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选择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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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没脏到你手？”

付清衍像是没看到地上躺了一圈的人，只看到穆思昭才挽好的头发又被扯的乱糟糟。

急的就差站起来了。

付老婆子终于解禁，跑过去狠狠踢了那领头的脑袋一脚，吐了口唾沫上去。

“呸！狗娘养的东西！”

“娘，清衍，张叔，我只是迷晕了他们，他们都还活着呢。”

眼见着不少村民开门开窗看向这里，目露惊愕敬佩。

似乎不需一刻钟，她一人杀了数十个土匪的壮举就要传遍整个村了，穆思昭连忙解释道。

“这药只能将人迷晕一个时辰，张叔让乡亲们都进来吧，这边正好有现成的刀，咱们速战速决，接着赶路。”

穆思昭探头看了眼已经散去乌云的天空，微微笑着。

一下子接受到那么多信息的张东升有点反应不过来。

原本以为穆思昭有毒药，直接将土匪全部毒死了。他也只是震惊了一下，就直接接受了。

但穆思昭只是将其迷晕，让乡亲们动手……

“多此一举！显着你了。”张小花小小声嘀咕了一句，穆思昭也没有搭理她。

而张东升对上穆思昭似笑非笑的眼睛，浑身一激灵，他好像明白了，眼底情绪复杂。

见他沉思，穆思昭催促道，“张叔，快些吧，若是醒了，我可没法子了。”

村民们大多已经出了门，远远地围着穆思昭家，瞧着里面的情况，若是有变故就继续躲起来。

唯有那孙爷爷一家和王鸿文三人，守在门口，准备看准时机帮忙。

听了穆思昭的话，几人直接就拿起地上的长刀，眼都不眨地扎了下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喷溅出来染到了孙爷爷的脸上，但他苍老的脸上没有害怕只有恨意。

小孙女踉踉跄跄地提着快到她腰的刀，吓得颤颤巍巍的，却还是念叨着“要保护爷爷，要保护爷爷。”

闭着眼一刀砍在了领头人的脖子上，竟将脑袋一整个砍了下来。

爷孙两人放下刀，抱在一起又哭了起来。

外面的村民只见他们的里正着急忙慌跑了出来，喊道：“大家快些进来，一人一刀，把土匪分尸埋了，咱们再走。”

穆思昭脑门子嗡嗡的，张叔传话怎么还带精加工呢？

“张叔，咱们村老人小孩妇人太多了，要不就咱们几个力气大的年轻人解决了算了。”

有人忍不住提议道，虽然说农村人杀鸡杀猪都是日常，但刀人，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张东升看了一圈，见大家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少人甚至捂住眼睛不去看那血腥的画面。

张东升才板着脸，严肃道：“大家可知，今日若不是思昭想到了办法，放倒了这群土匪，咱们的下场会是什么？仅仅是失去粮食吗？不，这群土匪只会烧杀抢掠，肆意玩弄所有人！”

顿了顿，他又加强语气：“今日是思昭救了所有人，那明日呢？后日呢？咱们那么多人，就像缩头乌龟一样，任人宰割吗？！乱世的残酷大家想必都很清楚，要么，提起刀，决定我们自己的命。要么，继续当缩头乌龟，等着被人清蒸红烧！当然，这种人我们小云村不愿接纳，我们需要有勇气，有脑子的同伴，不需要拖油瓶！”

这一番话确实有效果，原本屋子里只有男人提着刀，此时不少女孩，也咬着牙冲出家人的庇护，狠心提起刀，握住自己的命运。

屋子里挤挤攘攘的，穆思昭索性带着付老婆子，把付清衍推了出去，在树下乘凉。

“阿昭，你对他们那么好，不见得会有回报。”

付清衍淡淡道，人的本性难移，而方才孙爷爷一事，就可以看出来大多数人的品行。

穆思昭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不需要他们的回报，我只需要关键时刻，不要有人掉链子，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今天的一刀不过是餐前甜点，逃荒的一路上注定不太平，只有能在所有困难中脱颖而出的，才配当她的同伴。

付老婆子连话也没听明白就连连点头，扭头又瞪了付清衍一眼：“阿昭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老实听着，别给咱阿昭添乱。”

付清衍失笑。

这才几日，他的亲娘的心就全偏向她了。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偷偷冲他挤眉弄眼。

太阳彻底落入底下时，张东升才过来报备所有人都解决了，并且已经派了几个壮年男子把尸体全部埋到山上。

“白得了二十多把刀嘞，他们身上还有些碎银子，都在这里了。”张东升将一个布袋子递给穆思昭，他眼里含着感激，

“若不是思昭你出手，今日死的就是咱们小云村了，这银两是你应得的。只不过……那些刀，可以分我们一些吗？”张东升面色有些窘迫，他挠挠头，“乡亲们也想有点自卫的武器，只是，这毕竟是你缴获的……”

穆思昭望向张东升身后，村民们互相搀扶着，有些受不了的吐了一地，哭的崩溃。也有些面色冷静，眼神狠戾。

收回目光，她点了点头：“我们家就要三把，剩下的张叔你看着分了吧，尽量每家人家都有一把。”

盐铁本就是不易得的物品，原先大家只能靠着菜刀、铁锹等农具防身，如今白得了把锋利的大砍刀，皆是面露喜色。

有些小娃娃挥着大砍刀，绷着脸奶声奶气地说要保护娘亲爹爹，获得了一众的笑声。

虽然期盼的大雨没到，但明显今日大家的精神气都十分不错，路上的闲聊声都比前两日热闹的多。

“张小花，你不是说她快要完蛋了吗！怎么她又出风头了！”穆思婉几乎要疯掉了，她拉着张小花扯到队伍的角落，压着声音气恼道。

出风头也就算了，还非要大家一人砍一刀，天知道她克服了多大的勇气！

这贱人分明想一出是一出，她们女孩子家家，哪里适合和别人硬刚？好好地躲在男人后面不行么？

一天天想这个想那个，不就是想勾引好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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