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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禹并非是有意迟到的,在来的途中他也遇到了诡异的伏击,因对他出手的人旨在拖延时间,所以孑禹也颇费一番辛苦才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拨人。
孑禹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成功救下’盛世娱乐总裁容逸,也就是曾经的明隶大帝苏秉宸。
当符纹蝴蝶将容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时,孑禹的心好似坠入了冰窖之中。
孑禹气喘如牛,他在滂沱大雨之中停下了脚步,半弯着腰,手撑着膝盖,继续哼哧哼哧,雨水顺着孑禹那精致无双的眉眼不断往下流,但孑禹都顾不上擦拭一下,此刻孑禹的心情万分沉重,堪比上坟滴节奏……
半山腰的凉亭哪里还有容逸的身影?
不单容逸随着蝴蝶的出现消失了,就连先前那个古里古怪的背包客也不见了。
孑禹浑身都湿透了,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孑禹眉心紧蹙,他抬头扫了一眼凉亭的方向,目光里带着某些让人无从分辨的复杂情绪。
孑禹狠狠地捏了捏拳头,俊脸表情略显狰狞,他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该死的,又被利用了。”
无人知道帝师这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既然容逸已经不见了,孑禹也不可能继续将时间浪费在七星崖这边。
孑禹倒也不至于太担心容逸,毕竟容逸‘武力值不低’,性命自然是无忧的。
略微思索了一下,孑禹便转身,朝着来时路走去,明显是准备离开此地了。
孑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内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容逸的‘悲催’也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将容逸约到七星崖,恐怕也不会让暗处那个老混蛋……钻空子啊草。
不过,帝师也就愧疚了一下下而已,毕竟某人觉得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他自己不也算是‘受害者’吗?
很快,孑禹就毫无心理障碍地将容逸抛在了脑后,此刻孑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至于容逸,帝师也只能请某人……自求多福了。
孑禹从七星崖离开,目标明确地朝着城西而去,孑禹甚至都没产生先找个时装店将自己身上那套早已经被雨水浸透的湿衣服换下来的念头,可想而知,如今他到底有多赶时间。
由于津南市突然下起了暴雨,路面交通虽然不至于瞬间陷入‘瘫痪’,但塞车的情况却很严重,很严重。音载视频上几乎满目都是代表着极限拥堵的红色。
帝师越发不耐烦了,他很是烦躁地捶打了好几下方向盘,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都已经引起周边司机的注意了。
但孑禹却对周遭或嫌弃,或鄙夷,或抱怨的眼神视而不见。
当然‘谴责’孑禹的基本上都是男性同胞,而那些有幸跟孑禹并排的女司机则是一脸的惊艳表情,谁让孑禹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极品帅哥呢?
帅哥偶尔的‘暴躁’还是比较能够获得‘女性’的……体谅的。
毕竟颜值就是正义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挺适用’滴。
有些大胆的女司机,甚至故意挺了挺自己那饱满的酥#兄,直接摇下车窗,跟眉心紧蹙,表情阴郁的孑禹搭讪,想借此求得孑禹的……关注,哪怕拿到孑禹的微信等联络方式那也够他们梦里笑醒了。
对于那些故意给自己‘加戏’的无聊人士,孑禹统一都是一口强硬的话,很是言简意赅……就一个丝毫不拖泥带水且无比清新脱俗的回答‘滚’。
孑禹的恶劣态度倒是呵退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妹纸,毕竟没人愿意当着这么多路人的面,被一个人美得令人发指的男子‘驳斥’好吗?谁还能真不要脸吗?
孑禹觉得以这个蜗牛的速度,自己赶到城西恐怕天都黑了,为了节省时间,更为了不耽误正事,孑禹略微想了想,索性直接打开车门,摆明了是打算……弃车而逃了,咳咳咳,好吧,只是单纯弃车,帝师大人并非什么被荣幸挂在通缉令上的逃犯。
外面依旧暴雨如注,天色也阴沉得如同倒扣着的锅盖,可孑禹却丝毫都不在乎。
倒是有好心人摇下车窗,劝说孑禹耐心点,也有人提议将自己的雨伞借给孑禹,但孑禹都无动于衷,他身形很是灵活地从车流中间穿梭,很快,孑禹就走到了一条没有什么过往车辆的小巷子里。
孑禹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都恨不得骂娘了,好吧,帝师的确当场就爆了一句粗口。
他视线环顾四周,很快黑眸就亮了,孑禹的目光落在了一家小卖部走廊上没有上锁的自行车上。
他快步走向自行车,都没有顾得上跟老板打个招呼,就动作娴熟地骑上自行车,火速逃离了……作案现场。
“诶,谁啊,光天化日的,怎么可以偷别人的自行车?还要不要脸?穿着一身名牌,居然做出这种没羞没臊的事来,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吗?喂,混小子,特么赶紧给我死回来。”
小卖部的老板踩着一双人字拖就从店里冲了出来,对着……‘一骑绝尘’的孑禹各种骂骂咧咧,只不过他嘴里蹦出来的话就让人有些接受无能了。
孑禹压根就没有搭理身后某个讨伐自己的男人,只是搜索脑海里的记忆,朝着既定目的地赶去。
这会儿,其实孑禹也不太确定,自己这趟到底会不会扑个空,毕竟他没有事先联络过那人,谁知道他究竟在不在呢?
可北辰玄玥的出事还是让孑禹心里七上八下,他没办法按‘原有流程’办事,毕竟现在对孑禹来说,时间就是一切,先发制人才不会受制于人。
孑禹脚下的自行车在大街小巷灵活地穿梭着,尽管额前的碎发因雨水的关系湿哒哒地黏着,很痒,很不舒服,但孑禹也只是随意地拨弄了下,此刻帝师大人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他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踩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孑禹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他将自行车随意地丢在路边,而后就一溜小跑,径直朝着那栋醒目的小红楼奔去……
此刻,孑禹心里其实也挺没底的,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薄暮之中,小红楼并没有亮起灯光,而且所有的窗帘都严丝合缝,不知道究竟是居住者故作神秘,亦或是长期不在家呢?
孑禹都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不加查探就掉头离开。
很快,孑禹就来到了大门口,他摁响了铁门上的按钮,而后就在门口等人给自己开门。
大雨一直都没有停过,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孑禹眉头始终都没有舒展过,太过于安静的环境反倒让孑禹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红楼里却没有任何人出来,孑禹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他暗暗寻思着,难道那人自那次与自己见面后,就没有回来过?
孑禹扭头看了一眼四周,主要是留意周边的监控,就在帝师打算‘大显神通’的时候,吱呀一声,小红楼总算传出了动静。
孑禹惊喜地回头,而后就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正哒哒哒朝着自己所站的位置走来。
孑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仓桀,既然在家,怎么磨蹭那么久?害劳资淋了好久的雨。”
帝师目光有些愤恨地看着那个身穿一袭银灰色高定西服,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都彰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高级感跟优越感的精英美男。
男子有一张刀凿斧刻的脸,棱角分明,黑眸如同黑曜石一般,神秘而深沉,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受他吸引,但男子表情很是严肃,似乎是笑容的‘绝缘体’,薄唇总是克制地抿着。
很快,仓桀就来到了孑禹跟前,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打开了铁门,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一身狼狈的孑禹,而后就转身,朝着小红楼走去。
仓桀压根就没有给孑禹多带一把伞,更没有等人的意思,他自顾自地走着。
孑禹狠狠地捏了捏拳头,不知道低咒了一句什么,而后就快步朝着仓桀跑去,钻到了仓桀的伞下。
也不知道帝师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他不断地甩自己的头发,胳膊跟腿,没一会儿,仓桀也……跟着‘遭了殃’。
仓桀眉头深锁,黑眸划过了一抹明显的怒意,他语气不善地跟孑禹说了一句‘幼稚’。
仓桀声线很是低沉,嗓音如同美酒佳酿。
很显然,仓桀并不是话多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就说了两个字。
闻言,孑禹恶意满满地冲着仓桀笑了笑,带着明显的挑衅之意,后者只是鹰隼微眯,却没有再开口。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小红楼。
仓桀将伞放在玄关,而后就快速朝着二楼自己的卧室走去。
孑禹倒是没有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仓桀身后。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客厅来,沙发前的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一个硕大的黑色背包,很符合仓桀那冷漠无趣的性子。
背包旁边还摆着一本打开了的书,书本有些泛黄,似乎颇有些年头。
孑禹皱了皱眉,快步走去……
就在这时,耳边已经传来了仓桀的低醇话语,“别将我的地方弄脏了,换衣。”
闻言,孑禹抬头朝着二楼的方向看去,彼时仓桀已经换下了先前接孑禹时穿的那身银灰色的西服,此刻穿着的则是一身性#冷@淡风格的家居服。
视线再往下,孑禹就看到了仓桀手中拿着的明显是准备给他的干净衣物。
见状,孑禹冷哼了一声,而后故意唱反调地坐在了仓桀那一尘不染的沙发上,沙发瞬间就被孑禹身上的雨水弄湿,弄皱了……
看到此情此景,仓桀眉头越发深锁,黑眸也迅速酝酿起黑色风暴来。
孑禹也不敢真的惹毛了仓桀,他赶忙从沙发上起身,而后仰脖子跟神色几分冰冻的仓桀说道,“衣服给我,我去浴室换。”
仓桀直接从二楼将手中的衣物朝着楼下的孑禹丢,似乎带着些许撒气的成分。
孑禹轻扯薄唇笑了笑,却毫不费力地接住了,甚至一件都没有掉在地上。
很快,孑禹就朝着右手边,靠近长廊尽头的浴室走去。
等孑禹换好干净清爽的衣物出来时,仓桀已经收拾好方才让孑禹‘糟践’的沙发,已经拿着方才那本孑禹还来不及翻看的书籍,表情认真地查阅起来。
仓桀的眉心始终都没有舒展开过,似乎被什么内容困扰住了。
孑禹眸光有些狐疑,他快步朝着仓桀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追问起仓桀来,“手里拿的是什么?还有是什么时候回津南的?”
孑禹话音一落,仓桀当即就抬起了头,眸光有些复杂地瞥了一眼孑禹,并没有正面回答某人的问题,而是直接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孑禹,让孑禹自己看。
孑禹被仓桀这样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接过了仓桀手中的书,只消一眼,孑禹就脸色大变。
他快速地翻着页,都顾不上跟仓桀交流,似乎想要证实什么。
仓桀也没有打搅孑禹的意思,他拧了拧眉心,而后弯腰拿起桌上搁着的烟盒,从里面倒出了一根烟,动作很是性感地点上,猛吸了两口。
仓桀那精致无双的眉眼隐藏在烟雾缭绕之后,他坐在单人沙发椅上,表情有些惆怅地吞云吐雾。
此刻,无人知道仓桀的思绪究竟飘到了哪里。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除了孑禹因为情绪不稳定,大力翻动页面的声音,再无其他。
仓桀偶尔会瞟一眼孑禹,却没有任何跟孑禹交流的想法。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压抑感跟紧张感。
两个气质迥异的美男子一站,一坐,表情却如出一辙的凝重,
很显然,原因就出在孑禹手中的旧书上。
孑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那操蛋的情绪给平复下来,他猛地合上了书籍,黑眸划过一抹凛冽的寒芒,语调低沉道,“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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