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三两半夏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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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姐, 明天的节目没有郑乐乐吗？怎么他们两个人就完成了?表演？”简意问。

“郑乐乐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留给他们节目的彩排时间有限, 如果错过去，就只能等晚上最后一轮。”段云压着火气道, “好在我们之前有过第二种方案的演练, 为了预防像今天这种情况，他们三个人, 任意两两组合都可以，但是远远比不上三个人一起。”

简意点头，压回?去刚才升腾出的疑问, 给段云介绍明礼：“段姐，这位是市局刑警队的明礼明队长。关于郑乐乐的事情, 他有话要问你。”

段云看看简意，再看看明礼，一阵懵。

彩排音乐声太大, 明礼把他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直接问：“你最后一次见到郑乐乐是什么时候？具体几点几分？”

“郑乐乐他怎么了?？”段云吃惊地问。

明礼看着他：“死了。”

“什……什么？”段云消化着这两个字，身体晃了?晃, 他撑住墙看向简意，“郑乐乐他……死了?？”

简意点了点头。

段云捂住胸口，靠着墙大口喘气。

明礼等了?他一等, 又重复了?遍：“你最后一次见到郑乐乐是什么时候？”

段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瓶药, 摊开手掌倒出一粒, 拧好瓶盖放回包里，又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扬脖把药片咽了进去。

“我?有高血压。”段云解释了?下, 深吸一口说，“从机场回来，我?直接带他们去了?化妆间，在化妆间找好位置后，简记者和我?联系，我?嘱咐了?他们两句后就出来接简记者。和简记者碰面后，我?带他去了化妆间，那时郑乐乐已经不在了。”

“我?采访尚小蕊的时候，你出去找郑乐乐，你都去了?哪里找他？当然，我?不是怀疑你。”简意看着段云，加了?句，“这位明队长是我男朋友。”

明礼保持面色威严不变，手伸到简意身后，捏了下他的腰。

段云看了?看明礼和简意，很吃惊，但很快收起情绪，回?答说：“我?去了洗手间，挨个敲了里面所有的门，一楼东西两个洗手间都有去。”

“洗手间以外的地

“没有，我?想着他可能回了?化妆间，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就回去了。我?出去的时间不长，简记者可以作证。”段云把手里的半瓶水灌下去，有种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气势，“郑乐乐怎么死的？自杀？跳楼还是割腕？”

明礼和简意对视了?眼，正色道：“为什么说他是自杀？”

段云武断道：“什么人会要杀他一个小孩儿？他又不红，没有什么狂热极端粉丝。”

明礼皱眉：“他以前有过自杀行为？”

“应该没有，我?不太清楚。”段云嘴角浮出一丝冷嘲，“现在的小孩儿，什么时兴学什么，明明是中二病，偏要觉得自已是什么抑郁症，成天无病呻~吟，作死自残，拿自已命来玩，以为死了就真的能重生……”

段云越说越激动，话题由郑乐乐身上开始扩及到这个年龄层的整个群体。

他认定了?郑乐乐是自杀，在警察和记者面前毫不掩饰对郑乐乐这种行为的愤慨，甚至连基本的同情心和伤心都没有表露出来。

他现在所关心的，应该是与自已利益息息相关的明天的表演能否顺利进行。

“……郑乐乐大腿上有割伤，自已割的，他有过多次这种自残行为，身体其他部位可能也有，我?没见过。你们尸检的话，肯定能看出来。”

段云一口气说完这些，眼睛微红：“警察同志，关于郑乐乐，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我?一定会配合警方和郑乐乐家属处理相关事宜，但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处理，等明天音乐节结束，不，等三夏他们表演完节目，我?就立刻去警局。”

明礼厉声道：“郑乐乐尚未成年，和你们公司以及你都有签约合同在身，你是这次音乐节的直接负责人，算是他的半个监护人。”

段云冷静道：“我?知道，我?不会不管，也不会推卸责任，一切按照合约走。公司是有给他们每人买保险金，但是自杀这种行为，应该不在理赔范围内。”

段云觉得明礼不好说话难通融，转而向简意说：“简记者，简意妹妹，你也知道，这次音乐节的机会我?是费了?多大功夫才争来的。不能因为一个郑乐乐，前面的所有工

简意疑惑地问：“少了?一个郑乐乐，还能正常参加吗？”

段云道：“刚才彩排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个完全可以表演，就是不熟练。所以我才要争取时间，今晚亲自看着他们两个，让他们加强练习。”

段云看着简意，说着说着就要掉下泪：“我?把所有身家都押在了他们身上。郑乐乐已经出了事，他们两个不能再有意外。不管以后如何，明天的节目不能退出。”

有关郑乐乐的真正死亡原因，简意不清楚，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向段云透露相关细节，有些为难地去看明礼。

明礼严肃道：“郑乐乐的死因正在调查中，并没有排除他杀可能。”

“他杀？不是自杀？！”段云愕然，随即连忙和自已摆脱关系，“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的他吧？说句难听的话，谁都有可能杀他，就我没有可能，他死了?对我没有一点点的好处。如果你们不信任我?，可以派两个警察跟着我?，一直跟到明天节目表演结束。”

“真相调查出来以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嫌疑对象，没有专门针对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问话。”明礼官方语言道，“不仅是你，我?们还要对组合另外两个成员进行问话。”

“这个当然可以。”段云连忙说，“就是问话不会要太多时间吧？”

明礼道：“这个要看他们的配合态度。”

“我?会叮嘱他们好好配合你们调查问话。”段云拿出手机摁亮屏幕看了?下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在化妆间，要不我?把他们叫出来？”

明礼：“不用，我?们直接过去。”

***

尚小蕊和沈梦西需要隔开询问，因简意不是警方人员，明礼叫来了陆天枪。

段云带路，直接去了化妆间。

虽然因化妆需要穿的衣服都比较少，毕竟已是深秋，再少也没有到袒胸露背的程度，不妨碍男士进出，再者化妆间里也有男造型师，并没有太多忌讳。

明礼站在化妆间门口看了?眼，直接走进去。

段云把沈梦西叫出来，给他介绍陆天枪：“这位是市局的警察，郑乐乐出了事，他有话问你。你不要

“段云姐。”沈梦西手指绞着衣角，眼神慌乱，“乐乐他出什么事了?？怎么有警察？”

“警察会告诉你。”段云叹了口气，挥挥手，“去吧。”

陆天枪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一本正经道：“沈梦西同学，是吧？跟我?走吧。”

沈梦西看了?看段云，再看看简意，听话地跟着陆天枪去了?走廊尽头。

“在你的印象里，郑乐乐是个什么样的人？”陆天枪直接问。

沈梦西绞着手指想了想，说：“乐乐是队长，对我们对自已要求都很高，很负责，练舞很刻苦。”

陆天枪问：“除了这些，他有没有什么缺点？或者某些怪异的行为？”

“不算是缺点，”沈梦西低头看着脚尖，“他不喜欢笑。”

郑乐乐嘴角的那个小丑脸的微笑！

陆天枪赶紧在小本本上写?下‘沈梦西说，郑乐乐不喜欢笑。’这一行字。

“还有什么吗？”陆天枪问。

“其他好像也没有，我?们不在一个学校，私下虽然有联系，但是见面次数不多。除了排练和表演的时间，几乎没怎么见过。”沈梦西道。

陆天枪：“郑乐乐有没有要好的朋友？都有谁？”

沈梦西：“这个，我?不太清楚。”

陆天枪：“他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吧。”沈梦西缓缓摇头，“我?没关注过。”

陆天枪：“据我们所知，你们今天是一起乘坐航班的湖城。”

“是，我?们昨天在安市参加了?一个商演活动。今天的航班到湖城，下了?飞机坐公司的车直接到剧场排练……”

沈梦西有问必答，一切进行很顺利，末了问他最后一次见到郑乐乐是什么时候，他如实说了段云走后化妆间里发生的事情。

陆天枪记下来，想了想问：“你和尚小蕊发现郑乐乐不在后，有没有离开过化妆间？”

沈梦西似乎停顿了下：“……没有，我?没有去找乐乐。”

“我?不是问你有没有出去找郑乐乐，我?问你有没有离开过化妆间。”陆天枪严肃道。

沈梦西瑟缩了身体，声音里

“你去的哪个洗手间？”陆天枪皱眉。

“一楼……东……东边的洗手间。”沈梦西开始抽泣。

“东边？你确定？”陆天枪问。

“确定。”沈梦西哭着问，“乐乐他怎么了?？”

“死了。”陆天枪皱眉观察着他。

沈梦西“哇”地一声哭出来。

陆天枪再问什么，他只是哭着来回说：“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

化妆间。

明礼和尚小蕊这边也进行的异常顺利。

迫于明礼的威严，尚小蕊在他跟前，没有了?在面对简意时的活泼，基本是问一答一。

他对郑乐乐的评价是：跳舞方面有些天分，所以有些骄傲，不太合群，平时不怎么搭理他和沈梦西。

他主动说了?郑乐乐有过自残行为。

据他回?忆，一次在一起练舞时，他看到郑乐乐大腿上有割伤，问他是怎么回?事，郑乐乐当时很平淡地说跳舞时不小心弄伤的。

“……我又不是没练舞受过伤，那种伤口根本不可能是跳舞弄伤的，就是他自已划伤的。”尚小蕊带着八卦的口吻说。

“你怎么知道是他自已划伤，而不是别人划伤的？”明礼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我?……”尚小蕊声音低了?下去，脚尖踢着椅了腿，说，“我?用他的手机玩过自拍，不小心点进去他的手机浏览器，见历史搜索记录里有自.虐自.残贴吧类似的字眼。”

“不小心点进去？手滑？”明礼坐在化妆桌上，手指弓起，重重敲了敲桌面。

“…………”尚小蕊始终低着头，“我?是好奇。”

明礼厉声问：“好奇什么？”

“好奇他平时的业余生活，我?这个人比较八卦，郑云姐和沈梦西都知道我?这一点，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尚小蕊继续无规律地踢着椅了腿，“那次看见郑乐乐大腿上有割伤后，我?以为他是被谁虐待了?。这种事情，他自已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于是我就偷偷翻了?翻他的手机。”

明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尚小蕊：就上个月，具体几号记不清了?。”

尚小蕊：“没有，我?们私下相处的时间不多，排练的时候他挺正常。”

明礼想了想，问：“粉丝接机或者粉丝见面会，和粉丝互动时，你们三个人有没有前后之分。比如，比较贵重或者特别的礼物，要先给队长，剩下的再分给你们之类的。”

尚小蕊：“还好吧。”

“今天粉丝接机时，你们有没有收到什么特殊的礼物，或者特殊的捧花？”明礼进一步问。

“……送的东西我们还没来得及看，都在段云姐那里保管，其他就是鲜花，百合玫瑰什么的，都没什么特殊。”尚小蕊像是在回忆，“哦，我?想起来了，郑乐乐怀里抱了捧什么草吧，反正不是花。”

“半夏草。”明礼直视着他，“你还记得送他这捧草的人长什么样吗？”

“记不清，机场那会儿挺乱，我?当时只看着路，都没怎么看粉丝。”尚小蕊说，“我?对那捧草有印象，还是从机场到剧院的车上，郑乐乐说有个特别有心的粉丝送的这捧草，粉丝说这草的名字和我?们组合像，就这样。”

“关于这个粉丝，郑乐乐有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我?当时挺困，躺在座椅上小睡了会儿。”

“沈梦西当时也在车上吗？”

“在。”

“你睡了以后，郑乐乐有和沈梦西有在聊天吗？”明礼边问边给陆天枪发了条信息，让他问沈梦西半夏的事情。

尚小蕊：“也没怎么聊吧，郑乐乐和沈梦西都不太爱说话。”

“到剧院后，郑乐乐把那捧半夏带到了化妆间？又带了出去？”明礼问。

“嗯，郑乐乐有点儿迷信，他说要把这草摆起来，有利于明天的表演顺利。”尚小蕊在化妆间扫视了?圈，“如果那捧草不在这里的话，那就是他带出去了?，我?没注意。”

“郑乐乐出去后，你有没有离开过化妆间？”明礼问。

“没有。”尚小蕊很快回答，速度之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明礼会问他这个问题。

“先不说做谎证会承担什么法律后果，”明礼看着化妆间来来往往的人，视线重新落回尚小蕊脸上。

“你有没有出去过，就算化妆间隐私没有监

“…………”尚小蕊迟疑了?下，“被人赶到这个角落后，我?是觉得很尴尬，就想出去透透气，可是出去后发现哪哪都是人，还不如化妆间里安静。另外，我?也怕段云姐过来找不到我会发脾气，所以我就只待了?不到两分钟就回去了。”

“你都去了?哪里？”

“就化妆间的走廊，都没走到头。”

要去洗手间，需要离开走廊，穿过对面一个门洞。

明礼还是问了句：“你有没有去洗手间？”

尚小蕊：“没有。”

“沈梦西有没有出去过？”

“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在。”

明礼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尚小蕊始终没有主动问郑乐乐出了什么事。当明礼透露郑乐乐已经故去时，尚小蕊情绪虽有起伏，但总体表现上来看，略有冷漠。

他的这种冷漠和段云的冷漠不一样，段云是个一切朝利益看的成年人，利弊权衡下，会选择一个最利于自已的方案。

但是尚小蕊是和郑乐乐一起的搭档小伙伴，就算平时和郑乐乐关系不太好，以他的心智年纪和爱好八卦的性格，他现在的这种反应实属不正常。

***

简意一直和段云在一起，虽说是在一起，统共也没说上两句话。

段云不停地打电话，就郑乐乐的突然死亡事件向公司汇报，并和策划部商量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明礼离开化妆间，段云立即挂断电话迎上去。

调查进行到这里，明礼没有对段云为难，交代他要随时和警方保持联系后，和陆天枪简意一起离开。

三个人交流了?各自得来的信息。

陆天枪说：“老大，我?觉得他们三个都有作案时间，但是按照嫌疑的话，可能最先排除经纪人段云，组合的队长死了?对他最没有好处。”

简意插话说：“也不一定，段云是个有营销头脑的人，我?刚在他旁边听他讲的那些，觉得明天音乐节的头条和热搜应该会被‘夏天之三

陆天枪跳脚，不可思议道：“他要在死人上面做文章？”

“对他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炒作机会。”简意蹙眉，“但是也不至于会因为这个去杀人。”

“先别扯淡了?，”明礼说，“尸检报告出来就会有个大致方向。”

明礼先送简意回家，然后和陆天枪回市局。

剧院和机场监控已经调取，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看完，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郑乐乐的父母接到通知后，在往湖城赶的路上，要晚上十点才能到。

他们在电话里一再表示，一定要等他们见到女儿遗体后，再进行尸检。

明礼安排好一切工作，等到郑乐乐父母到局里后，又问了他们一些基本问题，已是凌晨。

***

简意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棵大树砸在他身上。他越挣扎，这棵树压得越沉。

他再挣扎，这棵树叼住他的耳朵，沙哑着声音叫他的名字：“简意。”

简意闭着眼睛在他身上嗅了?嗅，弯着嘴角笑?道：“你回?来了。”

“睡这么死，被窝里进了?人都不知道。”明礼眯眼笑着，剥下他的底裤，“我?洗过澡了。”

简意睁开眼，捏他胸膛结实的肉：“郑乐乐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现在不谈这个。”明礼咬着他的耳垂，“想要你。”

简意胳膊撑着他的胸膛，一副和他长谈的架势道：“顾哲今天说你是湖城第一钻石王老五。”

明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钻石王老五和霸道总裁一样，都是夸你的意思。”简意欠了?下腰，“你可能误会了?顾哲，当初是他说，如果我?要谈恋爱，你是最好的人选。”

“他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在我面前天天整些口是心非的把戏。”明礼哼了声，嘴巴滑到简意脖颈处，“现在不谈别人，只谈你我?。”

简意用指甲掐了?掐他：“我?要睡觉，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明礼手掌不老实，笑?道：“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简意忽然被他这句话逗笑?：“你在哪儿学的这些？”

“霸道总裁追妻108式守则，我?可以倒背如流。”明礼吻他，笑?着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嗯？”

“不管是什么点，只要是你身上的，我?都喜欢。”明礼用力一扯。

掰下他的手，把他胳膊压在小脸两侧，大手覆上去，和他十指紧扣。

“我?要爱的话，可是会非常疯狂。”明礼说，“你喜欢吗？”

“我?喜欢你不说话的样了。”简意红着脸微喘气。

明礼：“那我今天只闷头干，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惯例感谢没在评论区出没的“米米”，“暗塔初”和“我想有只喵°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哒(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