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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像是从她骨子里带着的意识,她居然知道,如何挑、拨、勾、刺,会奏出什么样的声响,琴弦在她的指下乖巧地令人动容!
顾华菁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荡,从容地熟悉了一下,便下意识的将脑中熟悉又陌生的曲调弹了出来。
婉转,柔情,缠绵悱恻,似是凝着无限深情和旖旎,拨动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旋律。
熟悉的音律让顾华菁似是忘了身在何处,仿佛她还在那一世,仿佛身边也还是疼爱她的人,还是生活了那么多年,刻入骨髓的记忆。
可一切都变了,她早就已经意识到,甚至近来连睡梦中的画面,也极少再梦见那片钢筋水泥。
顾华菁的眼前朦胧起来,情不自禁地应着自己弹出的旋律,缓缓开口: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轻凉的嗓音,带着心底的迷离和怅然,只几句零碎的词,却仿佛嗜人心魄。
封容看着顾华菁像是忽然醒过了神,不再往下唱,可她刚刚的模样,却很是让人记忆深刻。
她在悼念什么?悼念得如此刻骨铭心,是白凌天?她心里对白凌天仍旧还有爱意,却知道无能为力,所以才想断了过去?!
顾华菁的手停了下来,琴声戛然而止,她有些不在意地笑笑,“在殿下面前献丑了,小女子已是很久没有碰这些了。”
“顾姑娘,您方才唱的曲子,后面可还有?是哪里的曲子,为何奴家从未听过?”
莺莺似是才回过神,头一回在封容面前失了礼数,迫不及待地追问曲子。
顾华菁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我随意听来的,后面的……我也已经不记得了。”
“是……这样啊……”
莺莺眼里怅然若失,遗憾之色溢于言表。
她自问习声乐丝竹以来,也算是其中翘楚,没有她没听过的曲调,没有她不会唱的小曲儿。
可方才顾姑娘唱的,她是真的从未听过。
她也没看过三皇子有过那样的眼神,专注、惊艳,仿佛也被曲子吸住了魂魄!那是在她弹唱的时候,从没有过的……
也许是勾起了前尘往事,顾华菁逛青楼的激动劲消散了不少。
美人见也见过了,摸也摸过了,曲子也听了,舞也看了,顾华菁觉得心满意足。
于是她起身,同封容告辞。
“今日承蒙殿下招待,小女子感激不尽,小女子便不打扰殿下的雅兴,先行一步。”
顾华菁又变成了那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虽然仍旧穿得不伦不类,好歹行事正常了些。
青梅和绿枝几乎热泪盈眶,眼泪汪汪地跟在她的身后行礼。
“顾姑娘果然深藏不露,今日一曲惊为天人,只这把琴着实普通了些。”
封容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优雅的笑容,弯弯的眉眼似乎有蛊惑的意味。
“日后,待我寻一把与姑娘相配的古琴,姑娘可愿将后面的,唱出来听听?”
“小女子是真的忘了,扫了殿下的兴,小女子惶恐。”
顾华菁温婉地拒绝,带着小丫头慢慢地退出去。
她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封容才收回目光。
莺歌秀舞是他一个传递消息的集散地,他今日本只是过来看看,没想到,却瞧见了这么一个有趣的。
顾家四姑娘,似乎跟传言中的相去甚远。
那个固执任性,一门心思爱慕白凌天的姑娘,当真是面前这个冷静从容,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
封容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小指上的一枚玉戒,油润的温玉似是能抚平他的焦躁,却安抚不了那股发现了新奇玩意的兴味……
今日算是过足了瘾,顾华菁的情绪却懒懒的。
她坐在马车里,托着脑袋想着莺歌秀舞里的事儿。
她想着为何三皇子殿下会让自己上楼,这并不符合常理。
一个男人,对待女子的态度不该是会想同人分享,就比如说若是她在跟莺莺姑娘和秀红姑娘独处的时候,绝不会再让另外的人出现。
可三皇子却是让了,并且……
顾华菁不得不承认,她从三皇子那里感受大的危险,似乎更加深了一些。
虽然仍旧是她的直觉和猜测,但顾华菁很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回到流园的时候,下人说,黎宋已是等了她一些时候。
顾华菁赶忙去了花厅,果然见着黎宋坐在那里。
“黎老?您怎么会过来,是不是……”
顾华菁的眼睛闪了闪,“是不是我做出来的药膳,那人也并没有吃?”
黎宋看了她一眼,嘴角笑得牵强,“吃是吃了……”
“那您为何瞧着并不高兴?”顾华菁忽然恍然大悟,“您不会以为我就只做那么一次吧?你放心你放心,书契上写着呢,只要您需要,我都会给你做的。”
说着,顾华菁装模作样地掳了掳袖子,“今儿想做一道什么?”
黎宋眼睛暗了暗,并没有被顾华菁的样子逗笑,他似是有满腹心事,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顾华菁见状,找了个椅子坐下,吩咐小丫头上一壶好茶。
“黎老,小女子虽与您相识不久,却觉得甚为投机,您也是知道我的,不喜转弯抹角,华膳楼如今在京城已经小有名气,其中有您的一份功劳,您若是有什么难处,大可以直说。”
顾华菁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我能帮得上,必不会袖手旁观,若是帮不上……唔,也可以帮着出出主意嘛。”
黎老抬头抬得很艰难,嘴唇动了几次都没说出什么来,他要怎么说?
他不是喜欢欠别人人情的,所以他用了顾华菁的方子,承了她的情,便干脆地将自己给卖身于华膳楼。
可现在,他怎么开口要求顾华菁去三皇子府做药膳?
等了好一会儿,顾华菁也不见黎宋说出些什么,她有预感,黎宋定然在做内心的挣扎。
不过既然他来了流园,就说明他的挣扎是有倾向的。
“黎老您就说吧,多匪夷所思我保证尽量稳住成吗?便是不合情理的,我也可以当做没听见过,您总这么憋着会憋坏的。”
顾华菁实在没了辙,几乎都要求着了。
黎宋这才狠狠地闭了闭眼,“那副药膳,他肯吃了,只是他从不吃复热过的东西,又觉得是从府外拿过去的,所以……”
“所以……?”
“所以……”
黎宋紧皱着眉,没能继续往下说。
不过顾华菁也猜到了大半,不吃重新热过的东西?还嫌那药膳是从府外带进去的?
这是人吗?这是祖宗吧?
“所以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去那人的府里给他做药膳?”
黎宋面色歉疚,“我知道这很不合情理……”
“嗯,是挺不合的。”
顾华菁中肯地评价,黎宋一张老脸险些烧起来,他从没这样尴尬过,从不曾如此低三下四地提出过分的要求,只是……
“老夫……老夫自知强人所难了,你就是立时将我赶出去我也毫无怨言,只是若是不来求一求,我不甘心……”
顾华菁看着黎宋涨红却颓然的面容,忍不住好奇,“您这位故人之子究竟为什么能让你如此劳心劳力?”
“是我……欠了他的……”
黎宋的声音如同幽魂,低不可闻。
“我欠了他的娘亲,也欠了他,那孩子,原本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硬生生被命运逼成了这样。”
“黎老,没人是可以永远天真烂漫的,您看看我,还不是如此?他如今是什么样,只不过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是如果!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逞强!没有仗着自己有些医术忘乎所以!那一切!也许是另外一个样子!”
顾华菁吓了一跳,眼前黎宋双目通红,嘶哑着嗓音犹如困兽一般地吼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有这样的情绪。
花厅里静谧到耳朵发疼,只能听见黎宋急促的呼吸声。
半晌,呼吸声逐渐平静,黎宋眼里的红色也慢慢地褪去。
他站直了身子,后背微微佝偻,似是将某种支撑着自尊的东西给丢掉了一样。
“顾丫头,我如今已是什么都没了,我只剩下这一身医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可是我愿意将它们倾囊相授,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哪怕是违背我的意愿……”
黎宋的话说的很慢,却异常沉重。
顾华菁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前尘往事,才能将一个有着自己傲骨的老人逼成全然的妥协……?
那位故人之子对他而言,该是多重要啊!
顾华菁一声不吭地站起来,黎宋随着她的动作转动眼睛,看着她慢慢地走到自己的面前,目光清澈明净,姿态端庄优雅。
在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顾华菁停住了,黎宋等着她的反应,是不屑地嘲笑?亦或是委婉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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