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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推开二楼走廊尽头的包间门,里头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了——酒瓶烟头随处乱堆,满地都是奶油瓜果,入目一片狼藉,屋里分了三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不同的主题活动,就属外边这间最闹腾。
“别去三号间。”陈玉给徐俏丢下这句话后就消失不见了。独留徐俏面对这混乱的场面,好在她脸皮厚,没有丁点局促感。
徐俏踢开脚边的杯子,挨着旁边的沙发坐下,歪了歪脖子,百无聊赖地看向四周。
压根没有人注意到包间里多了这么一号人,大家都玩疯了,男男女女,各种低俗、脏乱的话语张口就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徐俏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明白他们的笑点何在。
很长一段时间,她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目光锐利,瞧着不像是来体验刺激的学生妹,反倒像个视察工作的领导。
直至在三号间里发现了何家翎的身影,徐俏那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何家翎懒懒散散地倚靠在黑皮沙发里,低垂着头,身上的衬衫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细白的锁骨。漂亮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丝毫不为过,只是不能当面夸,他不喜欢别人用这种女气的词来形容他。
同样在窥视他的人,不止徐俏一人,如此有颜有钱的公子哥,谁不想得到他的青睐?可姑娘们忌惮于他阴凉古怪的性子,只能远远观望,不敢上前。
徐俏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红酒,端了一杯,起身,绕过人群,走进了三号间。
依旧没人发现她的到来,屋里偏幽静,光线也略显暗淡,就连玩的人也很少。几乎每个人都带了女伴,唯有何家翎孤寡一人。
大抵是女伴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独自占着沙发,瘫着张脸,让人不敢冒犯。
唯独徐俏不怕死,直挺挺走近,端酒敬他。
结果可想而知,红酒泼了徐俏一身,酒杯跌落在地。
何家翎看都没看她一眼,望着头顶上方的吊灯,冷冷地开了口,“滚。”
徐俏不动声色,弯腰去捡酒杯,还没碰上,就被人捞进了怀里。
那人个头高,身材壮,徐俏被他
摁在怀里,险些断了根肋骨。
徐俏犹豫片刻,露出可怜相,“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反倒兴致更高,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笑道:“先生多见外,喊我笙哥就好,过来,陪我聊聊天,要不要喝点酒?”
徐俏身子往后仰,避开他的骚扰,嗫嚅着说:“我不会喝酒。”
除了何家翎,今晚她谁也不想招惹。
“那好,不喝酒,我在楼上订了房间,咱们一起聊聊天。”男人抱着她的腰,向前顶了下她的肚子。
徐俏变了脸色,余光瞥向何家翎,他就静静地坐在那,目光仍旧。
“妈的。”徐俏不由在心里大骂,同时深感此行艰难。
她忍着恶心,怯生生地说:“我、我不大方便。”
男人怎会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当即变了脸色。抬手指着她的鼻尖,他怒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瞧不起老子?”给何家翎献媚倒是挺积极,怎么到他就推三阻四的。不过后面的话,男人没敢说出口。
男人越骂越气,仿佛失了智,动起手来了,又掐又打。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徐俏避犹不及,连连讨饶,男人的那些好哥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竟还起哄帮腔。
最后一下,男人用力推了把徐俏,她踉跄了两步,脚一崴,不偏不倚,正巧跌坐到了何家翎的腿上。
何家翎这才把视线放下,看着徐俏,却是对那个男人说起了话,“林笙,注意点分寸。”
“是。”男人讪讪的,多少对何家翎些忌惮。
场子适时又闹开了,他人敢开林笙的玩笑,却不敢惹这何大少爷。
何家翎低垂着头,眼前是张十分寡淡的脸,没什么记忆点,倒是那双黑如墨的眼,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到底。
他觉得有些茫然。
徐俏像是猛然惊醒似的,慌乱起身,向何家翎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家翎凝视着她的侧影——俯身弯腰,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却丝毫没有讨饶的意味。
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刷过牙没?”
徐俏莫名其妙,“刷了。”
话音刚落,何家翎忽然抬起手去拉她,将她拉到自己腿上。
他垂下眼帘,淡淡地看着她。
徐俏小心翼翼,刚要开口,他便覆住了她的唇。
流光从两人身上划过,很快就落到了别处。
徐俏僵硬笨拙地回应着他。
何家翎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腰。
徐俏有丝讶异,她原以为,还要再耗上几步。
这是个绵长且无聊的吻,谁都没有动情。
徐俏睁着眼看他,他也没闭眼。
似乎这个举动让何家翎很扫兴,他推开了她,轻描淡写地说:“滚蛋。”
徐俏当真老老实实滚回了角落里,她擦了擦嘴,又开了瓶没拆封过的凉茶,喝了一大半,当做漱口。
何家翎从怀里上掏出根烟,慢条斯理地叼在嘴里,没点燃,因为他又走起了神,两只眼睛空洞得很。
徐俏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何家翎仍是如死人一般,动也不动。她很有眼色地从台子里拿了只银白色的打火机,走到他跟前,弯腰,替他点烟。
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眼前燃起,何家翎正在出神,见此,不由愣了下,他半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盯蓝光后那影影绰绰的脸,神情微动。
两秒后,火光灭了,那脸就愈发得清晰起来了。
粉唇白面,鼻尖有颗不大不小的痣。同样的位置上,他也有一颗,但是极淡,不细看,看不大出来。
徐俏随手将打火机放在桌上,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何先生?”
何家翎深吸一口烟,扭过头,将烟雾缓缓吐到别处,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谁带来的?”
徐俏怕拖陈玉下水,随口扯了个谎,“李飞。”
何家翎蹙起眉头,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发现没有丁点印像。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在场的大多数人,他都不认识。
何家翎慢悠悠地吸烟,徐俏就在一旁安静候着,而后他又问:“你抽烟么?”
徐俏摇摇头,“不抽。”
何家翎听言,扬一扬眉,似笑非笑地将烟取下,往她嘴边一递。
徐俏愣了愣,俯下身,顺从地含住
了烟嘴,就着他的手猛吸了口,结果被那烈烟呛得眼眶通红,咳嗽不止,气喘吁吁。
看她一脸狼狈,何家翎低低笑出了声,笑得没心没肺。
徐俏傻啦吧唧地陪笑,同时腹诽道:“神经病。”
笑过之后,何家翎仿佛一下子没了生气,他扯了扯衣领,身子向后一仰,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
徐俏同样敛了笑意,她擦了擦烟上的口水,重新把它塞回了何家翎嘴里,软声询问道:“何先生,你怎么了?”
何家翎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俏。”
“哪个徐?哪个俏?”今夜他似乎是无聊透顶了,竟同她扯起了闲话。
“徐徐如风的徐,俏丽的俏。”
何家翎说:“这名字不配你,太艳了。”
徐俏觉得好笑,“那何先生认为什么名字同我比较搭呢?”
“百合,茉莉,凤仙。”
“……”徐俏算是听出来了,他哪里是在给她改名,分明是在嘲她土。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何先生真是幽默啊。”
何家翎偏着眼,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场景,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没有开玩笑。”
这下徐俏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何家翎没再多言,他把大半截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起身,两手插着口袋,毫无预兆地往外走去。
徐俏坐在原处,静静地看着他。他看起来挺单薄的,像根不修边幅的麻杆,但也能把那松松垮垮的衬衫撑得有棱有角,就知道他其实并不瘦弱。
他一路走向门口,途中有人和他说话,他简单地应付了两句,就把对方给打发了。
徐俏想,他大概是要回家了。一个成天纸醉金迷,浑浑噩噩的浪荡子,从不耽误自己睡觉的功夫,到点了就回去,这倒是件奇事。
包厢的门打开了一半,何家翎停住脚步,回头,不经意地瞟了徐俏一眼。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秒钟,但徐俏还是看到了,她咧了咧嘴,立马起身,向他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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