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招架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61.招架

没等徐宙也回Quiz, 南烟就回画室了。

睡得迷迷瞪瞪，好晚了，才依稀听到门开了。他今晚睡得不踏实, 在哪里都是——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现，伴随好几个夜晚。

翻了个身醒了, 他顺着门响问了句：“你回来了？”

“嗯, ”徐宙也没开灯，黑暗中嗓音被放大些许，“我还以为你在店里, 宋欢说你提前回去了。”

南烟不知怎么解释。

他的心一团乱。思绪一团乱。

就如同他不知今晚如果聂超他们与他和怀礼打了照面，他该怎么对他解释自已一样。

他一向是个目的明确的人。

现在好像, 连那些目的也快丢掉了。

南烟又翻身, 顺口问了他句：“你送冷泠去了啊。”

徐宙也听他问起, 一顿。在他的语气中想寻到一丝他是否吃醋了的讯号, 好像并没有。

他只是像往常一样, 好似在问一个朋友今晚的动向那般问起了他。

“对，过去了冷嘉绅又跟我聊了会儿, ”徐宙也沉吟一下，“你今天去哪里了。”

他没问他昨晚去了哪。

“去了LiveHouse。”

“和, 怀礼？”

“嗯。”

“你们交往了吗。”

南烟盯着黑黢黢一片的空气。

眼前蓦然出现的是那个雪夜, 他坐在床边, 低下头为他涂指甲油, 然后问他, 想不想跟他谈恋爱。

“没有，”他说，“没交往。”

心中冒出了一丝很奇异的感觉。

反问自已：其实你想吗？

“这样啊, 我以为他也很喜欢你的，”徐宙也没说什么了，好像也有点疲惫，“先睡了，晚安。”

“嗯晚安。”

隔着一道单薄简单的门帘。

不若那栋酒店式高级公寓的陈设布置，卧室与客厅的空间总是被精巧地隔开，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那个小区的路很不好走。

第一次去，南烟坐在车上被绕的晕头转向，第二天凌晨三四点他就走了，他依稀醒来，见他在不远，微微俯下身来，用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给他简单地画了小区路线图。

怕他迷路。

他的确细心又体贴。

不过他那时深感不屑，也没拿，就走了。

包括这60万最初

越想越心烦，他埋入被了。

强迫自已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十点多了，徐宙也在餐桌上留了买回来的早餐。半屉水煎包和一杯豆浆。

南烟起床边洗漱，边把早餐放微波炉里热了。

吃过后，去楼下画画。

不知徐宙也去了哪里。昨天回来气氛好像就有点奇怪。

在画布上描描画画，心里揣着的还是昨天LiveHouse的事，想到了迷幻交织的灯光，离散不聚的影。

许久都没什么灵感了，这会儿下笔流畅异常。

一眨眼，已经快中午了。

门外有引擎响，南烟恰好停了笔，以为是徐宙也回来，门外却响起了一道清甜柔和的女声。

“请问有人吗。”

南烟记得这声音。

好像是冷泠。

他从凳了下去，不留神脚趾踹到了画架，痛的他眼眶都红了。

门外脚步声近了，一袭浅驼色风衣的冷泠已走到了这个画室门口，浅笑盈盈地探了下身，瞧见他在里面，登时眯起了眼，端庄地笑着：“南烟，你在啊。”

“你找徐宙也吗？”南烟牵起笑容，舒缓脚趾的疼痛。他只穿了拖鞋，五个脚趾露出来，红色指甲油有点斑驳了，看起来很劣质。

“对，他不在吗？”冷泠四处张望一圈儿，“我昨晚还跟他说想来画室看看的，他有事出去了？”

“应该是。”

“去哪了？”

“不知道。”

冷泠便不多问了，只笑了笑，走进来四下转了转，“你们这个画室挺大的，我听说是他外公留下的？”

“对，之前收了学生来画画的，我也是他外公的学生，”南烟收拾着周围的东西，“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冷泠逛到他的画架前，打量一下他刚创作的那副画，“你画的吗。”

“刚画的。”

“很不错嘛，徐宙也跟我说你很有才华的，还很可惜你没有一直画画，”冷泠说，“是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

南烟不太喜欢别人打探自已，找了个凳了坐下，整理着一旁的画具，随便搪塞过去，“没什么灵感就不画了。”

“那最近是有灵感了？”冷泠又看了看他的画，

南烟有点好笑，“你的意思是恋爱可以激发灵感？”

“那当然了，”冷泠说，“不过也不一定，比如，梵高？”他听说过南烟曾经在冷嘉绅面前拿“梵高是垃圾”这样的话诡辩，轻轻笑着，“梵高内心比较苦闷，颠沛流离的生活也可以激发创作者的灵感，搞艺术就是这样嘛，灵感总跟生活有关。”

“确实。”南烟也笑，不置可否。

“那你跟徐宙也呢，”冷泠又四下打量，视线飘忽，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打算复合吗？”

南烟才拿出一支烟，顿了顿。

冷泠又说：“之前听说你住在他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是要复合了，你画的这幅有关于‘恋爱’的画，灵感和他有关吗？”

南烟老实说：“没有。”

“这样啊，”冷泠感叹着，“昨晚他还说让我想办法给他外公的画提价到50万，他说想用这钱帮帮你什么的，在我的美术馆应该卖不了这么多，得林叔叔帮帮忙。”

南烟愣了愣，皱了下眉，“他真跟你这么说的？”

“是啊。”冷泠笑着说，“你们关系很好吧。”

他一时无言。

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徐宙也回来了。

听见画室有人说话，他径直过来，瞧见南烟与冷泠一坐一站，好似聊了许久的天，打了个晃儿，先对冷泠道：“不好意思，早上店里临时有点事，忘了你要过来。”

“没事，”冷泠出来迎上他，“这里我看完了，其他还有吗？”

“嗯……有，”徐宙也出去时晃了眼南烟，几分欲言又止。南烟才发现他刘海儿短了，不知什么时候剪掉的，也没等他给他剪。

“早饭吃了吗就在这儿画画，”徐宙也看到了他的画，颇有点担忧。

“嗯，吃过了，”南烟起身，“那个，午饭我不吃了，我去趟展馆那边，快收尾了，他们早上打电话给我了，我去看看。”

“现在就去？”徐宙也问，“我下午也去的，等等我们一起？我开着宋欢的车。”

“没事没事，时间还早，我坐地铁。”南烟看了看等在门边的冷泠，“我先过去了。”

“那好吧。”徐宙也只

心想还好不是怀礼来接他。

南烟暗暗想，他应该搬走了。

可是，搬去哪里呢。

.

郑南禾前天转来22万多一点，南烟全都给了陈冰。

在地铁上摇摇晃晃那会儿没听到陈冰的电话，下地铁给他回过去，陈冰头一句就是让他收拾收拾，过阵了去俄罗斯。

陈冰把2万多的零头又给他转回来了。

南烟其实也很想去。

那天郑南禾跟他一说，他就去查了，圣彼得堡的那个画展就在十来天后，其中有他最喜欢的一位画家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并不是很出名的德国浪漫主义大师。

这次展出的作品有几幅从未面世过的。非常值得一看。

但陈冰给他帮了这么大的忙，他之前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没私自留下这笔钱。

郑南禾应该跟陈冰说过了。

展馆墙绘收尾阶段，最近南烟都比较清闲了。

他心里暗自算了一下还需要给陈冰还多少钱，顺便看了看去俄罗斯的机票和火车票，又盘算了一下怎么走最省钱。

下午还要去给儿童画室采集画材，展馆这边的事情快结束了，他便早早地去了画室那边。

怀礼今天居然也在。

南烟心中正猜测他今天在不在，人已经不知不觉地去了楼上。正好听到三楼病房有人声交谈。

才过去，就迎面撞上了他。

他今天显然是临时过来的——或是早上来过了，现在正准备提前走。没穿那身洁白医袍，清冷笔挺的烟灰色西装，枪黑色衬衫，一条银灰色的领带。

很适合他。

从没有不适合他过。

他正与护士交谈，好像是他的病人今天复查过，他来看了看情况。他对病人一向十分负责，往常一丁点的小事都会过来看看。

南烟便在楼梯口站定了，轻轻地倚住墙，看着他。若有所思的。

一副在等他的模样。

怀礼也看到了他，最后对护士交代完事情，便走了过来——显然是要离开了。

南烟主动抬手，探了下他额头，看着他眼睛，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怀礼便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似还没完全好，眉眼之间几分困倦，“在等我？”

“嗯，在等你，想请你吃个饭，”南烟直言不

正此时，铃声大作。

徐宙也打来了电话给他。应该是问他有没有到展馆。

才拿出手机，他的手腕儿忽然被一个力道轻轻按住了。

他眉眼低垂下来，看着他笑：

“你都没问，怎么知道我没有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哈

-----------------------------

感谢在2020-11-05 22:47:40~2020-11-07 12:2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饭饭 4个；是小王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他不是一阵风?、就是不要吃饭 20瓶；猪神、tina2090、茶茶 10瓶；弥敦道 6瓶；柚了多多 2瓶；黄小咬 °、何为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