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孤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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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小庙村，一普通农院，一间偏屋。

屋内，不时传来接连的咳嗽声，声音急切而无力。

“爷爷，药好了，您快喝了吧......”

偏房屋内，土炕之上正躺着一看起来瘦骨嶙峋的垂暮老人，老人看起来面色蜡黄、气若游丝，极度虚弱。

老人的一侧，一个手捧药汤的少年人正站跟前，小心翼翼的朝着陶碗吹气。

少年眼泪不住在眼眶中打转，似乎是知道仅凭眼下的一碗汤药救人无望。

“真儿，跟着爷爷，真是苦了你了，咳咳......”

老人撑臂侧身倚靠炕头，伸手接过其手中的药碗，一脸慈祥的看着眼前和他一般弱不禁风的少年。

“爷爷，药不烫了，您赶快喝了吧。”

那被唤做“真儿”的少年，名叫苏真，和老人一起生活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

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苏真的身型看着起来十分消瘦，此时他身穿的衣服上也沾满了补丁。

想来这祖孙二人平日里，生活过的甚是艰苦。

“爷爷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已然时日无多，以后你就不用费心去找草药了。”

“爷爷，您不要说话了，喝了药您的身体就好了......”

“好孩子，不哭，要坚强一些。”

“爷爷......”

眼下是冬日时节，天气十分寒冷。

爷孙二人所住的屋子也十分破败，室内外的温度几乎没有差别。

看到爷爷服药躺下，苏真简单交代一声便自出门去了。

老人重病下不了床，他要找些木炭，给屋子里生火驱寒。

木炭本不是稀罕之物，然而苏真却没有银钱去买，只能和以往一样去邻家“借”了。

少年人也有自尊心，多次的有借无还，让站在门口的苏真脚下生根。

沉吟良久，苏真还是朝着邻家宅院跑了过去。

好在邻居此次虽然面有难色，但却没有为难于他，送给了他一些木炭。

很快，苏真就抱着木炭回到了自家院中。

但就在入门之际，爷爷的房间却突然的传出了极大的动静。

“你个老不死的，活了那么久我就不信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你要是不给我，我就自己翻了......”

“我真没有私藏银钱，你又何必......”

“还嘴硬，你别让我翻出来！”

里边的声音，苏真是熟悉的，那是他的婶儿。

实则，这里虽然是他长大的地方，但却不是自己的家，他是个被老人抱养回来的弃儿。

从打记事以来，他的叔叔苏威和妻子刘氏就对他极度仇视。

平日的生活里，夫妇二人对他们爷孙更是百般刁难。

可是欺负他也就罢了，他们也不孝顺老人，甚至因为索要财物不得，还对他百般虐待。

老人今年已有七十六岁的高龄，可就在几日前还干着苦力活儿。

直到病倒之后，才得以歇息喘息。

这一身的疾病，就是多年被儿子和儿媳妇逼迫，勉力劳作落下的。

听到里边的动静，苏真此时已然动了真怒，快步走至门前推开了房门。

“你们不能这么对爷爷。”苏真的脸上布满极重的怒气。

“滚开，你个没爹没妈的小杂种。”

站在苏真面前的一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农妇，此人正是她的婶婶儿刘氏。

刘氏此时正在翻箱倒柜的搜寻财物，屋内看起来一片狼藉。

苏真的爷爷此时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媳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好孩子，到我这儿来。”察觉到苏真进门，爷爷冲着苏真招了招手。

苏真快步走至土炕跟前，探手拉上了老人枯木般的双手。

就在此时，苏真只觉得老人好像偷偷给他腰间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看着爷爷脸上的神情，苏真瞬间明白了什么。

就在刘氏搜寻财物无果，试图靠近自己的爷爷的时候，苏真移步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做什么？”苏真怒声开口。

“这老不死的，必然是将钱藏在自己的身上了，快些滚开。”刘氏大声喝骂。

“不，我死都不让。”苏真摇头，一脸坚毅。

就在此时，屋内的三人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了些许动静，那是一个壮年男人和一道孩童啼哭的声音。

听到声音，苏真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外边啼哭的声音是叔叔苏威和刘氏的幼子，这夫妇二人虽然对老人不好，但对自己的孩子却是尤为溺爱。

小孩儿闹出动静，刘氏必然关心心切，想必她不会在此再度缠闹。

正如苏真所料，刘氏闻声再度瞪了一眼二人，骂骂咧咧的转身出屋去了。

见她走掉，苏真连忙关上了房门。

小屋本来就漏风，长时间开门，室内的空气当中都透露着极度的寒冷。

自墙角一侧拉出一个火盆之后，苏真将木炭摆入其中，小心翼翼的将火苗点燃。

“好孩子，不要收拾了，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老人有气无力艰难发声。

“爷爷，您说。”苏真看到老人萎靡的神情，百感交集。

“这几年要不是你照顾，爷爷只怕早就走了……”

“爷爷，您不要说胡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傻孩子，你跟着爷爷十多年了，现在也长大了，爷爷恐怕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爷爷......”苏真闻言泪水夺眶而出。

“真儿，你知道仙人吗？”老人突然探手抚上了苏真的头顶。

“仙人？那不是传说中的事情吗？”苏真脸上闪过一抹疑惑神情，旋即微微摇头，他不晓得为何爷爷此时会说这话。

“爷爷年轻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道士，但是因为没有根骨悟性也极差，不得道门授箓，也不得叩问仙道。”老人面上闪过一丝遗憾神情。

“我在下山途中碰到你，将你带回来抚养，这一晃竟然十五年过去了，时间倒是过的真快......”

苏真自然是知道爷爷早些年当过道士的事情，他之所以会念书写字，也是幸得眼前之人的教导和帮助。

当下是乱世，普通农人家的孩子哪里有机会读所谓的圣贤书。

就这点来说，苏真相较于村里的孩子是幸运的！

但苏真仍然想不通，爷爷为什么会在垂危之际突然会跟他提气这些事情。

“先前我偷偷给你的东西，是一个黑晶玉镯，那本是你的随身之物，如果我所料不差，此玉镯应该是你的父母亲留给你的，很有可能是一件仙家法器......”

“仙家法器？”苏真疑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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