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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卓听着沈君兮的话便没有再说话。
而冷静下来的赵喆,显然也发现了大堂之内的沈君兮。
之前,因为那只雪貂兽的关系,赵喆就隐隐知道父皇待这个清宁乡君不一般,岂知后来又是因为这个清宁乡君,父皇竟然将珍藏的天极弓都赏给了老七,这就让他不得不正视起这个平日里并不怎么显眼的清宁乡君来。
以他的眼光看来,这清宁乡君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博得了父皇的青睐的。
“沈公子!”见着一身男装打扮的沈君兮,四皇子赵喆也不戳破她,“没想到你也是个好热闹的人?”
沈君兮也就笑了笑,想着他们大概也不想让人识破他们的皇子身份,也就拱手回了句:“四公子。”
然后她有些神色尴尬地道:“天色不早了,我想我得回府了!”
说完,她便拖着纪雯在一众皇子间飞奔而过,逃似地离开了。
赵喆瞧见了,也就语带调侃地看着赵卓道:“你不会是故意邀了她在此相见吧?我们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赵卓听着这话,心下却有些恼火。
赵喆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自己和沈君兮私相授予么?
这话传出去对自己倒没什么影响,可对沈君兮呢?
“她还是个孩子!”赵卓就冷冷地回应着,“而且今日不是四哥打赌输了然后拖着我过来的么?怎么又成了我和别人有约了?”
赵喆就神情尴尬地咳了咳。
今日在上书房,师父们给皇子们出题做对写春联,一句“天寒梅骨傲”,他对了句“寒风随岁去”,岂料师父们却说他的这句远不及七皇子赵卓所对的那句“花开富贵春”,而落了下成。
而他们之前又正好听闻京城里开了一间叫“天一阁”的铺子,便一起过来瞧个新鲜,输了的那位出钱,任由赢的那个挑!
那秦四一眼就瞧出了跟在赵卓身边的席枫,自然也就认出了赵卓。
只是他们这些生意人,向来是有眼力见的,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因此他只上前拱手道:“感谢两位公子为小店解围!小店无以为报,也就送两位公子一件礼吧!”
说着秦四便叫人去后堂取了一只鹞子来。
赵卓一见那只鹞子便被它凶狠的样子给吸引了,也就问起了秦四怎么卖。
“送给两位公子了!”秦四却是笑道。
而之前一直跟在四皇子身后的五皇子赵昱则是冷笑了起来:“我们来了三个,你却只送一只鹞子,你让我们其余两个怎么办?”
秦四满怀恭敬,却并不放软地笑道:“本店小本经营,可送不出那么多鹞子,即便是这一只,也是极为难得,至于我这店里的其他鸟儿,只要公子看得上眼,也算我送给公子的好了。”
赵昱本也是随口一说,真要他选,他也瞧不上鹞子那股子凶狠劲。
他在店里看了一圈,挑了只通身绿毛的红嘴鹦鹉,而赵喆则是本身就不喜欢这些东西,选择了空手而归。
到了腊月二十四,就是各家祭灶神,换新桃符,扬尘打扫,张灯结彩迎新春的时候。
过了这一天,街上就鲜有人在外走动了,即便是有,也是一个个行色匆匆。
天一阁的生意也因此清淡了许多。
秦四就趁着这个机会盘了盘账,不到二十天的功夫,天一阁的账上就有了近一万两银子的进账!
除却先前装修店面、添置家什的一些开销,净赚了差不多五千两,倒比一般的店家辛苦了一年赚得还多。
秦四就不免感叹,难怪当初清宁乡君一直跟自己强调,一定得是珍奇品种,如果是西市的那种货色,就一定卖不到这个价钱,也得不到京城里这些权贵们的追捧。
不过如此一来,他的思路也就越发的清晰了起来,对如何经营好天一阁也变得越来越有信心。
而沈君兮那边,也兑现了自己的之前的承诺。
不但从红利中拿出一成来给了秦四,更做主给天一阁上下的伙计们各封了个大大的封红。
一时间,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可瞧着自己得到的封红,和店内的其他伙计无异,黎子诚却突感失落。
当初为了张罗天一阁的事,他和秦四两个跑前跑后地忙活,可现在天一阁开起来了,却好似没有他什么事了。
这就让他有了种被卸磨杀驴的感觉。
如此一来,就连秦四在春熙楼大摆席面,他都没有心思去吃了。
他一个人在家喝着闷酒,心想清宁乡君到底还是太过年轻了么?厚此薄彼竟做得如此明显!
“黎大哥在家么?”就在黎子诚在郁闷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主的时候,门外却有人在叫门。
喝得有点多的黎子诚就高一脚低一脚地去开门,岂料他一开门,就见到了沈君兮身边的丫鬟红鸢,在红鸢的身后则站着披着一件青莲绒灰鼠斗篷的沈君兮。
沈君兮自是闻到了黎子诚身上的酒味。
“早知道你有酒喝,我就不给你买酒了!”她皱着眉头,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然后给红鸢使了个眼色。
红鸢就将手里提着的酒坛子塞到了黎子诚的怀里,道:“刚才特意去你家隔壁买的!”
沈君兮也不待黎子诚相邀,就走进了黎子诚的院子。
上一次她来时,这里还是一片草木繁盛春意盎然,而这一次,四处白雪皑皑,只扫出了院子正中一条石板小道。
她径直进了屋,并且在临窗的火炕上坐了下来。
“你对我有不满?”黎子诚跟着走了进来,只是他人还没站定,就听得沈君兮问了这么一句。
“没,没有!”他就有些言不由衷地答道。
“既是没有,那你今日为何不去春熙楼?而是一个人坐在家里磕着几粒花生米喝闷酒?”说着沈君兮就瞟了眼有些狼藉的炕桌,看着黎子诚笑。
“我……我只是最近有些累……想自己一个人清净一下……”黎子诚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气场,以至于在他面对沈君兮的时候,连谎都有些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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