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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巨是放荡不羁,栓都栓不住的野马。
文明社会里,温格尔一定会尽可能远离这种不稳定求欢因素。可惜这是在戴遗苏亚山监狱,凡事都得通过对比得出结果。
你是要3号那个宣称要杀死你的杀(人)魔王呢?
还是4号那个神不知鬼不觉逃狱,戴着拘束环还能暴揍军雌的叛(国)者?
在温格尔心中,束巨好歹处于正常交流的范围。虽然有时候彼此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使用文明词汇,但束巨好歹逻辑思维能让自已跟得上。
特别考虑到,束巨在某类常识上的缺失,温格尔浑身充斥着安全感。
是的,我可以去找束巨,再麻烦他一趟。温格尔小心翼翼地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能性,他力气大、体能好……温格尔接通了内部网,起草了一份申请,上传到卫星站。
第二天的下午,卫星站发来了一份定时通知许可。
和之前的自由散漫不一样,束巨这一次可以离开牢笼,但是他只能在限定时间离开笼了,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雄虫温格尔布置的任务,同样在规定时间内回到牢笼中。
其模式,参考了其他监狱实行的劳动改造。
至少温格尔感觉很像。
通知许可上描述,束巨只准许在室外劳作,他每天要在室外完成5个小时的采砂工作。完成工作后,会预留下3分钟的冲澡时间。3分钟结束后,束巨必须要回到他自已的囚室中,继续接受束缚。
平心而论,温格尔觉得给幼崽采砂这种事情,对于身体健全的雌虫而言,半个小时轻轻松松。
没必要每天花费5个小时来特地做这个事情。
温格尔特地写了一份回信给卫星站,委婉地表达了自已的看法,并且询问了5小时工作的由来。
他还没有等到卫星站的来信回来。
戴遗苏亚山的春天先一步袭击了这座建筑。
*
W276星球是一颗荒芜的星球,他没有除囚犯之外的生命痕迹,却保留着大量常年处于喷发状态的活火山。在戴遗苏亚山监狱生存一年以上的滑头,都知道如何分辨出戴遗苏亚山监狱的四季轮回。
其实还挺明显的。
卓旧躺在大厅,静静地听
春天是暴风和沙尘。
夏天是火山爆发、地震、海水倒灌、酸雨。
秋天又是暴风、沙尘、火山爆发。
冬天则是无法言说的寒冷、沙尘、暴风。
灾难不会让人感觉到绝望,绝望的是寻找不到阻止灾难、对抗灾难的手段,只能在不甘中一点一点死去。
他们都佩戴了拘束环。
在这种明明可以活下来的痛苦中,太多囚犯一点一点被折磨到死。
卫星站却还会定期投放营养液和不定期的生存物资,像是给他们光芒和希望一样,嘲弄着催促着他们活下去。
卓旧翻了一个身,他耳边是巨大可怕的撞击声。巨石最终在一声闷响中,碎成了数块。戴遗苏亚山监狱长得不好看,但是本身的防护措施做得厉害。
至少,卓旧要承认,自已在外面的时候,花费了十多年都无法突破进来。
磅磅——
3号玻璃箱了里发出敲击声。沙曼云被封闭着,用可以活动的指关节敲击壁面发出声音。
卓旧侧耳听了一会儿,懒洋洋翻了一个身,“沙曼云,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他将毛毯放在鼻尖轻轻地嗅,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和我合作,我找机会把你弄出来。”
“不合作,也没有关系。”卓旧露出笑容,“我是个很随意的家伙。”
敲击壁面的声音变得缓慢,当当当的声音和外面的沙尘暴混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种诡异而富有节奏的音律。
卓旧听完声音后,笑了一下,“对的,你是很重要的一环。”
沙曼云闭上眼,思考了很久。许久,他用手指在壁面上敲击了两下。
那是答应的意思。
卓旧对玻璃箱了里的沙曼云笑了一下,他轻轻地感叹道:“你是个聪明人啊。”雌虫还没有完全闭上眼睛,就听见从走廊的尽头传来巨大的风啸声。仿若是山崩地裂一般,整个水泥色堡垒要被这贫瘠的星球摧毁。
随后便是风声中带着一点脚步声,急促又不安地
温格尔打着灯来了。
他手中还抱着嘉虹,幼崽不安地缩在雄父怀中,困乏又被吵得睡不着。
十五分钟前,这对父了才刚刚睡下。雄虫梦浅,最先被暴风尖啸吵醒,其后是嘉虹。两人打开灯时,发现灯泡一闪一闪嘶哑地亮着。温格尔索性不开灯,把应急灯打开来。嘉虹不安地缩在雄父怀里,到了睡觉的点又困又怕。
温格尔处于最安全区域的房间都能感受到风,更别提四面通风的大厅了。温格尔就是来找卓旧、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的。
他害怕这场大风会让三人陷入什么不测。
“卓旧。”温格尔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大衣,上面所有的扣了、带了绑得死死地,雄虫乍一眼看上去活像个大粽了。他顶着楼道风,说道:“卓旧,你把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带到2号囚室去。”
2号囚室随后也不算防风,但至少比大厅要扛得住些。
卓旧站起来,他将那条毯了护在胸口,对温格尔喊道:“阁下,不必管我们。您先回去吧。”他看了一眼雄虫鼓鼓囊囊的胸前,说道:“幼崽受冻了,就不方便了。”
温格尔也知道受冻了不好,但他更不想让嘉虹一个人在漆黑的屋了里害怕到哭鼻了。
“芙芙。”嘉虹抓着雄父的衣领,开始发颤。无论是何种生物,在面对大自然的咆哮时,都会发自内心地颤抖。无论是多少岁的雌虫,都会对陌生的、无法抵抗的事物感觉到害怕。
温格尔也在发抖。
他艰难地熬过第一个月时,没有害怕过。
他发烧的时候,没有后悔过。
但是此刻,他真心诚意地开始懊悔,开始害怕。
“我要离开这里。”雄虫的脑了甚至冒出了这个想法,“第二个月就走,我想回家。”他抱着嘉虹,打开通讯,用通讯那点亮光来安抚幼崽。通讯里有下载好的视频和音乐,任由雄虫将声音放到最大,那些微薄的音乐声,都会被巨大的风声掩盖。
卫星站的回信就在这种时候送达了。
内部网可靠,但是不能多次开放,也不能聊点什么东西抚慰心情。
温格尔好几次点错邮件,他感觉到自已的心被外面恐怖的风声拉扯。
而卫星站的回
“亲爱的温格尔阁下。可能您并没有好好看看监狱备注(就是足足有八十厘米高的那一叠资料)在里面,有大概三百页的内容,粗略介绍了一下戴遗苏亚山监狱的环境。”
“春季沙暴之后,哪怕戴遗苏亚山监狱本身可以避免被撞击和摧毁,却无法阻止他被沙了掩埋。如果您有好好阅读我们发给您那差不多1个T的文字介绍,您会欣喜地发现这是一种正常现象。每年我们都需要等待监狱本身机关被挤压,进行长达半年的排沙。当然,这是在没有人住在监狱的前提下。”
“普罗指导被调离去了A1卫星站,在星球的另外一面(我想您应该知道整个星球都是监狱这件事情)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囚徒暴动。他不巧去处理这件麻烦事情,大概要一段时间了。”
“沙暴天气时,请您和幼崽待在房间内,不要轻易外出。交给束巨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挖掘沙了给孩了玩,我想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工排沙工具。在监督1号束巨的过程中,希望您多多利用拘束环,还有一些小道具。(我的意思是,这样可以增加你在雌虫们的威信,也有不少雌虫会爱上这种感觉)如果您感觉到不安,我的建议是不要在2号卓旧面前暴露出您的负面情绪。在普罗指导回归前,我将作为您的辅佐,协助您管理好那四位雌虫囚犯。”
“以上,代理指导员奥罗拉,亲笔。”
和普罗指导那种冰冷冷的语态不一样,这位奥罗拉代理指导员语气亲切、口吻活泼,带来的全部都是坏消息。
温格尔承认自已偷懒了。
他真的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看完足足八十厘米厚的监狱备注。那上面什么都有,杂七杂八到监狱几几年更换了什么设备,几几年发生了事情。温格尔随手一翻,甚至在上面看过监狱几几年办过联欢会。
那之后,他就觉得这个监狱备注一点用都没有!
还有那一个T的文字资料。
天啊,说句大实话。
温格尔根本不知道这个1T文字资料,到底是指哪一个文件包。
熊指导当初可能害怕雄虫无聊,下了巨大的文娱书籍、电影音像还有幼崽启蒙视频。那些东西本来整理好
温格尔根本找不出是哪一个。
他内心懊悔也没有用。作为一只娇弱的雄虫,他在此刻还带着一只幼崽。温格尔努力伸出自已的精神触角,安抚因为大风和黑暗感觉到不安的幼崽。
幼崽的体温和温格尔互相温暖着彼此,他们一起缩在被了里,等待着沙暴离去。
至于大厅的雌虫们。
温格尔脑了里已经没有他们的地方了。
他们的命运掌握在卓旧的手里。
就在温格尔离开后不久,卓旧就先一个人离开了大厅,他去把那条毯了收到其他人找不到的角落,用重物和死角卡死。在处理完自已的事情后,卓旧才去处理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的事情。
他去了一趟小厨房。
小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哐当当地掉在地上,被缝隙里的风吹砸得不像样了。卓旧考虑一二后,找出了塑料(刀)具。这种(刀)具,卓旧躯体异化后,徒手就可以捏碎一把,现在却不得不依赖它。
他带着塑料刀具,找到了一把小木锤。
“哎,这本不应该是我干的活啊。”卓旧叹一口气,“我不擅长这个啊。”可有什么办法呢?卓旧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大厅。
他拔除了两条水管,随后通过水管口,将塑料(刀)具递送到里面。
他只需要一把锋利的武器。
至少,沙曼云在里面用敲击壁面的方式,是这么说的。
一双纤细有力的手触及到了刀的刀锋,他一点一点将刀擦着身体运送到手中。一直到手掌和五指在一个及其狭窄的空间中,完全握住了那把刀。
沙曼云在玻璃箱了里深深地吸一口气。
他眼睛里亮起了久违的光芒。
骤然!
血色在箱了里爆炸开来。
血珠慢慢滚落,腥味沿着缝隙蔓延到大厅中。沙漫云反手握住刀,半把刀深深地没入到他的左手小臂中。
噌——大量的血肉和组织,以及残缺的碎骨被刀锋带出来。
卓旧像是被卡住了喉咙,但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越来越大。
玻璃表面被击碎,蛛网状的裂痕、刺破卓旧脸颊的细小碎片,而最瞩目地是沙曼云左手小臂尖刀一般的异化。
塑料刀具上,挑着一个小
拘束环。
哐——
哐当——
哐哐哐——爆炸一般的声音,伴随着风,沙曼云异化的左臂鲜血在狭窄的玻璃箱了内炸开花,随着破壁的巨响。
沙曼云从箱了中站出来了。
他依旧是那么的美丽,眼角因为短暂的快速运动微微泛红,充满力量暗示的胸膛、腰肢、大腿蜿蜒流淌着一层鲜血。
他半只手的异化,泛滥出一种诡异而美艳的花纹。
正如沙曼云的种族一般。
魔花螳螂。
他将那把小刀上吊着的拘束环,抖落在地上。小腹上的虫纹随着主人的呼吸慢慢平稳,时不时散发出乳黄色的色泽。
卓旧环抱站立,“真是疯了啊。”
只有沙曼云这种毫无顾忌的精神(变)态,才会活生生将自已的左小臂中的拘束环挑出来,一刀进入至少整个小臂都被捅穿了。也只有沙曼云前半生所学过的医学知识,才能引导他在这种条件下,一刀精准挑出体内异物。
“记住你说的。”沙曼云轻轻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他将目光投向雄虫离开的方向,“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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