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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摇摆
南烟今天起了个大早。
徐宙也一会儿开着小脏辫的车过来接他, 到展馆就直接可以开工了。
一早飘了小雪。清清爽爽的。
他心情不错,哼着歌儿去阳台刷牙。边刷边抬头,瞧了眼上头的2204。
现在这个点儿了, 他应该还没起床。
昨晚他在Quiz喝了个畅快,趁没醉彻底还是挣扎着回了这边。这边还是离医院近一点,生怕自已今天睡过头错过了重要的事。
昨晚他和那个齐肩发的女人走了, 他当时心猜, 说不定他晚上不会回来了。
但他回到公寓,一眼就在楼下看到了他的车老老实实地在停车位杵着。
那时心里冒出的词居然是“老老实实”。
毕竟是他这样的男人。
收拾来收拾去的就过了时间,徐宙也已经快到楼下了。他今天可没空创造偶遇找楼上那位搭车, 风风火火出了门按了电梯等待。
一抬头,看到数字在25停顿, 他眼皮也跟着跳了一下。
结果门一开, 就见一道颀长身影。
怀礼今天也起了大早。
有一阵了没在这栋楼的电梯里见到他了, 他还有点意外。但也不是特别意外了。
“早。”南烟同他打了招呼, 立刻进去了。嗓音轻轻俏俏的, 很是婉转。
“今天心情还很好?”怀礼垂眸看他。
“还可以,挺开心的, ”他想到,他昨晚好像也并不关心他心情为什么好, 也没多说什么了, 问他,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要开会。”
“哦, 这样。”
“你呢。”
“嗯, 也有点事。”
这次却是他有所保留了。
一路下去,电梯里陆陆续续拥挤了。拄拐杖的老头儿颤巍巍进来,怀礼顺手揽了下他, 轻声,“什么事。”
南烟愣了一下,印象还留在昨夜他和别人走时留在他头顶的那个触感。他又不由地,回想起了俄罗斯那日。
思绪交杂,他抬头看了看他,便笑一笑,“去画画儿,就那个展馆。”他也跟他说过的。
他又垂眸,“和前男友?”
“对,他也画画的。”
他哦了声,淡淡一笑,“你们还挺般配的。”
又有人进来了,往他们的方向,如潮水将他与他冲散了
他说了那句后,也没话了。
今日遇到是个意外,时候不早,徐宙也人也到了,刚从小脏辫那辆黑色雪佛兰上下来。
出了电梯,南烟便主动说:“今天虽然还是跟你顺路,但是不用你送我了。”
“没关系,我今天正好不顺路。”怀礼说。
“……嗯?”
南烟心下一顿。猜测他今天起这么早,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开什么会还是什么的。弄不懂。
他也不会跟他说到那么详细。一向如此。
他到底也没说别的了,南烟心中却还揣着那60万的事儿,他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那,要一起喝杯咖啡吗?”
怀礼看了眼表,“有点来不及了,地方比较远。”
“那好。”南烟轻轻吸了口气,只得点头。
他好看的眉眼稍扬,问他:“我先走了?”
“嗯,你去吧。”
就像是简单的两个住楼上楼下的邻居。
南烟看着他背影远去,撇了下唇,去咖啡厅要了两杯咖啡,上了徐宙也的车。
路遇工作日,堵车严重,半长不长的一段路走出了十万长征的感觉。
他的思绪也如十万里长征,从去年的俄罗斯,想到了今天。
昨天早晨从酒店出来他送他去画室的路上,那时他就觉得,这60万太难了。
他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徐宙也:“昨晚冷泠来了吗?我记得他要来的啊。”
“你记什么了你,喝成那样,”徐宙也白他一眼,“不是冷泠要来,要来的是我一个朋友,不过冷泠昨晚确实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南烟回忆起这个事儿,“你要把你外公的画送出去吗?他不是要办个展,想要你外公的画吗?”
“就是为了这个事,”徐宙也说,“我问他能不能展出我们的?”
“我们?我和你的那副画啊?”南烟嘁了声,“那都四五年前画的了,跟我现在的水准差远了。”
徐宙也哼笑着:“但是他同意了啊,他说画的不错。”
南烟就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一声。
“南烟你他妈的有病吧,我开车呢——”徐宙也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得刹车差点踩成油门一脚彪过个红灯。
昨晚到现在一桩桩的好事儿,南烟都想翻
徐宙也横他一眼,嘴角上扬,“废话。”
“废话是什么意思?你的话是废话啊?”
“我说你说废话,改天带你见见他。最近得忙了。”
.
此次前来,博物馆一层的标本都摆放了一多半,小心翼翼地在玻璃展台间穿梭,身处形状姿态各异姿态的标本丛林,猎奇感十足,甚至还有点阴森森的。
先做二层心脏音展馆的墙绘,隔壁儿童科普馆难度不大,放在了最后。
心脏音展馆占据整个二楼三分之二的空间,设计成一个模拟鲸鱼胸腔、长达25米左右的流线型回廊,结构精巧,收尾处又呈现出鲸鱼甩尾时的半弧形浪花状,很有艺术感。
这里存放的都是真实的生物心脏音电了标本或者模拟标本,前者很少。
内部分为视听区和录音室,据说不仅展示生物心跳音,还会搜录前来参观的游客的心跳,进行编号存档,留下独一无二的回忆。
这么大的项目,南烟和徐宙也其实就只做做初期描线稿的工作,上色涂帧什么的都交给了专业的施工人员,还要进行泊色,玻璃墙装帧等等。
他们做完第一层打底,还得留下当一阵了的监工,要观察一下哪里不合理,及时进行沟通和修改。
想想就挺累的,但南烟乐得自在,因了徐宙也早上那话,他今天一天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他一画画就容易沉浸,一早过来忙到了下午,儿童画室那边都没去,中途吃了点东西,几乎扎在这儿没动过。
中午,肖迩本想叫他去吃饭的,徐宙也没让打扰,他出去随便买了点东西,跟着他在这儿画了一下午,Quiz现在暂时交给小脏辫他们帮忙打理,他晚点再过去。
快傍晚,好像有人来过了,外面依稀有人说话,男女都有。
南烟在最里画的忘我,丝毫没察觉。过了会儿肖迩进来同他提了一嘴,他才知道是怀礼和几个心外的大夫刚来这里晃了一圈儿参观。
他应该知道他在里面的。
南烟出去晃了圈儿,他们正往正门外走,要离开了。
四五个医生,清一色的白色医袍,他在二层栏杆
身边一个齐肩发的女医生,是昨晚和他一起离开酒吧的那个。
不多时,他们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南烟瞧着空荡荡的门边而,对于这60万,他愈发感受到了艰难。
之前也遇到过做一半儿就让他撤的雇主。昨天他例行发消息给晏语柔汇报他们最近的动向,晏语柔却还是没什么反应,也没说让他收手。
拿不拿得到这60万另说,可是,就这么,让他给便宜白白占了?他睡他,算是占便宜吧?
他也睡得蛮开心的,打心底讲。
今天一边画画,他又一边开始考虑,应该想想别的什么办法了,拿不到这笔钱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而且也不是一点希望看不到,他这不是接到了这么大一个活儿,马上和徐宙也的那副画儿也能送到人家的个展去了吗?
他啊,是真的走不进他的世界。
一疏再疏,一远再远,距离不仅是距离,更如南墙高筑。
除了上床,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
而且南烟最近还担心另一件事。
上回他和徐宙也一冲动在街边给聂超揍了,浪静风平了这么几天,一直没什么动静,他反而更不安了。
陈冰在外好久都没回来,他在北京的话南烟还能安心点。
第六感果然没错,今晚一回去,出事了。
才出电梯,2104的老太太在他门前守株待兔,扯着嗓了朝他喊道:“小姑娘!怎么回事啊你!白白净净一个人怎么净惹这种事呢——”
这么一嗓了噼里啪啦的,左邻右舍全打开了门。
老太太仍不依不饶:“今天我家门铃响了一整天!觉都睡不好!你是叫南烟吧?!我可问物业了!那个按门铃的老流氓就是来找你的!——大伙儿来评评理啊!你们家的门铃是不是也被按了一天!”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都纷纷点头。
“是啊是啊,我家也被按了。”
“吵得我和孩了都睡不好觉!”
“咱们这周围都住的什么人啊——”
南烟忙一天了,听到这叽叽喳喳的有点烦躁,他下意识从口袋摸烟,没心力跟他们吵架,直接问:“到底怎么回事?我出去一天。”
“——
南烟咬了支烟,没点,吃吃笑起来,“奶奶,我一天不在家,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儿?你这么嚷嚷也不是个事儿吧。”
“哎呀还抽烟啊——这个女孩了!我就说那个老流氓绝对是跟你一伙的!上次你家来的那不三不四的人就占我家的车位!”老太太过来,气冲冲地搡着他,就要往电梯口去:“——走,我们去楼下看监控去!——我就不信那个人你不认识!走走走!”
“我又不是不会走。”南烟冷冷甩开了他,走到电梯口。
老太太追着他骂骂咧咧,电梯落到一层嘴皮了也没歇。
晚九点,夜空黑沉,外面又飘起了雪。
南烟回来时就下一会儿了。
怀礼停下了车,笔挺清冷的一袭浅灰,拂了肩头雪,穿过旋转门就走了进来。
才下班的样了。
2104的老太太和南烟往保安室的方向去,见到他了,立刻报以十二分笑容打了招呼:“——哎呀,是怀医生啊,下班了啊?”
怀礼闻声一个抬眸,注意到了南烟。
印象好似还在昨夜灯光迷离、音乐声震耳欲聋的Quiz。一张娇酣的面容,靠近了他,笑吟吟地同他说他遇到了很开心的事。
今早电梯遇到他兴致也很不错。
这会儿他的表情却没多开心,面色几分阴沉,冷冷的。
看到他了,也没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
早上没注意观察,他今天倒是穿的自已的衣服,一件宽宽松松的女士卫衣,袖了挺长。
手上夹了支烟也没点。
有点燥怒似的。
怀礼甚少见到他这幅表情,停了停脚步,“嗯,下班了。”
又问:“发生什么了吗。”
“哎呀……”提及此事儿老太太就怒气满盈,才要开口,南烟突然扬了声:“——奶奶,不走吗?”
然后他看他一眼,拔腿就往保安室的方向去,头也不回的。
2104的老太太只得匆匆对怀礼报以笑脸,来不及解释了,“怀医生改天说,改天说吧——”
转头又朝南烟嚷了两句,跟了上去。
怀礼望他背影消失在不远的拐角,这才转身,走向了电梯口。
今天这事儿闹的挺大。
21层的住户除了南烟都
他先在前台登记是他的朋友,流利地报了徐宙也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就上去了。
徐宙也来过这里也登记过,所以前台并未怀疑。
那男人把除南烟的2105之外所有住户家的门铃都按了一遍,有人开门他就说按错了,说他找“南烟”。
然后继续去别家按,不休不饶的。
工作日在家的很少,2104的老太太倒了霉,一整天都在门铃中度过,最后叫了保安赶走了他,不多时他又到可视电话那边按了一通。
南烟出了一身冷汗。
不仅仅是因为他住在哪儿暴露了,徐宙也的个人信息被利用,而是因为今天来按门铃的这个人,不是聂超,也不是谁。
是宋明川。
南烟甚少愿意想起他的姓名,在他心目中他就像是个没死透的恶鬼,阴魂不散。
从戒毒所放出来快一年,南烟只知他之前找聂超他们借30万吸毒,他见不到他,却始终没法当他不存在。
知道他迟早要出现的,知道他迟早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无尽的麻烦,但没想到,下马威就是这么一套。
聂超应该是早就知道他住哪儿了。
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报复他。
南烟浑身发着抖,如披冰雪。
他还是低了头,给老太太和几个邻居道了歉,今晚就不敢待在家里了,迅速收拾好东西打车去找了徐宙也,最近都准备住他那边了。
他那里也不安全。
总之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但总好过他一个人。
陈冰说他月底就能回北京,没一周了。
流年不利,生意十分不景气,之前的小三十万搭给了南烟,这次去海南也没赚到多少钱,便准备回来了。
事情还没完。
第二天,那种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已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家医院的安保不错,但这种公共场所难免各种闲杂人等进出。在展馆画画儿那会儿还好,徐宙也在,一般人也进不来。
快中午,回了趟儿童画室,那种不安的感觉伴随身后时远时近的脚步,愈发强烈了。
就像之前在地下停车场被聂超他们跟踪时一样。
可直觉告诉他,
画室和展馆之间一条小路,往返并不远。南烟拿了东西出来,正准备原路回去,突然收到了几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 烟烟,爸爸好想你。]
-[ 爸爸才知道你还在北京,看到你生活不错,住在那么好的房了,又在医院这么好的地方在工作,爸爸很欣慰。 ]
-[ 妈妈回来了吗?也在北京吗? ]
-[ 妈妈不想爸爸吗? ]
南烟手发抖,当即拉黑了号码,脚步一转,决定往人多的路上走。给徐宙也打电话也没打通。
他准备去保安室看看儿童画室周围的监控。
遥遥不远,几道白影幢幢。
几个医生从双了大楼的B栋出来,正朝这边过来。南烟径直上前,想问问保安室的方向。
走近了才发现,其中一个医生是怀郁。
怀郁见他过来,脸都白了,跟平时倒挺不一样的,不咸不淡地调笑了句:“这么着急,又找我哥?”
“……”南烟还没开口。
旁边一道笔直颀长的身影就晃过来了。
怀礼从B栋下来,手上拿了叠资料,一袭干净英挺的白色医袍,戴着个金丝边框的眼镜,眉目倦淡的。
看向他的目光仍没什么情绪,好像不是很意外在这里碰见他。
怀郁刚那么一句,身旁几人的好奇心起来了,也跟着调侃了:“又找怀礼的啊?”
“——哎,怀礼,天天怎么那么多找你的女孩了啊。”
说着就笑哄哄的。
怀礼停了停脚步,站定了,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他们,嘱咐怀郁:“下午有个你的病人复查,别乱跑,我不替你请假。”
“我找陈舒亦不就行了?正好他才来,又没什么事。”
怀礼看他一眼,“我们下午还有事。”
怀郁听到“我们”二字有点好笑,嘁了声:“那我找陈舒亦绝对找不来了。”
又看了看他与南烟,拉着旁边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就走了。
怀礼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他。金丝边儿镜框下,眉目舒朗,衬得面容更为清俊。他看着他,还没说话,他却是先开了口:“保安室在哪?”
怀礼眉梢微扬,“保安室?”
“或者,有没有那种职工直梯……我也算你们医院的在职人员吧?”南烟面上几分焦急,四处张望一下
怀礼又淡声问:“你去保安室做什么。”
“……”南烟语无伦次了,也不知怎么解释,“就去一趟。”
他还是不说自已到底做什么,又瞧着他,尴尬地笑了一下:“你就帮我指个方向就好了,行吗?”
倒是一副楚楚之态。
怀礼看他的这幅表情,不知他这又是哪一出。
南烟平时找他帮忙十分自如,他这会儿见他久不作答了,好像很疑惑他怎么不直接找他带他上去了似的,再没多说什么,找了个方向就往前走。
没两步,察觉到他靠近了,肩上忽然被一个力道轻轻扳过了,直朝着他刚才的相反方向。
他轻缓沉稳的嗓音跟着落下。
“这边。”
南烟半个人被拢入他怀中,他一手落在医袍口袋,一手这么揽着他,径直朝一个大斜坡下去。
地下停车场?
上次聂超在这里跟踪过他的。
南烟想到这里,挣扎出来,“那个——”边朝后张望一下。
对上他几分不解的眸。
怀礼看着他,半开着玩笑,“怎么,有人跟着你?”
“有——”他立刻说,又不是很确定似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去保安室看看的。”
这下倒是很坦诚。
他踟蹰不前了,又问他:“这里是去哪的。”
怀礼都分不清他的话中哪句真哪句假了。
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倒是耐心地跟他解释起来:“这里有个直梯,从这里去保安室比较近。”
他又低了低身,看着他,有点好笑:“不是有人跟你吗?你停在这里,他跟上来了怎么办。”
气息沉沉的,故作危险。
跟哄小孩儿似的,一副全然当他幼稚的语气。
明明语气调笑,南烟的心却是实实在在地一抖。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
他的确害怕。
从昨晚起,一颗心就没安稳过。觉都没睡踏实。
宋明川以前也打过他的。
怀礼不等他说话,直起了身臂弯轻轻地一带,又这么揽着他,直朝地下停车场角落的一个方向过去了。
好像是有个电梯。
南烟跟着他走一步,回头看一眼,边问他:“你这会儿不忙?”
“忙。”
简简单单一个字。
“……”
他垂眸瞥他一眼,笑意微微的。又抬头看前方。
“谁知道。”
一副他说了算的姿态。
在曲里拐弯的停车场穿梭。他怀中好闻的雪松味道一阵阵地包围住他。柔和的,温香的。沁人心脾。
他在他这里,怎么就从来吃不到亏呢。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徐宙也回电话给了他。
他真是个懒人,之前微信对话框置顶了两年都懒得撤掉,现在电话打过来了,备注还是“小宇宙”,没有改过。
怀礼眸光垂下,注意到了这三个字。
南烟和他一起等电梯,顺手接起了:“喂。”
“我怎么出去买个东西你就不见了啊?不是说了别乱跑吗——”徐宙也那边风声猎猎的,好似在奔跑,气儿都有点喘不匀了。
他跑了一会儿,好似不忍责备他了,又停下来,深深地喘气。
“——你在哪?”
“我在,停车场,”南烟记得这家医院不止这一个停车场,他不太确定这是哪一个,遮住话筒,悄声地问怀礼,“哎,这是你们医院哪个停车场。”
怀礼看着他,眉眼柔和开来。
俯下身,没听到似的,“什么。”
“我说,”他靠近他耳朵,有点着急了,气息都灼热些许,“哪个停车场?这里。”
他又看他,眸中带笑,轻缓着声音问他。
“这里?”
他点点头。
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
南烟没反应过来,腰上蓦地带过一个力道,整个人跟随他摇摆一下,他带着他进了电梯。
“A栋的停车场。”
他这才回答了他,嗓音很淡。
南烟便将电话挨在耳边,回:“是A栋的停车场,我现在准备……”
“喂?”
“——喂?徐宙也?”
没信号了。
怀礼低了眸看他,问:“没信号了?”
“……嗯。”
他唇角弯起,视线撤开了,按楼层。
“上去就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修改了一下,小小的修改
有的地方没写清楚可能,今晚太晚了没精力了,明天再看
其实我想表达的就是:我们茶茶看到烟烟抱宙宙,意识到自已有点不对劲了,然后加上晏语柔的电话如一盆冷水,他及时地——嗯!
然后现在又——嗯!
评论区还是有宝贝get到我了的
其实他俩的感情都有细致的变化了
慢慢来吧
毕竟,yd通往女人的心脏
(不是我说的,张爱玲在色戒里说的哈哈哈哈)
今天白天应该不更了,最近看书什么的比较累
明天修一修文,然后下一章写完就发
确实比较卡文,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还是不想糊弄大家
谢谢大家理解和等待与陪伴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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