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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一整天雨, 今天的天完全放晴了。
太阳一出来,周围的景致也跟着变了似的。
泥土加石块的操场,被阳光蒙上了一层金, 也没那么灰扑扑的落魄了。
葛苇穿着节目组准备的运动服, 在操场边做准备活动。
白色的加绒卫衣, 红色的加绒运动裤,节目组准备的运动服, 好像都是这个经典配色。
所有明星都穿这个,除了何苑晴。她的裤子是蓝色的, 拿着一个哨子, 在场边当裁判。
何苑晴本来说:“我也能跑。”
责导满头大汗:“不敢不敢。”
老太太只好在场边吹哨子玩儿。
顾晓池站在场边, 望着做准备活动的一群人。
分明大家都穿得一样, 葛苇在人群中,还是显得特别打眼。
脸在阳光下白得反光,妆很淡, 嘴唇涂了亮晶晶的水红色唇釉, 像昨夜吃过冰棒后一般。
“苇姐长得真好看。”
“要不人怎么被大导演选中, 出道即巅峰呢。”
顾晓池顺着说话声望过去。
是节目组的两个化妆妹妹。这次韩菁为葛苇自带妆发师, 节目组的化妆师们没捞着化葛苇,一片哀嚎。
此时在场边, 也跟顾晓池一样,望着葛苇的美貌留流口水。
葛苇拉伸完了大腿, 在跟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歌手逗嘴:“想赢姐姐我?去你奶奶个腿儿。”
何苑晴在场边跺拐杖:“你奶奶在这儿呢!别嘴里不干不净的。”
顾晓池身边的化妆妹妹惊讶:“苇姐讲话真的这么……豪放啊?”
“挺有性格的哈哈哈。”
都说了人一旦长得好看,做什么都跟有道理似的。
顾晓池笑了一下。
葛苇走到哪里,都是光芒万丈的太阳。如果她能做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就很好。
“预备——”
随着何苑晴一声令下,六位明星站到起跑线上。
何苑晴一吹哨子, 大家都冲了出去。
葛苇跑的挺用力的,脸都红了。她身边的女歌手也不遑多让,腮帮子都在风中摇摆。
女人的好胜心一旦起来,压都压不住。
顾晓池旁边的两个化妆妹妹,显然看得不是女歌手的腮帮子:“快看苇姐的X好大啊。”
“好怕掉下来,我想接着。”
顾晓池走过去,拍拍其中一人的肩。
化妆妹妹回头。
顾晓池指指远处化妆组长的位置:“叫你们呢。”
“啊是吗。”两个化妆妹妹向那边跑过去。
“组长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来得正好。”
反正节目组一贯都是忙忙叨叨。
谁会知道化妆组长刚才根本没有叫人。
剩下顾晓池一个人站在场边,望着葛苇奔跑的身影,在心里说:加油呀。
但葛苇跑步的姿势不太对,有点漫画摇摆。顾晓池在山间跑惯了,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来。
果然葛苇输了。
明星组的赛制是这样,男明星和女明星都混在一起跑,不过男明星的成绩多加20秒。
折算下来,是那位跟葛苇斗嘴的女歌手赢了。
女歌手捧着节目组献上的野花,叉腰仰天笑:“有些人就是嘴炮厉害而已!”
葛苇不服:“你赢就赢在X小,阻力小。不像姐姐我,负担太重了。”
女歌手笑着一脚踹过去:“说什么呢你。”
两人打打闹闹的往跳远场地走。
顾晓池还站在跑步的赛道边。
明星组跑完以后,是学生组来赛跑。
还是六个学生参赛,男女混合赛制。小平也走了过来,站在顾晓池旁边。
她们都被叫来帮忙,一人盯一个学生,确保他们的安全。
挺巧,顾晓池分到的学生,就是昨天那个问她巧克力是什么的女孩。
女孩站在起跑线上,向场边张望,看到顾晓池,开心的朝她挥挥手:“晓池姐姐。”
顾晓池也朝她挥挥手。
小平在身边小声提醒:“你得笑笑呀,”
顾晓池这才想起似的,笑了笑。
小平觉得顾晓池这人吧,人挺好,就是太冷,不爱说话,脸上的表情总跟冻住似的。
何苑晴一吹哨子,孩子们都跑了出去。
顾晓池负责盯的小女孩,一开始一马当先,比男孩子跑得都快,可好像后劲不足,渐渐被甩到了最后一个。
女孩脸涨得通红,拼命甩着手臂。
心一急,步子就乱。扑通一声,摔倒了。
其他孩子都在向终点线冲刺,没人停下。
顾晓池跑过去,把小女孩打横抱起,抱到场边,轻轻放下,让她坐在地上。
小女孩的裤子又旧又薄,在泥地上一搓都烂了。查看她的腿,两边膝盖都破了。
左膝伤得更严重一下,石子混合着砂砾,嵌在破了皮的伤口里。
节目组的导演也马上过来:“我马上叫随行的医生过来。”
顾晓池坐在小女孩的身边陪她。
小女孩脸上的表情,一开始是愣愣的,后来缓过劲来,觉得疼了,嘴瘪起来,像是要哭,但还是忍着。
医生跑过来,打开医药箱,开始给小女孩包扎伤口。
左右膝盖上,都贴上厚厚的纱布,并嘱咐:“这两天千万别沾水。”
医生走了,小女孩盯着自己膝盖上的纱布,跟破旧的裤子一比,洁白的耀眼。
纱布上的药,渐渐浸入伤口里去,更疼。小女孩终于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落下来,沾着脸上的冻疮。
也不知是因为疼得受不了,还是心疼自己破掉的裤子。
顾晓池有些慌。她从小没怎么跟同龄孩子相处过,更不知道怎么哄小孩,此时在口袋里胡乱摸着,可那里除了一张巧克力的包装纸,什么都没有。
嗯……?顾晓池塞在兜里的手一滞。
手里摸到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块巧克力。
葛苇昨天分给孩子们的那种,葛苇也给自己留了一块,但她被韩菁一直絮叨着身材管理,没吃。
昨天顾晓池把自己的那块巧克力,给了小女孩。她以为没人看到,但讲台上的葛苇,看到了。
晚上看完电影回校舍,把自己兜里的那块巧克力,塞进了顾晓池的棉服口袋里,跟那张巧克力的包装纸放在一起。
顾晓池低头笑了笑。
把巧克力递给哭着的小女孩:“给你。”
小女孩接过:“谢谢晓池姐姐。”
小孩子的快乐也很简单,有了好吃的,就不哭了。不像成年人,看着手里的,却总想着自己没得到的。
顾晓池心想,自己不就是这样么?一开始,想接近葛苇。再然后,想站在葛苇身边。
现在,希望能取代乔羽曾经所在、现在空出来的位置。
太贪心。顾晓池从小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但对葛苇,却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看向远处的葛苇,没想到葛苇已经录完跳远了,正拈着一支烟,注视着顾晓池这边。
顾晓池一愣。
远远的,冲葛苇笑了一下。
笑得很暖,像今天的太阳。
小平愣住了。她本来是被韩菁派过来,找顾晓池拿租车的钥匙的,无意间却看到了顾晓池的笑容。
原来顾晓池会这样笑。哪还有半分冷峻的影子?
小平顺着顾晓池的视线望过去,那是葛苇,皱着眉在吸一支烟。
直到顾晓池问她:“有事?”
小平收回目光:“我来拿车钥匙。”
顾晓池站起来:“我放校舍了,我跟你去拿。”
顾晓池把小女孩交给老师,跟小平一起往操场边走。
路过葛苇身边的时候,听到她在骂:“摆什么臭架子呀?人小孩儿又不是故意踩你,一张脸拉得跟大倔驴似的。”
被葛苇骂的,是一个比她略大两岁的女演员。年轻时长得挺好看,年纪大了之后不知怎么的,脸越来越长。一直有金主在背后捧着,娇生惯养些,脾气也大。
她也知道自己脸长,所以最忌惮别人说她脸长:“说什么呢你?”
上去就要推葛苇。
葛苇也不躲,一脸的“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桶子碰上□□桶子,现场一时之间,火花四溅。
助理赶紧都过来拉架:“小事情小事情,犯不上。”
顾晓池看到韩菁把葛苇来开,知道她不会吃亏,才跟着小平一起走远了。
******
韩菁把葛苇拉到一边,葛苇气呼呼抽出一支烟。这就是她买薄荷味的烟的原因,抽着降火。
韩菁瞥她:“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至于么你?”
“你看她那样儿!跟个马脸的螃蟹似的。”葛苇撇撇嘴。
韩菁本来在骂葛苇,这会儿没忍住差点笑出声,心想马脸螃蟹是个什么神奇的物种。
葛苇说:“她跳远完往回走,本来就是她自己没看路,撞着人小孩儿,小孩儿不小心踩她一脚。她表面说着,哎呀没事没事,虽然我这鞋挺贵的。”
葛苇模仿着白莲花的样子,兰花指翘得跟唱戏似的,演完一秒变脸:“结果脸拉得那么老长,小孩儿都快被她吓哭了。”
猛吸一口烟,恨恨的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老烟枪都被呛得直咳嗽。
韩菁帮她拍背:“哪儿来那么大气性?”
葛苇:“我就看不惯有些女的假惺惺那样儿。”
韩菁:“就这?”
其实不是。
是远远看到,顾晓池把自己给她那块巧克力,又给了别人。
虽然小女孩哭得伤心,是该给。但顾晓池怎么这样呢?自己赏她一块巧克力,她不得带回去裱起来供在床头,日日瞻仰啊?
怎么就顺手这样给了人。
就算要给小女孩巧克力,也该她去给,不该顾晓池给那一块。
葛苇看得一肚子憋屈,又不能说,刚好撞见马脸女明星跟一孩子闹这么一出,上去就帮人出头。
还被韩菁拉开了,架没打成,尤其不爽。
葛苇朝着吃巧克力的小女孩走去。
忽然一个阴影投射在自己身上,小女孩抬头,看到一个黑脸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虽然长得很好看,但脸凶得跟门神似的。
小女孩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想起是昨天的音乐老师。
小女孩愣愣的,手里的巧克力都忘了吃,分明瑟缩,嘴里还是乖乖打招呼:“葛老师。”
葛苇点点头:“巧克力好吃么?”
“好吃。”小女孩有点犹豫,莫非葛老师是来跟她抢巧克力的?
她把剩下的半块巧克力举到葛苇面前:“葛老师,你吃么?”
葛苇的脸更黑了:“我不吃!”
合着她给的巧克力就这么不值钱,本以为个个会珍惜呢,结果你让我我让你的,个个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尤其那个顾晓池!
葛苇远远的看见顾晓池,和小平一起又走回操场来,本来低头在跟小平说着什么,突然之间,好像注意到了葛苇的目光。
抬头向葛苇这边望了一眼,四目相对。
顾晓池笑了一下,有些讨好。眼睛弯起来,鼻子微微有点皱,脸上冷峻的感觉就消退了很多,小奶狗似的,很乖。
葛苇看得更气。笑个锤子笑!心情很好么!
“喂,小孩儿。”
冷声冷气的,面前的小女孩被她吓得一哆嗦:“啊?”
葛苇说:“我这次带了挺多条裤子的,我待会儿让服装师按照你的尺寸改改,给你拿过来,你把你的破裤子换了,小心漏风吹凉了屁股蛋儿。”
潇洒的走了。
小女孩愣了半天,才明白葛老师不是来跟她抢巧克力,而是献爱心来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表情那么酷,一般不都该跟微笑大使似的么?
小女孩从小被爷爷奶奶教育,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此时在葛苇身后甜甜的喊:“谢谢葛老师!”
葛苇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没绷住,笑了:“不谢。”
好吧,巧克力给了小女孩,就给了吧。
她决定原谅顾晓池。
******
顾晓池回邶城以后,把葛苇给她租的房子退了。
不想再以金主和情*人的关系继续下去。钥匙送回葛苇手里,葛苇也没说什么,收了。
夜车时段,恢复一开始的状态。长久的沉默,平静的涌动。
驾驶座和后座上的两人,各怀心事。
送完葛苇,顾晓池从车的后备箱里,取出刚才收拾好的东西。
东西不多,一个书包就能装下。顾晓池背着书包和画板,坐公交车回学校宿舍。
快期末了,程凌菲她们都没出去浪,窝在宿舍赶作业。看到顾晓池回来,把牙刷和毛巾放回原位。
程凌菲阴阳怪气:“哟,这是被金主爸爸抛弃了?”
顾晓池没理她,沉默的收拾东西。
或许吧,或许会被葛苇拒绝。
退回原位,当一个每天接送她、仰望她的小司机。
会心酸,会觉得自己像被遗忘的小狗。
可是,顾晓池就是想试一试。
或许葛苇对她……会有那么一丝心动,或者心软呢?
如果乔羽,空出了她的位置。
好在跟程凌菲她们也不用相处多久,很快就过年了。
放了寒假的顾晓池,先坐火车,看着窗外的景色由平原变成山峦叠嶂。又转了两趟大巴,车子越换越破,车上的人背着大竹篓子,里面捆着扑棱翅膀的鸡。
一路鸡飞狗跳,终于在村口下了车,背着书包走进去。
最低矮破旧的那一间,就是顾晓池的家。
一个佝偻着腰的人影,站在屋前。
顾晓池迎上去:“奶奶,风大,怎么不在屋里等?”
家里的电话,是顾晓池开始打工以后装的,盲眼的奶奶只会接不会打,也够了。顾晓池每周,会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放寒假之前,也说了具体回家的日期。
没说几点。因为大巴的时间根本不定,有时等半小时,有时等小半天,全凭运气。
那么奶奶想在门口迎顾晓池,就意味着,一站就是一整天。
顾晓池扶奶奶进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放下包,就来给她揉膝盖:“腿都站疼了吧?”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奶奶穿不暖和,又要下地干重活,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
顾晓池打工有一项固定支出,就是给奶奶买暖膝盖的生姜药包。
相依为命的祖孙俩,现在顾晓池大了,奶奶也老了。
奶奶被顾晓池揉着膝盖,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我就盼着你呀,就想早一点接到你。”
哪怕双眼看不见,根本瞧不见顾晓池走到回家路上的身影。
顾晓池心里有点酸,低下头。
奶奶瞧不见,还是笑得很开心:“你先歇歇,一会儿奶奶给你拿好吃的。”
神秘兮兮的,顾晓池跟着笑了,也不知是什么土特产。
顾晓池歇不下来,把书包放回房间以后,爬高上低的,把屋顶漏雨的地方拉了遮雨布堵了,擦了桌子,扫了地,把奶奶平时顾不到的死角,通通拖了一遍。
“别忙了。”
奶奶的膝盖缓过来,摸索着进屋,取出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塞到顾晓池手里:“坐着吃点儿东西。”
捏了一把顾晓池的手腕:“瘦得跟竹竿儿似的。”
顾晓池笑:“奶奶,现在瘦是好事呢,女明星都会故意饿着自己的。”
想起葛苇,天天嚷嚷着身材管理。
“你不成。”奶奶连连摆手:“你得胖点儿,身体才好。”又颠了颠她手里握着的塑料袋:“快尝尝,看好吃不。”
神秘兮兮的凑到顾晓池耳边说:“杨二婶送来的,说是女儿在城里买回来的,好着呢。”
杨二婶是她们的邻居,偶尔会来帮着看一眼。
顾晓池低头,打开奶奶塞给她的塑料袋,一块云片糕露了出来。
纸盒装着,印花都模糊成两层,显得粗制滥造,应该特便宜的那种。
顾晓池想起杨二婶,挺精明一女人,心好,但斤斤计较那种。这云片糕不知谁送的,应该是她们自己家看不上,才拿来给奶奶做人情的吧。
奶奶很得意:“我一直收着,就等你过年回来吃呢。”
顾晓池翻过盒子,看了一眼生产日期,原来今年十一月的时候,就已经过保质期了。
也不知奶奶当宝贝似的藏了多久,为了拿给过年回家的孙女。
奶奶催她:“快尝尝。”
“嗯。”顾晓池打开盒子,取出一片,咬了一口。
硬得跟石板似的,甜得发腻。
奶奶问她:“好吃么?”
“好吃。”顾晓池点点头,眼泪流到嘴里,咸咸的,混合着云片糕的甜腻,奇怪的味道。
奶奶故意问:“不分给奶奶一点。”
“不分。”顾晓池故意说:“太好吃了,都是我的。”
奶奶笑得更开心了:“好,好。”
晚饭,吃顾晓池去村头小卖部买的肉,顾晓池夹了很多块到奶奶碗里:“多吃点。”
又夹青菜:“也不能只吃肉,不消化。”
吃过晚饭,顾晓池洗了碗,半躺在床上看书。
台灯还是顾晓池高中用过的那一盏,本来是白色的灯罩,此时染了岁月的黄,还裂了一道口子。
顾晓池翻过一页书,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小平。
小平问:“你视频怎么打不通?”
“嗯?”顾晓池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视频:“我家这边信号不好。”
“那你找个信号好点的地方。”小平说:“今晚公司年会,你忘了?”
顾晓池这才想起,今晚是橙果娱乐的年会。
“我去山上试试。”顾晓池说。
打着手电上山,试着给小平打过去,第一次还没打通,顾晓池换了个树少的地方,这次通了。
喧闹的声音传来,与周围的寂静格格不入。
小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奋:“到抽红包的时候了,你人不在,我就帮你抽了啊。”
顾晓池说:“好。”
小平伸手进抽奖箱,搅合了两下,摸出一个红包,对着视频镜头晃了晃,问顾晓池:“紧张么?”
顾晓池笑笑:“还好。”
她性子确实挺淡的。一向觉得,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也不用争。
除了……葛苇。
视频那端,小平已经把红包打开了,结果是五百块,末等奖。
周围一片起哄,嘲笑小平手臭。小平显然也喝多了,对着视频镜头傻呵呵的笑:“不好意思呀,晓池。”
“不会。”顾晓池淡淡笑了一下:“谢谢你。”
“你家长辈的过年红包,有多少?”小平忽然问。
顾晓池说:“二十。”
小平拍拍胸口:“那我安心了。”
挂了电话,顾晓池打着手电下山。
泥土沾在白色运动鞋上,很快脏了一圈。顾晓池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手电照了照,四周都是枯树,瘦骨嶙峋的。
最后一片枯叶,不知怎么没有被风吹落,还摇摇晃晃挂在枝头,叶片上破了一个洞,更显出一种颓丧。
与刚才视频里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04 17:14:51~2021-02-05 15:5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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