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彻底断她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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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回过神后，想都没想立即点头，“好，立即拟旨，为季爱卿与柳华公主赐婚！”

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知道事情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

那些想要替季寒辩驳几句的朝臣还被闪了一下，准备好的一肚子话没说出去，憋够呛。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个话应该怎么接。

好在宋听肆又带头给了反应，只听“啪”、“啪”、“啪”，三下掌声起，宋听肆冲着季寒说：“季将军，恭喜啊！”

人们懂了，这是要恭喜。

于是跟着一起恭喜，把适才的尴尬都化为了衷心的祝愿，祝愿季将军跟柳华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宋听肆听到这里，给了九安府尹段明安一个眼色。

段明安立即领会，笑着开口道：“早生贵子是一定会早生的，听说柳华公主已然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季将军可真是喜上加喜啊！哈哈哈哈！”

这番恭喜让季寒最后剩下的一点脸色也一扫而光，这种光明正大的挤兑与羞辱，让他感到无地自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老皇帝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季寒年纪轻轻在边关立下大功，这样的人才朝廷是一定会重用的。他本来已经为季寒前程做了许多打算和思量，却没想到季寒这个人竟如此不争气。

好好的军功用来求娶柳华，还是在自己已有正妻的情况下，想要换妻另娶。

如今又把未婚先孕之事闹到朝堂上来，老皇帝觉得自己面上也无光。

一气之下起身离开。

但临走之前，把京郊大营交到了宋听肆手上。

对此，无人有异议。

一个是不敢有，一个是根本没必要有。

五皇子本就重兵在握，如今在京中的武将他是最高品阶。

再加上刘将军的案子是他查办的，这就让他的接手更加顺理成章。

且有刘将军前车之鉴，人们都认为京郊大营这种重地肯定是交给自家人更为稳妥。

皇子虽也有可能逼宫篡位，但逼宫篡位跟外人造反那还是两回事。

再者，五皇子是嫡子，他若想要这江山，用得着这么费劲？

他本来就手握七十万大军，还差京郊这点人了？

随着太监一声：“散朝！”

人们这才发现皇上已经离开金华殿，有看到的人说：“皇上走的时候挺生气的。”

但不管怎样，今日的将军府和长乐王府还是收到了赐婚圣旨。

而老皇帝其实也没有特别生气，虽然季寒寒了他的心，但毕竟是臣子，一个季寒不争气，还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季寒。

主要他儿子高兴就行。

他在长亭殿搓着手跟周七说：“老五跟扶欢他们两个虽然多年未见，但真办起事儿来还是有默契。可是老五为什么不借此机会打压季寒？为何还让朕赶紧给季寒跟柳华赐婚？”

他想不明白，他一直以为老五会借题发挥，让季寒在娶柳华这件事上，多走些弯路。

但周七比他看得明白，他跟老皇帝说：“赶紧让季将军再婚，不就彻底断了扶欢姑娘的念想么！”

……

今天，楚扶欢带着白苏上街了。

新宅初迁，有很多东西需要采买。虽然有下人在忙活，但她还是想自己到街上转转看。

九安城里最有名的青云大街，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青石板路铺得十分平整，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式各样的招牌随风轻摆。

宽达数丈的繁华街道，车马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小商贩推着小车载着五彩斑斓的糖画，吸引了无数孩童跟着他一路奔跑。

女子簪花，男子品茶，食客对饮，文人沉浸书肆墨香之中，让许多第一次来京城的人都忍不住感叹京城的繁荣盛景。

曾经楚扶欢也是喜欢这番盛景的，青云大街曾留下过她许多回忆，她还记得前面有一家酒楼做的烧鸭很好吃，外皮金黄酥脆，肉质细嫩多汁。鲜美无比，回味无穷。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跟宋听肆偷偷去吃过，还喝了酒。

可惜那次喝酒回来撞见了季寒，当时她酒劲儿上来，拉扯着宋听肆，脚步踉跄，连眼神都带了些朦胧和慵懒。

季寒见了她那样子十分不喜，说身为女子应该以贞静为主，怎能像男子一样放纵自己？还在外饮酒作乐，简直有损女德。不仅让外人笑话，还会令家族蒙羞。

她当时想的是，国公府并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觉得蒙羞啊？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可能是季家不喜欢这种事情，所以蒙羞的是季家。

那时候也不知道脑子进了多少水，竟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窃喜季寒已经把他当作自家人，会因她的行为考虑到对季家的影响。

她很高兴，从那以后再没有饮过酒。

现如今那家酒楼还在，就在前头不远处，她已经能看见招牌了。

可惜物是人非，她不再喝酒了，当年跟她一起喝酒的人，也不会再跟着她肆意妄为。

“姑娘今日打算买些什么？”白苏说，“我想买些布料，府里下人们都还没有做衣裳，眼瞅着就入夏了，每人怎么也得做个两套三套的。”

楚扶欢觉得有道理，“那就去布庄，咱们自己的布庄也在这条街上。”

二人说着话往前走，经过一家首饰铺时，白苏扯了扯她的衣袖，“姑娘你看，那不是季茹么！”

楚扶欢一偏头，果然看到季茹站在铺子里，正在跟掌柜的说话。

“咱们去看看。”白苏起了兴致，“我怎么瞧着她好像在跟掌柜的起争执？”

苏扶欢被白苏拉到铺子门口，果然看到季茹手里拿着只白玉发簪，正不满地对掌柜说：“以前都可以赊账，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将军府从这边买东西，从来都是一月一结。到时候你们只管拿着账单去府里，自会有人付银子，凭什么不让我把发簪拿走？”

那首饰铺的掌柜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是二夫人，咱们相信二夫人的信誉，自然敢赊物给您。但现在将军府已经没有二夫人了，上个月的账都还没有结清，咱们这小本生意，是绝不敢再继续赊下去的。”

“何况现如今将军府连个管家都没有，我们就算带着账目找上门，都不知道应该见谁。今日正好三姑娘来了，就请三姑娘先把上个月的银子结算一下吧！”

掌柜的一招手，立即有伙计捧着账单过来，他将账单往前一递，“三姑娘，您过个目。如果没有差，就请您把银子付一下。”

“我，我付什么银子？”季茹慌了，“家中事有家里人管，没有我二嫂了还有我大嫂呢！怎么轮也轮不到我来出这笔钱。你去找我大嫂吧！”

“可是季家大夫人似乎也在搬家。”掌柜的说，“昨日还看到你们家大房在搬东西，还经过了青云大街的街口。三姑娘确定大夫人会出这笔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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