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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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那如同陨石撞击所带来的巨大破坏之力将极南守地化为一片废墟，紧急联络装置被毁，天傲没办法第一时间与外界取得联系。

每日，帝国方都会准时与守地取得联系确保无人偷袭。但多年来的安稳让人们也有了懈怠，距离约定的通讯时刻还有三个时辰。

而天青山脉，军师分兵，将军队完全隐藏在密林深处，与曲战打起了游击，对于这样的策略，让这位集团总指挥官有些摸不着头脑。

敌方将军登场，士气正盛，这个时候选择小团体的拉扯，游击，这样的策略过于反常，但考虑到敌方此刻有将军坐镇，曲战害怕落入陷阱，也不敢贸然发起总攻。

由于孤云陷入昏睡，他未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敌方兵力的减少。空间魔法在雪莉登场之时就已经构筑完成，也未能从空间的波动察觉万魔殿军队的动向，曲战因此也错过了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

回到戴斯主峰附近，这里的战斗早已结束。

叶枫立身于一片诡异的空间当中，入眼的是一片星辰。有颗彗星按照固定的轨道，缓慢的移动着。

如果仔细分辨便不难发现，叶枫此刻正位于星图的中心，彗星运行的轨迹正是黄道圈，十二星宫均匀分布。南北星天分别位于他的脚下与头顶。

方艾自说自话，完全不考虑做为听众的观感，看到她的过去，体验了孤独的百年岁月，他知道女孩的苦楚，叶枫愿意完成女孩的愿望。

可为什么是他，这个核心问题方艾一直在回避，准确的说是不愿意回答。

叶枫也有私心，他想弄明白一切，混乱的回忆，偶然间的记忆空白。方艾给他的感觉真的很熟悉，仿佛在遥远的过去与某一存在有过类似的接触，而在遥远的未来又会不期而遇。

因为无知方才显得恐惧，暗流之下潜藏着巨大的危机。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叶枫才想要方艾能给他一个解释。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如果我不死，头顶上的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哦。”

星空之下，众人都陷入了沉睡，身体漂浮于半空，在梦境当中，他们正全力对抗一位至强魔兽。那是不

得不消除的存在。

“神没办法被杀死，为什么依旧要把这个任务交到我手上。”关于神以及神永生的概念都是方艾告诉他的，不做一点解释，明显的逻辑错误。

“如果神无法被杀死，那我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实话，你是真的很笨，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还记得我最初的问题吗，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我不是回答了吗，先有蛋，这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才说你笨嘛，鸡与蛋不过是为了方便理解，用现实物品代替而已，如果换成其他可以互相转化的两个概念，答案还会是蛋吗！”

“互相转化的概念？”

“神是众生的愿望，愿望是众神的具体体现，众生不可能毁掉自己的愿望，只要愿望存在神便永世不灭。”

紧握手中匕首，其中关系逐渐清晰，一个更大疑问在叶枫脑海浮出，鸡会生蛋，蛋能孵化出鸡，这个循环永远无法被打破，除非有外力干预。

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只猫，或者一条蜥蜴，甚至是一个自杀的工具。换言之，只要杀掉下蛋的鸡，或者吃掉孵化中的蛋，这个循环自然断裂。

“你明白了吗？”女孩的语气很淡然，静静的说道：“与其说是饥饿的愿望，倒不如说是对饱食的憧憬，只要人类对食物存在的欲望，饥饿之神就不会消失。”

“不是又绕回来了吗，况且我也是循环中的一部分，根本无法打破这个法则。”

此时，方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对于叶枫找到事情的关键而高兴。明明才几岁的个头，小屁孩的外貌，但她的表情满是沧桑。

“我并不是饥饿神本身，准确的说不过是代行神职责的人，是一只还为破壳的雏鸡，神被杀死，换句话说被剥夺行动能力，一段时间过后，自然会有第人顶替，在我破壳的瞬间，饥饿之神便会重临世间。”

“你会成为新神？”

“不，我会成为神的躯壳，意识与神融合，得到永生。”

“这……”

“我才不要成为神呢，所以我需要外力结束这糟糕的一切，在人

间徘徊的这三百年来，我一直在观测人类，当然精灵，狼人，地精我都有关注，最终，我发现了你这个异类。”

叶枫没有反驳，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多年来一直存在的不真实之感，终于有了结论。

“你就像一张白纸，干净的一塌糊涂，没有半点恶念，被篡改的记忆，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容器。你已经脱离鸡蛋的范畴，拥有左右他人生命的权能，在神灵不显的年代，能够杀死我的人，就只有你。所以，拜托了。”

“我的记忆，并不是真实的记忆？”方艾的话过于骇人，叶枫的双眼差点都瞪了出来，他的人生本就普普通通，没有灵力，偶然间会遇上一点怪事，但在灵力泛滥的世界，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今天，他却突然被告知，自己的记忆是错误的，被人篡改肆意玩弄过，不管是谁第一时间都无法接受。

“对，被神灵篡改后的结果，你也是神灵的容器。”没有一点顾及便说出了这一真相，方艾眨着眼睛，观察着叶枫表情的变化。

“瞧你那犹豫不绝，一脸茫然的模样，真搞笑，要不，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一开始提出交易的是叶枫，他想知道事件的真相，但方艾知道，这个真相他是不会接受的。

“交易，什么交易？”

“你，将那把匕首插进我的胸口，我送你回到过去，记忆中的真相，你自己去寻找，怎样。”

戴斯主峰常年被冰雪覆盖，巍峨雄壮，四周枯死的树木张牙舞爪，常年被魔物占据，此地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但今日却有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冲云霄，原本被乌云覆盖的天空瞬间晴朗了起来，久违的阳光穿过照在大地上，给人暖洋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