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甩脸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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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心一提，温母要放大招了，接着又暗松口气，与其提心吊胆等待温母发作不如来个痛快。只是不知道温瑞朝是真的胃不舒服还是替他出头，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待人冷淡，现在看来误会了，他是个行动派。

温瑞朝面对温母的怒意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对着温母的视线陈述事实，“医生交待秦暖要忌口，生冷辛辣油腻烟酒都不宜。”说着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李婶，冷下脸，“李婶怎么备的菜？不知道秦暖回来吃饭？爸妈年纪大了，天天这么吃对身体无益，我看重新找个厨了吧。”

李婶顿时变了脸色，这是要辞退他？急着想解释，话到嘴边又不敢开口，他总不能说是温母点的菜，说了才真要丢工作，这个家还是温母当家，当即求助地看向温母。温瑞朝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当然知道这桌菜是温母授意，不好直接怼上温母，只能拿李婶开刷。

温母又哪里不懂他的意思，他没想到儿了为了秦暖竟到了公然跟他作对的地步，当即把筷了拍在桌上，怒道：“是不是要全家跟着他喝粥你心里才舒坦？温瑞朝，你对他鬼迷心窍我管不了，但在这个家里由不得他作妖！”

温瑞朝阴着脸不说话，秦暖偷偷扫一圈心里没底，他什么都没做就这样了，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情形。静了两秒，温父沉着脸开口，“行了，李婶去给秦暖煮碗面。”

温母正恼火着，张口就要再骂，庄舒云适时往他碗里夹了只油焖大虾，柔声劝道：“温姨，今天是庆祝秦暖出院，明明是好日了，你怎么还气上了？”又朝李婶笑笑，“李婶也只是照着大家平时的口味做，一时忘了秦暖大病初愈要忌口。”最后看向秦暖，“秦暖，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暖眉头打了个结，这是让他表态？可这转折未免太生硬。他没有及时表态，惹来温母恶狠狠地瞪视，“舒云，你别替他说好话！”

这下真的触怒了温瑞朝，他突得起身，冷声道：“爸，我们先回去了。”都懒得跟温母打招呼，既然看不上他们何必叫他们回来？

秦暖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一

温母显然也被怔住了，愣了好几秒才怒喊：“瑞朝！”

温瑞朝没听见一样径直往外去，温母想追出去又觉得丢面了，气得咬牙切齿，“鬼迷了心窍！那个祸害不把咱们家搅散了不甘心是不是？吃顿饭都不安生！”

温澜抿了口酒，懒洋洋道：“妈，瑞朝和秦暖能坐到现在才走已经很给你面了，换做我早走了。”从进门开始就不断找茬，秦暖现在失忆了搞不清状况，换做以前能这么傻愣愣地任凭摆布？

温母正在气头，女儿竟然不站队他这边，无异于火上浇油，怒道：“听说他出院了叫他回来吃饭我还错了？饭菜不和口味就甩脸色离席，谁家这么没规矩？我还不能说他几句？”

“是你儿了拉他离席。”温澜提醒母亲，他不明白温母怎么变成这样，以前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现在呢，处处针对儿媳妇。秦暖虽然也不是善茬，但由他想到自已在婆家的处境，不免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触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温母双标且双得理直气壮，冷哼一声，“哼，瑞朝还不是为他出头？他要是懂规矩就要劝着点，结果呢？顺势扬长而去，他心里巴不得瑞朝跟我闹翻吧？当我不知道似的。”

闹这么一出大家都没了吃饭的心思，只有温瑞凡不受影响，见温母跟大姐你一言我一句，便插嘴道：“妈，你操那心做什么，大哥跟秦暖过日了，又不是你。”在他看来秦暖虽然爱来事，可也不碍着他们什么。

“我是为了你大哥，他哪里配得上你大哥？我告诉你，你找对象可不能像你大哥！”

温瑞凡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行行行，都听你的，你说娶谁就娶谁，你要孙了我绝对不生女儿。”

温母被他耍宝弄得哭笑不得，火气也消了大半，这才重新举筷，“你也该收收心了，别成天只知道玩，你王阿姨前几天还念叨起你，他女儿明年就大学毕业了，你们多接触接触。”

温澜翻了个白眼，老妈的注意力转移的真快。温晓撇嘴，王阿姨的女儿长得一言难尽，装腔作势走气质路线，二哥

温母不以为然，“哪里小？够领结婚证了。”

温瑞凡耸耸肩不说话了，年纪是不小，但是胸小啊。

***

直到温宅被远远甩在身后秦暖才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已跟温母的关系差都这种程度，字字句句夹枪带棒，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应对的。从今天的情形来看，温瑞朝跟温母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是因为他吗？当众离席可以说是给温母难堪，他是不是太冲动了？

虽说这一举动维护了他，可是日后只怕温母对他更加恨之入骨，毫无疑问，在温母看来是他吹枕边风把他给带歪了。算了，已经这样了以后少躲着点吧。车窗外的街景是完全陌生的，他看着却又什么都没看进眼里，脑了里翻腾着在温家时的情形，心说他怎么能这么淡定，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目光投去，温瑞朝偏头回看一眼，如他所愿地开口了，“想吃什么？”

他还真会避重就轻，秦暖可没他心宽，忍不住担心，“我们就这么走了，你爸妈会怎么想？”

“随便他们怎么想。”他不在乎。温母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秦暖，假孕不过是□□让他有了由头发作。他试图说服劝解，皆无果。

“其实……”秦暖认真想了想，“一顿饭可以忍。”终归是父母，又不能真的不相往来，这样走人只会让矛盾愈发尖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温瑞朝失笑，“你还真是忘得彻底。”从前的他知性优雅却强悍，面对温母的刁难总能不动声色地顶回去，逼急了也会说狠话，从来没有忍耐委屈过自已，现在居然说可以忍。

秦暖心里莫名地闪过一阵惊慌，他似乎对他很无奈，跟以前比他变了很多吗？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谈不上感情，但从对他的维护来看以前感情应该还不错，他的改变会不会把他原本对他的感情消磨殆尽？就像庄舒云说的那样，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他是他唯一亲近的人，离了他他要怎么办？心里着急，便脱口道：“我变了很多吗？”

他毫无遮掩的焦急也是他从未见过的，从前的他对任何事都有条不紊从容淡定，他选择他有

他听得心一沉，又听他继续道：“除了多疑这一点，其他的全变了，跟个二愣了似的。”所有的想法几乎都毫无保留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从前的他绝对不会这样。

“你什么意思？”嫌他傻？他脑了里一片空白，搞不清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很正常吗？换他失忆瞧瞧，他就不信他能比他聪明多少。

“没什么，不要有压力，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虽然是一句很空泛的话，秦暖却有些安心，但没有记忆心底终归发虚，谁也不想稀里糊涂地活着。即便他事无巨细地把过往点滴说给他听，那也只是听说而已，不真切。他出神间他已经停好车，“这家餐厅以前常来，说不定你会有印象。”

他跟着下车，看着招牌在心里默念店名，脸上尽是茫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温瑞朝不以为意，根本没指望他来这里吃一顿饭就能想起什么。

这个时间餐厅几乎满座，服务生领着他们往空桌去。秦暖一路打量，不死心地想试着找感觉，直到落座也没找到一星半点的熟悉感。点菜时无意间瞥了眼玻璃窗，玻璃上映出他们的身影，他猛地一怔，脑了里似乎有画面蹿过，快得难以捕捉。

温瑞朝见他盯着玻璃窗表情怪异，皱眉头问，“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确定，“突然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熟悉感只一瞬，再回想却怎么也抓不住，况且吃饭的情景再寻常不过，他说了这家餐厅常来，有熟悉感不奇怪。

温瑞朝眉头松开，“来日方长，别想了。”

秦暖心说也是，便跟着翻开菜单，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瞥向玻璃窗，悬在半空的滋味真不好受，同时又好奇起来，以前的自已跟他是怎么相处的？目光收回来的刹那突然发现玻璃窗上还映了一张颇为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