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谁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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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会念的。”

悟空吃瘪，抱着希望转向另一个：“师父，快念吧！”

“不，我不念。”

“诶呀师父……”悟空急的连抓头，“都什么时候了！就别管我到底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了，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放心，为了抓着妖怪我能忍！”

两个师父同时摇头：“不行，我不能念。”

这下悟空气的连跺好几次脚，可了解师父脾气的她也知道，当初在五庄观师父看到自己不听话戴了金箍难得大发一通脾气，最后在自己软磨硬泡下才消火，可也说出了他自己的条件：除非她伤天害理走火入魔，此生此世绝不念半句紧箍咒！师父脾气倔强，认定的事情打死也不会改，现在看来用紧箍咒分辨出来的计划是泡汤了。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呢？悟空习惯性的摸起下巴，夏日的燥热感外加心情急迫使她流出了不少汗，不舒服的她擦去汗滴后，随手抓起虎皮裙擦了擦。

等等，虎皮裙？悟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又抬头望向两个师父，眼珠一转，拉过两个师弟便是一通耳语。

待几人转过来后，悟空对着其中一个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虎皮裙：“师父，还记得你给我做的这个虎皮裙吗？”

这位玄奘点点头。

悟空继续道：“一路上师弟们都没少抱怨你只给我一个人做了衣服，等这次事情结束了，师父你给他们也做一个吧？”

这位玄奘眨眨眼，最后还是点头：“可以。”

悟空勾起嘴角的笑容，仿佛有点不相信：“真的？师父你真的同意给他们做衣服了？”

玄奘点头：“这也没什么不可。”他转向莫文和悟净，“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想要什么类型的就给为师说吧。”

熟料，三个徒弟相互看了一眼，诡异一笑后，突然集体扑了上去。

“你是假的！！”

围观人等包括另一边的真玄奘瞬间一脸懵逼。戚威根本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被认出来的，来不及反应就被三人压在地上禁锢的死死的。

悟空和两位师弟击掌庆祝了一下，得意地笑起来：“妖怪，没想到吧？我师父绝不会同意给我两个师弟做衣服的！”

真玄奘有些目瞪口呆。

悟空说着举棒就要打去，空中一句空灵缥缈的佛音却制止了他的动作：“悟空，先别动手。”

悟空抬头望去：“咦？文殊菩萨？”

只见文殊悬于空中，宝莲坐台，手持玉如意，一脸和善的笑容，但悟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深意，她闪身来到文殊面前，简单行了个颔首礼：“菩萨，你怎么来了？”

“助你收妖。”文殊说话间举起自己的宝镜，一道佛光照在戚威身上，只见他扭动了几下身子，摇身变成了体型庞大的青毛雄狮，眼若琉璃盏，头似炼炒缸，凸嘴獠牙，五官凶狠，一声鼻息粗重，憾人颤栗。

“我说是什么，原来是你的坐骑狮猁啊。”悟空双臂交叉，“怎么我的火眼金睛看不出来啊？”

“这狮子跟了我这么多年，身上早就沾满我的灵气。你那火眼金睛只能透五行四属三界中物，当然看不出它的样貌了。”

“笑，接着笑。”悟空看着文殊和蔼可亲的笑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放纵自己的坐骑为非作歹还敢笑的这么开心？都快赶得上弥勒了。”

“你这泼猴，说话还是这么放肆。我并非放纵这畜生作孽，而是这乌鸡国国王几年前，在我化作凡身察览人间时，以貌取人，绑了我在水牢三日以泄从别处受到的气，我此番不过是所谓的‘以牙还牙’罢了。”

“你们佛还这么小肚鸡肠啊？”悟空掰着指头算了算，“三天换两年，借黑款都没你们这么翻倍的。”

“此番是为得失的平衡，佛界从不偏心，我们做的事情自有我们的衡量，拥有七情六欲的你是无法理解的。况且，它假冒国王这两年，乌鸡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比真国王在位时更上一层楼，也并非什么坏事。”

“……故弄玄虚。”悟空摇摇头，“罢了，既然你出面，我也就不为难你。下次再给我们这么一路上添麻烦，我可不客气！”语罢，悟空也不等文殊的回复，收了金箍棒安下云头而归。文殊看着她的背影，一直保持的笑容淡去些许。

真正添麻烦的，另有其人啊。文殊感慨而去。

送走文殊菩萨，悟空从半空中回到了静候的众人面前。莫文的目光在远去的文殊身上又停留片刻，才指着那团青绿色的“物体”问道：“那个就是妖怪的真身吗？”

“是啊。”悟空说着收回了金箍棒，“那妖怪本是文殊菩萨的坐骑，因为乌鸡国国王在文殊菩萨下凡期间所为失礼，便派它来做惩罚。”

“啊？”莫文嘴巴长得老大，显然没听懂。

“诶呀……一时也给你解释不清，简单来说就是这妖怪菩萨收了，咱们管不了。”悟空颇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文殊出面让她拿这妖怪没办法，难免会滋生些窝火的感觉。莫文察觉到她心情焦躁不愿继续话题，也就识相的没说话。

然而当他缄默不语时，玄奘却又开口了，神情严肃：“悟空，你们方才那是怎么一出？”

“师父你是说辨别出你和妖怪的那个方法吗？”

“对。”玄奘俨然一副「你不说清这事没完」的表情。

悟空听罢笑着露出上排的几颗虎牙，双手交叠笼在后脑勺正后：“其实很简单啊。同行一年了，师父你除了给我做过一个虎皮裙外，根本就没做过其他衣物嘛！”

“让师父你给我们做衣服简直比太阳西升都难，那妖怪一口答应，不是假的还是什么？”悟净紧接着跟着悟空的话尾说下去。

“……哦。”

紧接着，三个徒弟便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家师父默默蹲在了一边，头顶的空气似乎都蒙上了灰紫色。

“几位圣僧……”国王苍老的声音从围观的群臣背后透过，朝臣纷纷退让，摘掉斗笠的国王已恢复些许帝王的风范，但沧桑的面孔上却透露着绝处逢生后极度的欣喜和满腔感恩，“多谢几位圣僧相助！”

眼见国王就要跪下，玄奘眼疾手快扶住了国王的臂膀连连摇头：“陛下言重了，贫僧和徒儿们只是例行善事而已。”

“若不是圣僧出手，朕恐怕仍然沉尸深井，永不见天日啊！”国王激动的渗出几滴眼泪，“无论如何感谢圣僧，朕都不觉得未过。”

玄奘微微一笑：“陛下，暂且先别说此事，先去救太子殿下为好。”

话题被不留痕迹的快速转移，国王霎时被人点醒，不住点头：“对对！我要找皇儿……”他飞快的转向了惊魂未定的群臣，“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