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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说话有些难听,司明月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臂膀后这才抬眼去看对方。
青年一身青衣,手持书笔,风度翩翩,带着几分文人之气,可惜被那三白眼和面上的倨傲破坏的一干二净。
“你是谁?”他开口问道。
司明月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念及自己有错在先便坦诚了身份,并且诚恳认错。
本以为对方会就此放过自己,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姿态在青年夫子眼中更像是火上浇油,于是当下就是劈头盖脸的怒骂。
殿内,众人神色各异,伴读之中有围观看热闹的,也有如公瑾兰这般担忧的,此外朝阳公主和韶华郡主面色不虞,显然是不喜他如此说话。而李怀敏,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看热闹。
作为这个夫子的推荐者,李家,或者说李怀敏自然知道对方的脾性----自视甚高,脾气火爆且及其注重时辰。如此一来才有了今日的布局。
昨日司明月就敢公然在听学期间睡着,现在又来迟,若是一会她再与这夫子起了争执...
李怀敏想着这件事情,整个人都舒心不少。
她讨厌司明月这个人,从内到外都讨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初次见面的不欢而散,更因为是这人周身都有一种能够吸引人目光的气场。想到这里,李怀敏瞥了一眼身边的朝阳公主。后者虽然面色不虞,但是一双眼睛却始终落在司明月的身上。
果然,这种气场对于皇族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若是非要明说,那种气场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自由。
这是从小到大都被困在皇城的人最渴望的。
人只知道皇城是俞朝的心脏,天下尊贵之处,但是从小作为公主玩伴的李怀敏却看见了其中的黑暗以及那无形的囚牢。
以皇城为牢,将天下人以为最尊贵的氏族困在其中,借此来保证其他氏族荣华富贵,这就是身为齐氏皇族现在的作用。
这是她从小就被教导,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的认知在司明月出现之后却被打乱,当第一眼看见这个从外州回来的人时,李怀敏就有种强烈的危机感,为此她费尽心思想要将
人从临安城驱逐。
只是千算万算也算不过天,她没有想到三年之后,对方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堂而皇之地进了皇城,成为了朝阳的伴读。
“司江心,你且开口,当你开口之际,就是离开皇城之时。”望着面前挨训的司明月,李怀敏心中无不恶毒地想着。
可惜的是,她的算盘这次注定是要落空的,因为司明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夫子的漫骂声。夫子骂得越是起劲,她的面色反而越是平淡。
注意到这一幕的李怀敏轻轻推了推一边的朝阳公主说道:“莫要耽误时辰了,今日我们不是还要去找贵妃娘娘请安的么?”
听见她这么说,朝阳公主也点了点头,开口打断了夫子的责骂。
夫子进门之时隐晦地朝着李怀敏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更多的却没有再说。
刚才之事不仅仅为了司明月,更是给殿中众人立了下马威。
因此在接下来授课之时,其他人都明显拘谨了不少。
特意关注他们之间一举一动的司明月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李怀敏口中的教训不仅仅是将她丢在偏远院落,借机羞辱她。
早在如秋没有按时出现的那一刻,她便猜到了这件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而先前面前夫子毫不顾忌的漫骂更加证明了她的观点。这些漫骂之语可以算得上是难听至极,偶尔几句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纯粹是市井之言。若是今日之事换成了殿内的任何一个人,定会受不住,与其争吵起来。
短短两日便得罪了两位夫子,这要是传出去,她嚣张跋扈的名声就算是坐实了。在那之后,朝中众臣也会在李相的授意之下开始针对自己的父亲,而杨氏,怕是会再次成为临安城夫人之中的笑柄。
所幸,她也并非是她们当中的谁,因此她能忍下来。
一旁的公瑾兰见她面色阴沉便小声地问道:“江心,你还好么?”
司明月陡然抬头,在看见是她说话后这才松了一口,摇了摇头。转眼去看李怀敏,后者面色如常,没有一丝气急败坏的痕迹。
这与她
认识的李怀敏相去甚远,司明月不得不怀疑对方留有后招。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就得到了应验:
原来就在司明月与公瑾兰说话之时,这位青衣夫子已经开始检查起了众人书写情况。只见他眉间紧蹙,三白眼快要全部翻白,每走到一人身边便是摇头叹气,拉着脸仿佛她们在写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这幅表情在经过公主和郡主之时还算收敛,在她们之后,青衣夫子便是完全翻开了又开始了苛责:
“虎头蛇尾!”
“软弱无力!”
“与蚯蚓何异!”
每一个被他训斥的伴读面上都不怎么好看,其中一个甚至在那之后还狠狠地刮了一眼司明月似乎是在责怪她先前惹恼了夫子。
感受到目光的司明月默默低头,她似乎知道李怀敏的后招是什么了。
夫子一个个的走过来,很快就到了公瑾兰这边,他随意瞟了一眼,连上面写了什么都没有看清就说道:“跟鸡扒一般,这就是临安城的官家小姐写出来的字么?我若是你就不会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公瑾兰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说她,当下就要发作,只是刚开口就被司明月给打断了。
“夫子,不如看看我的吧?”
司明月说着就将自己手中的纸递了上去,青年傲慢地接了过去,一句“差…”还没有说完就硬生生地停住了。他看了看人又看了看里面的字,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句“差强人意。”
话音刚落,司明月就感觉到敌视她的目光越发热切。她默不作声地拿回纸张,心中再次叹了一口气。
若非她是临画沙,刚才的话怕是还要再难听几分。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在一众伴读的心中,便是她司明月惹恼了夫子在先,害的众人陪她挨训,而后自己倒是在最后瞥了一个干净。
李怀敏这是想着孤立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司明月也发现自己的处境开始艰难起来。
走在路上被人故意撞倒和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礼教课上那突然起来的一推一绊也已经是稀疏平常,不仅
如此,如秋更是在的了李怀敏的指示后,开始餐餐送来残羹剩饭。这一切虽然都被司明月面不改色地收下,但是围观的公瑾兰却是再也忍耐不住。
最终爆发的点便是眼前这一幕:
“这就是我临安城世家贵族的教养么!”公瑾兰看着那被她们用墨汁涂黑的书案,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这样的事情她以前也做过,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有几分快意,可是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熟知的人身上后,她才警觉这并非是什么好事情。
“尔等乃陛下亲选伴读,家世品行该是上等。可是如今,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她这番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仅凭喜好随意排挤他人,阴阳怪气,手段下作,我公瑾家不屑于与你们并列于《光氏谱》之上!”
“公瑾婉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伴读之一的梅家嫡女轻轻吹了吹自己指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后这才开口,“她司江心不过是外州之女,凭什么跟我们混作一谈?”
原本还有些羞愧的其他人听闻也纷纷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能跟我们坐在一起还是她的荣幸哩!”
“得罪夫子的明明是她,凭什么我们也要被连累啊!”
“若不是她,何家小姐怎么会落选!”
“要我说,她就应该自己自行离去,否则这只是开始!”
“再说了,平日里你不也跟我们一样么,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啊!”
公瑾兰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想要反驳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而这最后一句话更是戳中她的心窝子。就在这众口讨伐之下,她忽地想起来以前这样被她排挤过的一个人,当时的场景也如同现在这般。
她不禁在想,那人此时的心情又是不是跟自己现在一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承受着这些委屈。
“你们好热闹啊。”
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司明月的声音适时地在身后响起来。
众人齐齐愣住,循声望去,只见她一身月白色长衫,面色平淡地走了进来。再看见桌上的墨渍后,挑眉笑道:“这边是今日你们给我准备的惊喜么?”
这副模样带着三分轻慢七分不屑,仿佛她们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玩耍一般。
如此姿态立刻惹恼了众人。
“不愧是外州之女,脸皮就是厚。”先前说话的梅家女梅若盈开口了,“若我是你,早就羞于见人,请辞离宫了。”
“哦~”司明月好笑地看过去,“那你为何还不走?”
梅若盈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梅大人这些年在政事在碌碌无为,也不过就是靠着祖辈荫庇才能让你坐在这里。”司明月说话间,语气也犀利起来,“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自觉羞愧,请辞离去,也好给江心做个表率?”
“你!”梅若盈被她一句话说的气恼,而此时司明月又将目光看向其他人开口:
“至于你们,世家贵族子弟,做事情全凭喜好,不动脑子,莫不是哪一天嫁与夫家,被妾室三言两语就能哄骗了心智,连主母之位都可以拱手相让?”
一句话将在场的人得罪了一遍。
公瑾兰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明月这般说辞,先前李怀敏也曾骂过司明月巧舌如簧,当时她还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倒是见识到了真章。
这拉仇恨的方式太厉害了。
在座之人皆是贵族小姐,未来就算嫁人也一定是正室。而主母最忌讳的不就是被妾室抢了自己的位置么?
她这话说出来实在是扎心。
“好你个司江心,咱们走着瞧!”
梅若盈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心情之后这才拉着其他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将公瑾兰和司明月彻底隔开。
公瑾兰看着她们泾渭分明的态度,有些担心地说着:“江心,你这下可是把她们全部得罪了。”
司明月正在擦拭桌子,听见她这么说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得罪她们就会对我好点了么?”
公瑾兰语塞,刚才反驳又听见司明月说道:“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你为我出头,只是以后你还是与我划清界限的好,省的连累了你。”
“公瑾家也不是她们可以惹得起的。”公瑾兰不服气。
司明月停下笑道:“你切莫忘记了,她们身后还站着一个李姝
月呢,公瑾家前些日子已经因为得罪李相被排挤了,你再这么折腾一番,怕是明日就要离开临安城了。”
“她敢!”
司明月瞥了一眼躲藏在门外的人不动声色地说着:“毕竟是李相。”
说完就看见门外身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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