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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停止的时候, 洗手间里还剩喘*气的余温。

“帮我把裙子拉上。”葛苇说。

顾晓池伸手,手指滚烫,碰到拉链金属的时候, 觉得一片冰凉。

“还痒么?”顾晓池问。

问葛苇腰上过敏的那一片。

葛苇又笑。

拉起顾晓池的手,想隔着裙子挠挠。

顾晓池躲了一下:“别,没洗手。”

葛苇狂笑:“你还挺珍惜你的劳动成果。”

顾晓池转身, 拧开水龙头。

水哗啦啦的冲在滚烫的手指上,也是凉的。

顾晓池洗完手, 抬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还算镇定, 可耳朵根红了一大片。

葛苇靠在盥洗台上, 镜子里印出来的是她一个背影。

浓密的黑发,红裙,腰那么细,盈盈一握。

她低下头,在给自己点一支烟。

抽了一口, 薄荷味的烟雾弥散开来。

又递给顾晓池。

顾晓池接过,低头,烟嘴上还有葛苇漆光口红的印子。

她也抽一口, 好像有刚才葛苇吻的味道。

两人一起出去了。

发型师走过来问:“苇姐衣服没问题吧?”

万一要换衣服的话, 她就得想想新发型怎么配了。

顾晓池有点心虚:“没问题。”

两人快速的分开。

葛苇演起戏来很投入, 在现场经常有灵光一闪的瞬间,陈导很尊重她。

顾晓池在另一个角落,整理着其他的戏服。

一直到晚上收工。

顾晓池和葛苇一起走出片场, 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秋天的夜,已经很凉了。

葛苇套着一件针织外套,走在顾晓池的前面一点,手拢在长长的袖子里,指尖垂着。

顾晓池看她的手,看了很久。

葛苇的指尖,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的晃动。

像风里刚长出的嫩茅草,柔柔的,柔软又脆弱。

顾晓池快走两步。

轻轻握住葛苇的指尖。

葛苇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两人沉默的往停车场走。

顾晓池一直握着葛苇的手,捏着她指尖的一点点。

这是她难得的主动。

葛苇唇边有浅浅的笑意。

顾晓池明天就不再来片场的这件事,谁都没有再提起。

第二天,顾晓池上完课后,还是如期现身。

葛苇叫她:“晓池,过来帮个忙。”

顾晓池走过去:“衣服怎么了么?”

葛苇摇头。

悄悄把什么东西,塞到顾晓池掌心里。

然后走开了,走到镜头里面去就位。

顾晓池留在原地,低头,摊开的掌心里,是一块巧克力。

葛苇走开之前,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只有一块,悄悄吃,别让别人看见。”

跟宠小孩儿似的。

也不知这块巧克力,她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也不用偷偷吃,片场人人都忙,顾晓池就站在监视器外,一边看着葛苇拍戏,一边剥开巧克力来吃,也没人注意到她。

巧克力包装纸外包着一层塑料,在灯光下泛七彩光泽的那种,揉皱成一团时噼里啪啦很响,顾晓池怕影响现场收音,索性折了两折,塞进口袋里。

她望着镜头下的葛苇,脸在发光。

葛苇对着镜头眨眨眼,连睫毛尖都是戏。微微颤着,演绎着浮夸外面下的一颗真心。

顾晓池含着巧克力,等巧克力在口中慢慢融化。

刚开始很苦,苦里又泛起很多的甜。等到人习惯那种甜味的时候,淡淡的苦味却又涌了上来。

很淡,但又不能忽略的那种。

接着顾晓池一愣。

一股浓郁的酒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原来这巧克力,是酒心的。

刚才包装纸上的字母,顾晓池只看了一眼,好像是俄文。现在吃到巧克力里面的酒心,觉得酒还挺烈,在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霸占舌头,有点麻麻的。

镜头下的葛苇,唱完了歌,摸出一支烟来抽。

有客人上来搭话:“美女,走不走?”

葛苇含着烟,笑了一下:“钱带够了么你?”笑容里有很多的不屑。

“卡。”陈导喊。

这场戏又过了。一条过。

但是葛苇自己不满意,她跟陈导说:“再试一条行么?我先看看监视器。”

她往镜头外面走,路过顾晓池的身边。

小手指勾起来,在顾晓池的小指上一勾,又很快的松开。

好像她只是为了躲开地上铺满的电缆,不经意路过顾晓池的身边,轻巧的飘过,没有任何小动作。

可顾晓池手指上的余温还在,好像还沾了一点点葛苇身上的香水。

葛苇为了入戏,每天拍戏的时候都用片中歌女用的那款香水,劣质,便宜,让剧务特意去什么小商品市场买来的。

浓郁到呛鼻的味道,意外的持久,随便在什么地方一蹭,都会留下味道。

顾晓池的嘴里,巧克力里酒心的味道也还在。

她望着监视器后的葛苇。

陈导坐着,葛苇站着,弯腰在看监视器。

顾晓池忽然发现,现在葛苇自己要求NG的次数,明显变多了很多。

葛苇双手撑在膝盖上,裙子本来就短,此时翘起来,雪白的大腿露出来。

顾晓池走过去,不露声色把一件衬衫围在葛苇腰上。

葛苇头都没抬,却乖乖用手摁着那件衬衫,遮住裙底的一片chun*光。

她还在跟陈导一起看监视器,顾晓池退回原处,远远望着葛苇的背影。

她觉得葛苇就像酒,此时弥漫在她舌尖的那种。

让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让她想一个人占有,在醉意里心甘情愿的沦陷。

周骊筠很隐晦的劝过她:“晓池,最近该好好练一下基本功。”

其实顾晓池很清楚,自己最近在画技上是有些退步的。

画家怎么会不了解自己手里的笔呢?顾晓池知道,她的时间没有花在练习上,所以手里的笔无比诚实。

所以跟周骊筠约好了,每到周末的时候,都去周骊筠的工作室画画。

一边沉沦在葛苇身边的时光里,一边疑惑着自己未来的路。

顾晓池觉得自己也还没有想的太清楚。

******

这天收工早,葛苇说有点饿,想让顾晓池回家给她做蔬菜汤吃。

菜都买好了,韩菁打来电话,说临时有一个应酬。

为的都是俞导那部新电影。

葛苇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顺手从餐桌上,抽了一张抽纸,对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把嘴上的漆光口红擦了。

又摸了一支自己包里的口红,对着前置摄像头,随便一擦。

顾晓池看着葛苇擦口红。

人美到一定程度的话,去当美妆博主是肯定火不了的,因为化妆根本没什么技巧,很随便,就已足够好看。

葛苇用的那只口红,哑光的,但很艳丽,顾晓池好像听葛苇说过很喜欢那支口红,色号如果她没记错,好像是叫“小野莓”。

擦上去真是这样,像熟透的果实,长在野外,带着野性。

葛苇匆匆在顾晓池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别等我睡觉。”

怕影响顾晓池第二天上课。

关上门走了,“砰”的一声。

屋子里恢复了寂静,静到吓人的那种。

顾晓池忽然觉得无所适从。

她绕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刚才被葛苇亲过的地方,好像没留下什么口红印子,还是白白的一片。

那种哑光的口红,不像漆光,容易沾染。

顾晓池又绕回厨房里。

刚才买回来的青菜,泡在水池里,青翠欲滴。这是顾晓池选了很久的,难得这么晚了,还能保持新鲜。

不过等葛苇回来的时候,应该也就不新鲜了。

而且那么晚,葛苇应该也不会再吃东西了,不然第二天脸肿,影响上镜。

顾晓池把装着青菜的沥水盆拿起来,把水甩干,又把青菜倒进垃圾桶里。

水珠还挂在青菜的叶子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像眼泪。

顾晓池本来想去画画,又觉得静不下心。

索性走到卧室里,靠在沙发上看书,《油画的光与色》,很容易看进去的那种。

坐的久了,姿势就有点僵。顾晓池本来重心左胯上,后来换了个姿势,把重心换到右胯上。

牛仔裤的口袋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顾晓池伸手去摸,才发现是白天在片场时,塞到口袋里的那张包装纸。

包酒心巧克力的那张。

皱巴巴的,很硬的材质,在卧室的灯光下,也泛着七彩的光。

拿到鼻端闻了一下,还残留着巧克力的香气,还有一点点酒的味道。

葛苇像酒。

不知葛苇现在在饭局上,会不会在喝酒。

顾晓池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

她把那张皱巴巴的包装纸,放在膝上的书上,展平。

灵巧的手指折叠起来。

很快,就折成了一只千纸鹤。

一手拽着头,一手拽着尾,轻轻一拉,翅膀就会动。

顾晓池把千纸鹤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继续看手里的书。

房间里一天没开窗,有点闷,顾晓池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书看的久了,头就有点昏沉沉的。

屋子里又太过安静。

顾晓池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小朋友。”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挣扎着动了一下,没动得了,因为身上很沉。

睁眼一看,才发现是葛苇,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她的怀里,趴在她身上。

头顶在顾晓池的下巴上,一蹭一蹭的,毛茸茸的卷发扫着,很痒。

“几点了?”顾晓池问。

“不知道。”葛苇说,带着一点点酒意。

“你喝酒了?”顾晓池又问。

“嗯,一点点。”葛苇声音慵懒。

“困么?”顾晓池挣扎着想起身:“我们去床上睡吧。”

明早再洗澡好了。

葛苇赖着不愿意动。

她就那样趴着,手指伸出来,捡起顾晓池肩头的一缕头发,把发梢在自己的指尖,来回缠绕。

“我重不重?”葛苇问。

“不重。”

顾晓池伸开双手,环抱住葛苇的腰。

葛苇带着醉意,一直在笑。

顾晓池真觉得葛苇一点都不重,像这样抱着葛苇,她可以抱很久很久。

葛苇又把顾晓池那一缕头发的发梢,从自己的手指上揭开,捏着,像捏着一根羽毛,在顾晓池的下巴上搔痒。

顾晓池也笑了:“你想干嘛?”

葛苇这人就算趴着,身子也不老实,随着搔痒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加上呼吸,顾晓池感觉有异样的温软,一起一伏。

顾晓池不知道葛苇是不是想勾引她。

她觉得自己摸不透葛苇,所以常常着这妖精的道。

有时候顾晓池以为她是在闹着玩,她却猝不及防给顾晓池来一下,让顾晓池脸红到脖子根。

有时候顾晓池以为她在勾引,自己凑上去,葛苇却一本正经骂她是xsp,又惹得顾晓池一阵脸红。

所以她现在索性先问问。

“不干嘛。”葛苇放开了顾晓池的头发,把脸埋在顾晓池的胸口:“不想干嘛。”

“就这样就好。”她声音压的很低:“抱一会儿,什么都不做。”

两人在沙发上静静的抱着。

正是不用开空调的季节,房间里连空调的声音都没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渐渐的,节奏变得同步。

“小朋友。”葛苇又这样叫了顾晓池一声,声音里已经带着点睡意。

“嗯?”顾晓池回应的声音也有点模糊。

“喜欢你。”

葛苇说。不知是清醒着,还是梦呓。

顾晓池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顾晓池发现两人就这样抱着,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急匆匆的起来刷牙洗澡,葛苇自己吹头发,顾晓池去做早餐。

匆匆在门口吻别,韩菁接了葛苇去片场,顾晓池自己坐公交车去学校上课。

中午的时候接到葛苇的电话:“下午的课上到几点?”

“四点。”顾晓池说。

葛苇说:“过来片场之前能不能回趟家?我有一本写了台词分析的剧本,忘家里了,晚上要拍那场戏来着。”

顾晓池说“好”。

顾晓池回家,在葛苇昨天用的包里找到了剧本,忽然看到葛苇的包里藏着一个很精巧的小盒子,左边是空的,右边是一颗巧克力。

就是她昨天塞给顾晓池的那种酒心巧克力。

不知是谁给她的一盒,原来总共只有两颗,她给了顾晓池一颗,又自己悄悄藏了一颗。

很幼稚,也很可爱。

顾晓池忽然想起自己昨天用巧克力包装纸折的千纸鹤,去卧室里找了一圈。

结果沙发上没有,沙发附近的地上也没有。

顾晓池来不及细找,只好暂时放弃,拿了葛苇的剧本匆匆出门。

赶到片场的时候,葛苇正在拍戏。

顾晓池自己也要去看看服装那边,就先从书包里把剧本拿出来,准备放在葛苇躺椅边的小桌子上。

“小心!”小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旁边小声喊了一声。

顾晓池吓了一跳,放剧本的动作暂时停滞。

小平从小桌子上,把一个什么小东西拿起来,很小心的样子:“别把这个压坏了。”

顾晓池这时才看清,那是一只千纸鹤。

用泛着七彩光泽的巧克力包装纸折的。昨晚顾晓池折的那一只。

小平说:“苇姐让我帮她看好这纸鹤的,她今天都玩了一天了。”

原来是这样。

被葛苇悄悄拿走了。

小平看着顾晓池:“你笑什么?”

顾晓池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顾晓池把剧本在小桌子上放下,又从小平手里接过千纸鹤,放在剧本上。

发型师这时过来叫顾晓池,既然顾晓池来了,就想跟她商量一下发饰的配色。

顾晓池跟着她走过去。

心里甜丝丝的。虽然今天没吃酒心巧克力,但嘴里的余味还在。

葛苇就是这样,给她一点一点的甜,塞满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缝隙,像惊喜。

顾晓池心里那隐约的寂寞和不安,就被那所有的甜,老老实实的按了回去。

拍戏间隙的时候,葛苇走过来。

她问顾晓池:“周末一起去沙城好不好?”

顾晓池一愣。

“我要去录一档综艺,嘉宾里有另一个演员的行程一直没排好,所以今天才定下来。”

顾晓池有点犹豫:“我和周老师约好了……”

葛苇点点头:“好吧。”

没多说什么,但玩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神情有点寂寞。

顾晓池发现葛苇真的是很怕寂寞的一个人。困在乔羽带来的心理阴影里太久,葛苇很怕一个人待着,到现在也是。

以前她不敢对任何人交付真心,是顾晓池硬生生闯进了她的世界。

她的一颗真心全部交付,此生唯一的一。然后,就把顾晓池当成了海上的浮木,当成她仅有的一切。

需要牢牢抓在手里,不然,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会沉回冰凉的海底。

本来顾晓池以为,黏人的那个会是她。后来才发现,葛苇才是更需要她的那一个。

片场空调的出风口,是会转方向的。此时转向葛苇和顾晓池这边来,悠悠一阵风,放在葛苇剧本上的千纸鹤,被吹到了地上。

顾晓池把千纸鹤从地上捡起来,递给葛苇。

葛苇沉默的捏在手里,一手拉着纸鹤的头,一手拉着尾巴,轻轻一拽,纸鹤的一双翅膀就跟着摆动。

葛苇盯着自己手里的纸鹤,顾晓池也盯着葛苇手里的纸鹤。

“我去。”顾晓池忽然说。

葛苇一怔,抬起头来看着顾晓池。

顾晓池说:“周末我陪你去沙城,好吗?”

她轻轻把葛苇手里的千纸鹤拿出来,又把自己的手,塞到葛苇手里。

葛苇的头又低了下去,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回握住顾晓池的手,却捏的很紧。

******

去跟周骊筠告假的时候,顾晓池觉得心里很愧疚。

她决定自己跑一趟周骊筠的工作室,而不是在电话里面说。

周骊筠看着顾晓池,欲言又止。

顾晓池有点心虚。

她从小就是好学生,这会儿却莫名懂了那些逃课学生的感受,在面对老师的时候,有点怵,如果有条地缝的话,恨不得一下钻进去。

还好周骊筠一贯温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顾晓池赶紧点头说“好”。

离开周骊筠工作室的时候,走的很急,像在逃跑。

周骊筠在身后叫住她:“晓池。”

顾晓池回头的时候,周骊筠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别弄丢了自己。”

这句话说不好的话,很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在人热恋的时候。但周骊筠真的是那种良师益友,还是说了。

顾晓池点点头,转身,又逃了。

她越是能听懂周骊筠的话,就越心虚。

******

顾晓池就这样跟葛苇一起来了沙城。

心烦意乱间,本来答应周骊筠要勾的草图,一笔也没动。

此时葛苇在楼下的酒吧里,跟金萱一起喝着酒。顾晓池在她自己的房间,开着淋浴洗澡。

水开着,人就容易走神,想了很多和葛苇一路走来的事情。

也不知洗了多久,双手的手指都起皱了。

穿好睡衣,吹干头发,顾晓池看了一眼手机。

葛苇没有再联系过她。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顾晓池躺在大床上,双手把手机举在眼前。

她在微博里面搜葛苇的名字。

葛苇的粉丝会兢兢业业,每天都会放出很多葛苇以前访谈的cut。

顾晓池一个个点开来看。

今天不知为什么,放的全都是跟爱情有关的访谈部分。

不同时期的葛苇,在对镜头说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恋爱过。

有时候嘻嘻哈哈的说:“我这人吧,没有心。”

有时候一本正经的说:“因为世界太热闹,而我太博爱。”

被主持人逼问理想型的时候,嘴上又没个正经:“我算女的里面挺牛[哔——]的了,我找对象的话,怎么着也得比我更牛[哔——]的,才能镇得住我吧。”

脏话被消了音,结果还是一模一样的音节。消了个寂寞。

看着葛苇笑嘻嘻的脸,顾晓池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退出葛苇粉丝会的官微,顾晓池又去看其他人发的。

她知道为什么今晚粉丝会的官微全是恋爱主题了。

因为她和葛苇一起吃麻辣烫的背影,被偷拍了。

挺多人在转的,大家都在猜:“铁树开花,葛皇这是恋爱了?”还有人发黑人问号的表情包,配在一边。

顾晓池一下子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她把那张照片保存下来,无限放大,还好的是,葛苇一直戴着帽子,她又低着头,头发完全把脸挡住了,两人都看不清脸,不算什么很实的实锤。

但顾晓池关注葛苇这么久,知道这届网友的搜索能力,心里还是很紧张。

她想了想还是给韩菁发了条信息:“菁姐,睡了么?”

韩菁直接一个电话给她打过来:“你是想问那张照片么?我看到了。”

“菁姐。”顾晓池的大脑里一片空白:“现在……怎么办?”

她怕葛苇承受太大的压力,也怕自己能安宁画画的世界,从此支离破碎。

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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