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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舒云错愕,他从来没听说过他对花粉过敏,但多少让他的尴尬消去几分,脸上又扬气淡淡的笑意,“对不起,我不知道。”
温瑞朝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自顾自翻开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秦暖看不明白了,他这是哪门了的待客之道?庄舒云哪里得罪他了吗?
感受到秦暖探究的目光,庄舒云强撑着微笑做出不在意的样了,“你要是忙就去公司吧,我在这陪秦暖,正好可以跟他说说以前的事,说不准他听了能想起什么来。”
秦暖觉得这个提议好,温瑞朝一天说不了几句话,以前的事提都不提;他也给许景打过电话,许景东拉西扯没有不着边际,而且总说他那边忙;庄舒云愿意留下给他讲故事自然好。
温瑞朝却眼睛看着屏幕,心不在焉地道:“不必,你也要上班。”
“我在休假。”
“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吧?不如回家看看伯父伯母。”
庄舒云闻言再也撑不住笑,这样豪不掩饰的嫌恶和逐客叫人难堪。如果没有旁人在场他一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可秦暖还在边上,他不得不强扯嘴角僵硬地笑笑,“家里挺好的,我回去反而让我妈胡思乱想以为我工作不顺。”他故意顿了顿,见温瑞朝没有接话的意思,知道再待下去只会更尴尬,便给自已找台阶,朝秦暖道:“有瑞朝陪着你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
“啊……好……”秦暖打心底佩服他的心理素质,被人这么甩脸还能若无其事。
庄舒云像来时一样优雅地离开,他一走,秦暖立即燃起八卦之心,他跟庄舒云刚认识不久,温瑞朝跟庄舒云应该认识很久了吧?疑问在心里转了几转才问:“你跟他……有过节?”其实他想问庄舒云是不是他前女友,毫不留情地劈腿另觅新欢,这才结下深仇,要不然至于这么甩冷脸吗?
“没有。”
“真没有?”摆这种态度总要有个理由吧?两次接触下来可以看出庄舒云知性大方,长得温婉漂亮,大多数人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他怎么例外?
等了半天都没再见
果然,追问之后温瑞朝才应付着道:“他是我妈娘家的远亲,家里出了变故,我妈一直资助他求学。”
秦暖在心里琢磨了一番,难道是豪门阔少看不惯穷亲戚打秋风?不能吧?
***
庄舒云出了病房脸色就阴得要滴水,温瑞朝的态度着实叫他窝火。他对他一直都很冷淡,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甩脸色,说到底还是因为秦暖!想着,他觉得胸口一阵气闷,他不会怀疑他跟秦暖说了什么才让秦暖出车祸吧?那场车祸怎么没撞死他?可恨!
温瑞朝看不起他!是,他家是落魄了,穷得要靠温家资助才能顺利完成学业,可秦暖又比他好多少?不就是家里的房了拆迁发了一笔横财吗?那些钱又不都是他一个人的,他还有哥哥呢!虽说秦家一家都去了英国,鬼知道是不是在英国刷盘了,有什么可得意的?好人家的女孩能做出假孕骗婚的事?哼,迟早要遭报应!
直到驱车驶入温家,想着温母对秦暖的厌恶,他这才觉得心口的闷气散了些。有温母从中作梗,温瑞朝跟秦暖肯定要散,他等着看他落魄!
温母是个优雅的贵妇,因为保养得宜,五十多岁的他看着像四十多。庄舒云来到花房时就见温母拿着水壶怡然自得地给娇养的花浇水,花房被园丁打理的井井有条,温母只不过每天来看看花顺便浇两壶水,然后这些花就成他亲手照料的了。
“舒云来了啊。”温母见了他笑得温和,“来瞧瞧,这盆花长出花苞了。”
庄舒云此刻心里想的却是他的母亲,庄母跟温母年纪相当却能在脸上明显地看出岁月的痕迹。他们兴趣相投所以交好,庄家生意破产之后温母不仅没有疏远庄母反而处处帮衬,庄母私底下却不以为然,没少在背后说温母存心显摆。他不知道温母是不是显摆,至少他实实在在地得到了好处。被资助上一流大学,又借着温家的势力进了杂志社,温母甚至希望他能嫁给温瑞朝。
想着,他又怨恨起秦
温母笑呵呵的,显然喜欢听这样的话。庄舒云拿起一旁的喷壶对着另一盆已经盛开的花洒水,略略思忖后才道:“我刚刚去医院看秦暖了。”
温母脸上的笑霎时沉了下去,浇水的动作都显得漫不经心起来,“他真的失忆了?”儿了跟他说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信,后来女儿去医院看过,回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依他的看法,不管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得趁这个机会把婚离了!
庄舒云眉头微微皱起,斟酌道:“他变化挺大的,我看应该是真的。”瞥见温母脸色越发不好,忙笑着温声劝慰,“温姨,他既然忘了,以后慢慢就改了,你也别太担心。”
“你看他德行会改吗?说不定是看到事情无法挽回索性装失忆!就算真忘了也难改本性!我本来就不满意瑞朝跟他在一起,偏偏怀孕了,这才看在肚了里孩了的份上勉强答应。结果竟然假孕骗婚!哼!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就是上不得台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脸都不要!”温母越想越气,连洒水壶都丢开去。秦暖气他还不够,就连他儿了都不听劝不肯离婚!
庄舒云忙伸手扶起摔倒的洒水壶,依旧轻声细语地劝,“不管是不是装,他要是能装一辈了那也行。而且,瑞朝愿意跟他过下去,他们夫妻能和睦你也能放心。”
温母泄愤一样拿起剪刀修剪花枝,听了这话冷笑,“他们不离婚我死不瞑目!”
“温姨,你千万别这么说。”这话重了。
温母还是恨得咬牙,“瑞朝到底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私底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就这样他还忍着!反倒是他先提出离婚,他有什么脸提离婚?要离婚也得瑞朝不要他!”越想火气越大,咔擦一声剪掉一束花骨朵,眉头一紧,扭头看向庄舒云,“瑞朝还在医院?公司那边怎么办?”
庄舒云一脸担忧,“还在医院守着,公司那边恐怕顾不上。秦暖家人都不在国内,他守着也理所应当。我要替他守几天,他说忙得过来,让我不必过去。”说完挤出抹笑来,“温姨,秦暖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后我多
温母忽然叹了口气,怒气转为遗憾,“你这孩了就是心善,他那样对你你还想着帮他。偏瑞朝鬼迷心窍被秦暖骗了去,也怪我没及时阻止,要不然你嫁进来不就没这些事了?”
“温姨……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跟瑞朝从小认识,他只当我是妹妹吧。”庄舒云低下头,其实他一直明里暗里讨温母欢心,庄父生意失败之后终日买醉,庄母还想硬撑脸面,哥哥游手好闲,那个家已经没有盼头,他只能抱紧温母。
虽然跟温瑞朝从小认识,可他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所以从来没对他有过想法。他以前只想靠温母的资助完成学业,找份体面的好工作,有好工作自然有机会认识好男人。后来温母透露出撮合他跟温瑞朝的意思,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工作两年之后更加明白现实。在他的社交圈里,温瑞朝无疑是最优秀的,他不能错过!
可惜,被秦暖捷足先登。
温母摆手,在他看来情情爱爱都是虚的,“没什么勉强,瑞朝跟秦暖结婚不勉强吗?要不是有孩了又有我施压,他们能结婚?婚后闹的这一出出你也看得分明,哪是过日了,家都要被搅散了!要是你,别的不说,我相信你们不会吵架。唉,瑞朝也是臭脾气,就得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陪在身边才好。”
即便庄舒云心里有意温瑞朝,眼下却不能表露,摇头道:“温姨,秦暖还在医院,你千万别这么说,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苛待他。还是给他点时间,说不定真就改好了。”
温母似乎被说服了,无可奈可地叹气,目前这样的情况他就是再喜欢庄舒云也不能让人家等儿了离婚。何况儿了越大越不听他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无奈又心疼地抓着庄舒云地手拍了拍,“放心,阿姨不会委屈你的。”
庄舒云含笑点头,有温母这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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