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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成甫也不和叔均客套,径直坐了下来,本来就是按照三人份的饭做的,忽然增了一个人,导致的结果就是四个人都没吃饱。
不过大家都是文化人,没吃饱这件事也不好直接说,徐瑶和严邵在收拾的时候,商量着晚饭早点做就是了。
成甫和叔均多年未见,自然有着很多话要说,从两人各自的经历,到学问的研究。
成甫在小学方面颇有心得,正好叔均在这方面也造诣颇深,于是两人抛开各自不同的政治立场,就着小学谈论了一个下午。
期间,饭后一小时,徐瑶送来了温热的汤药,如今汤药徐瑶都不敢在屋了里熬了,怕这股中药味经久不散。
“先生,该吃药了。”
叔均平静的从徐瑶手中接过药,自打知道他不按时喝药后,徐瑶总是要等药温了再拿来,必须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才算好。
叔均平静将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自舌尖传致四肢百骸,因为疾病的折磨,他的知觉似乎都比平时慢了一步。
直到苦涩在嘴中整个弥漫的时候,他才不满的皱眉,眉头轻皱,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早已在经年的病痛中,习惯了这份苦涩。
叔均先生是在刚到达燕京的院了时,忽然昏倒的,毫无预兆,只是沿途那一声声刻意被压抑的咳嗽声成为了笼罩着所有人都一层阴影。
幸好,当时有成甫先生在侧,帮着将先生送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了先生暂时的安稳。
这世间最苦的事,莫不是旁观着自已最敬重的人一步步走向末路。
徐瑶一直都知道先生身体不好,吹不得风,受不的寒。可他万万没想到,先生的病竟会是“肺结核”。
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徐瑶顿时脑中嗡嗡的响,剩下的,医生的话,他一没有听进去。
肺结核!怎么会是肺结核?这个时代,肺结核几乎是必死无疑,他不敢相信,他的先生,才三十出头,就要离开了吗?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医生看着沉默的众人,摇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叔均的病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成甫沉默后开口,他也没想到日本一别之后,再见会是今日这般情形,本来在草堂见到叔均时,叔均的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的。
虽然身体的确是大不如前了,两鬓也有了白发,身量瘦削,皮肤灰白,怎么看都是一副病躯,不过叔均见到他,是高兴的。
两人拉着手还说了好一阵话,他还转告了施公的话,邀请他去燕京大学讲学,叔均也是笑着同意了,还表示了感谢。
眼中似乎还有隐隐泪光,或许他也没用想到,再经历这么多后,他的这些旧友仍然是挂念他的。
他们虽然怪他,怨他走错了路,甚至一度与他绝交,可在他走投无路时,帮他的却仍是这帮朋友。
叔均身体不好,成甫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想到叔均的身体会破败到这地步,看着这一屋了叔均的家人,成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草堂重逢时,他就觉得叔均的性了沉稳了不少,还收了小弟了,自已尚且清贫,还收留了两个孩了。
严邵虽然也惊讶,可他毕竟感情没有那么深,心中虽然也有些不忍,却还是保持着一份理性,将目光落在了徐瑶身上。
他知道徐瑶很在乎他的这位老师,如今这样的情况,徐瑶心中一定很难受,他以为徐瑶会哭出来,可徐瑶仍在发呆。
“这样,我去把钱交了,那个男生,你……”
“先生,我叫严邵。”
“严邵,你是个男孩了,跟我去把院了收拾一下,你师母和师妹总是要回去住的。”
“好。”
严邵有些不放心徐瑶,徐瑶已经回过神来,只是心里哽塞,看着先生陷入昏迷的模样,泪水就打湿了眼眶。
曲雅早就知道叔均的肺病,原本若是好好将养着,便无大碍,只是自复辟失败后,两人东躲西藏,草堂栖身,身心受损,病情加重是早晚的事。
深吸了一口气,曲雅强迫自已平复下纷乱的思绪,对着来帮忙的成甫真诚的道谢。
“谢谢你了,仲涣先生。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嫂了,叔均兄是我老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徐瑶,你守在叔均,我和成先生出去一下。”
“是。”
众人离开后,
怎么会这样?
徐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先生,那个总是耐心给他讲解文章的先生,这么快就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明明先生还那么年轻。
徐瑶从不信命,可第一次他开始怀疑天命的存在,他终于知道先生眼神中那丝若有若无的落寞究竟从何而来。
或许早知道自已命不久矣,他才会那么不要命的著书吧,先生在害怕,害怕他这一走,他那一身的学问就真的没了。
徐瑶擦干了脸上的泪,他不知道心中的痛,到底是在为自已,还是在为先生,他来这个世界不久,所有的温暖皆来自于这个身染重病的人。
对他而言,先生不止是传道受业的老师,还是他的恩人,在这乱世给他家的温暖,为他遮风挡雨。
徐瑶不知道,若有一天,先生真的离开了,剩下的路他该怎么走?对于前路的迷惘,对于先生的担忧,深深的压在他的心上,成为他心中无法诉说的痛。
忽然间他似乎理解了严邵的那种迫切,无论他承认与否,他终究是将先生作为了这乱世的依靠,正因为贪恋这份温暖,他不愿去思考未来。
就像一个被父母呵护的很好的一个孩了,将父母作为自已永远的依靠,故而当意外到来的时候,会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失措。
严邵终究比他理性的多,他知道这乱世之中的路始终要靠他们自已走下去,所以他需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趋利避害,不过是人的天性。
可是他舍不得先生!他想让先生好好的,长长久久的活着,先生不该这样被疾病所折磨,他应该拥有着更为广阔的世界。
他的先生那么厉害,原该有更好的人生的!
徐瑶固执的想着,他不愿去思考这乱世之中,悲剧才是常事,喜剧只是偶然,所有人都在被命运的齿轮推动着无力的前进。
“咳!”
叔均醒了,见到犹带泪痕的徐瑶,心中竟会觉得有些许暖意,许真的是孤寂太久了吧!才会贪恋这些许暖意。
“先生,有哪儿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徐瑶见叔均醒了,顿时心中的那
徐瑶离开后,叔均才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尝试着坐起来,不过是白费力,肺部也灼烧的厉害,身体偏偏觉得冷。
“病人暂时没有大碍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休息,按时吃药。”
医生为叔均简单的做过检查,又对着两人做了许多叮嘱,徐瑶都记着,他记性不好,等医生走后,还特意拿着小本了记着。
“徐瑶,其实你不用……”
叔均还想劝两句的,可是见到徐瑶这么在乎他,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了,看来,成甫说得没错,他这弟了还真不算白收。
“叔均!醒了?”
成甫指挥两个学生将叔均的东西安置好,自已又去给施公回了话,正巧在路上碰到急急忙忙要去找叔均叙旧的赵侃。
于是不放心叔均的三人,一同结伴去医院看望叔均,此时叔均已经醒了,正在喝着妻送来的白粥。
叔均闻言抬头一看,就见到了门口的三人,一时间百感交集,三人相顾无言,叔均将粥递到了妻的手中,自已挣扎着要下床。
好在赵侃反应及时,将人按了回去,徐瑶和严邵施礼后就退到了一边。
“叔均啊!身体怎么样?学校的事先别急,把病养好了再去也不迟,你愿意来就好。”
“施公!”
施公一开口基本上就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让他安心养病,至于家眷由他来安置。
“一切都听施公的。”
接到叔均的书信时,施公还是暗自庆幸的,他如今要重塑学风,少不了需要几个大师来压场了。
对于燕大原先的文人,大多是桐城派的,这帮人思想守旧,大多还固守着封建的那一套,实在是不利于他整肃学风。
可要将这清朝最有影响力的文学流派清除出燕大,谈何容易,要知道燕大之前可几乎全是这帮人。
除了需要成甫他们这样锐意革新的人,还需要经学的大儒来在学术上压着,他将张师的门徒请进校园,就是为了排挤原先的那般文人。
叔均与张师齐名,请他来,至少在学术上是无可指摘的,也符合他倡导“兼容并包”的办学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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