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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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人一拍惊堂木：“周点玉，你还有何话说？”

周点玉冷眼看着急欲给自己定罪的府尹，冷声道：“府尹大人这么着急做什么？民女也有几个问题要问问这位府医先生。”

对她的质疑十分恼火，高大人当即就要皱眉呵斥，但转瞬想起帘子里面的那位，冷哼一声道：

“你问！”

周点玉：“敢问先生，先生的医术自比明氏医馆的明靳先生如何？”

府医道：“明靳先生当世神医，老朽自是比不得的。”

周点玉：“既是比不得，你又为何能做到他也无法做到的事情？伤口散发的异常腐臭你是充耳不闻，反倒凭肉眼便能分辨出青朮的细微成分。先生的本事真是巧啊！”

府医淡笑一声，故意混淆重点：“姑娘不是医者，自是不懂。”

高大人道：“这位是我府上的老人，医术虽是比不上明靳先生，但也是有些本事的，他的验伤结果，本官是信的！”

这就约等于直接定了周点玉的罪了。

周点玉：“府尹大人未免武断了些，民女请求换人验伤！”

这时，忽然从公堂外走进来一道人影，他来到公堂前对着府尹微揖了一礼，笑道：“明某方才听见有人提我的名字，不知所为何事？”

明靳上午刚从点玉那回去就听说济世堂出事了，点玉被押到府尹下狱不审，偏偏到了晚间，又忽然传来消息说升堂开审了。

他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想着自己行医，多少能帮上点忙，便快马赶了过来。

转向点玉：“周姑娘，不知明某可来迟了？”

周点玉语气十分惊喜：“明兄来得正好！”

又转向府尹，态度坚定：“府尹大人，请让明先生为这位长者验伤！”

一声明兄入耳，里间的萧临肃蓦地握紧了座椅扶手，看着外间目光紧紧拢着点玉的明靳，危险地眯了眯凤眸。

点玉喊得这般亲近，他怎么不知，他们关系这般亲近了？！

目光扫向萧全。

萧全吓得差点没跪下，他惊慌地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啊，他最近没跟夫人，夫人那边都是萧安在跟，萧安那小子，不会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禀告公子吧。

外间高大人皱眉，他来不及计较明靳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堂审现场的，只道：“伤已验过，无需再验！”

伤是他府上的府医亲自验的，要是再让验，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他虽知道明靳的身份，但宰相府的座上宾又不止他明靳一个，不见得他在宰相面前有多得脸，他明靳有面子，但不多，不足以让他为其破例！

谁料，他话音刚落，里间便传出一道声音。

“让他再验！”里间的萧全刻意粗着嗓子道。

接收到里间的信号，高大人僵了片刻，绕过屏风朝里间揖了一礼：“大人，下官府上府医这些年验伤从未出过差错，眼下属实没有必要二次验伤啊！”

里间默了片刻，萧临肃未置一言。

萧全粗着嗓子，缓声再次重复了一遍：“御史大人的意思是，再验一次。”

高大人不敢再多言，悻悻回了正堂，拧着眉很不耐烦地挥挥手：“验吧。”

闻言，明靳收回疑惑的目光，转身朝仍在不住喊疼的长者走去。

周点玉仔细咂摸着方才从里间发出的那道声音，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在何处听过的错觉。

半刻钟后，他不无遗憾地看了老者一眼，对他道：“这般下去，何止这腿废了，老伯的命也将保不住，何苦这般作贱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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