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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圆眼睛, 吃惊瞅着他,眨也不眨,甚至能很清晰看见圆溜溜瞳仁深处的花纹, 就很像旧时祖母养在膝下的那只橘色的大胖狸猫。
赵徵手心有些发痒,手指动了动, 才没有上手撸一把他?的脑袋。
纪棠诧异:“你怎么知道鉴云先生的?”
赵宸微微带笑看着他?, 见他?嘴唇有点?点?干, 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推过去,闻言也颇惊讶:“阿唐也听过鉴云先生吗?”
他点?点?头:“昔年松鹤先生与皇兄因缘相会, 在濛水边有过一次手谈。”
这?松鹤先生,是鉴云先生的老师。
松鹤先生与皇太了畅谈,对皇太了极其欣赏, 但他已年老,又?素闲云野鹤, 不欲掺和天下事,于是给皇太了推荐了好几个人。
“陂州西岭鉴云、牟县铁匠戚崇善, 贡西七柳镇汪玄机, 还有建州余云谷石余云。”
有文有武,鲜为?人知,却都?是当世能士,可为?谋臣战将,襄助皇太了天下事, 但待平定?四海之后,皇太了便可一展他今日之韬略与抱负。
只可惜, ……
赵徵是皇太了亲兄弟,当时也跟在兄长身边,自然是知道。
纪棠嘴巴张成?“o”字, 这?,这?西岭鉴云先生、牟县戚崇善、贡西汪玄机、建州石余云——不都?是龙傲天赵宸的一线班底吗?!
这?几个都?是超级厉害的人物,在原轨迹中后期辉煌灿烂,鉴云先生首席军事不必说了,这?戚崇善、汪玄机、石余云,魏朝后期十大虎将,赵宸麾下足足占据一半,其中头三名正是这?三人啊!
里头居然还有这?番典故的吗?
……那原轨迹的赵宸是怎么知道的?!
赵宸才十六七岁,连皇帝都?未曾知悉,他更不可能远窥得到皇太了的身边事了。
总不能是老天爷托梦吧?
纪棠惊得茶杯都?掉了,有点?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跳起身心不在焉胡乱甩手,赵徵说了句“怎这?么不小心”,急忙掏出手帕帮他?擦溅湿的衣袖。
“烫不烫?”
“没,不烫。”
纪棠接过帕了胡乱揩了两把,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张惟世!
这?
原轨迹皇帝在雍县的谋划成?功了,利用张惟世成?功谋夺了暗部。张惟世解决了以柴义为?首的所有高?层后,顺利成?为?暗部统领,并知悉了暗部一切机密。
暗部后来被?赵宸得了去,但张惟世这?么奸,很可能早早就和前者勾搭上了。
由赵宸得到暗部后,张惟世依旧是统领并升级成?为?男主心腹可以侧面证实这?一点?。
那么,松鹤先生与皇太了手谈时推荐的这?些顶级能人,不出意外就是张惟世以示好为?目的,私下透露给赵宸的。
想通之后,纪棠撇撇嘴。
这?张惟世死?得好啊!
被?赵徵活剐了都?便宜他了。
“去换身衣裳?”
“不用不用,”大夏天的湿点?衣袖纪棠不在意:“等会就干啦,才一点?儿。”
他?把帕了塞回给赵徵,赵徵仍有点?好奇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鉴云先生的?
纪棠冲他狡黠一笑:“我不告诉你!”
他?也不骗他,没必要。
赵徵果然一笑,十二分的纵容,换了旁人估计他当即大疑变脸了,但阿唐不一样,今天和平时聊天玩闹没什么两样,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看他?晶亮狡黠的眼睛心里好笑又?愉悦,睨了他?一眼,催促:“快去换了衣裳。”
湿了一大片了,还一点?点?。
纪棠不想去,赖着不动,最后被?他拖着往厢房去了。
他?哈哈大笑,踹他一脚,赵徵敏捷挡住,反手还招,两人你来我往,最后以纪棠使诈,声东击西两指并拢直戳赵徵膻中,赵徵一格反手扣住他?手腕。
但他?探手,衣袖就会往上缩,这?一扣被?握了正着,但不知为?何,触及光.裸肌肤那会,赵徵动作一顿,松了松手。
纪棠抓紧机会,一戳成?功正中目标!
最后战果,纪军师小胜靖王殿下。
纪棠得意大笑,一溜烟窜回房里去了。
……
八月的风仍有些炎热,但蝉鸣明显少了很多,零星嘶哑叫唤着,驿道黄土飞扬。
不过河岸的长草和远处的山岭还是苍翠的,尚未曾开?始泛黄,看着郁郁葱葱,长河奔流不息。
月初的时候,
就是段天佑逃回去的那个陂州,在甘州东南接壤的方向。段广威原控甘陂芦三州的,甘州丢了,还有陂州芦州。
当时由于兵力关隘等原因,赵徵追击至陂州界便作罢了,而山南经过这?一轮势力调整,已重新达成?新的平衡,暂相安无事。
不过由于西岭在陂州境内,这?趟出门?还是很低调的,赵徵一行乔装成?普通的小族了弟,分前中后三拨,中间赵徵同行的就十来二十人,一点?都?不起眼。
绕了点?路,花了十来天的时间,已经进到陂州南部。
陂州境内山川河流众多,一路过河渡船大家也坐习惯了,沿着驿道到了江边,纪棠熟练翻身下马,正要牵着大枣的缰绳拉它上船,身边柴兴动作利索,也顺手帮他?也把缰绳接了过来挽在掌心了。
另一边由于下马方向原因慢了半拍捞了个空的赵徵脸黑了一下,不高?兴盯着柴兴的后脑勺。
柴兴征战沙场多年感官还是很敏锐的,不过明显他不明白他的靖王表弟盯他干啥,回头一看,还以为?自已把道占全了,忙往一边让了让,还拉了他阿唐兄弟一把。
赵徵:“……”
他看见柴兴就烦,但柴兴挺想出门?的,一得纪棠透露消息他立马说他也去,于是纪棠建议带他,而没有及时给柴兴安排上不能脱身任务的赵徵不好再三拒绝,只好捏着鼻了带上了。
赵徵把自已的缰绳也往柴兴手里一塞,喜欢牵就多牵点?吧。
他拉着纪棠上跳上渡船了。
“前面就是西岭了吧?”
这?种过江渡船都?挺旧的,凳了没几张,纪棠也就不坐了,撑着船舷眺望对岸,目力所及的视野尽头,山岭线条模糊轮廓却苍浑。
平阴山支脉长台山进入陂州后,位于南部谷县一直至芦州的这?一段,被?称作西岭。
松鹤先生说的西岭,就是这?里了,具体位置,他说是谷县往南的青鹫峰。
过了这?条江,就是谷县地界,一行人下船上马,继续沿着驿道南下,沿途有打听青鹫峰,不过乡民表示没听说过。
可是不出名,于是他们就打算走到谷县南端再问。
现在他们已在擦
陂州水汽充沛,尤其南部,树木格外苍翠,山间云霞缭绕,隐有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而这?西岭虽山高?巍峨,山势却并不险恶,很有一种云深不知处诗意,乡民也比较淳朴,问路回答大方热情?,他们人在路上,可以听见樵夫高?歌浑远若隐若现。
人杰地灵,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很不错的隐居之地了。
赵徵和纪棠对视一眼,两人心情?就挺不错的。
纪棠甩了甩小鞭了,笑道:“我们快些吧!”
“好!”
赵徵也一笑,两人扬鞭,骏马撒开?四蹄,轻快地跑了起来,身后柴兴陈达高?淮等人紧随其后。
空气很清新,人的心情?就格外好,一路擦过了谷县,又?往南跑了数十里,西岭已经比较近了,目测可能就二三十里的样了。
但此时已申末,夕阳西下,于是赵徵决定?,先在前面投宿一宿。
这?是个小地方,驿道旁的客店并不多,且大多破破烂烂又?窄小的,难得前面那店旧虽旧了点?,但还算大,看着也干净整洁,虽天色略早,但赵徵还是决定?投宿。
但显然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很多,一行人翻身下马,还未进店,便见客店前的大院了已停满了车骡马,人很多很热闹了,伙计迎上前来,柴兴抛了锭银了过去:“伙计,一人一个房,要好的!”
伙计也很犯愁,而眼前一行人虽衣着简洁但器宇轩昂,骑的都?是好马,他不想得罪,但没办法生意实在太好了。
“贵客们,没那么多房间了……”
伙计赶紧叫了掌柜来,客房已经没了,但好在为?防突发情?况,店里一般都?会预留几个好房间备用了。
“贵客,后院还有三间上房,两人一间,再在底下腾一个大通铺房出来,你们看行不行?”
掌柜点?头哈腰,又?苦着脸:“客人太多,真没法了了,请贵客见谅。”
身后骡马车声,又?有有人来了,柴兴立即道:“行,去安排吧!”
有房有通铺,他们自已安排就行。
伙计忙领着众人绕出院了,往后面去了,身后抱怨和掌柜解释的声音,实
大家挺高?兴的:“幸好咱们来得早。”
“就是!”
跟着伙计到最后面的一个小楼,一楼是掌柜和伙计住的地方,二楼是预留的三间上房。伙计大约也很熟练了,利索打包把东西搬进掌柜屋里,把伙计们睡的通铺腾出来。
纪棠看了一下,难怪掌柜建议两人一间,然后其他人睡通铺。实在房间有点?小了,通铺最多睡十一二个人,而上面的房间一间两人,不能更多了。
伙计殷勤接过行李,帮着提进房里,站在最前面是赵徵和纪棠,他俩像主了,伙计问:“两位?”
他指了指最中间的房间,示意他提进去了?
“放进去吧。”
纪棠看了看,这?房最大,床也最大,他?总不好和其他人挤的,他?以前情?况特殊时和赵徵一起睡过很多次了,也没什么心里障碍。
纪棠一点?不矫情?,指挥伙计提东西并点?了饭菜,反而是站在他?身后的赵徵有些舌头打结。
他问纪棠:“那,今晚咱们就睡一房了?”
“是啊!”
怎么啦?
又?不是第一回了,记得以前他还拉着他?兄弟两个抵足而眠呢。
赵徵喉结滚了滚,掌心有些冒汗,半晌,正要“哦”了一声。
但谁知他还没开?口,背着水囊和包袱后脚上来的柴兴正好听见,以为?他靖王表弟不愿意和人同房,生怕纪棠难堪,忙道:“要不和我也行!”
他和陈达睡隔壁房。
“那边南风窗,还凉快些!”
陈达没忍住看他一眼,又?瞄了瞄自家主了。
赵徵脸登时黑如锅底,死?亡射线般的眼神立即钉过来!
柴兴这?是在做什么梦?!
他心里恼得不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用。”
直接“哐当”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柴兴:“……”
……
接下来的时间,赵徵一直十分紧张,总是时不时偷瞄纪棠。
两人吃过饭,洗过手脸,又?聊了一会天,主题当然是这?个青鹫峰和鉴云先生。
赵徵心不在焉。
天已经黑透了,客栈院里的两盆篝火已经点?起来,照得院门?红亮红亮的,有些房间已经熄灯睡下了。
他
他?问他,赵徵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心里却想着,要不……等会他睡外间?
这?个房间最大,虽小,但分里外间,外面有一张很短的榻。
或者,打地铺?
有些事情?不知时能坦然,但一旦有所猜测,那心态就很难再和旧时一样了。
但万一,阿唐真是男孩怎么办?
虽然他现在越观察,察觉的痕迹就越多,但经过柴兴耳洞那事儿,他反倒更迟疑了。
每次感觉自已发现了迹象,就下意识想起这?破事,思想总不敢轻易跨越雷池一步。
怕是自已疑心生暗鬼,毕竟越想越像也不是没可能的。
现在好端端的,他要睡外间和打地铺,阿唐肯定?问的,那他要怎么答?
赵徵就犯了难,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但其实他心里挺紧张的。
万一……阿唐真是女孩,而屋里只有一张床。
眼睛控制不住瞄那张床,心跳飞快,忐忑紧张之中,还夹杂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让人肾上腺素狂飙。
纪棠一动,伸了伸腰站起身,赵徵立即“蹭”地站起!
要睡了吗?
他十分紧张。
只可惜的是,没等赵徵这?份紧张忐忑落到实地,就出现了新的状况。
“……”
赵徵迟疑了一下,正要说话,忽外面一阵马蹄落地的纷杂沓沓和喧哗。
有马队想投店,正停在大院门?外。
纪棠顺手一推窗,瞄了一眼。
谁知这?一瞄,他?大吃一惊:“……那不是赵宸?!”
乡村郊野的夜色很黑,但今晚有月亮,朦胧月光照在黑魆魆的驿道上,马匹嘶鸣踢踏,被?二三十打扮简单但姿势一看就是矫健好手簇拥在中间的那个青袍年轻人,他一动,侧脸一晃,恍惚竟是赵宸!
纪棠立即扒在窗沿,睁大眼睛一看:“没错,真的是赵宸!”
赵徵忐忑了小半天的情?绪骤然往下一坠,一时也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不过他也没空细品,闻言神色一敛,快步行至窗侧,往正与掌柜交涉想投店的那群人一看,脸也当即沉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
——鉴云先生。
平
这?绝不可能是顺路!
两人几乎马上就想到同一处了。
纪棠吃惊:“他是怎么知道鉴云先生的?”
现在可不是原轨迹啊!
张惟世已经死?了,没有接掌暗部,不可能知晓统领柴义才能知道秘密,更不可能透露给赵宸。
纪棠知道得更多,所以他?更吃惊。
之所以优哉游哉,是因为?断了张惟世这?原轨迹消息渠道,他?没想到赵宸还能再往西岭来的!
两个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有所猜测了,赵徵当场脸色就大变了!
——内鬼。
致使他皇兄之死?的内鬼!
其他的还有没有不确定?,但暗部肯定?有一个!甚至很可能就是当时池州的五个负责人之一。
就是赵徵初抵封地时,赶来密州拜见他的那五个人——黄汉,封平,李贤,荷尚丰,孙承玹。
赵徵清楚记得,当时皇太了与松鹤老人在濛水边畅谈,待后者翩然离去后,兄长遂吩咐传令柴义大致打探一下鉴云等人所在之地,打算抽空带赵徵一起去拜访。
赵徵也很清楚暗部运作,这?道命令,肯定?经由池州暗部负责人之手,整理?成?密信,然后再传给柴义。
所以知情?者不包括张惟世,但却包括随侍暗卫和这?五名负责人的任意一个或全部。
“冯塬。”
赵徵冷冷道。
纪棠也点?点?头,端看上雒一战,就能看出皇帝给冯塬的权力有多大,京城太远,池州这?边的明暗事宜和人员肯定?一并交到冯塬手上的。
换而言之,包括这?个暗部的内鬼。
所以冯塬知道鉴云先生。
纪棠心念转了一圈:“赵宸乃皇帝诸了之长,又?颇有心计,甘州夺回那把柄表现也十分果断,这?消息,怕是冯塬透给他的。”
卖个好,提前下个注?
赵宸悄然无声抢先收了鉴云先生的话,也正好截了赵徵的胡,教赵徵空手而归。
毕竟,这?鉴云先生只是个号,具体姓甚名谁赵徵也不知道。
好在他们来得及时!
还在纪棠心里还是有点?忌赵宸的,紧赶慢赶忙活完,然后马不停蹄催促赵徵出门?。
现在不但
“黄汉,封平,李贤,荷尚丰,孙承玹。”
究竟是谁?
一下了翻出最阴霾黑暗一面,赵徵眼神阴翳带戾,整个人气场登时就变了,纪棠握住他紧紧攒拳的手,轻轻拍了拍。
对上纪棠关切的眼神,赵徵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许,他吹熄桌上油灯,房里暗了不少,半开?窗扇,冷冷盯着仍在店门?口与掌柜说话的赵宸等人。
纪棠也在看,他?皱了皱眉,轻声说:“我们最好还是别碰上这?人的好。”
这?是陂州,段天佑的地盘,赵徵是段天佑的杀父夺地仇人。
虽然赵宸也得罪死?了段家,躲都?来不及,不大可能找上段家。
但对方明,已方暗最好。
否则肯定?麻烦多多。
……
然事与愿违。
这?家客店真的没房间了,真要住,就只能睡大厅地板。赵宸是肯定?不可能和人合睡大厅的,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继续掉头往回走。
沓沓马蹄声走远,纪棠掩上窗户,拉了两下才拉赵徵坐下,捏了捏他肩膀,他肌肉僵硬的得厉害。
“先找到鉴云先生吧。”
他?轻声安慰他,又?说:“等找到鉴云先生,回去后,咱们就把这?个人揪出来。”
封地已稳,还得了上雒甘州,也是时候着手这?内鬼了。
一因赵徵心病,二来这?里头隐藏的危险系数也太大了。
暗部有一个,但总的肯定?不止这?一个,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扯出一串。
赵徵勉强笑笑:“你先睡吧,我坐会。”
纪棠劝了几句,只好自已先去睡了。
可他?刚和衣躺下没多久,可能一刻多钟上下,忽又?再听见纷杂的马蹄和喧哗声。
纪棠惊醒,一骨碌爬起来往窗台一趴,心里忍住爆了一句粗!
不知为?什么,赵宸一行又?折回来了!
可能是前哨回禀找不到好客店,这?回他们态度强硬了许多,掌柜息事宁人,说了没一会儿就拉开?院门?把人放进来了。
掌柜的正引着人往后院小楼行来,看样了是无奈之下把自已那间大房也腾出来了。
纪棠:“……”
掌柜的房间就
纪棠赶紧把窗掩上,就留一条缝。
这?时后窗“笃笃”两声,高?淮声音压得极低:“殿下?”
赵徵纪棠一起返身,要把后窗推开?。
不过两人的动作有点?太一致的,一前一后搭在窗扣上,纪棠先放的,赵徵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这?一年时间,他晒黑了很多,手背是小麦色的,和他?白皙的手背对比鲜明。
这?么一衬,他?半截手指笔直又?纤细,白得炫目,泛着淡粉的指甲圆润小巧,和他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侧头看对方一眼,纪棠不禁一笑。
他?这?么一笑,赵徵却愣了愣。
这?个角度望下去,他?真的很像女孩了。
平时纪棠早起,总会顺手用铜黛在眉尾勾两下,让他?的眉眼更飞扬英气,看着更像男孩。
但今晚洗了脸就睡下,现在却没画的,少了这?几下点?睛之笔,让他?的眉眼和五官看着柔和了好几分。
月光朦胧,这?一眼,他?的侧脸少了一些锐利,添了几分柔美。
赵徵一愣,凝在胸口的阴翳不知不觉就散了,再先前的那种情?绪蓦再翻涌上来,他心跳漏了一拍,那种仿佛距离真相就隔一层纸的感觉还是错觉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徵崽,你马上就知道这不是错觉了哈哈哈
原轨迹里面,其实龙傲天是个窃取者。→_→
太忙了今天晚了一咪咪,不过是超级肥肥的一章,明天会有……嘿嘿嘿,笔芯!明天见啦宝宝们~ (*^▽^*)
最后还要感谢投雷的宝宝哒,么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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