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连自己名字都忘记的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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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奸细这个问题，按九霄宗目前这状况，已经属于哲学范畴了，褚天钧和陆清雪都默契的没有继续讨论。

“清雪你对咱们九霄宗那位太上老祖了解多少？”随后褚天钧将话题引到了神秘的九霄宗太上老祖身上。

“要不是师兄你告诉，我都不知道还有个太上老祖。但如果真有的话，老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宗门如此堕落，而且真是洞玄期的话，带领九霄宗成为此界第一大宗门都有可能啊！”陆清雪神色有些茫然，但她这些疑惑确实如同一个悖论一样存在于九霄宗。

不过现在褚天钧倒是越来越相信了，因为叶尘这种人为什么偏偏要来九霄宗？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是真的，胧月就曾得到过太上老祖的指示，而且我可能还见过她......”褚天钧非常认真的说道。

“师兄见过太上老祖？”陆清雪更加好奇了。

“你们很多人不是都好奇，我是怎么以凡人之躯走上九霄山的吗？今日便给你看看我当年上山的情景吧。”

褚天钧身后忽然浮现出罗盘虚影，接着他的双目散发出两道光束，这两道光束交汇在身前，陆清雪就看到眼前光幕中画面流转，褚天钧将他的记忆以画面的形式呈现了出来。

画面的开始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少年的褚天钧穿着单薄的衣衫，正踏着积雪，为地主家送柴。

褚天钧是一个孤儿，但也是运气比较好的孤儿，至少他长大了，长到了可以自力更生，虽然生活艰苦，但还不至于饿死的年纪。

卖了柴，褚天钧得到了几个铜板，他在街上买了几个馒头，将其中两个揣入怀中，剩下的全部分给了街边小乞丐。

那个时候的褚天钧还是普通人，但已经展现出烂好人的性格了。

其实也不能说他烂好人，因为他就是靠好心人施舍，才能长大的，现在不过力所能及的帮助与自己曾经命运相似的孤儿。

分完馒头，褚天钧回到简易的住处，拾了些干柴生了堆火，然后用雪烧了些开水，正在他享用着今日的餐食时，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小家伙，看不出来你心地如此善良呢！自己都吃不饱还给别人？”

来人是一个同样衣着单薄的少女，只是少女身上的衣衫很干净，比褚天钧干净的太多。

见到对方穿着单薄，又盯着自己手中的馒头，他下意识的说道：“姑娘若是暂避风雪，就来坐吧。”

少女笑着坐在褚天钧身旁，想了一下褚天钧还是把另一个馒头递给了少女：“这雪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不嫌弃的话将就一下。”

少女没有嫌弃接过了馒头，然后很优雅的吃了起来。

等到少女吃完馒头，就主动开口道：“这人生匆匆数十载，小家伙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吗？”

此时褚天钧也注意到，这个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女，已经两次叫自己小家伙了。

“普通人不这么过还能怎么过？除了梦里啥都有，现实中哪有一件容易的事？”褚天钧有些无奈的答了一句。

想法肯定是每个人都有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生活更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能随波逐流就已经胜过了很多人。

“现在有个机会看你要不要，跟我去修仙如何？”少女忽然认真的看着褚天钧说道。

“啥？修仙？算了吧，这个做梦都梦不到。”褚天钧笑着摆手，他确定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不信你看。”少女有些生气的瞪了褚天钧一眼，而后轻轻打了个响指，接着褚天钧就感觉天旋地转，下一刻已经不在破烂的茅草屋中，而是出现在一条已经被冰封的河面。

“障眼法？”褚天钧惊讶的看着四周，此刻他自己其实也不相信是障眼法。

“这是缩地成寸，洞玄期修士的神通。什么障眼法？没点见识。现在跟我修仙吗？”少女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褚天钧脑袋，再次问他修不修仙。

“我真能修仙？”褚天钧脑袋被敲了一下，好像已经相信了少女，只是还有点不自信。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像是在引诱褚天钧一样继续说道：“修仙之后不仅锦衣玉食，还能娶好多的漂亮媳妇。”

“那就修吧。”褚天钧有些勉强的答应了。

说实话褚天钧当时真的不是奔着漂亮媳妇去的，那时候他还质朴的只为改善生活。

一句那就修吧，还没有真正开启褚天钧的修仙之路，而是一段值得回味的上山之路。

九霄山高耸入云，主峰更是高达近万丈，据说从来没有凡人走上去过，但是少女带着褚天钧一步步的往山上走。

“仙子，你为什么要带我去修仙？”上山的路不好走，褚天钧没事就和少女说话，不久后他也确认了对方很厉害，便以仙子相称。

“这条路太孤独了，想找个人陪，就像现在我陪你走这山路一样。”仙子的回答很有意境，尤其是配合着那茫茫白雪，一前一后在崇山峻岭之中翻越的两个身影。

这样的画面在不断闪烁，看得出来褚天钧和仙子走了很久，他们饿了就寻找山中野果，渴了就捧上一捧雪啃。

“你那么厉害，干脆一个缩地成寸带我到山顶得了，这山上路都没有，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大概走了两三天后，褚天钧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时候的褚天钧完全不知道修行的等级，因此对这个可能是洞玄期老怪物的少女没有丝毫敬畏。

少女停下了脚步，对着褚天钧笑了笑，然后抬手指向褚天钧身后说道：“你看看你身后。”

褚天钧有些不明所以的茫然回头，他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雪地上两排脚印，一排是他自己的，另一排是说要带他修仙少女的。

“我看了，什么都没有啊？”褚天钧不解的问道。

“怎么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说这山上没有路，那些我们走过的是什么？”少女笑着说道。

说完这话她顿了顿，然后神色变得严肃，又继续说道：“至于走到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或者走到路的尽头。”

那么一瞬间，褚天钧好像隐约明白了点什么，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路很长，褚天钧足足走了十天，当看到九霄宗那雄伟的大殿，还有化作遁光，或者直接御剑飞行的宗门弟子时，褚天钧确定自己没有被骗。

“师尊，我什么时候能这样？”褚天钧兴奋的指着天上来来往往的九霄宗弟子问道，他已经改口叫对方师尊了。

不过少女却摆摆手道：“我可不做你师尊，我也不收徒，万一哪天你提前挂了，我岂不是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师徒什么的最讨厌了，徒增牵挂枉添情伤。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个师尊，胧月不仅是近千年来九霄宗资质最好的一个，还很漂亮哦！”

‘徒增牵挂枉添情伤’，这句话褚天钧重生时也说过一次，其实就是他从这少女口中听来的。

“这样啊，那我能知道前辈您的名字吗？您毕竟是我的领路人，我要一辈子记得你。”褚天钧此时已经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女，可能地位修为都非常高。

这些话不是他刻意恭维，确实是想要一直记着对方的好，毕竟他可是烂好人的人设，何况对方也确实当得起‘领路人’这个称呼。

然而听到褚天钧问自己名字，少女却是面露沉思，片刻后很艰难的说道：“名字啊，实在太久，我连自己名字都忘了，真不是我不告诉你。”

褚天钧的记忆画面到此结束，后面就是他在宗门大殿被一众长老争着收徒的事了。

“师兄，这个老祖有点古怪啊！她一共敲了你两次头。”看完褚天钧的记忆画面后，陆清雪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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