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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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呆呆地看着我爸。

妹妹迅速红了眼眶，她拉住我爸的胳膊，「爸，你别生气了，家里不比公司，又不会裁员，姐姐懒散一些也是正常的。」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螃蟹，给每人都分了一个。

「饭菜做得不好吃就别吃了，咱们吃螃蟹。」

一桌六个人，妈妈转给我的钱只够买五只螃蟹。

我看着自己面前空空的盘子，不禁鼻尖一酸。

妹妹咬着嘴唇，把她盘里的螃蟹递给我。

试探着问，「姐，其实我也好久没吃过螃蟹了……你要是真想吃，我把自己的让给你？」

我妈听了，一把将螃蟹夺回去，放在了妹妹面前，「你每天累死累活地工作还不是为了家里？你姐就知道花我们的养老钱，她哪有脸跟你抢？」

说罢，我妈冷眼看着我问，「买菜钱是不是让你吞了？不是让你买六只回来，怎么才买了五只？」

我把付款记录拿给我妈看，「过节涨价了，买这五只我还倒贴了三块。」

我妈冷哼了一声，「什么叫你倒贴三块？你平常贪的菜钱还少吗？」

我辞职回家后，妹妹承诺把赚的钱都给我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所以这些年我们一家四口人的花销，全靠爸妈那加起来才五千块的退休金。

而爸妈也并没有按开始的约定将退休金交给我分配。

我花的每一分钱，都要张嘴向他们要才行。

为了减少支出，每天的早餐，爸妈只允许我煮二十个饺子。

爸爸八个，妈妈和妹妹一人五个。

轮到我，只剩两个。

我连饭都吃不饱，却要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另外每天还要抽出四个小时帮妈妈做康复。

我就这样日复一日伺候了全家五年，伺候得爸妈康复了，妹妹加薪了。

自己累得面黄肌瘦，到头来却换来一顿数落，说我只会啃老，说我贪污菜钱。

我被我妈骂得浑身发凉。

「爸妈，我的确缺钱，但是我从来没贪污过你们一分钱。你们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们求着我辞掉工作来照顾你们的，现在你们身体好了，就开始怀疑我的人品了？」

我妈被我怼得变了脸色。

她骂道，「没见过你这么记仇的，事情都过去几年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妹妹则张开手臂护在妈妈面前，「姐，你太过份了，这些年你吃爸妈的喝爸妈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所有亲戚都羡慕你的生活，你怎么有脸这么跟妈说话？」

姑姑也在旁边帮腔，「是啊悠悠，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三十岁长得像四十岁似的，你现在是个不值钱的老姑娘了，连个好婆家都找不到，还作什么？」

姑父频频点头，「悠悠，我劝你还是好好对待你爸妈和妹妹，这样的话你后半辈子才不至于饿死。」

我嗓子眼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

没想到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五年，却连个乞丐都不如，混到所有人都看不起我的境地。

我脱了围裙往桌上一摔。

「我有手有脚，可以从最底层做起，从今天起，这个全职女儿我不做了。」

妹妹突然慌了，她尖叫道，「不行！你出去工作的话，谁来照顾爸妈！他们年纪大了经常头疼脑热，我哪有没时间管！」

我下了决心，告诉她，「沈梦，我伺候了爸妈五年，已经尽了孝道，以后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我要出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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