

可令人疑惑的是，这一切似乎格外的自然，而且如此举动圣君居然没有现身反对！要是说不知道，那却绝无可能，五行生灭大阵成阵瞬间恐怕圣君便察觉到了。

毕竟可是镇宗级别的大阵啊，贵为圣君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依照此理，圣君也是该知道的。那么，愿意对外泄露镇宗大阵就很奇怪！

用力甩了甩脑袋，李平安再度回顾。

自此事以后，一行除了尚不能确定和道君到底有何关系的“系统”根底，但大致也已经弄明白了，甚至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也基本能确认“系统”的存在有益无害，剩下的也就无关紧要。

心中定了想法，心象空间也重新稳定下来，李平安也逐渐恢复常态。

只是，较之以前不同的是，此时的他似乎打破了某种枷锁一般，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自由感。

心象逐渐虚化，心神逐渐回归。

静室之中，李平安猛然睁眼。

无息雷鸣，虚空生电！

“呼！”

打破禁锢之后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此刻，法力与元素力的界限也仿佛自此消失，力量恢复到降临前那般如臂指使，躯体也仿佛挣脱了桎梏般轻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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