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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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黄烁都在尝试对他的右手中指进行改造。

虽然只是第一次尝试，但却意外的顺利。有着神识这个强大的工具，自己体内的细节都能轻易把控。

对于黄烁而言，如果抛开其他主观意识，单纯的就把中指作为一个炼制灵剑的材料，以他现在对炼剑的理解来说，其实还真算得上一块上好材料了。

随着黄烁炼体的初期三境基本完成，他现在的状态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是人了。光是原本近两米的身材被压缩了近半，就可想而知，他现在的肉身是种何等的密度。

就看黄烁能凭双手就生生撕裂空间裂痕，虽然有神通的个辅助，但在这个过程中，两只手承受的反震力，撕扯力也是恐怖的。他能没事人一般硬扛下来，起码这双手的强度，就已经不弱于顶级妖族，甚至堪比怪了。

在神识的内视下，他的骨头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乎于美玉的奇特材质，不光坚硬，还有着极强的韧性。而骨头内部的骨髓，也变成了一种近乎流汞的粘稠物体。不但有着极强的造血能力，其本身还是一种对灵气吸附能力极强的物质，甚至远超顶级灵石。大量吸纳灵气后，用这些灵气不断的改造着黄烁的血液，新生成的血液本身就成了一种近乎灵石的存在。

这种变化是正常的，为什么修行者要以妖肉为食，就是因为妖族的身体经过了类似的改造，灵气和血肉完全结合，生成了一种全新的物质。而这种物质中的灵气，更易吸收，更易消化，更能直接作用于身体。所以对于炼气期的入门修行者，妖肉才是最好的筑基物资。

而骨头外的皮肉，变化才是最大的，毕竟炼体第一步修炼的就是皮肉，是进化最为彻底的。

在神识的扫视下，黄烁能看到自己的肌肉纤维都已经完全脱离了肉质的感觉，变的韧如钢丝，柔若流水的奇异物质，随时可以在极硬和极柔间自由转换。

而他的皮肤，更是坚韧到了一种夸张的地步，真可以算得上刀枪不入了，不附加能量的寻常刀剑根本不破防。

但要说变化最大的，还要数手上的指甲。

无论皮肉，还是筋骨，乃至血液经脉，进化的方向都很纯粹，更强，更硬，更韧，更能容纳能量。这就像我们以前盖房子用木头，现在用钢筋水泥，更坚固了，更持久了，但是作为房子，住人起居的基本功能从未改变，只是更方便便捷了。

但是指甲却有了本质的变化，或者也不能说是变化，只能说是回归了原本应该的功能。对于妖族来说，利爪是很多妖族的主要攻击方式，主要武器。但善于利用工具的人族，指甲早就退化为了辅助抓拿的存在，几乎没有什么功用。

而现在，随着黄烁的突破极限，对身体的控制早已可以自主掌控。像头发，指甲这类原本只是装饰性的存在，不但性质有了极大的变化，连生长都已完全可控。

也就是说黄烁随时都能按照心意，长出锋锐的指甲，坚韧程度不亚钢铁。但是做人多年，黄烁实在排斥这种用指甲攻击的方式，又不是女人掐架，玩什么九阴白骨爪。

但现在有了想法后，回过头看，把手指改造成灵剑，似乎相当有可能。

以骨髓为灵槽，安放神通。骨骼为架，坚韧强悍，皮肉为蒙，灵活多变，血液为引，构筑符文，指甲为刃，凝练锋芒。虽没剑的外形，却有着剑该有的一切功能。

开始改造之前，黄烁忍不住想到了墨宗。墨宗的一条发展路线就是机械改造路线，把人偶师成熟的技术用在自身的上，用法器替代部分的身体，以此来换取某种意义上的突破极限。这也是之前面对那位人偶师提及的机械飞升。

没想到转了一圈，殊途共归，已经突破了极限的自己，反而要把自己的肉身改造成法器。换到科幻里，这就是机械文明和生化文明殊途共归的终极进化了。

改造手指这件事本身对黄烁没有难度，作为顶级炼剑师，他的技术绝对是过关的。同时以他元婴的神识和炼体对身体的掌控，对材料的把握甚至超过了炼剑。至于流程，早就在识海内模拟了无数次。

所以改造一开始极为顺利，唯一的麻烦就是想把剑魂和神通从丹田转移到手指的时候，神通倒是很容易，但是剑魂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抗。

现在他丹田里的剑魂既不是筑基时自身先天一炁凝练的剑魂，也不是周流剑的剑魂，而是两者的结合，已经成长为了一个相对完整的独立灵魂。这剑魂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有了自己的取舍。

黄烁无奈，只能放弃了转移剑魂的打算，只把神通转移到了手指中，然后开始一点点的改造手指，打造符纹阵列。

打造的过程并没什么意外，很顺利的就结束了。

但意外却出在了炼成的一刻，当能量循环建立成功，自身法力不由自主的涌入，经过符纹阵列和神通的层层压缩凝练，生成剑气的时候，黄烁面临了同样的问题。

太过锋锐凝练的剑气，周流剑扛不住，神界材料炼制的剑扛不住，他的指头也扛不住。骨骼寸裂，整根手指也就最为坚韧的皮肤勉强扛下了经过骨骼肌肉极大削弱的剑气。内部几乎被搅成了一锅粥。

多少年了，黄烁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疼得他惨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但是过于强悍的灵魂，显然不觉得这点疼会有什么危害，原本自我保护的晕厥机制都没激发，他只能清醒着完全承受了碎指之痛。

终于，新生成的一缕剑气，回归了剑气宫。没了这股力量肆虐，炼体强悍的恢复力开始发挥作用，随着大量法力被消耗，同时伴随着一阵抓耳挠腮，直入骨髓的痒，几乎成了碎渣的手指竟然快速恢复着。十几分钟就恢复了大致模样，只不过还有些脆弱，养了两天才完全恢复。

所以几乎失败了？不！新恢复的手指，在神识的扫描下，强度竟然提升了微不足道的万分之一。虽然提升的幅度极为微小，甚至微不可查。但在黄烁的标准化数据记录下，还是敏锐的察觉了。

提升虽然有限，但架不住底子厚啊。以黄烁现在的身体强度，再进一步千难万难。哪怕只是微弱的提升，其中的意义也非同凡响。这难道就是破而后立？黄烁的脸色有些难看，提升是好的，但是实在太疼了啊！十指连心，这样的提升有的选么？咬着牙也要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