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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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文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骨璃忽然褪去一身的皮囊，消瘦的骨骼和锁链间出现一个足够让她钻出的缝隙，她刷一声窜出，魔爪伸向玄奘。悟空晕倒后，保护罩紧接着消失，骨璃不服吹灰之力便已要碰触到玄奘的鼻尖。

悟净忙拉着他后退，莫文身形一闪挡在骨璃面前，指尖上跳动着各种符号和阵图：“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六芒星阵！”

光团聚拢到莫文手心，再沿着四面八方均匀展开，在他面前形成半个人大的六芒星法阵，骨璃的利爪刚刚碰触到上面，便被迅速弹开。

“哼，别以为你这小伎俩能拦住我！”飘荡在空中旋转几周，骨璃俯冲而下，六芒星阵被她生生敲碎。

然而，莫文似乎早已有所准备，神情泰然自若，脚底的地面突然浮现出光芒，他夹紧一张符纸，呢喃低吟：“五行幻兽，四属成灵。自然轻语，乾坤之怒。唤风，布电！”

当符纸抛出，回应着莫文的呼唤，风灵鸟与电灵狮自法阵里跳出，正面迎击骨璃。

骨璃不屑，手腕一甩唤出刺鞭，和两灵纠缠起来。

地面，莫文不断变化着手势，指尖上跳跃的光点在空中遗留下的残影绘制成一副华美的图案。

风灵鸟振臂成风，吹散骨璃所有估算好的进攻对策，电灵狮不断跳跃在地面上，怒吼着迸发出道道闪电。骨璃苦于闪避两灵的攻击，刺鞭猛烈甩动，和几道闪电碰撞在一起，打偏的闪电击中在房间其他地方，劈下一块块落石。

莫文不断操纵着两灵的攻击速度，渐渐额头冒起汗珠。一次性召唤出两个四属灵作战，他有些吃不消。

必须马上结束，不能打消耗战！莫文如是想着，旋即改变了策略，暗暗使两灵将骨璃向某个特定方向逼去。紧接着一手背至身后，偷偷放出一张湮灭符。

风灵鸟和电灵狮配合默契，很快便将骨璃弄得更加手忙脚乱，不得不向后撤退。

忽然间她感觉到后背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住，针尖刺入皮肤般的疼痛迅速弥漫开来，回过神来时，一圈球状的咒文已经把自己完全包裹。浑身燃烧起炙热的灼烧感。

“啊！”

见骨璃中计，莫文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挥手散退两灵，紧跟着掷出两张符纸飞至那球形法阵的表面，骨璃周身迅速燃烧起蓝白色的火焰。

“唔啊啊啊！”骨璃发出凄惨的叫喊，她拼尽全力想要争夺，身体不断涌现出深蓝色的光球重重打在束缚表面。

莫文明显感觉到胸口愈加发闷甚至疼痛，他咬紧牙关，飞快念动咒语，促使阵球越收越紧。骨璃感觉到疼痛感越来越强，挣扎也紧跟着愈加疯狂。她如同无头苍蝇横冲直撞，每一下撞击在法阵上造成的伤害都原封不动传递到了莫文身上。

在其中一次撞击中，莫文承受的临界终于还是被突破，他猛地半跪在地上，却顾不得喘息一口，立刻张开双手维持住了险些松垮的法阵。

湮灭符灼烧的火焰一点点吞噬掉骨璃的真身，从脚趾到大腿骨，从盆骨再到肋骨。临死的恐惧让骨璃愈加疯狂而不顾一切。

最终，强烈的求生欲望，和无尽恨意将要无法释放的恐惧迫使她化身成引线燃尽的爆竹，在顷刻间爆炸，强烈的冲击力终于还是突破了束缚。

力量反弹使莫文口中猛吐出一口鲜血，完全趴在了地上。

“噗……”

“莫文！”“二师兄！”玄奘被悟净护在一边，望见这一幕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忽然头顶响起骨璃阴森的笑声。

“哈哈哈，唐玄奘，你逃不了了！”

仅剩下两节手臂和头骨的骨璃兴奋不已，她看着越来越近的玄奘，活像看到了越来越近的胜利。

永生、孩子……她想要的一切，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悟净不顾一切挡在玄奘面前，可在疯狂的骨璃眼中，所谓挣扎不过都是虚妄。

她张开双手，张开血盆大口。

千钧一发之即，忽然有什么东西猛地冲上前，一头撞在骨璃身侧，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两只手臂应声碎成无数块末，向不同方向逃窜开。

在一片晦暗中，熠熠生辉的金箍棒显得格外耀眼，悟空喘着粗气，身体还呈现出挥棒结束的姿势，她盯着向地面跌去的骨璃，目光如炬，似是已将她焚烧殆尽。

“不许……”她猛地跳起，空中迅速留下她眼角火焰的残星，“……碰他们！”

骨璃仅剩的骨头刚刚弹落在地，眼看悟空挥棒而下，她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不！”

金箍棒毫不留情砸下，地面被砸得剧烈震动，在轰隆隆的声响里，那尖锐到可以刺穿一切的惨叫声如此凸显：“啊——！！”

团团烟雾沙尘蒙住所有人的眼睛，等他们挥手打散这些碍事的东西，看到的便是地上一处坑洞残骸与躺在正中一块裂成两半的头骨。

悟空手持金箍棒站在废墟旁，身体随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回起伏，紧接着，她踉跄着半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攥住金箍棒才不至于摔倒。

捂着胸口的莫文最先冲了上去：“师兄……师兄你怎么样？”

悟空咳嗽几声，脸色几乎没有多少血色：“咳咳！哈……我、我还好……就是，哈……想休息……”

莫文见悟空情况还算可以，总算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废墟里的头骨。骨璃已经彻底死去，游荡在真身旁边的黑烟也早已消散，只是留在眼眶里的幽蓝眼睛里，仍诉说着不甘于怨恨。

“莫文，咳……刚刚怎么回事？”悟空偏过头来，继续问，“你对付骨璃的样子不像是临时准备的。你和悟净还在喊什么几乎……怎么回事？”

“这个……”莫文立刻不敢再直视悟空，目光躲闪起来。

“抱歉了大师兄，我们、我们刚刚是在演戏……”扶着玄奘过来的悟净嘴快，抢先回答出来。

“什么？”悟空不可思议地看向几人，很快眼底浮现起不悦，“你们在演戏耍俺老孙？”

“不、不是的，我们只是……”莫文见悟空有些误会，连忙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