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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徐俏主动请缨要洗碗。何家翎坐在客厅里,眼睛直视前方,电视机在演什么?,他?全然不知,余光一次次地转向厨房。
暖色调的灯线下,徐俏微微弓起背,拿着块抹布在灶台前来回转悠,期间兴致来了,她还会东拼西凑地哼上两句歌。
调子很熟,何家翎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才发现是他经常听的那几首歌。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两人的品位竟会如此相似。
何家翎听着,什么?也没问。就像他明知前面有个坑,摔下去可能会死人,他?还是闭上眼,一脚踩了下去。
徐俏哼歌哼到一半,忽然朗声问道:“何家翎,要?不要?吃冰淇淋?”
“好。”他?转个方向,明目张胆地看她。
徐俏打开冰箱,在柜子里翻了翻,“要?什么?口味的?”
何家翎说:“都可以。”
徐俏从厨房出来,带了一盒巧克力的,一盒香草的。她本来是打算跟何家翎分着吃的,一人一半,那她可以吃到两种口味了。
可何家翎没给她这个机会,他?随手把冰淇淋放在一边,继续看他?的狗血连续剧,根本没有想吃的迹象。
徐俏挨着他?坐下,舀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嘴里,一股冷意登时直袭脑门,她嘶嘶抽气道:“我明天就走了?,我跟你说过吧。”
何家翎平淡地“嗯”了?一声。
“早上八点半的火车。”
“我知道。”
两人安静了?下来,一个专注着吃,一个专注着看,仿佛各自都很忙。
外头乱哄哄的,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何家翎瞟了?眼窗外,似有若无地说了?句,“好像要下雨了。”
徐俏头也不抬地附和道:“是啊。”
何家翎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雷阵雨。”
徐俏嘴里塞着东西,含糊道:“是吗?”
何家翎垂下眼帘,“雨天赶路不大方便。”
徐俏依稀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留她。
她侧过身,定定地看着何家翎,
看了?良久,忽然低下头,用她那冰凉的唇轻轻蹭了下他?的脸。
她头脑没发昏的时候,还是略带羞怯的,她蜻蜓点水,很快便抽身了?。
何家翎睁着黑眸,眼神幽深。
徐俏和他?对视了?一瞬,心?慌意乱地别开了?眼,她盯着地面,小声道:“我在香达等你回来。”
话音刚落,头点什么?,但喉间发痒,挤了半天,她也没挤出一句话来。
她摸索着,摸到了角落里那盒没有开封过的冰淇淋,将它贴在了脸上。
借着冷意,她咳了一声,张口结舌地问道:“你还好吧?”
过了?几分钟,她才听见何家翎沉沉的声音在响起,“不好。”
徐俏脸又红了?,“那你、要?不要?去洗个冷水澡?”
“……”何家翎不想搭理她。
徐俏静了?静,又问:“有蜡烛吗?”
“没有。”
“我老家也是这样,一下大雨就停电。”徐俏一紧张就显得话多,“你说电什么?时候来啊?会有人来修吗?这里的水电站在哪?”
何家翎被她给气笑了?,“你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徐俏窘迫道:“我、我没怕。”
何家翎抬起头,面前是一团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可他知道,徐俏在哪里。
他?动了动手指,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对着前方一照。
徐俏的脸在黑暗中显现了?出来。
徐俏适应不了?这光,拿手挡了挡。何家翎见状,把手机转了?个方向,照亮了?旁边的一隅。
有了?光亮,徐俏更是无所适从了,她讪讪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何家翎声音暗哑,“你先上楼去睡觉吧,明早不是还要?赶火车吗?”
“那你呢?”
“我睡沙发。”
小洋楼虽然看起来挺大,但除了何家翎那屋,其他房间都是用来堆杂物的,没有可以睡人的地方。
徐俏听了他?的话,不但没走,反倒侧身躺进沙发里,将自己蜷成一团。
她嘀咕道:“我睡这吧。沙发太小,你睡得会不舒服。”
何家翎却不领情,冷冰冰道:“上去。”
徐俏暂时不敢拔老虎毛,她老实巴交地“哦”了?一声,抓起手机,打着灯走了?。
何家翎见光越来越远,暗叹了口气,心?力交猝地扶着茶几爬了起来。
他?端起桌上的冷水,一杯饮尽。
在此期间,他?听见木制楼梯咿咿呀呀地又叫了起来。
原来是徐俏抱着两床毯子,从二楼跑了?下来。
“晚上会很冷的。”徐俏边将毯子铺在沙发上边念叨道:“一床垫着,一床盖着,应该够了?。”
何家翎放下水杯,在旁不言不动地看她。
徐俏抓着毯子边,犹豫了?会儿,蚊子似的低语道:“如果你要?是害怕,就、就上楼睡吧。”
何家翎轻笑了?下,“有什么?好怕的,
我又不是胆小鬼。”
“那、晚安。”徐俏绕过他?,急冲冲地上楼去了?。
雷雨过后,是漫长的寂静。
隔着一层楼,一人翻来覆去,一人睁着眼,谁也没睡着。
手机在耗尽最后一点电后,客厅没了一丝光亮。
何家翎说谎了?,他?怕黑。
巨大的黑笼罩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爱回忆,过去的那些破事,他?从来不肯去想。他?以为他?不想,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可在黑暗中,他?彻底原形毕露了。他?又变成那个胆小怯弱,只会躲在角落里,呜呜咽咽的小鬼。
其实陪伴他?最久的一直是黑暗,但他?却拼了命地想逃离它。
他?不要?再挨何自堂打了?,他?不要?再回到那间不见天日的房子里去了。他?要?狂欢,要?光亮。尽管那些都与他?无关。
何家翎强撑着双目,直勾勾地望着一片虚空。
“咚!”
天花板上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将何家翎从无边的恐惧中拉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徐俏哀怨的痛骂。
“我去!”
何家翎不自知地笑出了声。
原来,他?还有徐俏。
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家翎没挨住,还是睡了。他?连熬了几天夜,实在是累,一闭眼,便睡得昏天黑地。
以至于徐俏背着黑色大包来到他身边时,他?都没有反应。
徐俏一夜没睡,这会儿也没有丝毫困意。
借着窗外微弱的晨光,她弯下身,用眼睛将何家翎的五官给仔仔细细描绘了?个遍,然后记在了心?里。
她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句,“何家翎,我走了啊。”
这几天她像是做了?一场好梦,飘飘忽忽的。
到如今,她也该梦醒了?。
醒了?,就不能再留了?。
徐俏转身往外走,在玄关口,她回首看了?红沙发。
只一眼,她便关上房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寒凉的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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