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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公馆。
杂物室。
秦宁望着面前叶百灵不腐的尸骨,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尸鬼煞气越发的严重,若是在不驱除,只怕后果会更加严重,刚才来时,整个七号公馆上方都是充斥着灰蒙蒙的鬼气,随时会有扩散的可能。
李老道站在其后,身体打着哆嗦。
倒不是怕的,而是冻的。
整个杂物室内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而且还是那种阴湿刺骨的冷,李老道穿的衣服并不厚,自然有些扛不住,只是师父没说话,他也就硬着头皮没走人,没一会儿,当他真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门外赵德柱和冯宽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秦小哥,你要我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赵德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打了个机灵。
“东西都放在这吧。”秦宁道:“冯宽,你守好了公馆,我驱煞期间,决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明白吗?”
冯宽拍了拍胸口,道:“哥,你放心!江家和叶百灵的事我是插不了手,但是这件事谁敢来捣乱,我冯宽就跟谁玩命。”
秦宁摆了摆手。
待二人出去后,秦宁打开箱子,拿出了一件三足香炉,置于叶百灵尸体面前,他退了几步,道:“驱煞需心如明镜,方可不受煞气影响,叶百灵惨遭横祸而亡,如今江煜尚未伏诛,要驱煞需先上三炷香以表敬意。”
李老道忙是点了香,插入了香炉之后,而后又拜了拜,嘴里念叨道:“叶百灵,接下来我和师父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你要理解,我们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能在阴间团聚。”
他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好,又忙是闭上嘴退到了一旁。
秦宁也没计较这个,而是凝神静气,待状态稳定下来后,他划破了自己左手指,滴了几滴鲜血在朱砂泥之,而后又步罡踏斗,画了一道镇煞符贴在了叶百灵的额头之上,只镇煞符一贴,杂物室内的温度骤然回暖。
但谁知,这镇煞符贴上去后没一会儿,叶百灵的尸体就是窜出阵阵黑烟,一阵鬼哭狼嚎般的阴风嘶吼,符箓在晃了晃后,竟是冒出一道道青烟。
“师父!”李老道惊悚。
秦宁不慌不忙,拿着朱砂泥与毛笔上前,也不在顾忌什么,蘸了朱砂泥便迅速在叶百灵的尸体上写写画画,一道道玄门符不断出现在其上,这红色符,散发着幽幽红芒,将那叶百灵身上冒出来的黑气不断镇压。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玄虚,晃朗太元,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秦宁念叨不停。
画符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他念的为净天地神咒,最适合驱煞度人,而在此心咒加持下,秦宁体内导气术运转如意,画出的符也是气韵饱满。
他画的也大都是常用的驱煞符箓,效果较为温和,等画完后,叶百灵尸体上的黑烟也在不断消散,那件血衣上的鲜血之色,也渐渐开始淡化。
李老道接过纸笔,正要拍两句马屁,可谁知那叶百灵尸体内忽然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声,而后煞气爆发,无数阴冷的煞气弥漫,那贴于额头的镇煞灵符瞬间燃起绿火,不消片刻化为一片灰烬。
身上画着的符,朱砂墨迹也开始融化,眨眼间功夫已经模糊的一片。
“师父,她这还是不甘心啊。”李老道赶忙道。
秦宁脸色并不好看,沉声道:“驱煞本就是先礼后兵,既然如此,那也别怪相爷我不客气了!”
随后。
他又拿过纸笔来。
眼冒出一道道锐利精光,整个人也如出鞘宝剑一般,一张符也是一蹴而就。
李老道看去,只觉这符咒上满是杀伐之意,不由心骇然,秦宁冷哼了一声,手持符而上,喝道:“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服!何鬼敢当!”
他将符贴在了叶百灵尸体之上。
顿有鬼哭之音响起,令闻着伤心。
秦宁面带冷色,却不为所动。
驱煞最常用的手段为度化,利人利己,是以温和的方式慢慢将煞气化解,但若煞气顽固难除,就要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强行将煞气抹去,但此法颇为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伤人伤己,此时秦宁所画的为斩煞符,杀伐气极重,贴在叶百灵的尸体上后,传出一阵阵滋滋声响,好似是将雪水倒在烧的通红铁板之上。
煞气在斩煞符下不断消融。
秦宁见煞气势弱,又是持笔而上,重新在叶百灵身上画着符咒,依旧是斩煞符,只每画成一道,叶百灵身上那件血衣的颜色就要淡化一分,等画出七道符之后,衣服已经不复血色,秦宁的脸色却也苍白了几分。
“呼。”
呼出一口浊气,秦宁将笔墨交给了李老道。
李老道心有余悸,眼角余光不断盯着叶百灵尸体,但见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才是道:“师父,这次看来没问题了。”
秦宁点了点头,盘膝而坐,念起度人经,体内运转导气术。
屋内的气温开始回暖。
煞气慢慢的被斩除。
李老道也看到叶百灵的尸体出现了变化,那枯黄不腐的皮肉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森森白骨显露出来,他不由得有些羡慕,心赖着秦宁的想法越来越坚定,估摸要是秦宁听到他心里想法,非得气的乱了功力不可。
眼看着一切顺利。
杂物室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声响动,还夹杂着冯宽的叫喊声。
李老道一颗心咯噔一跳,小心看向秦宁,见他依旧是面如止水,这才是小心翼翼的打开杂物室的大门,向外看去,只见此时冯宽脸色阴沉的盯着他前面一伙人,道:“江成云,你什么意思?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冯宽,回了家门就敢直呼我的名字了?”江成云是个面相极横的年男子,像个土匪,他瞪着冯宽骂道:“就是你爹见了我也得喊一声江老弟,你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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