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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二娘,闺名芜清。
她作此“惊人语”,却并没将她的母亲惊到,潘母只是摇头:“我看着,区大娘子虽说不是出身在世家书香门第,却很是精明呢,虽她想助你入宫,多半是因为企图利用你对付湘王妃,可今日看她的神色,对清儿你也确实满意赏识,你也不必对她抱有成见。”
“女儿从来对事不对人。”潘二娘仍坐得端正:“区大娘子并非湘王妃的对手,元大夫、沈相臣等更加算计不过湘王殿下,所以无论区大娘子是否赏识儿,在儿看来,她已入穷途末路,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你啊,看事就是太透彻了。也罢,我从来都是反对让你入宫的,既然绝了这条路,清儿还是思谋着你姨娘的提议吧,相比起别家儿郎,至少宇儿也算知根知底的孩子,且宇儿跟宋国公府的大郎极为交近,他自己又擅长诗文,日后锦绣前程是保定的,更难得的是你姨娘打小就疼你,你真嫁去了甄家,遇事上头有你姨娘护着,我也安心。”
潘二娘连眼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慢说甄家老夫人心中属意的是白妹妹,便是表兄,心里眼中也只有白妹妹,姨娘虽属意儿,可连姨丈都不赞同,姨娘能如何呢?”
“你姨丈只是在犹豫,要是你大舅舅开了口……”
“儿不愿,拆散一双有情人。”潘二娘打断了母亲的话:“表兄性情倔,若非与他投契之人,他从听不进良劝,阿娘莫非看不出,姨娘在甄家的地位其实已然很是尴尬了,甄家老夫人虽未刁责姨娘,却显明不喜姨娘的性情,姨丈更是早和姨娘离了心,就连表兄,与姨娘间也有隔阂,说句冒犯的话,姨娘在甄家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庇护得了子媳?”
潘母:……
“母亲几位姐妹中,当初就属甄家姨母嫁得最好,却将日子过得最糟,并非因为甄姨娘德行有失,而是因她过于愚钝,也多得甄家老夫人并非刁钻的性情,姨丈又稳重自律,纵然如此,却也因为忍无可忍纳了谭小娘,且容谭小娘养下庶出子女,成为姨娘的眼中钉。
姨娘无能与姨丈夫妻和美,却不减控制之欲,竟还企图控制表兄对她言听计从,一贯不体谅表兄的情性,姨娘属意儿,不过是希望儿能助着她掌控表兄,但儿无能为力。”
潘母长长叹一声气,越更忧愁了:“可你要是入宫,恐怕会一直受到官家的冷落……”
“这世上姻缘,本就难保必定和美,女儿不求难求之事,与其嫁一庸人,困于内宅,莫如往世人尽羡的荣华之地,那方天地多少要比闺闱有趣多了,正如司马太后,虽说是个浅薄的人,可在宫城里生活,总比普通官眷懂几分军政之事。”
“那你又何必拒绝区大娘子?”
“不与将死之人为伍,否则也是自寻死路了。”
“可你要入宫,又哪里来的时机呢?”
“若无,便等,若等不到,再谋它迳。”
她等的是一场也许会发生的巨变,说不定龙椅之上会换个人据坐,那人并非龙阳之好,入宫后她就不会独守空闺,又或者最终夺得龙椅之人,根本再不姓羿,皇宫之中,就更如一方崭新的天地了。
又说袁四娘,这天,听闻了她的夫婿潘成终于“浪子归家”,略微犹豫了一番,壮着胆子使人去请潘成:“同阿郎说,外院的菜肴到底不如内宅的精致,且我还觅得了一埕琼波酒,是班楼的陈酿了,相请阿郎一同品酒。”
潘成倒也不厌四娘的容貌,只不耐四娘总是拘泥,见他要么是说教,要么是愁眉闷声,半点风情不懂,他这回着家,本就是把身上的银钱再次挥霍一空,筹谋着找妹子讨要一些,可回回也总得磨缠上几日才能趁愿,并不急在此时,被自家娘子“有请”,潘成难免就想到了四娘那丰盛的嫁妆,且这回还是请他回房饮酒的,潘成暗道稀罕,就大步流星的来了。
一见四娘,却是挽了个矮髻,簪着一朵芳香四溢的金盏花,虽着装还是那样“严谨”,似乎不经意间露出的一小截手腕上,红宝珠手串衬得肤色有如白玉,是笑面迎人,亲手斟酒,说的话也不像从前般无味了,虽肯定还是迎合他的,但口吻竟很有些俏皮诙谐。
潘成心中大悦,就说了要钱花销的话。
“我的嫁妆都交给了二妹妹代管,不过零散钱还是留着些,若官人开销不大,就省得再从账上支出了,容我估算下……多了没有,七、八十两银子是有的。”
“够了够了,我无非是做个东道还请人家而已。”潘成越发开怀了。
这日子有盼头了啊,榆木疙瘩似的妻子终于开窍,省得他总是在外留宿,回回都还得被母亲和妹子教训。
酒过数盏,四娘又问起外头有趣的去处,这算是问中了潘成“博见”处,非常乐意显摆,不待四娘说,他竟自己道:“庆西瓦子新排了一出傀儡戏,有趣得紧,我去看了有七、八回,没一回不被逗得捧腹大笑,娘子若有兴致,明日咱们一块去……”
袁四娘跟潘成出了好几回门,就开始向小姑子伸手要银子花销了,潘二娘也一直暗暗留心着兄嫂之间的关系,这回干脆主动交还了嫂嫂的账薄子:“本是嫂嫂之物,嫂嫂数番相托,我才代管,可支用起来确然麻烦,不如仍交给嫂嫂自己打理方便。”
潘母知道了这事儿,蹙着眉:“清儿怎么又纵容大妇了?她本就是个没成算的人,这大一笔钱放她手里不会经营着实可惜了。”
“嫂嫂可还是过去那个没成算的人?”潘二娘仍是温声软语:“湘王妃好心计,竟能说服嫂嫂取悦兄长,阿母与儿再不识趣,只怕兄长更会与嫂嫂同心了。”
“难道就这样……”潘母烦恼道:“这门婚事是你父亲在世时定下的,我本不觉大妇配得上我们家,只是近些年,家中花销着实吃紧……”
“兄嫂既不能指望,还有女儿呢,阿母不可因小失大,且嫂嫂与湘王妃交好,于女儿而言也是有益的,兴许能从嫂嫂口中,打听得更多朝堂之事,阿母,在儿看来,嫂嫂不管有无成算,心地还是好的,她既能与阿兄一条心,就能视咱们为一家人,且嫂嫂就算行事有所改变,心性却不易转移,阿兄又并非长情之人,阿母且稍安勿躁,等些年再看,要是兄嫂之间再生矛盾争执,嫂嫂仍然是要指望阿母维护的。”
袁四娘因为小姑子没有半分刁难她,待她比过去越发亲近了,于是乎更加关心小姑子的终生大事,这日里听闻小姑子患疾,赶紧去探望,见小姑子一脸的悲愁,她先着上了急,不觉就问出“是否不愿入宫”的话。
“入宫是我的想法。”潘二娘略低着头,眉眼也尽低垂着:“早些年,母亲就在为我的婚事发愁,兄长他无心举业,性子又鲁莽,维持祖上这份家业都大为不易,要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就怕彻底要为宗族所弃,连平安都保不住了,所以母亲也是逼于无奈,才望着我能嫁户可靠的人家,日后仍能帮衬着兄长。
可我心知这不是易事,哪怕便是被人挑来拣去的终于认可了联姻,可日后真要是兄长有了难处,日后夫家帮衬是人情,不愿干涉也讲得出道理。靠人终不稳妥,我才寻思着不如靠己,我要是能入宫为女官,佐助陈圣人,还望着贤德如圣人,看我本份忠恳的情面上,给予几分看重,如此一来才能继续为母亲分忧解难,防范着日后兄长无所依傍。”
袁四娘听了只觉心中既愧且敬,不觉红了眼圈儿。
“这事母亲本不乐意的,好容易被我说服了,前些时候区大娘子来家,说的也是送我入宫的事,我不愿搅进党争,便将其中的厉害告知了母亲,母亲听闻宫里竟是这样的险恶,无论如何又不肯让我入宫了。”
“不去宫里也好,至于二妹妹的婚事,我也可以让本家的亲长替你留心着……”
“嫂嫂就不必再替我操心了。”潘二娘微微一笑:“本家有个闪失,我在夫家也难安乐,这原就是相互扶持才能都有依靠,且我心里始终还是有种妄念吧,遗憾自己不是儿郎,而身为女子,也只有安份随时,可世间所有女子都只能如藤萝般攀附着男子寄生么?丈夫为官,能够封妻荫子,但要靠自己谋一品阶,还有女官赞善这条出路,不试一试,我终归是不甘心。”
袁四娘见小姑子意志坚定,也唯有帮着她尝试劝一劝潘母。
潘母是一声长叹接一声短嗟:“清儿哪怕是有个妃嫔的名位,圣人贤德,允同了咱们一年间总还能见她一、二回,可一旦入宫做了女官,那可真是不得见人了,这些年来我身边多靠着她这个女儿体贴安慰,日子勉强能过得舒心,而今虽有了大妇时时陪伴,我也难舍跟清儿骨肉分离。”
袁四娘既觉小姑子真要成了妃嫔,反而毁了终生,却又能体谅婆母的想法,要知道宫里的女官,去留好歹都由太后、皇后断决,要是小姑子未能得皇后信重,家人可真连她的音讯都没得打听了,不比得妃嫔……
哪怕见不着天子,终归是需要向皇后省安的,比女官有更多的机会争获皇后青顾,好比现在的贤妃,哪怕是接母亲和姐妹入宫住上些时日,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袁四娘不知如何是好,却有仆婢替她出主意。
近日,眼看着潘成与四娘如胶似漆,夫妻感情大有进展,终于潘家那些个“刁奴”们有一部分变得“老实”了,正如管执调教小婢的仆妇赵氏,大事小情都不忘来知禀四娘一声儿,这日她来,套问出袁四娘的忧愁,呵呵笑道:“别的人觉得是难事,还能难住大娘子了?大娘子不是和湘王妃相熟么?只要请托了湘王妃,还怕小娘子大宫里失了陈圣人庇护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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