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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轻鸿的动作顿时一僵,旋即便是面色大变。
他要闪身避开詹轻雁,但已经来不及了。
方才萧君离的那一抛带去了一阵劲风,那股劲风中裹挟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寻常人嗅不出来,但詹轻雁这个病人却是格外敏感。
她已经闻到了空气中飘过来的那股味道,她的面色一下变得苍白,呼吸也骤然急促了起来,整个人俨然是又要发作的样子。
詹轻雁再一次突然的病发,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而她的发作,也成为了一个直接有力的证据,明晃晃地向大家证明了,那个荷包的的确确有问题!
牧晚秋嗖地一下瞪向萧君离,而萧君离却神色坦然地回望她。
他就是故意的。
与其浪费口舌跟人多作争辩,还不如直接点,把证据摆在大家面前。
那荷包究竟有没有问题,詹轻雁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而诸位小姐顿时将目光投向了邢嘉茗,齐刷刷的,很是逼人。
邢嘉茗的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心口更是一阵发凉,脑子也嗡嗡地响了起来。
许景然和萧子骞的面色也骤然难看。
尤其是许景然,手心都冒出了一阵阵冷汗。
假如邢嘉茗把他供出去……
詹轻鸿本能地想上前扶住姐姐,但想到自己手上拿着的荷包,动作又一下顿住了。
他一把将荷包扔开,这才转身去查看姐姐的情况。
但有另一个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牧晚秋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并且再次毫不犹豫地倒了一颗药丸,送入了詹轻雁的口中。
这一次,依旧没人来得及阻止她,而且,这次,也没人再去怀疑她,想要阻止她。
牧晚秋的手法比第一回更加纯熟,动作也更加快捷。
詹轻鸿也只能对着她干瞪眼。
不过幸好,詹轻雁服了药之后,她的状态很快就恢复平稳,呼吸也慢慢恢复平缓。
哮疾发作,病患最大的问题就是呼吸困难,严重者,可能会因为喘不上气而窒息身亡。
詹轻鸿见到姐姐很快恢复,悬着的心一下放了大半。
等到詹轻雁眼睫
轻眨,睁开了眼睛,苏醒过来,詹轻鸿的心这才彻底落了回去。
詹轻雁睁开眼,第一眼所见,又是牧晚秋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同样身为女子,詹轻雁却还是被惊艳到了。
又是她救了自己吗?
“姐姐,你没事了吧!”
詹轻鸿急吼吼地凑上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詹轻雁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方才的发作,就好像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因为施救得太及时,她的痛苦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便消失了。
她轻声开口,“我已经没事了。刚刚的确很难受,但感觉有人给我喂了一粒药丸,那股难受立马就消失了。”
詹轻雁的话,让大家不由得一下把目光投向了牧晚秋。
牧晚秋也毫不吝啬地揽功。
“我已经说了,我的药是治疗哮疾的良方,只是你们一直都不信我罢了。
喏,我这药瓶里还有不少药丸,你们若是再不信,大可请其他太医来好生检查一番。”
此时此刻,大家只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她们一心相信的邢嘉茗,其实包藏了祸心。
而她们满心觉得包藏祸心的牧晚秋,却是真心救人。
萧君离的做法,简单粗暴,但却十分有效。
再多的争执辩解,都没有此时这般当众把事实摆在大家眼前更有说服力。
众位小姐们脸上都露出了汗颜的神色。
詹轻鸿顾不上感谢牧晚秋,他现在,整颗心都被愤怒的情绪填满。
他转头,怒视着邢嘉茗。
“邢小姐,不知此事你打算如何解释?”
邢嘉茗整个人都忍不住颤了颤,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带着赤裸裸的鄙夷不屑,简直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不能承认,她绝对不能承认!
邢嘉茗的眼泪又滚了下来,眼中盛满了彷徨与无助。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荷包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邢嘉茗又将目光投向詹轻雁,眸中含满了祈求。
“轻雁,你要相信我,我们是好朋
友,我是不可能会害你的啊!”
对此,詹轻雁一开始是十分相信的。
但现在……
那个荷包靠近自己时,她能明显感到突如其来的难受。
方才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和绝望,只有她自己经历过。
正是因为从死亡线上走了两遭,她才会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心软,姑息了歹人,给自己留下隐患。
詹轻雁直接道:“命人去请太医来,好好验一验那荷包吧。
究竟是不是那荷包的问题,验清楚就知道了。”
她这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邢嘉茗的心中一阵绝望。
自己的荷包既然能让詹轻雁再次发病,这便说明那上面依旧残存着那药丸的味道。
到时候真的请来了太医,自己岂不是彻底完了?
邢嘉茗急忙转头看向许景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许大夫,你也是太医,你来检验,你肯定能还我一个清白!”
然而许景然却没有动,此时他比邢嘉茗更能看清局势。
此时自己已经不被信任,詹轻鸿是不可能让他来检验那个荷包的。
果然,詹轻鸿直接开口拒绝了,“不必劳烦许大夫了。”
说着他便转头命人去请太医。
詹轻鸿给许景然留了颜面,没把话说得太不客气,但牧晚秋就没有那么心善了。
她直接开口嘲讽,“的确不应该劳烦许大夫了,毕竟许大夫连我的这些药丸都辨认不出药性,又怎么检查得出那荷包究竟有没有问题?”
牧晚秋这毫不留情的嘲讽,让许景然的面皮紧绷,周身都萦绕上了一股沉沉的低气压。
萧子骞的神色也并不好看,毕竟许景然是他的表兄,牧晚秋对他这般不客气,岂不是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牧晚秋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她又对方才的事旧事重提。
“说来,詹小姐,我还得向你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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