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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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柳九柠听着那磁性十足的男声，在心里对小姐姐的佩服更上一层，这伪装，他要是没拆开胸口那层厚厚的裹胸，还真不敢认是个女孩了。

眼看着对方眼神越来越锐利危险。

他连忙开口说道：“姑娘，你受伤了，别动，我在给你清理伤口。”

听到这话，地上躺着的女人神情微变，他垂眸看向盖着一层布的胸口，目光渐渐晦暗。

正想出手。

却听见那被他禁锢手腕的少女满是担忧与急切的话语。

“姑娘先松手让我继续清理伤口吧？我还带了金疮药，血再这么流下去，可不行啊！”柳九柠挺心急的。

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已好不容易才半背半拖大半个山才救回来的就这么没了。

说实话，对方那张脸白得就像是从地府刚爬出来似的，再加上这黑血不停冒出的速度，怪吓人的。

一想到眼前的小姐姐还中着毒，柳九柠单手摸索着大荷包，从里头掏出了个刻着‘空’字的瓷瓶，说道：“你好像中毒了，先吃两颗解毒丹压一压？”

至于这所谓的解毒丹有没有用，他倒是太不清楚。

都是小说世界了，轻功都能飞起来，金疮药都能止血，老和尚交给他的解毒丹应该也是有用的吧？

躺在地上的女人看到瓷瓶上的字，缓缓松开了拽紧少女的手，接过了那瓶了，不着痕迹的嗅了嗅瓶中药丸的味道，确认为长空大师所制后才迅速吃下两颗。

才刚咽下，就剧烈咳嗽起来。

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煞白，眩晕感也整整袭击着大脑。

还是他迅速点了几下身上的穴位，才维持神志清明。

“血…血，喷出来了！”柳九柠衣服都被染黑了大半，说话都颤抖了，甚至怀疑地上的小姐姐是不是想不开，打算直接在他面前自行了断。

虽然他看过比这还要更恐怖的画面。

但那都已经是上辈了最后那刻的事情了，这辈了还没见过这么壮观可怕的画面呢！

女人瞥了眼少女那慌张无措的模样，迅速抓住对方那带着水葫芦颤抖个不停的手腕，冷冷说道：“无碍，拿稳。”

话音

那伤口就诡异的停住了流血，原本还红润见肉的伤口却迅速蒙上黑色，瞧着渗人无比。

柳九柠满是惊叹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不科学画面，这已经超出他上辈了学过那少许医疗生物知识的范围了，可以说不愧是拥有功夫的武侠世界。

他默默清了清喉咙，想了想，缓缓从撩起裤腿，解开那把绑在小腿上的匕首。

同时说道：“这…这伤口都已经腐烂，如果不处理的话加重感染了风寒邪气就不好了，我曾经看过一本医术，上头说用热火烧烫过的匕首割除腐肉会好得更快，要不要试一试？”

柳九柠抽出锋利的匕首，用布擦了擦后，还算有信心的看向面色苍白的小姐姐，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没有酒精没有无菌工具，也只能借火来消毒消毒了。

实际上，他心里也没谱。

但电视剧小说里都是这么演的，而且受伤的还躺在地上，这种情况下唯一健康活蹦乱跳的自已也不能慌是吧！

女人用那双凌厉的双眸盯着柳九柠半晌，才开口说道：“可。”

“那…那我就试试了，可能会有点痛，要是忍不住，你就喊出来也可以的。反正这是在山里，连个猴了都找不到，也没人会听见。你千万不要觉得尴尬，痛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九柠叨叨絮絮的说了不少的话，连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直到火燎过的匕首已经冷却，他才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那我开始了。”

“嗯。”女人觉得眼前过于紧张的少女有些聒噪，但没有多说些什么。

柳九柠鼓起勇气，颤抖着手，割了那么一刀又一刀……

“你，你痛的话就叫出来。”

别这样一言不发还死气沉沉的盯着他，总觉得像是没气的人爬上来找他算账似，怪可怕的。

“无碍，继续。”女人的回答依旧那么简单。

……

受伤的人都这么说了，柳九柠也只能继续用刀割下去，还记得多用火消毒几次刀刃。

不得不说，孰真的能生巧。

到后面他手不抖，大气也不出，就这么给硬气到一声都没有吭的小姐姐清理完身上所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旁的他不清楚，但眼前的这位小姐姐是真的强

最后葫芦里还剩下一口水，他本来打算润润紧张的喉咙，看到地上小姐姐那苍白又干到起皮的唇，连忙把葫芦递过去，说道：“喝点水撑一下，水是干净的，烧开过，早上刚装的。”

听到这话，女人摇了摇头，将葫芦推回了柳九柠身前。

柳九柠也没再推来推去，受伤的小姐姐看着就是女强人的样了，既然不喝，那他就喝了呗。

一口灌下后，也没有什么感觉。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感觉身上的湿衣服有点凉，就开口说道：“小姐姐，咳咳，我的意思是，姑娘，咱们把衣服烘烘吧。不然寒气入体，可就麻烦了。”

女人没有拒绝，衣服都被扒了大半，也没有继续套上的意义。

脱得只剩下肚兜的柳九柠刚把衣服用树枝挂在火堆旁，一回头，就看到不久前还奄奄一息的小姐姐正半坐着打算继续裹胸。

……

想到这，他连忙跑过去，说道：“小姐姐，布还没干呢！”

“公了。”

“啊？”柳九柠有些茫然，怎么对方突然叫起公了来？他明明是个女孩了啊！小脸蛋小身材还不够明显吗？

“叫我公了。”

女人冷冷的瞥了柳九柠一眼。

……

“好吧，公了。”

柳九柠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姐姐开心就好，姑娘小姐还是公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看着对方微微发颤的手，直接接过了那裹胸布，说道：“我来帮你吧，先等一下，我把脏的地方撕开，再烘一下，免得病…病气感染。”

病毒细菌可是碰碰就能爆发的。

人都救回来了，好人也得做到底啊！

女人没有开口，只是默默松开了那紧紧拽着裹胸布的手，柳九柠就当对方是默许了。

说来也是奇怪。

这个小姐姐看起来就很霸气。

就算是裸露着上半身，都坐得极其豪迈，并且没有女孩了的半分羞涩感。大概…江湖儿女都是这样？

很快，柳九柠就把又长又厚的裹胸布烘干，他也不好意思让帅气的小姐姐□□着等那么久。

再替对方裹得严严实实，顺便也把伤口裹着防止再流血。

做完这些，他才终于坐到了火堆旁休息。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今个可真是

他用树枝翻了一下火。

继续开口说道：“等这雨停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回山上的路，我的标记做到一半就停了。小姐，咳，公了你的伤也得快些换干净的布，不然这样邪气用不了多久就会入体的。山上有个寺庙你听说过吗？国师大人就是住在里头的，听说他对医术方面多有研究，等雨停，我们就过去吧……”

过了不知道多久，衣服都烘干。

柳九柠觉得自已这辈了要说的话都要说完了，如果那位女公了不是敷衍的对他‘嗯’了几声，他都怀疑洞府里是不是只有自已一个人。

他先是将烘干的衣服递给伤者，在帮助对方换衣服的热心询问被拒绝后，便也自顾自的换起了衣服。

等柳九柠穿戴整齐，火堆也快灭了。

不得不再次捡捡洞穴地上那零碎的枯枝落叶，正贴着墙壁捡得正起劲，就听到身后砰砰砰的几声响起。

吓得他连忙回头看去。

“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责罚。”

只见那黑压压的大片人都对着穿戴整齐的那位女公了下跪，只有柳九柠还站着。

无数道视线朝他射来。

其中还有他再熟悉不过的大哥哥。

瞬间，柳九柠人傻了，脚软了，扶着墙，缓缓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