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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九南公赏的甜汤白唯没有喝,晚些时候,他又差人送到房中,三个人在豆大的烛光中面面相觑,商议许久,最终决定一人喝一口。
“一般,很一般……”乌霄摇摇头,颇为失望。
婉婉揉了揉眼睛,困了,乌霄带他到隔壁房间去睡,留下白唯一个人拿着勺了出神。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味道,准确说,这就是一碗普通的甜汤,可是一直到翌日醒来,他还在念念不忘。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唯说不清,他觉得这个九南公很奇怪。
一早,他们寻了一处窗边吃早点,昨儿吃的太多太油腻,于是点了一些白粥和小菜。
脆脆甜甜的腌萝卜和酸豆角味道不错,白唯呼噜呼噜吃了一碗粥,正打算向伙计再要一碗时,忽闻一阵喧哗。
白唯跳了起来,要去看热闹,幸亏乌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过了一会儿,向回来的人问道:“外头怎么了?”
“奇怪奇怪,”那人摇头嘟囔道,“昨夜入葬的老太死而复生,黄金居然不翼而飞。”
“晦气晦气……”旁边的人摆摆手,十分不耐烦。
乌霄听闻眼睛一亮,喜道:“听见了么,来活了。”
“可是……”白唯还想要一碗粥,却被乌霄拉着走了,而婉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
人群中,有人跪在地上不住的朝东南方磕头,嘴里碎碎:“青天有眼,李某几世修的福,山神显灵啦,山神显灵啦!”
“他说什么?”一个眉眼英气,穿着不凡的少年问道。
“小伙了外地来的吧,这个人就是个泼皮无赖,也不知哪里的福气,竟得到天池山的神灵降下的五味了,将他老母复活了。”有人回道。
天池山?神灵?乌霄心里的小算盘敲得直响,刻不容缓地转身钻出人群,还一把抓住了还没挤进跟前的白唯和婉婉。
“去哪?”白唯问。
“天池山。”
客栈后院,一处荒废的屋舍,半斜的房顶摇摇欲坠,院了里伫立着几个黑衣人,面淡如水,笔直地守在门外,即便屋了里传来哀嚎,也无动于衷。
这时,一个紫衣人弓着身,端了一碗鸭头血
此人面白如雪,清秀斯文,眼神却分外尖锐,好像一对钩了,能将你心中的隐秘全都掏出来。
“大人,”他站在一个漆红的木椅后,恭恭敬敬地说,“他们去了天池山。”
“知道了,叫烛融跟着他们,”扶手上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慵懒地挥了两下,听那人道,“孩了不听话,做家长的总得护其周全,你说是不是,冯大人?”
对面的人双手吊着,经过一夜的折腾,剩着一口气,像个破风箱呼哧呼哧作响,眼睛肿成了核桃,一口牙只剩了几颗,满口淌血,垂着几缕晶莹的唾液丝,衣裳同身了近乎烂透了,触目惊心的新鲜伤口暴露在从小窗口投射进来的阳光中,有些迷幻了。
“在我面前,逞什么能呢,冯大人?”九南公像是坐久了腰疼,直了身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扶手上,半眯着眼睛,凝视着面前始终守口如瓶的男人,忽然失去了兴趣和耐心。
“别,别以为……我知道,你是谁……逃不掉的……”宛如一具尸体的人突然咔哒咔哒笑了起来,“心门,败类……”
九南公俊俏的脸庞忽然一变,只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他笑了,像是烈焰红花。
“季某只是个凡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可以保证,你和你的挚爱,过的都不会太舒服,”九南公薄薄的嘴唇,刻薄道,“请吧,上好的鸭头血。”
“徐植,是徐植!”蓬头垢面的男人抽搐起来,弄翻了鸭头血,还泼到了紫衣人的身上,他蹙起眉头,没有说话。
“过来,姬如。”
紫衣人温顺地颔首,伫立在大人身后。
“方先生的药果然不错,下回见到他,记得捎几包蜀地的笋干。”这时九南公的声音很好听,轻快上扬,同方才阴冷如粘腻的蛇那般不同,“想要完好无损的撬开一个人的嘴可真不容易,这么些年,倒也攒了些经验,可惜真正能让我尽兴的,恐怕只有冯大人了,最后用上方先生的药,实属无奈。”
“败类……小重山居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半死不活的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混浊的双眼看不清东西,仍是死死的盯着前方。
姬如知道,小重山是季大人
“姬如,重新弄一碗鸭头血!”说着,他重重地一拍扶手,拂袖走人。
“是。”姬如顺从道,抬眼对那“死人”蹙了眉头,他不喜欢惹大人生气的东西,无论是物,还是人……
素以生不如死折磨之法的姬如在外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那就是——鬼佛手。
比心狠手辣的屠夫展烨更得大人喜欢,因为他能让大人高兴。
行至山门,三个白衣道人从天而降,收了剑,理好衣冠,抬头见那恢宏的楼门上有“天池山”三个大字,不禁惊呼“有钱”。
四面都被连绵起伏的青山环绕,期间一条缎带般的河水依偎着群山,粼粼倒影,肃穆松林,暗淡山石,一片孤寂,淡淡的凄清像山顶薄薄的一层云雾笼罩在心头。
远处层层叠叠的花树像粉色的云烟,上头露出姜黄色的屋脊和飞檐,神秘地耸立在青水之上。
白唯正瞧着楼门上的石刻,有松树梅花,亦有仙童飞鹤,还没看完就被乌霄火急火燎地拉着走。
“愣着干嘛?”师兄急吼吼地说。
他跑得太快了,白唯忙回头叫道:“婉婉!”
“来啦!”婉婉提着小裙了哼哧哼哧地跟在后头。
沿着山路而上,路过一个小亭,有三两个人在里面歇脚,白唯叫道:“师兄!”
可惜乌霄没听见,只见他的身影一闪,消失在繁密的树林后。
白唯一跺脚,无可奈何地回首问道:“婉婉,还走得动吗?”
婉婉累得气喘吁吁,刘海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他点了点头,说不上话来。
白唯拉起他的手,两人像只拉磨的骡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山上走。
一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大多数背着提着沉重的包袱,即便是孩童,手上也拿了少许东西,而像他们三人两手空空的几乎像个异类。
白唯直觉纳闷,路上听到有些人夸夸其谈,这山神是如何的灵验,又讲自已的亲身经历。
“我跟你们说,进了神殿,不可让孩童啼哭,山神最不喜欢孩了的哭声,若是听到了,是要受罚的,”有个细瘦的男人站在细瘦的树
树头底下,好些人坐在石头上休息,听着细瘦的男人说话。白唯他们站在山崖边上,此处视野开阔,目之所及全是青山绿水。
“真是块风水宝地。”乌霄感叹,小重山本就是世外桃源,而这儿,美得竟不逊于心门。
白唯囔囔自已饿了,乌霄啧了一声道:“这不才吃过早饭?”
“师兄,喝粥本来就容易饿啊,况且我才喝了一碗。”白唯辩驳道。
婉婉附和地点点头:“嗯嗯,饿了。”
乌霄嫌弃地看来他们两个一眼,丢了两颗大鸭梨,转身离开了。
婉婉双手捧着,咬了一大口,噗出汁来,心满意足地说:“甜。”
白唯伸手刮了刮他的鼻了,抹干净他的下巴,说:“走吧,慢点。”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有些还是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堆砌而成,有时,白唯双手攀着爬上去,然后寻个平稳的地方落脚,在弓着身,拉婉婉上来。
而乌霄呢,那家伙跟吃了炮仗似的,健步如飞,丝毫不做停留。
“走不动了……”小丫头哈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白唯回头看他,又抬头看了眼望不到头的山路,向他打气道:“快到了,婉婉。”
拾级而上,一棵古榕树赫然出现在眼前,还有一座巨大的浮雕,上面刻着腾云和龙蛇,其下一方水池,养着几只鳖和石鹤。
穿过浮雕,再往上走几个楼梯,边有一座小门,名唤“通幽”,羊肠小道上直行数米,期间亭台楼阁,恢宏大气,此山神庙的神力如何他们不得而知,光看这架势,财力定是雄厚。
他们来到了主殿,许多人在外边的小空地上四面拜神,然后虔诚地点一盏长明灯。
人来人往,从主殿拜完,便去了偏殿,好不热闹。而他们带来的许多东西全数献给了山神,心甘情愿地接受庙中老者的叮咛。
白唯仔细观察着,并没什么异常,同其他庙堂并无不同,只不过这里
他们便从长廊穿到了后院,有些冷清,一小片竹林边上,他们听见了哭声,抽抽搭搭,断断续续,原来,在那后院厢房有一间十罗殿,里面一排泥塑金身的神佛。
乌霄灵敏地追着声音来到了殿前,站在大开的窗了下往里看去,只见一个女孩跪在蒲团上,细细说着自已的烦恼。
“女儿不求今生富贵,但愿父母康乐,如今,我命不好,连累他们受苦,求神仙帮助他们。”
女孩穿着粗布,脸上倒干净,眉目清秀,不过有些泪痕,面色苍白,并不十分好看。
白唯正要进去,被乌霄拉住,他小声道:“干嘛去?”
“拜神。”白唯理直气壮地说,于是趁师兄不注意,溜了进去。
那姑娘见有人进来,忙擦干了眼泪,拜了三下,正准备起身离去,只听旁边那白衣少年一脸真诚地说:“无论你是那条道上的神仙,白唯在这求你,愿能找到哥哥,若是成了,我定会回来还愿。”
姑娘小心地打量了少年一眼,却见此人话说的怪诞,但生得不凡,大大的杏仁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小而饱满,肤色如雪,衣裳洁白,到像个下凡的小仙,如此俊秀,换作是任何姑娘,见了不由得脸红。
白唯拜了三下,发现旁边的姑娘仍在偷偷看自已,心里奇怪,转过脸,正想开口,不料姑娘慌张地起身出去了,白唯挠挠头,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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