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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和煦笑起来:“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阿虞尴尬的躲在容舟身后,有生之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又在这样奇怪的地方遇到,气氛简直不要太凝固。
好在容舟面色还算镇定,除了方才担心阿虞有一瞬着急,这头的事处理完了,便要带她回去。
杨缙上下打量阿虞,似笑非笑道:“原来是怀瑾兄的妹妹啊!早前就听说进京了,不想今儿在这里遇上了,姑娘这是来?”
其实也有女人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不过多是哪家的夫人太太,自家夫君寻花问柳,来这儿……
捉奸。
阿虞艰难笑起来,她能说自己是来给哥哥打气的吗?
当然不能。
她只能指指身后:“看戏,听曲儿……”
杨缙眉头一挑,哈哈笑起来:“姑娘好兴致!”
“细作既已落网,大理寺和刑部自会审理,今日辛苦殿下和世子,怀瑾先行告辞了!”容舟略一行礼,便带着阿虞转身走了,那速度生怕别人追上似的。
世子不满嘀咕:“跑这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追杀他!”
裕王负手,闻言瞥他一眼,嗤笑道:“难道不是为了躲你?”
杨缙直跳脚:“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这位昌平侯世子难道不比洪水猛兽还可怕吗?
裕王一针见血点明要害:“这不是怕你心思不正,惦记人家小姑娘?”
“我是那种人吗?”杨缙怪叫起来,简直火冒三丈,对他伤害自己的名声感到极其愤怒。
虽然他的确也喜欢美人,但又不是饥不择食,对谁都下手。
那可是容怀瑾的妹妹!
介于两人之前的恩怨,杨缙倒是想给容舟一点颜色,如今没那心思了,还不如在倚翠楼和枕月姑娘把酒言欢快活呢!
裕王却意味深长看过来,然后一拳砸在他肩头:“你怎么回事?别还惦记安阳吧?”
听见这名字,杨缙头都大了,说哪能啊:“公主殿下是什么神仙,岂是我能亵渎的?”
裕王想说放屁,分明端午那会儿还如胶似漆,整日纠缠在一块儿。
外人不知道,他这个当哥哥的还
不知道妹妹的德行,分明是对杨缙没了兴趣,一脚踹开了。
世子好面子,不好意思说真话罢了。
*
阿虞亦步亦趋跟在容舟身后,看他俊美的侧脸在夜色中带着冷意,心头惶惶然,急忙追了上去。
“哥哥……你等等我。”
容舟腿长,一步迈出老远,阿虞很快又被甩在身后。
“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阿虞喘着粗气,一把拽住容舟的袖子,看他的手垂着身侧,便伸过去与他十指相扣。
容舟低头看她一眼,不悦道:“松手!男女授受不亲。”
她倔强摇头,另一只手抽出来,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我不!我放了,哥哥就不要我了!”
柔软的身子严丝合缝贴上来,容舟僵硬的不敢动弹,也顾不上生气了,只盯着与她相扣的手掌,放轻了语气:“你是女孩子,迟早会嫁人的,不能如此依赖哥哥,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
“我们是嫡亲的兄妹,谁还能胡乱造谣不成?”阿虞认错很快,也不给容舟责骂的机会:“今日是我做错了,大家闺秀不该随意出门,还进万颜坊那种地方,可我这不是担心哥哥吗?”
容舟毫不留情戳穿她的小心思:“你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吧?”
阿虞心虚笑了笑:“我这不是想见新嫂子吗……”
“什么新嫂子?”他斜睨过来,凉声道:“我今日是来办公事的,这一带乱的很,你不知天高地厚,带着一个樱桃就敢出门了,倘或出了什么意外,我将来怎么跟爹交代?”
容舟的话振聋发聩,阿虞被训斥了一番,乖巧的点头:“我错了……哥哥原谅我吧,今后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哥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一句话让他顿时语塞,这丫头认错倒积极,下次还能再犯,向来如此!
夜色浓郁,一路往家走,行人渐少,深秋吹来几分凛凛寒意。
掌心里阿虞的手暖烘烘的,他便没有再要挣开,只叹了口气:“往后别再独自往外跑,遇着危险可怎么办?”
阿虞一个劲点头,对他唯命是从:“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前边到了家,容舟才撒开手,兄妹俩各自分开回屋。
阿虞喜滋滋的哼着今儿听来的小曲儿进了院子,碧莲看她全须全尾的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姑娘可算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她把今儿发生的事说了,碧莲脸色变了又变,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没惹出什么祸端来,往后您出门,我可千万要跟着了!”
容舟已经说过这个问题,阿虞自然说好,去了隔壁屋子沐浴洗漱,回来时碧莲已经铺好床。
“姑娘早些安置,明儿要做衣裳,上常尚书府做客呢!”
阿虞对着镜子往脸上抹玉容膏,闻言疑问道:“做客?”
“大人早上才吩咐的,我忘记和您说了,过几日户部常尚书家的老太君七十大寿,送了请帖来,大人说给您做几件冬衣,到时候一同去。”
“又做客啊?”阿虞唇角耷拉下来,不喜欢这种你来我往,刻意保持庄重的场合,还不如在家躺着看书呢。
但容舟在朝为官,这又是必要的人情往来,马虎不得。
今儿才得罪了哥哥,这也不好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看着镜子里莹润白皙的脸蛋,阿虞满意的摸了摸,然后进了内室准备睡觉。
碧莲吹了灯出去关上门,只有床头一盏蜡烛照明,阿虞打个呵欠,正要上床,忽然瞥见床帐后头一抹晃动的黑影,窸窸窣窣的有轻微一点动静。
细长一道黑影,不细看根本不能发现,阿虞原本也没在意,但这会儿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挪着脚步过去,想要看个仔细。
这一看不要紧,等看清那晃动的影子,吓得她差点连魂都没了。
一条手指粗细的长蛇盘在床帐顶杆上,半截身子往前,耀武扬威的吐着猩红的信子,嘴里还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阿虞惊叫一声,险些没翻白眼晕过去,拔腿就往外跑。
碧莲正要走,看阿虞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尖叫着出来,心头一紧:“姑娘怎么了?”
廊下有灯笼,她这才看清阿虞惨白的脸色。
阿虞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指了指屋子里:“有有有蛇
……”
然后便是惊天动地的混乱,叫人的叫人,赶蛇的赶蛇。
可惜运气不佳,一番折腾,蛇受了惊吓,躲进了床下的缝隙里,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阿虞强做镇定,可半晌只有一张被灯笼照的惨白的哭脸,哆哆嗦嗦的迈着双腿往容舟院儿里去。
她那头的动静还没传到哥哥跟前,故而容舟睡眼惺忪开门时,便看到阿虞穿着单薄的中衣,披头散发趿着一双软鞋孤零零站在那里,两行眼泪挂在脸颊上,说不出的狼狈可怜。
他大惊,顾不得男女有别,打横抱起阿虞便往床榻去,拿过被子给她裹上。
“怎么了这是?”
碧莲才从外面赶来,忙道:“屋子里进了一条蛇,姑娘吓坏了。”
容舟看她吓得发白的小脸,心疼坏了,低声吩咐:“快叫人把蛇抓住。姑娘今晚睡我这儿。”
碧莲点头,忙不迭的去了。
容舟才从床上起来,被窝里还是暖和的,但他不放心,又准备了炭盆放在屋里,着人送来热牛乳,亲手喂阿虞喝下。
“没事了,别害怕,我已经叫人去抓蛇了。”
阿虞呆呆的,显然吓傻了,容舟心头一窒,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哥哥在这儿,阿虞别怕……”
阿虞遇蛇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五岁那年,一家人去野外踏青,容父准备了风筝,叫他领着妹妹去放。
他自是不愿意的,夺过风筝便往一旁走,阿虞在身后一边喊哥哥,一边迈着小短腿跟上去。
为了躲避这个哭哭啼啼的妹妹,容舟不耐烦的躲到草丛后面,想着她能知难而退,别再跟上来。
可阿虞不懂,一声声的唤着他,稚嫩的声音就在耳边盘旋,容舟拿着风筝手悄悄握紧。
可下一刻,他听见一声清脆的惊叫,阿虞撕心裂肺的哭起来,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阿虞趴在地上哭闹不止,怎么哄都不成,直到看到她裤腿下鲜红的齿印,才知道她被蛇咬了。
那一瞬间,仿佛晴天霹雳来袭,容舟大惊失色,心口极速跳起来,抱着阿虞的手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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